悍宠无良痞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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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妻子去报仇的,还是妻子勾搭了同行?老人想了半生,也没想明白。“我媳妇,活着的时候,话不多,每次我回去,也只有那么几句话。连她的名字,我如今都忘记了。可是,她到底是个温柔的女人。”
那大儿子呢?
前些年,染上尸毒,死了。
沈青画和卢安生,是不知道的,可是冯玉这个在大理城待了快二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当年韩氏一族,因为麻风病,被官府反锁在韩府活活烧死的事情,轰动整个南国。当年,韩氏,是首富。而眼前这人,就是当年得了先帝封侯,却被韩氏斗倒的兴康候!
冯玉想了想,说自己是吏部侍郎的儿子。“我爹吧,不算是什么好官,不过,吏部的事情,也扯不上那么些个掉脑袋的事情,感觉我爹混得还行。大伯,你要不要跟我爹拜个把子?”
老头看了一眼冯玉,没说话。
沈青画以为老头是觉得冯玉嫌弃他,不肯当他干儿子,就拖着半瘫的卢安生,上前解释了,说冯玉是那啥,不能当人儿子。
老头复又拧了脑袋过来瞧了瞧冯玉。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居然是苏三和阿黄!阿黄在这里,不就是来看他旧情人的尸首的?生前纠缠不休,死后还藕断丝连!
一股子火气,直扑沈青画的脑门。沈青画跺着脚步,冲到阿黄面前,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地撞了一下阿黄的肩膀,冲进屋子。
苏三并未做停留,就要走,阿黄却在门口,驻足。似乎在等什么。
冯玉和苏三不太对盘,可见了面,苏三总是官,该下跪的,他这等庶民,能不跪?冯玉刚想着怎么绕过去,阿黄若有若无的眼神,飘了过来。冯玉瞬间就懂了,一把抓起趴着柱子上,默默流泪的卢安生,快步进了停尸房。
卢安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冯玉就要带着自己,是为了好玩么?虽然是初秋,可是天气依旧有些热,停尸房里有沉重的臭味和血腥味。卢安生哆嗦着嘴唇,看着站尸体前面不动的沈青画,那尸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冯玉一把掀开盖着的白布,卢安生“嗷!”地一声,昏死了过去。
冯玉将白布盖上,看向沈青画:“还好?”
“还好。”
阿黄等到的是,面色如常的沈青画,嘴唇发白的冯玉,和已经昏死过去的卢安生。
阿黄伸手去扶沈青画,沈青画好像见了鬼一般,跳到一边。
阿黄说,他没碰过,就是看了一眼。
沈青画这才不清不愿地让阿黄扶着,然后一头扒在阿黄脖子上,整个人都攀上阿黄,哭喊着“好可怕”!
抚琴是被奸杀了,这事这几个人都知道,但是没人想到,抚琴是被撕裂的!整个肚子都被撕开,偶有几处,鲜红的肉还连着。太恐怖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成千上万的油亮的黑蚂蚁,从一处草坪里蜂涌出来,连带着地底下黏呼呼的液体一般!
沈青画实在无法发泄这样的感觉,索性一口咬在阿黄的脖根,叼了好几口。阿黄耐心地给沈青画拍背顺气揉脑袋。
冯玉白着脸,架着卢安生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会,才散去周身的寒意,卢安生还是毫无醒来的迹象。
直到冯玉将卢安生安置到马车上,卢安生才嚯地坐了起来,极度淡定。很有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境界。
沈青画这厮当下还有些心有余悸,被卢安生就这么突兀地爬起来,被吓得一抖,以为卢安生是诈尸了。
卢安生迅速准确地撩起自己的衣摆,一摸裤裆,干的。然后,又放心地倒下去了。
等了许久,也没见卢安生起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卢安生醒过来,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被吓得尿裤子!方才人心惶惶的感觉,散去了许多。
第十九章 苏三小低伏
这一趟义庄看尸体,可把几个人吓得元气大伤,卢安生说什么都不肯回黑窑里住着了,赖在冯玉家里,混吃混喝了好几天。
马葭忙完手里的事情,这才有时间去慰问一群心里受伤的人。
到了沈青画家里,见苏三也在。沈青画正捧着本书,坐在桃树下、虎皮上,苏三正给沈青画削苹果。沈青画这小日子过得,牛逼哄哄的。
客套一番之后,苏三说,抚琴的案子破了。
卢安生手下的石桌,“嘎吱”响了一声。问怎么没见到阿黄。
苏三说,拜托阿黄去找人去了。随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说抚琴的案子,是从西域来的蛮子,听说了花魁的名声,就掳了花魁过去,没有别的意思。
苏三的说辞,反正在座的,没一个信的。
冯玉问沈青画手里看的是什么书,夺过来一瞧书名,冷不丁地就一脚踹上了沈青画!这是《香销玉女经》续集啊!都写到第二十话了!
这下子,三个人都觉得,苏三对沈青画,另有企图!男人送女人小黄书,是几个意思?能有几个意思?还不就是那么几个意思?
就在几个人“意思”来、“意思”去的时候,阿黄回来了,见着满院的“贵客”,将手里的三黄鸡,往苏三怀里一摔:“脱毛!”
马葭觉得,既然苏三是个光头,又立志当和尚的,想必,是不会杀生的。就开口,问要不要帮忙。
沈青画这一伙的,不约而同地“噫——”了一声,不知道是对马葭的指责呢,还是对马葭的指责呢,还是对马葭的指责呢?
苏三笑得超然脱俗,拒绝了马葭。
沈青画见着马葭被拒绝了,心里立刻不爽快了,挣扎着从厚软的虎皮垫上爬起来,尾随阿黄,去了厨房。
那天阿黄为什么在义庄,沈青画问了,阿黄说,只是去看看,抚琴是怎么死的。阿黄说了,也没说。究竟阿黄为什么要去义庄。如果阿黄真的只是去看看,那阿黄可以半夜偷偷过去,为什么要和苏三一起去?而且,之前,都没有和沈青画说一声。
阿黄和苏三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青画步步跟着阿黄,问阿黄,苏三拜托他找什么人。
阿黄头都没回,将菜放好,问沈青画,想知道?
沈青画立刻就软了,嘻嘻哈哈的,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的,冲出了厨房。
阿黄的一些事情,沈青画知道自己不能问。这个,沈青画想来想去,只能用“自保”这个词。在危险刚刚冒头的时候,沈青画就能感知,并且立刻掐灭这团蠢蠢欲动的小火苗!
石桌边上,冯玉和卢安生挤着马葭的南瓜脑袋,凑在一起看一本小黄书,边看边啧啧称奇。每次都是冯玉最先要翻页,卢安生问冯玉怎么看得那么快,冯玉说,只看部分。
这个“部分”,当然,大家心领神会哈。
卢安生忍不住笑得口水都喷出来了,“哈、哈、哈”的。
然后,冯玉生气了!
冯玉生气的时候,整张脸都特别生动,就好像是少女一般的脸颊,粉嫩嫩的。再加上,冯玉生气的时候,桃花眼会稍稍瞪大,愈发觉得,轻灵。
卢安生笑了好一会,冯玉开口两字,“肚子。”卢安生那张笑脸,瞬间扭曲,捂着嘴巴,干呕。
魔障啊这是!卢安生的把柄,落在冯玉手里,还敢笑话人家?真是不自量力。
冯玉满意地坐下,和马葭两人勾肩搭背。
看了一会儿,冯玉突然开口,说这里有个女的,怎么跟沈青画这么像?一样好赌。
沈青画翘了无形的小尾巴,说那是,是她让苏三写的这个人。
冯玉前后看了看,书里的这女的,写的是和沈青画差不多,可是人家,蛾眉轻扫,朱唇若丹,胸中有乾坤,笔下走游龙,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反观沈青画……
马葭倒是觉得,沈青画还行,起码一样能赌。说的时候,看向一边烧水杀鸡的苏三。
苏三这么做,无非是司马昭之心,沈青画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沈青画倒是看得清楚,无所谓地一耸肩,说如果苏三肯娶了她的话,她就做圣女。
几双眼睛盯着苏三,苏三舀了一勺开水,淋在盆里。
苏三,东内阁大学士,16岁高中状元,今年已经21岁,自家老爹是前任国师,家里经商,小有资本。不管是家世,还是样貌,都配得上“谪仙”这个词。让苏三,为了圣女这事,自降身份,娶沈青画这个三流小混混?天方夜谭!在苏三心目中,沈青画这种人,只配得上当他家的粗使丫环。否则也不会在一开始,直接带兵上门来堵人。
苏三瞧不起沈青画,沈青画知道。可沈青画,偏偏就喜欢当那只吓不死人的苍蝇,专门恶心苏三。反正,苏三也挺好看的。更何况,初见苏三的时候,沈青画确实想嫁给苏三。
卢安生去厨房门口,小心地瞄了一眼,阿黄,好像,没生气吧?他手里的木屑,应该就只是木屑吧?
香酥鸡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在火上炖着的时候,阿黄换了身衣服,说请大家到外面吃。
众人也不奇怪,这么多人,在家吃,阿黄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几个人一商量,不如就去画舫上吃饭,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商量谁家的画舫,姑娘最漂亮。
苏三是当官的,当官的吃饭,是不能有花娘作陪的。当即拱手,说他有一艘船,就停在城里的海花湖上。
那还等什么?几个人蜂拥着,就出去了。
苏三看着沈青画开心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他不会娶,但是,如果是沈青画自愿上钩呢?
看见苏三说的“一艘船”的时候,众人有些意外。
这哪里是船,这分明是楼船啊!两层的!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等不了放跳板,冯玉首先提气,一个纵身跳上去,站到船头,说要在这里,把酒临风。
沈青画再一次感慨,为什么苏三,啊,那啥呢?你看刚才那翩若惊鸿的小身段,多美!身后的阿黄,垂了眼睑,拉着沈青画的胳膊,上船。
马葭笑了,说在那里,也不错。
如果知道后面的事情,马葭也就不附和这一句了。只是,都是风月惹的祸啊!
第二十章 落难美人
如果知道后面的事情,马葭也就不附和这一句了。只是,都是风月惹的祸啊!
当桥上的美人,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的时候,沈青画、马葭、冯玉、卢安生四人都觉得,这世道,真是恶人处处有,恶狗时时追!
对!没错!那个好像是美人,穿得锦瑟秋华一般的美人,就是云瑶。两天见了三次的云瑶!真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原本,动手就动手,阿黄也不会去插手。可是,追着云瑶的人,是个身高九尺的壮汉!一身西域装束。
苏三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凳子发出刺耳的一声“嘎”响。
苏三站起来的瞬间,云瑶大美人,就从栏杆上,腰身颇为婀娜地一弯,翻下了桥。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阿黄就起身了,衣袂翻飞地接住云瑶,蜻蜓点水,复又落回船上。
沈青画直翻白眼——那云瑶分明是看见冯玉,这才摔入湖中的,人家指望的是冯玉这真太监去救人,阿黄你个假英雄逞什么能?方才冯玉飞身上楼船的时候,谁都知道,咱们的玉公子,可是会功夫地!
沈青画瞪着冯玉的同时,卢安生问,要不要进船舱?
马葭有种堡垒被水冲倒的感觉——猪一样的队友,莫不是就是卢安生?卢安生这话,不就是在提醒沈青画,刚才,是谁提议,在外面吃饭的?
没错,沈青画是想起来了,而且,还恶狠狠地想起来!
沈青画拉着马葭,若无其事地提起来,遛鸟街的事情,说喜欢鸟雀的,也有一些富家小姐。不如就给小姐们下下帖子,请她们也到湖心小筑上去坐坐,“顺便请咱们的玉公子,前去接待接待”。
沈青画是故意的。冯玉是喜欢莺莺燕燕的,但是,却讨厌大家闺秀。原因就是他以前的小媳妇。谁能对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心胸坦荡荡?一般人都做不到吧?冯玉只是一个普通二世祖,而不是当宰相的料,一肚子草包,撑不了船,自然心胸狭隘。
对沈青画意有所指的提议,冯玉一耸肩——难不成让他去救?且不说能不能从水里救出那么大一条人,方知,追着云瑶的,可是个九尺壮汉,他冯玉这么个小白脸,万一被一巴掌拍扁了,咋整,咋整啊?为了她家阿黄,他冯玉就要抛头颅、洒热血不成?
冯玉这么磨刀霍霍地一说,沈青画也觉得挺对的。冯玉如此一个亲民美人,就这么被拍成马葭脑袋,也不好!想了想,沈青画就觉得,还是云瑶不对!她要是往桥的另一边跳,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这边沈青画和冯玉两人斗嘴,那边苏三已经在问云瑶,刚才为什么那个大汉追她了。云瑶说不知道,她在买绣线,这个大汉就追着她了!说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受惊的泪水,就这么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仿佛,一眨眼,就会掉下来。
不过,美人计这东西,确实是不能在美人面前使。云瑶这种人,分明是来跟苏三这种谪仙人物抢风头的,所以,在问了再三,依旧未果之后,苏三让船掉头,送云瑶回岸上。
云瑶下意识地拉住阿黄的衣袖:“公子,奴……”
阿黄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袖,一抬手,将云瑶甩进湖里去了!
“哗啦——”
船上的人,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