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生若梦 作者:双十笙(晋江2014-07-27完结)-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沈遇安自白
若说没有一件让你在做梦时候都能流下眼泪浸湿枕头,一阵阵心酸收紧巴不得赶快醒来的事儿,人生都不算圆满。自沈遇安看见他爹那负情样之后,不仅从心里心疼王沛涵一阵,还暗暗打定主意,绝不让人说有其爹必有其子。他第一次看见他那硬派的跟铜铁一样的母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狠狠压抑闷在被子里大口喘气的流眼泪,害怕吵到隔壁熟睡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相伴二十年的父母分开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甚至都不需要经历生死,疾病,破产,潦倒,只需要出现一个努力的年轻漂亮美娇娘,一个苦苦经营的家随意的就散了。
在美国的那几年,沈遇安很努力的完成学业,即使孤独和困苦,他仍是忍住没有联系苏拂,对于一个18岁敏感而自负的少年来说,出现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必然是要面带微笑和深沉的爱意,怀着激动的心情,不让破碎和寂寥影响她一丝一毫。两人即使相隔大洋彼岸,跳跃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仍能将最好的自己呈献给未来的你,该是多大的坚持。距离,其实仅仅是空间,而不是心。
王沛涵彻底放手自家的生意,一纸离婚诉讼签好名字寄回国内,没有半分留念,沈建业很后悔,跑到美国好多次,王沛涵避而不见,连沈遇安都不见他,虽说离婚协议书没签字,但是分居甚久,基本上名存实亡了。她白手起家,从新做起了生意,虽然很辛苦,但很充实。
经这几年寥寥相望,孤独的异地总会最大程度丰富你的内心和精神。听歌的时候总喜欢反复听一首歌,就如同写字的时候总喜欢听那首最让自己沉迷的歌一样。来到美国这几年,不是不想念,不是不难过,从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慢慢磨砺成稳重成熟的男人,这是需要时间,也需要经历。
就好像越来越喜欢在黑夜里放纵自己的情绪,就如同放纵着那谁也无法预知的过去和未来。
很多时候,他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总也记不住旁人给予的深情,当真正探悉到自己的心灵深处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淡漠的,它盈满着自己的内心,于是,拒绝着所有的过往无法深情,只是因为自己深情过。
原来,这个理由已经深深地刻在自己隐藏最深的那个角落。原来,只有在深夜,才能把它慢慢拾起。 有些眼神总是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朗,有些感觉总在是黑夜里才能愈见清晰。
翻看着前几年与苏拂在一起的曾经,寥寥几笔记下的间,思念和回归的情绪越来越浓烈。这时才觉得,原来,在别人眼中的寂寞其实正让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充实。
所以,我说,我一直感谢着你。
总是在想象着,总是在希望着,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可以令人感动,即便感动不了旁人,但至少是可以感动自己的,总想着,当自己在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想起那如流光片羽般的前尘往事的时候,一定会望着天空,感知以往的感知。 也一定会让自己的眼光翻山越水,落在你的眼前,告诉你,你的爱曾经让我如此沉醉。
而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因为岁月留下的痕迹,开始习惯于也喜欢上在无人的时刻用沉默与自己交谈。因为那个倾听的人不在身边,说给旁人听,又好似浪费了感情。
选择用沉默与自己交谈,也许是为了喜悲不露于色,也许是为了抚平内心深处不为人所能感知的伤痛,也许是为了享受只有自己才可以享受的一切——比如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你的柔情支撑了我的脆弱的点滴。
所以,夜晚是最适合沉默,也最适合用沉默和自己交流的时候了——哪怕外面是风、是雨、是雪,都影响不了我的情绪。 他独自感受着夜的静寂,以及静寂中的孤独。 然而这孤独中没有别人想象的寂寞。
若说在美国这几年,他收获了什么,除了无以复加的想念,那便是回归,拥抱,给予最深沉的爱恋!
在美国这许久,还有让沈遇安无法想象的事情,那便是尹素琼的到来,那个基本上没有印象的姑娘,追随着他,跨过千山万水,抛下家人朋友,跟着他来上学,好几次鼓起勇气跟他表白,他都淡淡的拒绝了,若不是感觉到她身上还有着苏拂沾染的气息,连那一瞥都不会赠予她,然而这姑娘泪眼滂沱,哭诉着从小学就萌发的爱意,那时候她很胖,很丑,爱恋着他却自卑,悄悄写了封信,却被猝不及防的扔进了垃圾桶,她感到受伤,直到减肥成功,整过容,变的漂漂亮亮的,才敢于出现在他面前说出心里的话,他走,她追,只为了年少的梦,但却打动不了他的心,直到跟着他回国,她才终于明白,在她以为默默陪伴的几年中,人家一直在用青春供奉未来的爱人。她掩面而逃,自以为的感动从落成了笑话。
沈遇安从高中毕业后便申请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建筑学专业,到了大学后,他用两年时间修满了别人四年的学分,做了教授助理之后继续研读硕士,因为天马行空的想象和严谨踏实的态度,使得沈遇安在业界名声大噪,越是这样,他越是急迫的想证明自己,然后慢慢的推算着还有多久就能回去了!
想起刚到美国的那段日子,他偷偷藏着苏拂的照片,因为国籍和语言的问题,沈遇安在那段时间特别的辛苦,他写了封明信片,没有属地址,贴着邮票,送去这几年来唯一的一次问候和讯息,害怕温暖的回话会让自己动摇,所以他拒绝接受那些消息。用异国的风和雨将自己磨砺的更坚实。五官棱角也悄悄变化,由以前的稚嫩白皙,成长为硬朗俊逸,眼眶还是很深,让人觉得深沉严肃,鼻梁挺直,鼻头圆润,嘴唇薄厚适中,微微抿着,带着禁欲的气息,185的身高,笔直挺立,铁锈灰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配着Tiffany&Co青金石纯银袖扣,黑色的皮鞋,墨黑利落的短发,东方人沉静而内敛的气息在成年的沈遇安身上表露无遗,越是禁闭,越是惹人着迷,在美国这几年,他不但没有生活行为放荡,反而洁身自好,对于狂蜂浪蝶避而不见,以至于好多长相阴柔的男性悄悄打起了他的主意!
而对于沈建业,沈遇安平静而冷淡,不表示敌对,更不可能亲近,王沛涵更是,对于他远飞美国跟自己解释请求原谅,她早已没了所谓。从沈建业口中她才得知,那个叫庄馨逸的姑娘那天晚上拍了一段视频给沈建业,视频中她拿着刀子神色激动,声声都喊着要自杀,沈建业怕闹出人命不可收拾,这才急吼吼的跑去,把那女孩安抚好,抽空回趟家,发现王沛涵不在家里,去哪儿也不得而知,庄馨逸看沈建业还惦记那个家,咬咬牙一跺脚,说自己怀孕了,又拿自杀威胁他。这男人,最受不得女人威胁,带着她要去把孩子打掉,庄馨逸不愿意,两人吵架,姑娘不小心摔倒,确实是流产了,孩子却不是沈建业的,是她大学男朋友的,俩人压根就没发生过什么关系,愣是合着被子纯睡了一晚上。不图钱,哪个姑娘这样费尽心思扒住你这个看着帅点的老头子啊。
水落石出之后,沈建业是哭也哭不出来,给那姑娘一笔钱打发了,这才得空回家,但这都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儿了,王沛涵已经收拾好行李先回上海了,沈遇安还留在这里陪陪爷爷,老沈听说儿子的混蛋事,气的不行,看不得好好一个家这么散了,奈何王沛涵已经誓死不回头了,一气之下病倒了,等到沈建业把老爷子服侍好出院回家,王沛涵已经带着儿子到了美国,一封离婚协议跨洋而来。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少时夫妻老来伴,可是现在,他真真了解了睡在自己身边二十年的枕边人到底是个多硬派的女子!
飞了几次美国,她避而不见,甚至从表姐家搬了出来,儿子也不见他,国内公司放不下,焦头烂额,家里老父嚷着见孙子,沈建业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跟你结发二十年,在你最苦的时候跟了你,在你最富有的时候离开你,甚至未在孩子面前说你一句不好,为你公司打拼,伺候家人,却落得了如此背叛,沈建业给了自己一巴掌,夜深人静时候,更是怀念一家人其乐融融,想起王沛涵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这,已经回不去了……
寂寥的西方,空阔的屋子,沈遇安坐在门前木质栅栏的台阶旁,看着星星,拿着手机,放起了曾经苏拂让他听过的歌:
那时你只有18岁第一次看见你,你扎着长长的马尾面朝大海,
那时你爱顾城的诗也学他总戴帽子,
你总说我是个任性的孩子。那时你21岁了为自由剪去你的长发。
你不相信天是蓝的装聋作哑。
你总爱站在窗子前 诉说你昨晚做过的梦。
你说会梦见我我不相信。
那时你25岁了我们赤裸在床上抽烟。
你说我们是两座孤岛不能相接。
你吹灭最后的蜡烛轻轻亲吻我的眼。
你说亲爱的我不在了你还有谁呢?
那天是你30岁的生日重新留起了你的长发,
向窗下洒你的日记沉默不语。
你说害怕别人看见它应该把它们撕碎了吧!
你跳下去了很久没回来。
亲爱的你还不回来天已黑了
天黑了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亲爱的你还不回来天已黑了
天黑了我们的孩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陆姑娘。
因为第二天要开班会,苏拂和芈笙早早的就起来收拾了,芒果还埋着头呼呼大睡,她认床,折腾到凌晨才睡过去,感觉刚闭上眼有点睡意呢,闹铃又响了,芒果难受,想嗷嗷叫,顶着俩大黑眼圈子在床上扑腾了两下,撇了撇嘴,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下来。晃了晃胸,三人洗漱吃早饭,这才携着朝教室去。
辅导员姓王,一个娘儿唧唧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寸头,大脸白皮肤,讲话尖声细气,走路一摇三晃。穿个粉色的衬衫,骚气的浅色牛仔裤,捧着一叠资料就进了教室。
苏拂怕迟到,三个人狂奔着朝教室跑去,累的胸都乱甩,大气提不上来,看班里人都到差不多了,三人才蔫么悄的坐到了最后头,辅导员那眯眯的桃花眼销魂的一瞥,觉得差不多了,就拿出名单来点名。
“周子勋!”“到!”一小个子戴眼镜男孩举了举手,“就这?也是学文学的?”芈笙有点不确信,颤抖着问道!看起来也!太路人了吧,胖乎乎,黑黝黝,带着大框眼镜,半分没有对文字的灵敏感啊!特别是这丫转脸朝芈笙咧嘴一笑,这阳光灿烂,啊!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老王点了点头,继续站着口水捻着点名册细声细气的说话:“范漓……“范漓”………“范!”人呢?”“来了没有!”啊……?“到…………”老王不认识人,喊了半天没人答应,都要急眼了,只听到一个拖着尾音的男孩悠悠的答了一声,这慵懒,这磁性,钻到人的骨头缝里去,听得女生脸红心跳,三人偷偷打量去,只见这男孩伏在桌子上,只看的见侧脸的轮廓,很英挺,很慵懒,鼻头圆润,眼睛微眯。穿着白色卷边亚麻衬衫,灰蓝色的九分裤,vans平底鞋,有些泛红的头发太阳下一闪一闪的,啊!我的达西,啊!我的三毛!芒果在心里呐喊,一眼就看上了,偷偷抵了下芈笙和苏拂,挑了挑眉,张嘴小声说道:“我的菜!”
两人没来得及嗤笑他呢,老王撇了撇嘴,继续点名!
“赵恒”“到!”
“喻景修!”“到”
…………班里男生挺多,老王点一个,三人就偷偷摸摸的打量一下。
“陆炜炜?” “陆炜炜?”“谁是陆炜炜!”
“老师,我叫陆炜祎!陆炜祎!”只见一个一八七大个子蹭的一下从苏拂后头站了起来,穿着黑色的T恤,灰色的收口卫裤,NIKE的编制气垫跑鞋,有些气闷憋着脸的纠正道。苏拂一听这名字,一个机灵,梗着脖子朝后头一看!哎呀我的妈!真是他!那个红脸腼腆小苹果,现在抽的瘦瘦高高的,皮肤白皙,眉眼俊俏,头发四周掏空,中间微微长,怎么形容呢?哦!脱胎换骨,洋气!
陆炜祎自然也看见苏拂啦!从她进门他就看见啦!心里欢欣的喏!想写诗,啊!我的姑娘……,可苏拂进来太匆忙,没给他个故人相见的欣喜眼神,一屁股坐他前头去了,陆炜祎看着那黑黑的后脑勺,陷入痴迷,初中时候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