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没有味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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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老爷们被女网友给骗了。但我下身还是按照约定穿着牛仔裤,足蹬一双白色的旅游鞋,手上拿着一张《华商报》,真有点搞地下工作的味道,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战争年代。我就这样在广场上又紧张又悠闲的踱着步,不时的掏出手机看时间。我来的有点早,这也充分说明了我还是很重视这事的,还是非常希望侥幸降临的。二点五十分了,我把手机装进兜里,心跳有些加快。我恼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的,弄得跟做贼似的。
“是李老师吗?”后边有人问我,听声音是个女的。我骤然一惊,回过头,似曾相识,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看样子不是上着高中就是刚上大学的样子,她此时正朝我笑着。
“你是?”我脸忽然红了,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有点被当场捉住的感觉。
“我是你的学生玲玲啊。”
“噢,是玲玲啊,怪不得眼熟。你怎么在这儿,现在应该上着高中吧?”
玲玲没有回答我,却反问了一句我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话:“你怎么没穿红夹克?”
看着玲玲狡黠的目光,我一头雾水,心想:我被这小丫头耍了。刚才的担心以及紧张不安全成了被耍了的懊恼。我板起了老师的架子问玲玲:“你就是飞沙呀,你跟老师捉迷藏呢,逗老师玩呢。”
玲玲依旧笑着说:“老师你别生气。”玲玲看出了我颜已不悦。
我辩解着:“我没生气。”
玲玲说:“我现在在我姐姐那儿上高中,我姐姐在西安一家杂志社工作,其实飞沙是我姐姐的网名,我用我姐姐的QQ号上网。”
我松了口气,原来玲玲没耍我。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便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玲玲说:“那一次加好友,觉得有个网名特别,叫‘追日’,就加了上去,没想到是你。”
“追日这个网名特别,也说明不了是我呀。”
“你空间有你的作品啊。我在你跟前念书那会儿,你为了提高我们的作文水平,激发我们的写作兴趣,把你写的《雪林王子》在咱们班上的小报上连载。虽然没有连载完,我还是记忆犹新。再说,你空间里有一篇文章还写着你的真名呢。”
我终于如释重负,恍然大悟。
玲玲说她给姐姐说了我的事,给她姐姐看了我的作品,她姐姐觉得不错,就在那天我在地里锄草时给我打了电话。她姐俩因外婆去世回家奔丧,顺便也就让玲玲跟我见面。
看着玲玲一脸的阳光灿烂,我说:“玲玲呀,你原来是个很内向的女孩,现在变得没有以前一点影子了,你不说是玲玲,我还真认不出来。”
“那还得感谢您呢。”
“我也没做什么,不值一提。在你漫长的人生路上,我不过是一朵小小的浪花。”
“在我心中,你是大海。”
“玲玲你就别损老师了。”
最后,我和玲玲去了打印部,从随身携带的U盘上把我那个《雪林王子》印出来,装订成册。我家里没有电脑,学校的电脑也没有联网。我平时就利用业余时间在学校那个没联网的电脑上把我写的一些东西先输到U盘上。我QQ空间里也只是把《雪林王子》输进去几个章节,没全放进去。我本来对这些也没抱多大希望,说低了是给自己的爱好留个念想,说高了,还是希望有朝一日碰到个伯乐圆圆我的作家梦。没想到的是,玲玲姐俩成了我的伯乐。看来,我的一切努力还是有收获的。玲玲在我那些遍布天下过眼烟云的桃李中,也真是个有心的。老天爷终于给我掉了个馅饼,我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个馅饼,心里美滋滋地想:我李星不久的将来,就是个作家了。
第七十一章:探监
在黄警官的帮助下,我以阿旦亲属的名义探了次监。我在小军当年误入传销时,还去送过小军,时间不长又去叫小军的过程中,匆匆谋了两次阿旦的面。阿旦的面貌比较特殊,印象也就深些。他长得很白,脸窄长窄长的,长着一双韩国演员般的漂亮迷人的小眼睛,鼻梁挺挺的,有棱有角,薄嘴唇若桃花般红润。可此时此刻坐在我面前的阿旦,胖了,高了,剃着光头,穿着囚服,我有些不敢认了。他发现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亲属有些疑惑,但没说什么。在管教的命令下,阿旦迟迟疑疑的坐了下来。
“我是小军的哥哥。”我说。
他小声“哦”了声,有些慌张地看着我,眼睛里还流露着孩子般的天真。他说:“这事和小军没关系,我都交代清楚了。”
“情况我都知道了,但小军不见了,我只想问问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小军可能会去哪儿。”
“这。。。。。。”他冥思苦想着,“我也不清楚。”
“你就想想吧,我也是没办法了。”
“我们那儿,曾经有个女孩追过小军,他们也好过一段时间。后来,那女孩家里有事,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联系没联系。”
“那女孩叫什么?家在哪里?”我有些迫不及待。
“叫什么,叫夏雪,不,是叫夏小雪。”
“夏小雪。”我重复着这个名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捉弄。
“我记得她家好像在山西的什么辉县,大概是吧。”见我没反应了,阿旦主动说。
“噢,谢谢你,阿旦,你有那个夏小雪的电话吗?”
阿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的手机都被没收了。就是有,也是以前的号码,我打过,是空号。你去我们单位问问吧。”
“对不起,我是有点激动,忘了你现在的情况。”
“没事。”
“阿旦,我既然来了,也顺便劝你一句,好好改造,你的路还很长。”
“谢谢哥。”
“出来后,别再走歪路了,咱有一双勤劳的手,干什么不行?干什么不挣几个钱?”说完这些,我觉得我像是把这儿当成课堂了,我竟然忘了我和阿旦此时此刻的身份。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阿旦低着头,仍旧小声说了三个字:“谢谢哥。”那样子,还真像个小学生。
回来的路上,阿旦那迷茫中夹杂着几丝清澈的眼睛,一直在我眼前晃荡,那真诚的“谢谢哥”三个字一直在我耳畔回响。他叫我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可阿旦还是把我当成哥了,还叫的那么自然顺溜。我正准备着把胡思乱想进行到底,车上有人朝我打起招呼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朝我打招呼说:“李老师,你回家呀。”我看着他,已经青春十足的面容一点也和我印象中的小毛孩对不上号,但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还是让我嗅到了些熟悉的味道。他肯定是我教过的一个学生,这没错。
我就笑了笑说:“哦,我回家,你也回家?”
他说:“学校这几天开运动会,没我的事,就回家看看。”
我问:“现在在哪上学啊?”
“成都航空学校。”
“不错啊。”
“多亏了你呀。”
“我有多大能耐呀,就是在小学教了你一年罢了,能起多大作用,还不是你本身努力的结果。”
“本身努力再好,没有正确的引导也不行啊。小学那些老师中,我就对你印象深刻,就你对我影响大。”
“那也可能是我歪打正着了吧,你们现在都很会说话了。”我被这位学生夸得无地自容,脸一个劲发烫。全车的人都看着我,看我的眼光高深莫测,内容丰富。他又对我介绍了他们那一级学生的一些动向,谁和谁去当兵啦,混得不错啦;谁和谁又上什么师范啦,要抢我饭碗啦等等。介绍完了,他问:“老师,你家还在哪不?”
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人就是不在哪了,家还能跟着跑呀,就不解的说:“就在哪,一直在哪呀,你去过?”
“我去过,曾经和同学去你家转了转,你当时不在。”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为了证明我的理解能力,为了不让我的学生认为已经耳聋眼花了,我就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抽空我一定去你家看你,几个同学都说来看你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感动,就忙不迭声的说:“行,我欢迎你们,欢迎你们来。”
最后,他很郑重的给我说了一个学生的名字,问我还记得不,我没听清,追着问:“你说谁?”
“王进军呀。”
“记得,记得,印象很深。”
“他坐牢了,可能还是死罪。”
“为什么?”
“把老板打得重了,抢救无效死了。”
“为什么打老板呢?”
“听说是为要工钱的事。”
正说着,车到了一个村口,我到站了,本想再问问那个王进军的情况,也没机会了。我说:“我要先下了。”
他说:“老师慢走。”
第七十二章:杀人犯
离原北还有二三里路,车走不到那儿,我只得步行。那个直到现在我都没想起来名字,说他在成都航空学校上学的学生也真是的,在车上跟我一番海聊,一会儿让我暗暗窃喜,一会儿又让我羞愧难当,竟把我一个学生成了杀人犯的事都给捣鼓出来。我在大脑中极力搜索着那个王进军,王进军的其人其事在我记忆中逐渐清晰起来,但我怎么也把他和杀人犯连接不在一块,挺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记得在炎炎夏日,学校井里缺水,只能勉强让灶夫把生米煮成熟饭。教室里闷热难耐且夹杂着一股怪味,学生们都从家里提着用饮料瓶灌的水来解渴。为了净化一下环境,我就让学生几个人一组轮流着多灌个饮料瓶,这个多灌的饮料瓶里可灌生水或不太脏的水来洒洒教室。那个王进军却来来回回提个五斤重的塑料壶,我以为他给家里捎带着灌油或醋什么的,没当一回事。最后见他一直提着,便问:“你老提个壶干什么?”
王进军说:“灌水洒教室啊。”
“叫你拿个瓶子就行,干嘛拿个壶呀。”
“壶灌得多呀,老师。”
“我知道壶灌得多,那你不嫌重啊。”
“我提得动。”
王进军回答我的过程中,始终露着憨憨的笑。我对他不太放心,因为他平时有些调皮。暗地里问了几名同学,还都说王进军是用壶提水来着,但不是经常提,有时轮到他提他不提,有时不轮他提他倒提。学生们对王进军的不守常规显然有意见,我也就一笑了之,只要他是真的提水就行。
还有一次,我在教室里辅导,在学生中走来走去的。走到王进军跟前,见他眉头紧皱,呲牙咧嘴的,急忙问:“进军,怎么了?”
“头疼。”
“是不是感冒了,去卫生院看看吧。”我顺便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好,凉着呢。
“我就是感冒了,来的时候已经把药吃了。”
“那也不行啊,回去让你爸领着再去看看,不行就挂吊针。”
“我平时感冒吃两天药就好了,没事。”
“那也不行,要不回家休息休息。”
“我不回去,家里没人,也没意思。”
“那你去老师房子睡一会儿去。”
我也是顺便一说,王进军竟毫不客气,站起来就去我房子里休息去了。同学们齐刷刷看着门口,王进军消失了,还把眼光顽强的留在门口。我说:“我们上我们的课吧,让王进军同志去休息吧。”
这事之后,王进军活生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我的自家人,有时给我拿两个苹果,有时拿两个水果糖,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弄得我时时有一种受贿的感觉。但王进军在学习上并没有退步,相反的,还有点进步,特别是思想上的突飞猛进,令人欣喜。我也就取消了抹杀他跟我套近乎的积极性,王进军也几次找借口去我房子休息。有一次,正是课外活动的时候,我在校长那儿说了会闲话,回到我房间时,只见王进军正坐在我床上拿着他的塑料壶玩。我进去时他正盖壶盖。我问:“你干什么呢?”
王进军笑了笑说:“老师,壶里装了一条蛇。”
我一下惊得双目圆睁,心跳也有所加快。说实话,我从小怕蛇。仔细瞅着那壶,壶虽然旧了,但还是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里边晃动的蛇影。在学生面前,我也不能作出过分夸张的表情,强压着恐惧,愤怒地质问:“你往壶里放条蛇干什么?”
“我玩呢。老师,不怕,这蛇没毒。”
“你就来回提着它玩!”
“没有,我在你床底下放着呢。”
我又一次被王进军的话惊呆了,我此时没办法再忍耐了,恨不得上去甩他两耳光,那个装着蛇的壶却把我镇在原地,只有怒目而视的份:“你放我床底下,晚上跑出来钻进我被窝,你是想要我的命了,是吧?”
王进军依然笑着说:“老师,不怕,我把盖拧得很紧。”
“那捂死了怎么办?你让我床底下窝条死蛇。”
“我扎着透气孔呢,蛇是益虫,不能让它死。”
“你还知道蛇是益虫啊,是益虫就把它给我放了。”
“我还想玩玩。”
“玩什么玩!你今天不把它放了,就背着书包回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我也不想做你的老师!”
王进军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最后,王进军提着壶,我在后面跟着,我们师生俩来到外面。在我的监控下,蛇被王进军放了。看着蛇慢悠悠的滑进草丛中,我松口气。
在我的印象中,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