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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幸福没有味道-第9部分

小说: 幸福没有味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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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声,随口就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何老师这几天怪怪的。”
“不怪才怪呢。”
“知道怪的原因也就不足为怪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我就走了,路上,不由感慨万千:何老师的爱人不需要再嘀咕了,而何老师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干了十几年革命工作,虽没成功也没成仁,可再咋说,那份情,那份谊,如何割舍?如果何校长真的走了,学校群龙无首,又将有怎样的变迁。这小小的学校,短短的时间,却演绎着这般悲欢离合。
星期天一忽儿就过去了,星期一吃过午饭,我在何校长房里闲坐,互相点着了烟,何说:“李星,我要走了。”
“走!?”我知道小燕的话应验了,但还是一脸惊讶。
“这是迟早的事。”
“说走就走,这样就结束了?”
“也不是没有转机,只要有大专文凭,参加考试成绩合格,就会转正。”
“那你试试。”
何校长苦笑着说:“我没大专文凭,考也白考。”
其实,光是考试的话,何校长一定考得上,可文凭呢?那可是硬件。水平的高低虽不在文凭上,可文凭就决定着你的水平。我沉默着,痛惜着,想说句安慰话,又觉得底气不足。
“李星,你给咱好好干。哪里黄土都埋人哩,你嫂子也不支持我在这事上折腾,我他妈的也不指望这事。以后,我就是个农民了,一个打工者了。”何校长说着,情绪激昂,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在半空里挥舞着,真有点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完,在教案本上撕了一张纸卷起烟来。
“何老师,凭你的本事,出去了一定是老板。”
何校长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把卷好的烟,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粘好,然后点着了狠狠咂了两口才说:“咱这事,目前看着不乐观,可事好着呢。哪个国家都离不开教育,只是发达和不发达的问题。国家要发展,要强大,就会在教育上想办法。你看么,辞退我们这一茬人,就是改革的必然。私学也罢,公学也罢,都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目前私学的盛行,也只是改革的一个过渡期。按我的性格,也不适应坐办公室,你是事业性人,好好干,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了何校长一番话,我鼻子有点发酸,这就是告别吗?这就是临别赠言吗?难道就这样各自天涯?学生三三两两来校了,校园里又回荡起欢快的童谣,响彻着成长的歌声。




 第二十一章:关于领导

何校长走了。自从那次谈话以后,何校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我们一起工作,一起谈笑。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早上,何校长没来校。早读下了后,教育专干来了,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开会,说何校长不来了,让我暂代何校长的工作,搞好后期工作。何校长就这样走了,无声的消失了。我按照何校长的工作方式,工作程序,和另外几名老师在无比沉重无比震撼带来的动力中,继续着我们的使命。我去找过教育专干几次,希望下学期能调离前坊村学校,去一所完小工作。专干告诉我,下学期可能要实行全员招聘制,具体方案还不清楚,还说我现在是代校长,组织商量还想给我委以重任呢。
我知道,当领导也不是说的那般容易,因家里的重担,我一直不想在个人问题上浪费本来拮据的资金,就算是免费提拔,也得请几顿饭。再说,我这样的性格,当领导只能苦了自己,一心身先土卒无心投机倒把。听专干这么一说,我没有惊喜反倒多了一丝烦恼,于是说:“我家里不行,奶奶年龄大了,母亲又多病,我怕让你失望,你还是考虑调我去其他学校教书吧。”
专干说:“这娃,咋没上进心呢。好吧,你的事我会考虑的。”
我被专干说得脸有点烧,不由想起一句话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校长的走,是给我创造了一个当官的机会,我却用家里的事作借口推辞也许让人觉得好笑。这么做,会不会让杨雪失望,让何校长失望,让少伟失望,可没当领导就是没有干好吗?我是站在讲台上,站在教学一线继续探索教育的真谛,还是坐在中军帐里指手画脚?我至今也不明白,当年数理化特棒的父亲却有了我这样一个痴心写作的儿子。我的选择也许错了,只是生活的诸多感受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我写作的欲望,我的弯弯曲曲的人生,给了我一个弯弯曲曲的梦想。瘦猴赶不到塄坎上,就因为瘦猴知道自己是瘦猴,瘦猴也有它投身自然,自由嬉戏的快乐梦想。所有的豪言壮语我不想说,我只是觉得,站在讲台上,跟孩子们一起喜怒哀乐,我才能真正体会到我的价值。




 第二十二章:茶余饭后

2001年暑假,根据县教育局会议精神,全乡教师实行全员聘任制。招聘对象只局限于教师,校长不参加招聘。也就是说,校长可以聘教师,而教师不可以聘校长。这样一来,校长的权力一下子加大了许多,说是民主,实际上是教学水平和人际关系的大比拼。有位老师开玩笑说:这就跟咱买苹果一样,85起步走一茬,80起步走一茬,剩下的后面滚袋。
我找专干说了自己依旧没变的初衷,专干和几个干事商量了下,点头答应了。我想:专干的欣然接受,说明领导的位子有人活动了,虽然我对当领导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此时还是多少有些遗憾。最后,我还是对自己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暑期学习会结束后,我进了原北完小。原北完小现任校长姓刘,名建国。我被分派担任着毕业班的语文课兼班主任,并被委以会计的重任。我如今也是快有十年教龄的一名老教师了,虽没当过什么领导,可学校里面的是是非非,盘根错节,我也深有感受。况且,生员普遍下降,一学期下来,经济赤字的学校居多。当个会计,无非得精打细算,老把钱吊在嘴上,给同志诉苦,给领导提醒,来个什么人得去招待,闲杂碎事得去办理,说白了,会计就是学校的后勤部长。我知道,刘校长是看我还算实诚,信任我,可有时,信任就是一副枷锁,信任也必须让你付出更多的代价。不论怎么说,经历过了前坊村学校的一番风雨,我还是决定迎难而上。在工作中,越重的担子我越觉得来劲。也许,这是不幸给我带来的优点吧。原北完小的教导主任叫周杰,五十多岁,肚儿滚圆,厚厚的嘴唇经常湿润而光滑,好象一直准备着和你津津乐道似的。一双大眼老迷着,和厚嘴唇的傻笑配合的天衣无缝,整个人显得既老练又圆滑。要不是人高马大,给他增添了一份洒脱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副十足的狗腿子相。一次午饭后,我想起周老师的大名,就笑着说:“周老师,没想到,你人老心不老,时代跟的很紧。”
周老师厚嘴唇两边一拉,满脸就绽出妩媚的笑来,把自己上下一打量,以为我说的是他穿的衣服,于是一本正经的说:“这套西装是儿子退下来的,谈不上跟时代。”
我“哈哈哈”大笑起来。
周老师被我笑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把自己全身打量了一遍:“我说的不对?”
我笑着说:“你没看过《还珠格格》吗?里边有个尔康,是周杰扮演的,你也想演青春偶像剧了。”
“嘿嘿,你说的是这。我的名字安的早,我还没告他侵名权呢。”
“你告周杰,林心如跟你没完。”
“我巴不得林心如来找我呢。”
“看把你美的。”一旁的马晓英笑着说。
我装着很正经的样子说:“周老师,我看你还是把名字改一改,别和年轻人争高低了。”
“改成啥?你说。”
“周伯通,不错吧?”
“周伯通,好象在哪儿听过。”周老师皱着眉头想着。
马晓英扭过头捂住嘴笑。
“《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嘛。”
“这娃么,寻开心。”周老师佯装打我,却不小心掉了手里的洋瓷碗,咕噜咕噜滚出好远。
马晓英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李星真逗,一点不像他爸。”




 第二十三章:冤家聚头

马晓英是马晓晴的妹妹。姐妹俩一样肥美、热心,不同的是,马晓晴和父亲是同事,而马晓英是父亲的学生。和马晓晴另一个相同的地方,是马晓英消息很灵。这也说明,她的热情和说三道四给自己织了一张四通八达的关系网。她永远热情地打探着,热情地透漏着。
晚饭后,我在房里批改作业,马晓英夹着正织的毛衣进来了,屁股刚挨上床沿就对我说:“嗳,知道不?肖玲要调到咱学校里了。”
“你怎么知道?”
“小道消息。”马晓英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知道,学校人手紧,校长一直向组织要人。肖玲在家正休产假,假满来原北学校也顺理成章,不足为怪。
“我姐说,肖玲追过你。”
“没那回事。”
“还不承认,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说了会闲话,马晓英走了,说是织毛衣的线完了。我停下笔,靠住椅背上想着:生活真像一本书,一场戏。每个人,既是书里的主角,又是书外的读者;既是戏里的演员,又是戏外的观众。也怪,晚上睡觉,竟梦见了我和肖玲一块工作的那个学校,我的第一个工作单位。梦见了和周主任有些相象的陈主任,梦见了马晓晴,梦见了我和学生一块在校园的苹果地里劳动,梦见了空荡荡的操场上那张寂寞的羽毛球网,惟独没有梦见肖玲。醒来后,皓月当空,我睁着眼睛对着夜空,往事如梦一般在脑海里来来往往。
肖玲来报到的时候,我正在教室上课。下课后,我仍在上课,想把正进行的这一课赶完。肖玲是第一节上课后来的,第二节上课后走的。肖玲知道我在这儿,就对校长说:“我跟李星一块工作过。”
校长说:“那好,有个熟人。李星这同志,认真的很,是块教书的料,进了教室就不出来了。”
“那是好事嘛。”
“叫个学生给你叫来,你两个老熟人聊一聊,谝一谝。”
“不叫不叫,又没啥事。再说,以后在一块工作,还怕没机会谝。”
又坐了会,肖玲和校长聊了些家里长短,找了个谈话的空挡,肖玲说:“那,刘老师,我先回去。”
“好,好,把家里安顿一下,明天就来正式上班,学校人很紧张。”
“我还想再多停几天呢。”
校长知道肖玲说笑,也笑着反驳道:“按专干说的报到时间,你还晚来几天呢。”其实专干没说,校长只是瞎蒙。
“那行,既然你把专干都搬出来了,我也只好明天来了。”
肖玲骑上小巧玲珑的踏板,“咯咯”笑着和校长告了别。
校长眯着那双细长眼,盯着肖玲潇洒俊俏的身姿,一直到看不见了,还傻站在门口浮想联翩,猛得记起:怎么跟她忘了说代课的事。
第二节下课,我坐在教室门口看着学生课外活动的情景。这时,马晓英走过来,老远就怒放着一脸胖胖的笑容,老远就指着我一边笑一边呲牙裂嘴。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最新消息,憋的不播送心里难受。果然,走近了没等扭开关就开了:“你这娃么,人家肖玲等你半晌,你干革命工作干傻了。”
“谁知道她来,再说,有领导呢我算老几。”我对马晓英的小题大做回敬着。本来没有什么事,让马晓英这样的人,就非得弄出个什么事不可。
周主任也跟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小伙这下桃花映红人面了,革命干劲更大了。”
我知道,我和肖玲芝麻大的那点事,已经被马晓英热播过了,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发作,板着面孔说:“要红都红,神州大地已经一片红了。”
“我可红不起来,老喽。”周主任说。
“老了才当益壮嘛。”我说。
“哈哈。。。。。。你俩说话都很有意思。”马晓英说。
“你是我的人,咱俩相映红去吧。”周作出要抱马晓英的样子。
马晓英拍了周一把说:“你说不过小伙,矛头可指着我干啥?”
“什么矛头?你往清的说。”周穷追不舍。
“你再胡说,小心儿媳妇把矛头折了。”马晓英也不依不饶。
“嘿嘿。。。。。。”周笑着抿了一口茶。
我也笑了,刚才的一丝不快也被这一场笑闹冲散了。过去的毕竟过去了,只不过成了一个与明天不能相提并论的话题罢了。生活其实就是这样,永远给你导演着周而复始的轮回,在这个轮回里,旋转着分分合合,聚聚散散。




 第二十四章:寂寞长夜

肖玲是第二天下午来的,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从校长那儿拿了教本去教室,我正好怒冲冲地揪着一个学生的耳朵从教室拉出来在门口准备进行单独教育,见肖玲走了过来,忙换上笑颜问:“啥时来的?”
“刚来。三年级教室在那儿?”
“后边第二个教室。”我用手指了指后面。
肖玲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肖玲走过去了,便转过身继续教育学生。
未见面时,我想了好多种和肖玲见面的诸多情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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