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生若梦 作者:双十笙(晋江2014-07-27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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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被陆炜祎的大嗓门嗷的一个机灵,突然转过身一个飞奔栽进了他的怀里,男子特有的清冽气息瞬间包围了她,温暖的皮肤,炽热的怀抱,蓬勃的心跳,还有絮絮叨叨着急的话语,让苏拂想哭。
在海里挣扎浮沉的时候,鼻子嘴巴里都是泥沙和苦涩的海水,脑子缺氧而混沌,想起了沈遇安临走时候说道:“等我!”她咧着嘴笑,多少年了,你人呢?忘记我也跟我打个招呼啊,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傻比也不多,少一个算一个了,别在浪费我少时的梦想和憧憬了,那些虚无的年少时光,终究比不上现实的温暖和关切啊。在意识溃散的前一秒,苏拂脑海中沈遇安清俊高贵的脸突然变成了陆炜祎张牙舞爪急切的大脸,扑腾着朝她而来,大力的卷起她,奋力朝岸上扑腾,那一刻,她心酸的想哭,你他妈的人呢?贱人?你还回不回来了?
等她听到陆炜祎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絮叨,暗骂他大舌头的同时,心里一种酸涩的暖流让她砰然心动,想哭,一个转身变投进那个怀抱。也许吧!你忘了我,我也该忘了你了!不管是辜负谁,拥抱谁,牺牲谁,所有的路都是七拐八绕的,眼泪微笑都会浑成一团,时间过去许久,一笔笔账目都算不清了,不管你是谁,走到最后,才是最好的吧!想到那句等我,苏拂有些痴笑,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把这句玩笑话当成了必定的使命,嘲笑自己的同时也暗自头疼,到底值得等多久,地球自转把我从白天带到黑夜,地球的公转把春夏带到了秋冬,永远没有原地,我都已经快老了,我真的不想等了……
陆炜祎没意料到苏拂的突然转身,却用怀抱下意识的接住她飞奔而来的身躯,高高举起,笑眯眯的,苏拂羞红了脸,继而挣脱,奔跑。
暑假的海边之行,好似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苏拂与陆炜祎之间那种青涩的懵懂只隔着一句:“喂,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即使关心是无处不在的,但说出这句话,真的需要勇气,他想,再等等吧,再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大二开学之后,学校涌进了一大批鲜嫩的学弟学妹们,暗自惆怅的同时,苏拂也感觉到时光真的不等人这句话,以前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未成年,现在都是学妹变后妈的一代了,每当在公交车上给带着孩子的妇女让座,别人都会笑呵呵的来一句:“宝宝,快谢谢阿姨!”没错,阿姨了,都他妈的阿姨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苏拂摸摸脸,岁月催人老啊。
宿舍的女神好似和远在家乡的男朋友分手了,痛哭流涕在宿舍抽烟喝酒的闹腾了一个星期后,把卷毛的波浪拉直,染回了黑色,衣服也从blingbling的高贵玫红紫变成了清新可人薄荷绿,虽然体重未曾变化,但苏拂相信,她的内心经历了洗礼,那是外人都看不到的成长。可是别看人家长得丑,但是人家动作快,没多久就勾搭上了隔壁学校电子机电的一个硕士研究生,带副金丝边眼睛,小脸寸头,干瘦,是那种动荡年代吃不饱饭的瘦,蓝色的丝质袜子提到了小腿肚子,黑色的运动短裤,绿色条纹的运动衫,黑色的皮鞋,用芒果的话来说就说,上身带着对苍茫土地的深深眷恋,下身带着对鱼米之乡的浓浓渴望!俩人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这男生在校外租了房子,女神也不乐意跟这三个姑娘共享人生乐趣,申请了退宿舍,提留着大包小包,和男朋友同居去了。
女神一走,乐得清闲,只不过宿舍三人,打麻将时候缺一个,三人闲来无事,正巧范漓在外接私活,帮一个话剧团写稿子,怕宿舍打扰在外头租了个套间,眼瞅着稿子快完工了,也没啥大事,芒果就嚷着大家去范漓的套房打麻将吃烧烤。
几人一听,得嘞,买了烧烤架和串儿,提留着麻将就去了。在露天的阳台上摆着烧烤架子,几人聊天谈心,一有这种集体活动就是陆炜祎最高兴的时候,他能明目张胆的对着苏拂好啊,一边烤着肉一边聊着天,事无巨细,体贴周到,就这一年,苏拂的口味,爱好,习惯,他是了解个底掉。爱吃,榴莲芒果,荔枝和菠萝,不爱吃香蕉,玩手机用中指滑动屏幕,每个月的大姨妈周期是35天,不生气不受寒的情况下不痛,爱吃辣,爱吃肉,除了妈妈烧的菜最喜欢爷爷烧的菜,酱肘子,炒牛肉酱,砂锅土豆牛腩,闷茄子,学校里最喜欢吃出门左拐湘菜馆的剁椒鱼头下水面,喜欢喝番石榴汁,喜欢小众音乐,喜欢话剧和木偶剧,喜欢的作家是霍达和茨威格,最羡慕三毛和荷西的爱情,最想去撒哈拉沙漠,运动鞋穿36。5,平底鞋穿37。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这一年除了研究苏拂没干别的事儿。
苏拂拿着陆炜祎烤的玉米,甜津津的,很嫩,咬一口,特别香,苏拂美的眯着眼,甜嫩的玉米配着淡淡的椒盐,笑眯眯的看着旁边那个大男生,穿着枚红色的工装中裤,白色T恤,棒球帽,NIKE的气垫跑鞋,被烟熏的眼泪直流,眯着眼还得反过头看着苏拂的动静,把她爱吃的全攥手里,一边烤一边喊着:“你等等啊,马上就好!”
苏拂舔着嘴唇看着他手里香喷喷的肉串,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几人吃饱喝足后开始搓麻将,基本上胡牌的规则都一样,只不过有南北方的区别,求同存异,四人就哗啦啦的打了起来。刘歆打麻将一把好手,苏拂自然也不差,陆炜祎不会,为了讨苏拂的好回家跟外婆拜师学艺学来的,每次打牌,都给苏拂喂牌,让她胡,输了钱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开心,就冲这个,芒果和芈笙是一千万个看好这一对,就是这陆炜祎,对人好是好,干啥不说:“喂!姑娘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俩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到让旁观者着急的要命。
俩人总是在你来我去间培养了感情,转脸就要到苏拂的生日了,陆炜祎提前买好礼物,暗暗决定,就在那天,一定要表白,越快到那个日子,他越紧张,全宿舍都笑话他,你俩都眉来眼去一学年了,确定关系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陆炜祎挠头笑了笑,有些不明确。
还有一个星期就到苏拂的生日了,陆炜祎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送点啥好,要不落俗套别出心裁,又要符合苏拂烂漫少女的气质,苏拂倒是无所谓,虽然芒果旁敲侧击的问了好些次,苏拂也都懒懒的不想搭理:“送什么都无所谓啦,心意到了就行!”弄的人特别挫败!刘歆提前一个星期就打了电话来问苏拂回不回家过生日,苏拂不想回去,十九岁生日,又不是大头,不至于来回折腾,不过巧在今年阴历阳历在一天,也算是比较特殊。
陆炜祎在全宿舍的怂恿下,最终决定,给苏拂做顿晚饭,送个礼物,然后表白。大家一起哄,一定要促成这对小鸳鸯啊。
苏拂的生日在周五晚上,陆炜祎下午就跟范漓,喻景修一起去超市买菜,订蛋糕,把礼物藏好,三个大老爷们在范漓的屋子里折腾,都快把房顶烧了,这芒果芈笙才带着苏拂姗姗来迟,姑娘特意打扮过啦,黑色的无袖连体裙,简单大方,头发中分扎成低马尾,黑色的一字带平底凉鞋,一进门就让陆炜祎眼前一亮,羞赧的挠了挠头,把苏拂给迎到屋里之后,才跳着继续钻回厨房去,本来高大帅气的男孩,现在有些狼狈,脸上黑乎乎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陆炜祎不太会做饭,只能打打下手,范漓可是一把好手,八大菜系各样都能来一个,范漓在里头掌厨炒菜,芒果就倚在门框上痴迷的看,一边看一边喟叹:“我男人真帅!真好看!”
范漓穿着灰色的V字套头衫,黑色的卫裤,一转脸就看见自家丫头都成花痴了,笑了笑,把菜盛盘,手洗了一下,走过来,一把搂住芒果的腰,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低沉的说道:“看傻了都,饿了吧,快喊苏拂他们来吃饭,瞧你这傻样!”
芒果喜滋滋的倚在范漓胸口,抱住脖子也吧唧的啃了一口,然后跳着去喊苏拂了。
陆炜祎趁着盛菜的空档钻进卫生间,把脸洗干净,头发理了理,找到原先藏好的礼物塞怀里,对着镜子默念几遍:“苏拂,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自己给自己加了个油,这才鼓起勇气出去。
其他人都把菜端上桌了,蛋糕也放着,看陆炜祎来了,忙拥着插蜡烛关灯,刺眼的灯一关,只剩熏黄的蜡烛泛着柔和的光,苏拂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的,默默的许了一个愿,柔和的光衬得苏拂眉目如画,清丽温柔,陆炜祎看的都要醉了,许好愿,苏拂才缓缓睁开眼睛,噗的一下吹灭了蜡烛,几人一起哄,把灯开开,先是切蛋糕祝酒,这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就算是开吃了。
苏拂分好蛋糕端着盘子正吃呢,只听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几人没搭理,以后走错门了,可是,那敲门声越来越大了,估计是房东吧?苏拂坐最外头,于是起身就去开门……
那扇白色的大门一打开,清俊的人影一出现,苏拂瞬间愣住,血液不住的收缩凝固,脸色刷的煞白,手一抖,蛋糕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奶油氤氲了一地,这他妈的是谁?几人听了动静,都腾的窜了过来。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前,被走廊灯投射的影子斜斜的荫罩住苏拂,眉目清俊,神色清冷,穿着铁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墨黑色的头发利落干脆,白皙修长的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另一只手里捧着一个粉蓝色的盒子,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苏拂,紧迫的眼神似要把她卷进幽深的漩涡中去。虽脸色无异,但那焦灼而欣喜的情愫还是从眼光中流露出来。
苏拂看见沈遇安的那一瞬间,好似听见胸膛破裂的声音!一只大手抓紧了喉咙,喘不过来气,从心里一丝丝的收紧,压迫到最后一点,她感受到了,那颗蓬勃热烈的心跳动的急促,像一只在怀中跳舞的兔子,踩着心尖和血管,记忆中那个光影下的男孩隐隐与面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渐渐重合,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气质,不一样的是,横亘在两人之间多年的岁月和空白的交集。他回来了!竟会是这个时候。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沈遇安看见了屋里的男孩,特别是那个高个男孩有些懊恼和惊惧的眼神,作为男人,他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看见苏拂的呆滞,他缓缓的从唇间溢出这句话。声音变得低沉磁性,比以前的声线更动听了,让苏拂有些迷惑。
苏拂楞了一下,习惯性的侧身,沈遇安就大喇喇的挤了进来,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进屋,就给了穿T恤运动鞋的男孩极大的压迫和不适应感,沈遇安把手中的花放在台子上,转身到门前,一把环住苏拂的腰,轻轻朝怀里一勾,苏拂一个愣神就已经被他卷进怀里了,她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沈遇安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们好,我是苏拂的男朋友,我叫沈遇安。”
草!真的是他!陆炜祎刚才还不确定,听这霸道的自我介绍,陆炜祎真他妈的想上去掏他两拳,你哪冒出来的,就男朋友了!
沈遇安的话不仅一下打击到了陆炜祎,连苏拂也是一愣,转头惊愕的看他,沈遇安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透亮,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苏拂错愕的脸孔,看不见底,看不见情,只有一片虚无,她害怕,分别甚久的疏离感让她很不适应,一个扭身,便从沈遇安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一屋的人相顾无言,因为他的到来,让这个生日多了点戏剧的成分!
从见到苏拂的那一刻起,沈遇安的心就被狂喜充盈了,来的路上他很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出汗,颤抖着的胸膛,不停的跳动,就要看见她了!
在美国的那几年,他几乎会做同一个梦:“在人潮中看见久别的你悄在背后拍你一下,看你惊喜交加的回头 我按耐住心里的狂流。努力让自己声音不会颤抖 呼吸不至于急促,假装平静的跟你说一句:好久不见。即使在梦中这样激烈的想象就能使心脏狂跳不已。”如今,幻想着两人重逢的镜头,她会不会欣喜的扑倒他的怀里,懊恼的打他两拳,问他那么久都去哪儿了,会不会生气的哭起来,怪他那么久没有消息,让他等了那么多年,会不会撒泼耍赖,故意不理他,气他,气他那么多年杳无音信,不管是哪一种,那激烈而热情的感受昭示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挂念对方,可他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他的女孩打扮的优雅而亮丽,在别的男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