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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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是注定的,是我无法推卸的,只有我们向它妥协。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小娇精。”
芙蓉深深吸了口气,放开双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说:“如果我们相爱,就顺其自然的爱吧,可是如果让我嫁给你,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胤禛。”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叫出,胤禛说不出的欢娱,就仿佛从没听过别人叫他名字一样,他低头凑近她嘴边,含笑轻语:“再叫一遍。”
芙蓉莞尔:“胤禛”。
“以后就这样叫我名字,不许再变!”他又在下命令了。
胤禛心里有五分甜密也有五分担心,刚才芙蓉说顺其自然,可是这顺其自然的结果会不会是失去她?如果是那样,他现在还要不要听她的话?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他也没忘记她曾说过的对婚姻的要求。她现在因为爱他而做出一些让步,可是以后呢,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吧?但胤禛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他知道她的个性,只能慢慢地用真情打动她,而现在能这样爱着她,就已经是莫大的惊喜和幸福了。
“芙蓉,老天真的很眷顾我。”胤禛发出满足的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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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窗外,大雪纷飞,又快过春节了。过了这个年,就是康熙四十七年了。四十七年,就是一废太子的时候,芙蓉坐在自己的屋中想着:十三爷会被圈禁,八爷会遭到皇上斥责,还革了贝勒的爵位。十四爷,是什么,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唯独四爷,他不但什么事都没有,好像还在复立太子后,受到皇上赞扬,还封了亲王。算来算去,就数十三爷最可怜了,芙蓉每日在乾清宫见到他,他总是温和地对她笑笑。她和胤禛的事,他早应知道了,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她,但芙蓉知道他是真心希望他们幸福的。芙蓉看到胤祥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心酸,他很快就要跌到人生的低谷,先后两次圈禁,从此失去父亲的宠爱和信任——至少从历史上来看是这样的。直到他的四哥当了皇帝,他才得以扬眉吐气。
“吱——”屋门被推开,胤禛冒雪来了。他一进来就赶快关门,生怕带进来凉气。
“这么大雪,还来做什么?”芙蓉含嗔道。帮他脱下灰色狐皮大氅,拿在手中仔细摸了摸,才挂起来。
“怎么,喜欢这东西?等我随驾去塞外秋狝时给你打几只狐狸,捡毛色最好的让他们做一件给你穿。”胤禛总是不会错过她的一点小动作。他常这样,只要芙蓉多看一眼的东西,就定要弄来给她。
“不要,女官可不能穿这个。”芙蓉沏了茶端给他。
胤禛一手接过茶,一手顺势就把芙蓉搂在怀里,柔声说:“怎么,还想当一辈子女官不成?现在不能穿,以后也总能穿的。”
“喝茶吧,当心烫着。”芙蓉白了他一眼。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胤禛每次提出这类话题,芙蓉都会避过去。
这段日子过得还是很幸福的,他只要在宫里,就天天都来坐坐。他们之间始终能做到“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虽然这对胤禛来说确实有些困难,谁能整日对着一个心爱的美女而不动心呢?胤禛常对芙蓉笑称自己是柳下惠第二。芙蓉还是很感谢他的克制的,尽管他有时会吻住她不肯松开,有时会抱着她不撒手,还做出种种亲腻的动作,但只要芙蓉不点头,他还是会在最后关头放过她。
这样的日子就很好,芙蓉想:虽不知这种日子何时结束,以什么方式结束。但享受现在的甜蜜,就好了。也许以后会得到幸福,也许会痛断肝肠,但只要现在……
“外面的雪好大呀!这雪景真美。我和十三弟从小就很爱看紫禁城的雪景。那时候我们俩常会偷偷地跑到宫里没人的地方,躺在雪地上聊天,还看谁支持得最久。开始是十三弟一个人这样做,我在旁边看着,可后来他说这样很舒服,我也就忍不住试了试,后来就成了两个人一起躺着了。”胤禛今天心情很好,突然说起了过去的事。
“只有你们俩吗?那十四爷呢?”芙蓉故意问他。她总想提醒他,还有个亲弟弟。
胤禛脸上的笑容一下淡了,看了芙蓉一眼说:“他那时还小呢,在说,额娘特别紧张他,哪能让他和我们疯跑。更何况,他从小就和老八他们走的近。”
“他和八爷、九爷走得近,是因为你和十三不大理他,还是因为你这个做兄长的太严厉了?”芙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今天怎么说起他了?他,他来过这里了?”胤禛盯着芙蓉问。
芙蓉摇头,胤禵自那次走后,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更别提来这里了。就是在乾清宫碰到了,他也只当她是空气,视而不见。九爷看见她时,眼中总是寒光毕现,搞得她总觉得自己像犯了罪一样。只是,胤禵的腰上竟还挂着那条她打的穗子,从未摘下过。唯有八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很客气很温和,却也不再到她的小院儿来。
胤禛观察着芙蓉,他总感觉她对老十四有点特别。他之所以有此想法,并不仅仅是因为老十四也喜欢她,而是她总有意无意得在他面前提起老十四。不管怎么说,她是他的,是他的心尖子,谁也别想在他们中间插一杠子。
想到这儿,胤禛自信地笑了。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出洒金纸来,丈量好尺寸,又用刀细细裁下。铺好纸,亲手研了磨。不是他喜欢做这类事,而是他不敢让芙蓉替他做,如果那样,他今天就别想写得成字了。想想好笑,恐怕也只有皇阿玛敢让这么笨手笨脚的人在书房里伺候吧!
“四爷要写字?”芙蓉问。
“今天的雪好,突然来了兴致。”说完,胤禛提笔挥毫,一蹴而就。
芙蓉走上去低头看,是她最喜欢的行书,行云流水地写着一首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晨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间未有期。
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是苏武的《留别妻》,给你收着吧。”胤禛从后面搂住芙蓉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
“结发为夫妻”,芙蓉说:“四爷您送错人了吧,四爷的结发夫妻可不是我。”芙蓉很煞风景的说。
她刚说完,就感觉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僵了僵,半晌没动静。“哎——”胤禛忽然长叹一声,“就知道你最介意的还是这个,芙蓉,你还是这样固执。”
胤禛说完,扳过芙蓉,两人面对面看着。他忽然把脑后垂着的辫子拿到身前,又把芙蓉的辫子拉过来,将两人的辫梢系成一个结。抬头说:“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真正心爱的结发妻子。我要和你白头到老。芙蓉,只要你不再固执,我们将会是最幸福的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芙蓉眼圈一红,微微侧过头去。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等芙蓉更进一步的妥协,在等她真正想通了。可芙蓉本身不属于这个时代,让她向“一夫多妻”妥协,太难了。
胤禛此时也没再逼她,像往常一样,搂着她,由浅入深地细细吻她。用他的唇温暖她,用轻柔的抚摸表达浓浓的爱意。
“就这样地吻她、爱她一辈子,那该多好。”他在心中念着。
恋爱中的日子总是白驹过隙般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春天。
“阿思海,你也要随驾塞外吧?”芙蓉在乾清门遇到了他。
“是的,你去吗?”阿思海不敢直视芙蓉,他知道只要一看她,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
芙蓉笑盈盈地说:“我不去了,刚下的旨,我留下来陪皇太后。”
芙蓉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她不想去亲眼目睹父子反目,手足相争的景象。历史不能改变,也无力改变。芙蓉早就提前开始打算怎么可以不去塞外。正当她想不出办法,想要求助于胤禛时,皇上却出人意料得下旨,命她不必随驾前往,留下陪着太后。
阿思海很失望,却不敢表现在脸上:“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一时也想不起什么,你看着什么好,就随便捎些回来吧,反正,你白送给我的,我不挑!”芙蓉开着玩笑。
阿思海被她逗笑,摇摇头说:“怎么能随便呢?我一定找最好的东西给你,平常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芙蓉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呆了一下。这些时候,她发觉阿思海不再那么容易脸红了,但也不再敢直视她了,他似乎总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十一日,康熙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皇长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随驾。废太子的序幕拉开了。
第四十章
皇上巡幸塞外,留守京城的是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等几个年纪稍长的皇子,皇上走了,他们这些办差的阿哥却更忙了。每天在宫里和衙门间两头跑。尤其是胤禛,总放不下在宫里的芙蓉,有时,宫里都快下匙了,他还匆匆跑来看看芙蓉。如果实在忙得脱不开身,也要派小高子进宫打声招呼。芙蓉虽在嘴上嘲笑过他,说他是在向她点卯。但心里还是感到很甜蜜。而胤禛则说自己对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转眼进入了六月下旬,忽然连着三天,胤禛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小高子也没来。芙蓉虽知他不会有什么事,但今年必竟不是一个平静之年,不免有些担心。
又过了两天,芙蓉才知道胤禛为什么连着几天没进宫。
那天已经是傍晚了,芙蓉才从太后宫里出来。边走边相,刚才在慈宁宫,太后让她打明天起搬过去住几天,也省得她每天跑来跑去。横竖皇上不在,芙蓉等于是在放假,去慈宁宫住几天也无妨。芙蓉不得已,只能答应了。今儿个先回去收拾几件衣物,走出慈宁宫不远,恰好碰到德妃娘娘身边的女官翠玉迎面走来。
“给婉侍请安,您吉祥。”翠玉的品级比芙蓉低,见了芙蓉连忙请安。
“翠玉,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芙蓉含笑。
“回婉侍,今天我不当值,去慈宁宫找一个姐妹说几句话。”
芙蓉突然想起她是德妃身边的,那胤禛这几天没进宫,也许德妃知道原因。倒不如问问她。
“翠玉,这么热的天,暑气重,德妃娘娘身子还安好吧?”芙蓉拐着弯儿问。
“是,娘娘很好,只是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翠玉很老实得说。
“娘娘生气了?十四爷也不在,还有谁能惹娘娘生气?”芙蓉慢慢迂回。
“不是生气,是因为五天前,四贝勒爷府里的宋格格突然小产了,把怀了四个月大的小阿哥掉了。大人的情形还有些危险。四爷这几天守在家里没敢离开。娘娘听说了,心里也难过。四爷在子嗣上本就艰难,好不容易家里要添丁进口了,可没想到还是——,哎!”翠玉一口气说了出来。这几日,她们宫里阴云密布,她今天出来也是为了透口气。
芙蓉听了,呆住半天不说话。翠玉看她不说话,便又说:“婉侍要是没什么事,那——”
“哦,你去吧。耽误你和姐妹聊天了。”芙蓉仍是笑着说。
和翠玉分开,芙蓉神思恍惚得往住处走。
走到门前,才看见一个太监正站在门口,是小高子。
“婉侍吉祥。是我们爷叫我来的,他说这几天公务太忙,一时走不开,请您别惦记着,等过一两天——”
“小高子,”芙蓉打断他,说:“你回吧,告诉四爷,他公务忙就不必来了。倒是宋格格可怜,公务再忙也应多陪陪她。你这几日也不必来回的跑了。”说完,也不等小高子回答,转身进了门。
小高子呆呆在门外立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今儿个这差事不是好当的。偏偏爷以为芙蓉不太和宫里的人来往,不会及时听到什么消息,才让他来向芙蓉这么说。谁知鬼使神差的,她怎么就知道了?
在小高子眼里,芙蓉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可仙女也有生气的时候。刚才,他看到芙蓉的脸色,就知道爷这次还真不好办了。虽说女人全凭哄着,但这位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不是爷想哄就能哄得好的。要说这么多人里,还就是芙蓉能让爷低头。哪像爷府里的那些女主子们,爷高兴了哄哄,不耐烦了就一皱眉,还有谁再敢说半个字,更别说和爷赌气了。就说那位宋主子,还不是借着这个事儿,想让爷多哄哄她,陪陪她。哎!这下倒好,宋主子是如意了,可爷又把这位惹不得的主儿给得罪了。其实说穿了,爷倒不是怕她,依小高子看,爷是太爱她、太在意她了。人家不是都说吗,男人越是惧内,就表示他心里是真爱他老婆。芙蓉现在虽还不是爷的老婆,但在爷心里的地位可是比任何人都高呀。哎,没辙,谁让爷府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