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自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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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万分的精神注视着周遭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护院之流。
一队人马在五里亭的茶水摊前整齐地停了下来,驯养有素的马儿连一步也没多踏,被紧紧护住的车厢更是没有丝毫的摇晃。
马车停稳的当口,一只纤纤素手掀开深蓝色的挡风帘,接着一个身着汉服、梳着简单发髻、容貌清丽的女子翩然步下马车。她站在马车旁,一番左右顾盼,对护在马车周围的众人柔声道:〃各位大伯大哥辛苦了,请先下马来喝杯茶解解渴吧!
闻言,连同车把式在内的五人下马往茶棚走去,另四人仍骑在马上。青衣的姑娘也不再劝,径自向茶棚走去。
那个女人就是姓林的?面对眼前虽不张扬,却隐隐显出不凡的队伍,秦誓又习惯性地揪起了眉头。娘说过那个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长得很是柔美可人,眼前这个女子丑是丑了点儿,但大多数人对女子的形容也就是那几个词。而且据说已经过世的林世伯本来就是隐退的京官,虽然他死后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些死脑筋、一心护主的人还是有的,所以姓林的女人摆出这种架式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她对那些下人都那么客气,可见对方会留下来的原因也只有忠义二宇了。
啧!都到这里来了,还装模作样喝什么茶!难道那个女人是要他秦少爷亲自去请吗?罢罢罢!接了人好早早回去干他的事,要他去请,就请吧!
秦誓迈步向茶棚中的青衣女子走去,后面跟着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儿的安太。老天保佑,要让那个一定是林姑娘啊!
〃请问是林姑娘吗?〃正在用干净的水壶灌着凉茶的凝儿有些吃惊地回过头,她身边从府中带出来的几个带刀侍卫已经停了喝茶的势子,抄起了藏在身上的家伙。
〃你——〃见眼前是一个美丽得有点过分的华服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青衣女子向四周打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我问你是从洛阳来的林姑娘吗?〃又是一个反应迟钝的女人!火气开始上涌的秦誓捺着性子再问了一遍,但双眉已经开始拧了起来。
〃我正是。〃 她的确姓林,她们上一站正是洛阳,所以说是从洛阳来的林姑娘也没有错,〃但——〃 〃那就对了!〃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誓直接不礼貌地大手一挥,打断了青衣女子的未尽之语,〃我是来接你们的!
〃接、接我?〃青衣女子震惊地口吃了起来。看眼前的男子,应该不会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才对,而且他的气度和外表,都显示出他的出身高贵,也就是说对方应该不是骗子。难道是夫人爱女心切,在她们所到之处先行打点?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在她们到此地之前的无人问津又做何解释?
〃快点!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换言之她已经浪费掉他一个多时辰的宝贵时光。
〃请您稍等一下!〃判断不出这等情况该做何反应的青衣女子一路小跑地奔出茶棚,奔向停驻在茶棚前的轻便马车。
〃小姐——〃青衣女子站在车外轻唤。
〃什么事?〃一个清润淡雅的女声不急不缓地传来,丝毫不受丫鬟急切语调的影响。
〃一位公子说是来接我们的!〃她不能对男子所说的判断出真假,所以交由她的主子来定夺。
〃哦?〃继扬起的音调后,青蓝的帘幕被掀开一角,里面的人并未探出头来,只有一双清丽的眼透过缝隙望向丫鬟所指的方向。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华丽得让见者不敢逼视的服饰,月白色的纱制长袍,玫瑰色的缎制马褂,青绿色的腰带在左腰侧扎了个结,合欢花形的大红穗子轻轻地摆动着。腰带上还有扇套、香囊和王佩,连同他的衣着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货色。南阳有哪户人家有如此的奢华,胆敢把连王公大臣都不敢随意穿着的玫瑰红马褂大大咧咧地穿出来的?秀眉微锁,妙目一转,注意到男子衣袍滚边上有着某种图形的章纹,那是——秦?
一直低垂着头的男子忽然抬起头,露出一张美丽而妖烧的脸孔——〃啊!〃帘幕后的人儿惊喘一声,右手反射性地捂上突然疯狂跳动的心脏,帘幕随着她的放手自然落下,又严实地把她遮掩起来。
〃小姐?小姐?〃听闻主子异常的惊喘,青衣女子焦急地呼唤。
〃我没事。〃隐藏在帘幕内的人儿缓过神来,平缓语调中不再露出丝毫的异常,〃你去问他是不是秦家的人,是就是来接我们的,我们直接跟了他走就行——记住,其他的不必多说!
〃是!〃青衣女子领命而去。
〃公子是秦家的人吗?〃 〃嗯!〃秦誓口里回答着青衣女子的问题,眼神却瞟向那辆透着古怪的马车。那里面还有一个人!这点他非常肯定,而且里面的人还偷窥他!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敢拿他的栖风楼担保,他刚才被两道视线〃侵犯〃了!让不明人士偷窥,感觉隐私受到威胁的秦誓有着几分恼怒。不过他还没有莽撞到冲上去掀开那道厚重帘幕的地步。而且反正姓林的乌龟女人已经接到了,只要进了他秦家的地盘,想知道车厢里有个什么鬼还不简单吗?
〃那就请你快上车,本少爷还要赶路!
走出茶棚,秦誓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马车,再看那八个训练有素的护卫早已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心中又不禁冷嗤一声:喷!瘦死的骆驼!
抚着仍激动不已的心脏,宽大袖袍遮掩下的一双柔荑悄然盈握成拳,女子愣愣地瞪着帘幕,仿佛能透过障碍看到那个妖艳的男人似的。好奇怪。再摸摸跳得特别有力的心脏。她这两个月也走了不少地方,大多数时候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的多,对找一个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是一点劲也提不上来,怎么刚刚见了那个人,自己的心里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他就是她要找的人的感觉呢?
等到青衣女子上了车,见到主子抚着胸日呆愣地注视着前方,着实吓了一跳,〃小姐,怎么啦?〃 〃哦,我没事!〃轻红回过神来,〃我只是决定试一下那个人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而已!〃 〃啊——〃凝儿一听就知道了主子的心思,〃原来,你是想冒充——〃 〃嘘——〃轻红捂住丫头的嘴,〃你那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冒充的吗?〃惊恐地睁大眼点点头,凝儿很乖巧地配合着此时的寂静无声。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万一人家正主儿找了来,那不就什么戏都没得唱了吗?
〃放心啦!〃因为某个目标而异常兴奋的心情,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我会把八卫派出去,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劫住那个林姑娘好好安顿的!〃还想说什么的凝儿住了口,既然夫人都吩咐过尽量依着小姐,她想玩儿,就让她玩儿吧!
轱辘的马车声,带着她们走向陌生的道路。
。lyt99。。lyt99。。lyt99。领着一队人马急惊风似的冲回秦宅,秦誓本来打算不下马,再直接冲去酒楼,但突来的情况却有如晴天霹雳正打在他的头上。
〃什么?你说我姨娘得了疾病,我爹娘都去探望了?〃 〃是——〃管家秦伯的头低低的,而且打算就算永远驼背也不要把腰直起来。
〃那大嫂呢?〃爹娘不在,家里的事就是大嫂做主,反正来的也是女客,把人交了出去,他就自由了。
〃大少奶奶跟大少爷一早就回娘家了!〃其实他也想走,只是舍不得那点工钱。
秦誓脸上浮出几条黑线,反正他是不会理那些个软趴趴的女人的。〃叫小涛出来接客!〃秦伯脸上浮出的黑线绝对比秦誓的多,他惟一庆幸的就是他家主子看不到,〃小少爷到他师傅家去了,说是半年内不会回来——〃什么意思?难道全家联合起来整他?脑筋一转,想起前不久娘亲明示暗示地说他已经年纪不小,大嫂又总带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到家里来做客,看来是有人看不得他日子过得太逍遥。喷,以为自己跑出去,他就拿那个乌龟女人没辙了吗?
〃秦伯!〃 〃老奴在!〃 〃客人全权交给你!〃随意地指了指门帘依旧紧闭的马车,秦誓拉起缰绳道,〃这几天酒楼正忙,我要亲自坐镇,就不回来住了!〃等话说完的时候,秦誓的人跟马已经离秦家大门十丈远,因为年纪太大反应有点迟钝的秦伯回过神时,面对的就仅剩那纹丝不动的马车了。
2
清清的一池水,照出清丽一佳人。
发黑若檀木,梳成时下流行的垂柳髻,露出宽广饱满的额。拉长的鹅蛋脸泛着珍珠的光泽,因为没有一丝血色的关系,显得有点病态的苍白。不算小巧的唇微张着,却同样地缺少血色。
这样一张脸,算得上是美人了吧?
〃唉——〃幽幽地长叹,仿佛要叹出心中所有的纷乱思绪。
人的一生,有轰轰烈烈如滚雷急雨的,有平平淡淡如一汪清水的。但之于男与女,他们的人生,却在出生之时就有了分歧。志在四方的方是好男儿,女儿却只得一句无才便是德。男儿,无论是出生贫贱还是犯上作乱,只要你胜利了,就名留青史。女儿却仅因为过人的才貌,就成了祸国媚主的千年妖孽。有多少有才能的女子,就这么被抹煞得一千二净?有多少青春少女,就这么成了替罪羊?
纵使有绝世容貌那又如何?西施与陶朱公的归隐那只是世人美好的设想,貂婵由着青灯古佛伴她度过繁华过后的下半生,昭君靠流放自己来成就了千古的美名,霓裳羽衣舞随着杨玉环死在了马嵬坡上。
纵使有绝世才华那又如何?岁月的长河淘尽了多少个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才出现了那么一个武盟,在多少个李白、杜甫之后,才显现出一个李易安?
她是个女子,一个容貌出色。多才多艺的庸俗女子而已,既是庸俗女子,自然逃不开庸俗女子的命运,是不?一直以为,自己的愿望很小,不求锦衣华服,不求三千宠爱集一身,只求单纯的相守。是的,单纯的相守,守着爱自己和自己爱的那个人,守着自己爱的那个家。一直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会是平淡而温馨美好的,但现在的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知道有着这种向往的女子有多少个如了意。反正,她是输了,输在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呵呵——当已成为〃老〃姑娘的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她的前半生过得太幸福了吗?把所有的好运皆用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苦难。
呵——说到苦难,是言过其实了吧!露出自嘲的一笑,挥手打碎水面的翩翩佳人。如果她这样就算得上是苦难的话,那些无衣遮体、无食果腹的遭遇又该用什么词来描述呢?如坠地狱,还是生不如死?
不过是些小情小爱而已,比诸国家大义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啊!看着水中扭曲的自己渐渐又还原成绝代佳人,轻红突然轻笑出声。自己在发什么大梦,伤春悲秋呐!现在不比以前好过万倍吗?只是老天爷关上了一扇可有可无的窗而已,只是她还没找到那扇门罢了——〃轻红——在干吗呢?〃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轻红的幽思。她回过头,看到一个梳着双髻,穿着青色上衣、黑色下裙的秀丽女子。她是秦家大少奶奶安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叫檀香。因为秦家大少奶奶回了娘家,她们这些大丫头最近都闲得慌,常爱拉着轻红主仆闲聊,对她们挺照顾的。
〃哦,没什么!〃轻红浅笑着回答。
〃你啊——〃檀香走过来,把坐在一块太湖石上的轻红拉了起来,〃做丫头就要守丫头的本分!看看你!哪像个做丫头的?〃不像府里的丫鬟梳统一的双髻、穿一式的衣裳也就算了,还总是坐着发呆!丫鬟是这么当的吗?
〃哎呀,我一看到这清澈的池子就入了迷,一不小心就坐在这里忘了走!好妹妹可不要告诉主子!〃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丫头啊!由于一堆人对住进誓水园的她好奇得要死,她又不能说出真正的前因后果,就骗她们说自己是因为家里欠了秦二少爷的债,被送来当丫鬟抵债的。没想到这群人不知是真单纯还是没大脑,竟然就相信了她破绽百出的说词。不过,她现在说是某人的丫鬟也没错啦,至于为什么由大小姐变成了被人使唤的下人,那可就——一言难尽啊!
〃哎哟!你当我是那种碎嘴的人,专打小报告啊?〃檀香看着一身粉嫩衣着的轻红,心里是又羡又妒。唉,这么美的人,美得连池中的莲花都失了颜色!长得好也就算了,偏偏那身柔中带雅、温中带和的气质,硬是把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女人从天上给比到了地下,活像个什么公主、格格似的!不过,再怎么美也都只是个丫鬟,而且是一个二十了还没能嫁人的丫鬟!〃你啊,也别在这里偷懒了,快回去吧!〃 〃我可没偷懒呐——〃提起一旁的花篮朝檀香晃了晃,〃我可是遵照吩咐来采花儿的呢!〃身为一个丫鬟,她惟一的工作就只有采花而已。
〃遵照吩咐来采花儿?〃檀香露出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那凝儿为什么叫我们帮忙到处找你?〃 〃凝儿在找我?〃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