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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花样年华草样情-第14部分

小说: 花样年华草样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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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蝶的哥和那个女人走了的那个晚上,我竟然有了一次单独和叶眉相处的机会。叔叔和大妈在里屋哄着“哇哇”啼哭的孩子,梦蝶一个人弄晚饭。

    叶眉和我坐在夏天的月亮底下,月亮照着她冰凉的泪水。

    月亮下,叶眉虽然满脸的悲伤,却还是那么妩媚。我觉得她是那么可怜又那么可爱。

    我轻轻地说:“叶眉,别伤心,要来的就让它来吧。这么美的月夜,你可要有份好心情。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月亮下一切都很美吗?”

    我想起了高中时她在月亮下对我说过的话。

    她忽然一下扑在我怀里,轻轻地哭起来,泪水尽情地流着,流得那么伤心,那么痛快淋漓。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都在沉默,她终于尽情地渲泄出自己内心的痛苦。

    我让她在怀里哭,我紧紧地抱着她,我说:“你哭吧,哭出声来,那样会好受些。”

    等她哭过了,我们就望着月亮。望着月亮下的山,望着月亮下的树,还有田野里大片的禾苗,田野上空几只忽闪忽闪的萤火虫。

    这时有句话涌上我的喉咙,咽不下,吐不出。

    渐渐地,她似乎忘记了忧伤,忘记了时光的流逝,仿佛是多年前的那个夏夜。她就这样一直靠在我怀里,她安静地望着这美丽的一切。

    我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不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我沉浸在我们初恋的幸福中。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倒流,这个夜晚真的是从前的那个夜晚,该多好啊。

    我拥了拥叶眉,我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我本想说出的,但是,当我轻轻在她耳边说出时,却成了另一句话:“叶眉,你记得吗?我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对你好的。”

    我一点也没奇怪,这那么多年前说过的话,我还能记得如此清楚。

    可是,叶眉没有再像以前,甜蜜幸福地把我靠得更紧,她反而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她离开了我的怀抱。她摇了摇头,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她说:“我不要你对我多好,你不能负了梦蝶,你答应过我们的。”

    纵有千言万语,我又岂能再对她诉说!我只能把对她的那份情,深深地往内心更深处埋藏。如不这样,我又能拿可爱而又可怜的梦蝶怎么办呢?从我们第一天正式成为恋人,我就暗暗发过誓要疼梦蝶一辈子,更何况,梦蝶现在早已把什么都交给了我。

    仿佛梦蝶就站在我身边,叶眉被梦蝶的哥伤得那么深,让我都……我又怎么忍心去伤害我疼爱的梦蝶。

    我这时看到,站在我们不远处的,分明就是梦蝶!她默默无语地站在那里,月亮下,是那么分明,我还看到她眼角淌着泪水。

    我赶忙过去一把抱住她,我说:“梦蝶,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其实……”

    叶眉也看到了梦蝶,伤心的叶眉忘了自己的伤心,反而向梦蝶解释。

    梦蝶说:“你们不须解释什么。从你们的谈话中我明白了一切。我不怪你们任何一个,我羡慕你们的过去。嫂子,要是后来你不和我哥在一起,要是你……”

    梦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梦蝶在为她哥感到对不起叶眉,我知道梦蝶是多么喜欢叶眉,多么不想看到叶眉和她哥成今天这个样子。

    那一夜,叶眉和梦蝶睡在一起。我睡在隔壁,我辗转难眠,我听到叶眉和梦蝶一整夜都在说话。

    叶眉还在等着一个渺茫的希望,我们天天陪她。一直到那个伤心的初夏结束,终于在梦蝶的哥和那个女人再次归来后,叶眉没有看到他一点回心转意思的意思,她才痛苦地下定决心和他离了婚。

    我看到梦蝶的哥和那个女人是多么的高兴,仿佛他们从未得到过自由,仿佛他们的自由从今天才开始。他们又去了广东,他们去过他们的幸福的生活。

    一段日子慢慢地过去了。

    叶眉虽然很少有笑脸,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伤心,只是看着孩子,偶尔还会默默地流泪。

    她暂时住在梦蝶家。

    既然叶眉已经平静下来,我想我也该回家了。我没让梦蝶和我一起,我让她留在自己家里陪着嫂子。

    我看到叶眉对我似乎有些留恋,我感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激荡。梦蝶送我到村外,笑着在我耳边说:“子潇,记住要想我啊。”

    这是这段时间来我最开心的时刻。我走了很远,我回头时,梦蝶还在村口望着我,对我深情地微笑。
15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这段日子梅子老是和爸妈赌气,有时还和他们争吵。她常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这让一家人都不高兴。

    一天,梅子在切菜时也没认真,竟被刀子弄伤了手指,鲜血直流。妈妈在一旁生气地说:“梅子,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恍恍惚惚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事一点也不认真!”

    梅子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不知是痛还是因为妈妈指责她而伤心,眼泪在眼里直转。

    我其实很心疼梅子,我想看看她的手到底伤得怎么样。没想到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理我。

    我知道,都是我这段时间常说她不对,不该和爸妈闹矛盾,她生我的气了。

    我一点也不怪她,但我真不希望她这样面对一家有。我真想看到以前那活泼可爱,快快乐乐的梅子。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梅子和家里人不好,却和那个我们曾经共同厌恶的思颖;关系渐渐密切起来。这让我非常生气。

    我还是让自己冷静,没有怎样责怪她。我想她也许是故意和思颖好,想气气我们吧,等她消了气,就不会再那样了。但梅子到底有什么不顺心呢?是爸妈吵她吗?好像不是。如果不是她有什么不对,爸妈也不会经常说她的。可到底是什么呢?我一点也不清楚。而现在,梅子也不可能对我说明这一切了。她不再把我当作可以倾吐心事,可以帮助她的哥了。

    梅子常去舅娘家找思颖说话,思颖自然也常到我们家玩。她的那个伴娘,有时也被她带到我们家里。

    我现在还习惯称她为思颖的伴娘,我不想提她的名字。我觉得她不过是我生活外的一个人物,我没有必要记住她。老实说,是因为我不喜欢思颖。人家都说“爱屋及乌”,我这就叫“恨屋及乌”吧。但她的名字又总会有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比如梅子和思颖在我身边叫她或是谈起她时。

    但是,我还是不说她的名字吧。

    那个伴娘对我似乎特别友好,老是主动接近我,对我笑,和我谈心。我不是很理会她,她却还是那么热情,以致后来我竟然觉得她很可爱。要是她不是思颖的朋友,也许我会对她很好。

    思颖真的越来越让我烦了,她还在拿我和她的伴娘开玩笑,说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说得那个伴娘在一旁羞涩地笑,她的笑真的有桃花笑春风那样美。

    难道思颖忘了梦蝶是我的女友?忘了我早已有了女友,而且我的女友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

    没有忘,她是故意的。听听她的话吧:“子潇哥,你说梦蝶和冰清谁好?”

    我转过身不理她。我看到冰清站在那里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没忘了对我微微一笑。

    我不是说过不提那个伴娘的吗?都怪思颖,不是她,我不会说出那两个字来。“冰清”,是的,那个伴娘就叫冰清。

    说句实话,我有些喜欢提到冰清了,我最讨厌的毕竟是思颖,不是她。

    有一个傍晚,冰清和梅子还有思颖在屋里说话,我一个人在乌龟石上坐着,我看到兰香走了来。

    啊,兰香,我好久好久没看到兰香了。她瘦了,她虽然在对我笑,但我看得出,她一点也不开心。

    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她说,我要问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我要告诉她虽然她都结婚了,我还是当她是我需要照顾的小表妹,我一直很关心她,很疼她。我还想问起凌云,我也有好久没看到他了。但我还是不要向她打听吧,她肯定也不知道,而且提起只会让她更伤心。

    我那么多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问我了:“表哥,听说梦蝶的嫂子离婚了?”

    我对她点点头。

    她若有所思,又问:“梦蝶在吗?我想找她说说话。”

    “没有,她在家陪她嫂子,她嫂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我忽然看到兰香的手上有一块伤疤,那是怎么回事?那伤疤一直伸到她的衬衣袖子里,看不见了。

    我明白兰香为什么穿衬衣不穿裙子了。我可爱的表妹从小就喜欢夏天,她最喜欢在夏天穿她那些美丽的裙子,她今天是想隐藏什么。可她又多么想找个人诉说,也许她不愿对我说吧,甚至连梅子她也不想告诉,她只想到梦蝶,她是来找梦蝶的。

    我好伤心,我问:“兰香,你的手怎么了?”

    不想她却一边缩回自己的手,一边扭头去看天边的晚霞。

    啊,我也看到了晚霞,这是多么美的晚霞呀。这让我想起了好多年以前,我还曾开过兰香的玩笑,我说,以后你出嫁时就穿上我用晚霞给你做的婚纱吧,那一定会很美。那时她听了,边拍打着我边害羞的笑着,那粉红的笑脸,多像这美丽的晚霞呀。

    可是现在呢?回想起来让人多么伤心!

    我一把拉过兰香的那只手,我推开她的衣袖,我看到兰香白皙的手上是块长长的伤疤。那伤疤带着血痕,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烙着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兰香,你告诉我,是不是阿虎欺你了?”

    兰香没有回答我,我看到,她看着晚霞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多么想把她拥到我怀里,让我可爱的表妹放声痛哭。

    不想,梅子却在这时把冰清和思颖带到了乌龟石上来。

    思颖问:“嫂子,你怎么来了?”言语生硬。

    兰香急忙缩回被我握着的手,她没想到思颖也在这里。

    我看到冰清望着我,她脸上也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恨梅子,她怎么不多关心关心兰香,反而去和思颖她们打得火热。她怎么偏要在这时把她们带到这里。

    兰香竟然那么怕思颖,这让我更心痛,也更厌恶思颖,也似乎不认识梅子了。

    兰香那天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早早的兰香就回家了,是阿虎的家,我一直觉得那不是兰香和他共同的家。

    梅子和冰清又去了思颖家,她甚至没给家里任何一个人说一声,就走了。

    下午,我觉得我也应该去去那里了。我不是去找思颖,我是有话要对舅娘说,她不能不关心兰香的。

    我知道那里已不再是我熟悉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了兰香的笑声和美丽的身影,有的只是美好的回忆。而越美好的回忆,越让人痛苦。

    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没看到舅娘,却看到梅子和壮飞在一起!

    思颖和冰清在他们远处说笑。

    我好气,我气梅子不该背着我们和壮飞来往,更不该把思颖当作她和壮飞的联络员。

    我明白她常和思颖来往的原因了。

    难道思颖和她比我还亲?比爸妈还亲?!

    我忘了要给舅娘说的话,我只是大声地叫:“梅子,快跟我回去!”

    梅子没想到会被我碰到,但她一点也不慌乱,竟然不理我,还冷漠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这和当初志新在我们家叫兰香回去,是多么的相像。这本是我不愿做的事。但我太气了,我是被梅子气糊涂了。因为兰香那么受伤,她都不关心,她竟然在我正打算好好问问兰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把思颖和冰清带到了我们身边。现在,又被我发现,她通过思颖来和壮飞见面。

    她不跟我走,我就过去拉她,她竟然跑进壮飞的怀抱,对我哭喊:“你不是我哥,我不要你管我!”

    这一刻,我的心忽然好痛。我不想再说什么,我转身向家赶去,我要把这一切告诉爸妈!
16
    爸妈听了我的话,也很生梅子的气。妈妈当时就匆匆去了舅娘家,梅子到底还是有些怕妈妈,看到妈妈真的发怒了,终于还是和妈妈一起回了来。

    妈妈在舅娘家,连舅娘的面子也没给,连声问舅娘为什么明明知道梅子在和壮飞来往,也不管管梅子,也不告诉我们。

    舅娘这才告诉妈妈,原来壮飞的姐夫竟是阿虎舅舅的什么亲戚。这些都是壮飞和阿虎在我们家相遇以后,他们俩才渐渐知道的。那天壮飞做阿虎的伴娘,就是想见到梅子。

    梅子和壮飞从那天起,就常常悄悄在舅娘家见面。他们不是互通电话就是找思颖传话。梅子所谓的去舅娘家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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