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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世纪末的童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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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香任哲干反脸,为了要双宿双栖,为了证明不能同意母亲对爱人的看法。

这很好,孙凝从来喜欢旗帜鲜明,并不崇尚一脚踏两船。

方佩瑜这么一提,孙凝更气。

她自知其实气的是香早儒。没有想过这些天来,他可以真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来过。

要闹翻就闹翻的行动摆在眼前,如假包换的就输掉这一仗。

孙凝怎么会心甘!最难堪的当然是自己老不争气.老忘不掉他。心底的相思难耐,压得她整个人不胜负荷,因而在好友跟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方佩瑜说;

“请相信我,这是将近二十一世纪的年代,我们必须面对现实,香早儒不会放弃香家,也就是不会放弃香任哲平。正如香早业不会,香早晖不会,甚至连香早源都不会。”

方佩瑜的这番话令孙凝吃惊。

她瞪着方佩瑜,半晌回不了话。

“二十世纪末的童话全是修订本,纵有真情挚爱,也一定不会脱离现实,牺牲太多的个人利益。”

这几句话,语重深长,令人惆怅。

然后孙凝缓缓地说:“连香早源也一样吗?他已离开香家。”

方佩瑜沉思一会,道:“那要看他以后的表现。”

这句话宛如暮鼓晨钟,敲醒了孙凝—直隐隐存于心内的疑问。

“香早源可以跟其他很多世家子一样,以婚姻条件,跟家里开谈判,这不是本城发生的第一宗事例。”

方佩瑜再进一步的解释,使孙凝哑口无言。

对得很,不说远的,最近就有一宗满城皆知的花边新闻,股票业大王徐发之子徐志坚,跟一位欢场中的名女人打得火一般热,甚而谈婚论嫁,气得徐发吹须瞪眼。

不只一个跟徐发同辈的商业巨子跑到他跟前来,搭着他的肩膊说:

“老徐,不要叫世侄弄这些尴尬事出来好不好?穿这么多世叔伯的旧鞋,彼此都难为情。哥儿爱俏,玩票过后就算,怎么来个长远的双宿双栖呢?”

徐发左思右想,完全拿他儿子没办法。

他甚而托人找上门去,跟那个女的讲价钱,请她离开徐志坚。结果说客被喷得一面屁。

“请你们徐老板弄清楚,是徐志坚要与我山盟海誓。我去美国,他跟去美国;我到日本,他跟到日本,这怎么是我能控制得了?”

徐发迫于无奈,父子二人闭门开了一夜谈判。

终于不出一个月,徐发在他的离岸基金名下拨出一笔巨款给徐志坚,且宣布支持由儿子当一把抓的盛德企业,在上海进行几项重要合资工程。

与此同时,徐志坚甩掉了那女人。

这个故事的教训是什么?

其一是主权握在谁的手上,这点要弄清楚。把捞女揽在身上的是男人,解铃最好还是系铃人。

其二,时移世易,真的男女平等,从前茶花女的角色多;现今呢,可能大把愿以婚姻作买卖的男儿好汉。

爱情?

唉,世纪末童话修订本内的爱情,吓死人。

方佩瑜的推断,未尝无理。

香家的三位公子,香早业、香早源、香早儒,有哪一个是百分之一百肯舍江山而爱美人,全都在未定之天。

方佩瑜劝道:

“你爱早儒的话,必须跟香任哲平妥协,跟她做朋友、做拍档、做盟军,不可做敌人,否则你嫁不进香家去。可以断定,你的这副品性,将来修成正果的机会比我还小。”

方佩瑜是聪明人,她不会推断错误,只是彼此的理想不同。

孙凝未能说服自己,所谓正果就是香早儒之妻的那个名位。

“孙凝,不要孤立自己,有些气你是要忍的。忍了才可以令你的敌人败下阵来。”

“我的敌人?”

“你以为你的敌人少了?任何人的朋友有多少,敌人就有多少,成功者朋友和敌人都—齐加添几倍。

“想想,谁在香任哲平跟前提起丁游秉聪,你要不要知道?”

孙凝吓了一跳,很紧张地问:

“谁?”

“你竟然不知道香氏企业曾经把一个顾问合同给过列基富吗?”

孙凝惊呼:

“是他造我的谣?”

“香任哲平一听到你跟香早儒走在一起,她就叫香早业约了列基富吃午饭,调查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怎么说?”

“列基富盼着这个机会太久了,他一听香任哲平问,就翘起了大拇指赞你,道;‘孙凝非常的了不起,的确是个眼光独到的本事人。一看到有比目前更棒的人、事与机会,立即舍旧取新。从前在我们公司,跟一位男同事游秉聪已经有同居之谊,这不是秘密,是众所周知的事。游秉聪是个很不错的年青人,实则上很有才气,只可惜有一个缺点,这个缺点呢,孙凝怕是最受不了。

“然后,列基富卖了个关子,待香任哲平催促他,他才说:‘游秉聪输在出身寒微,家无余荫,且前途不过尔尔。这年头,本事女人更是人望高处,这不能怪她。如果要怪,我第一个就怪孙凝忘恩负义了。谁提携她、栽培她的呢?众所周知吧!连她要创业了,我还衷心祝贺她,把很多客户介绍给她,就连一个百惠连锁店的合约,她要用到非常的、女性专有的手段去跟日本客户打交道、抢生意,通行的人责难她、取笑她,我也维护她。女流之辈,独战江湖,不是容易撑得住的事,这年头,头脑也不应太保守了。总之,有才干而稍缺德行,总应该容忍的。”

孙凝双眼红丝满布,整脸死灰,神情吓人,她甚至拍案而起,骂道:

“我跟列基富拼了。”

方佩瑜瞄她一眼,嗤之以鼻。过一阵子,她才对孙凝冷冷地说:

“怎么还站着?去吧!去跟列基富拼吧!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不耐烦了,恨不得你去照头照脑赏他两记耳光,证明你怒不可遏,证明你已受伤,证明你已被害。”

连方佩瑜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天真!”

孙凝一下子像斗败的公鸡,在喉咙内咯噜一声,颓然坐了下来。

“好好地想一想吧,老同学。”方佩瑜说,“要报列基富这一箭之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跟香任哲平妥协,把香早儒争回身边来,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孙凝这夜,吃了一颗镇静剂,强使自己很快入睡,可是到半夜又忽然地转醒过来。霍然而起,赶快又吞第二颗药丸,可是,失灵了,精神紧张得使身体对镇静剂起了免疫作用。

她瞪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里霍霍霍地出现了跟游秉聪相爱相处与相分的画面。

冤枉啊!她并不爱富嫌贫。故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女人在商场赢了一仗,就给她放上个如此大的罪名?

江湖上太多太多一旦女人爬上高位去就因为她肯跟上司睡觉的传言。

二十世纪末的男女平等,原来虚伪虚假得值得诅咒。

男人们非但不会为女人而让步,只有更不服气自己败在女人手上而使出种种小家子气的手段来。

或者叫孙凝更伤心气愤的不是列基富的陷害,而是香早儒现今的表现和反应。

自从自立门户以来,的确因为声名大噪,在商场上抢走了列基富不少的生意,就算连声望,也不输给对方。

只要客户对象不是英资机构,孙凝都十拿九稳地把业务抓到手。若是华资,有大陆或台湾联系援引的,列基富的受重视程度更肯定在孙凝之下。以这般情势发展,列基富要记恨,要伺机反手打她孙凝几巴掌,是合情合理的。

照说,孙凝不应有恨。胜者既已成王,王者自应有容人之量,体恤别人的心境。况且,说到底,孙凝对列基富在本行内的名望才气以及他提携出身的经过,没有忘记,仍存敬意。

可恨的、不可原谅的是香早儒。

说什么风中盟、雨中约,都是一现昙花,转眼便成云烟。

爱自己,与自己曾是心心相印,自为一体的那个男人,可以说离就离,说去就去。

只要女人爱上男人,就一定获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待遇。

这就是二十世纪的童话?真真见他的大头鬼!

孙凝多想伸手摇个电话给香早儒,把他痛骂一顿。

她抓紧电话,手心冒汗,湿了电话筒,仍下不了决心去跟对方通话。

她太知道自己的心,怕不是为了泄愤,而是相思难耐,

只想听一听他的声音而已。孙凝的手指忍不住拨动了几个号码之后,忽然的泪流满脸。为什么要爱上香早儒?为什么?

她轻轻地放下了电话筒,却使劲地扯动电话线,把电话的插掣拔掉。

这个决绝的动作,似在斩断了一缕情丝,不容再藕断丝连似的。

翌日回到信联去,秘书提她:

“你今早跟香先生有会议。”

“哪一位香先生?”孙凝心底里泛起一丝希望,但愿是香早儒。

自然,孙凝失望了。坐到会议室去,香早源精神奕奕地说: 

“信联一切都渐上轨道,我们辞退旧职员,换上新班底,业绩明显地有双重进步,既开源又节流,如假包换的是以较少的人手做较多的生意,证明从前真是冗员作祟!”

孙凝竭力地集中精神,翻阅财政总监呈交的最新数据,确定香早源所言非虚。

这个报告,她其实老早抱回家去,却原封不动地就在翌日带回公司去,白当了一趟苦力。

跟以往是不同了。从前只为香早儒老在身边扰攘,孩子气地不断催问:

“做好了你的家课没有?做好了就陪我,我们去跳舞、去吃消夜、去兜风……”

这是最有效的鼓舞,孙凝必定哄对方说:

“你稍安无躁,给我半小时办妥它,再陪你!”

永远在预定时间之内完成,没让早儒失望。

这些天来,前事前情不再。

就是如今在香早源面前,眼瞪着数据报告要作出回应,还是胡思乱想。

孙凝摔一摔头,勉强镇静神经,也不劳细看报告,先回对方的话:

“我们的这第一步行对了,就得赶快进行第二步。”

孙凝的意思是,既已整顿军容,就应把弄权的大将跟手处理,免除后患。

信联从前掌权的黄马褂是大股东的堂哥蒋玮。他手中的令牌由很多大陆生意关系而来,如果剪除他,有可能在出入货品两方面都少了好几个大客户的支持,这影响是很大的。

任何企业的米饭班主都是用家与供应商,二者都起箝制作用。供应商的货好、价平,就是成功的一半;用家的承接力量,自然也是生意的成败关键。

“孙凝,你的意见如何?”

孙凝答:

“商场上应该没有合作不来的人,就算把他留用在信联,只要能控制他,也是可以的。”

孙凝的意思是只要对信联的生意有好影响,不必赶尽杀绝。沿用前朝旧臣。有很多旧时好事还可以继续采纳发展,不必一成不变地坚持一朝天子一朝臣。

香早源说:

“这阵子也不宜立即把蒋玮辞退,怕中下层的人误会我们公报私仇,不喜欢他造谣生事。”

孙凝有点奇怪,听香早源的口吻,很觉得事态不寻常,她既是惊弓之鸟,也基于好奇,于是追问:

“他说谁的是非?”

香早源一时面有难色,期期艾艾地,说不出口来。

这令孙凝心上一惊,便道:

“是造我的谣吗?如果是,更要让我知道。”

香早源讷讷地说:

“蒋玮怕是为了你在信联大刀阔斧的作风,令他害怕,故而很有点恶人先告状,他只在同事跟前说,你并不是个能干而且处事分明的大将之材。”

孙凝一怔,问:

“何以见得呢?”

“你是帮忙过处理林炳记清洁公司的清盘问题,是不是?”

孙凝点头。

“蒋玮说,你只是妇人之仁,感情用事,谁巴结你勤快一点,你就帮谁,根本就不明辨是非。

“现今那林强与炳嫂的妹妹秀芳联手吃掉了林炳记清洁公司,林炳的孤儿寡妇依然家徒四壁,乏人照顾,蒋玮说这全是你助纣为虐之故。”

“什么?”孙凝惊叫,“怎么可能?”

故事当然不是这样的。

不是为他们奔走了好一段日子,化干戈为玉帛,林家再团结起来办事吗?

香早源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道:

“蒋玮言之凿凿,认为你对这么一间小小清洁公司的处理都糊涂若此,怎么可以信任你担大旗负责信联的行政重组工作。

“他一直把这个故事传扬在中级管理层的同事之间,又都好像跟事实相符,因此很影响你的声望。”

孙凝的面色骤变,还听到香早源加上一句;

“这就真是有可大可小影响的,一营兵丁眼中的主帅不是人才,士气低沉,号令不行也不足为奇。我就是有这样的顾虑,不愿意辞退蒋玮,怕迫虎跳墙,把事情弄僵了。”

孙凝的一颗心都放在林炳嫂的遭遇之上。因为事情的真相,关乎她个人处事的得当与否。于是,孙凝立即嘱秘书把林炳嫂的地址查出来。几经转折,才查到了林家住处。

孙凝立即出发到屯门的廉租屋去。

孙凝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是阿强与阿芳联手吃了林炳记的清洁公司呢?没有这个可能吧!那宗公案不是已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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