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没有味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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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
“不是我安排,是我们商量着安排,合作愉快的那种。”
肖玲没说什么。
我接着说:“代课情况我不想再动。学校除了你、我、文娜年轻些,,其他老师都年纪大了。我代理这个校长也是暂时的,也不想着享受什么特殊待遇,跟同志们一样代课一样工作,免得变来变去,同志们连积极性都没有了。现在才半学期,经费据说已经没有了,后半学期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也是逮了只狼崽子。”
肖玲说:“我知道。”
“刘校长代了一门副课,得让谁兼着。”
“你代的六年级语文,作业量大,还是班主任。其他老师课都安排的满满的,算了,我代上吧。”
“谢谢了。以后我开个会什么的,六年级还得你操心呢。”
“这不用你说。”
肖玲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拿着遥控器反复的换着台,边换边说:“净是广告。”
不停闪烁的电视屏幕把我眼睛都看花了,我揉了揉眼睛说:“还有个事。”
“什么事?”
“刘校长最后给咱们开会,说区上安排各校开家长会,目的就是和家长沟通沟通,建立感情,也希望家长能配合学校工作。”
肖玲按遥控器可能把手按困了,就把遥控器扔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看我说:“你还真要开?”
“听说其他学校都开了。”
“开就开,又不要咱的什么。”
“那就分年级开。先给那个年级开?”
“不论。”
“那就从六年级开始吧。开成功了其他年级继续,开失败了到此为止。”
“农村可比不了城里,家长素质比较低,又不常开,成功的几率不大。”
“试试吧,你下去安排安排,就当完成任务呢。”
“行。”
肖玲看了会电视,就走了。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竟然睡意全无,就把教案本拿出来,备了会课。备着备着,越来越心不在焉的,就取来几张党报走马观花。
家长会定在了本周的周三晚上。其实也没什么安排的,无非就是给学生通知一下。为了能让家长尽量都来,我在学生面前可以说软硬兼施,好说歹说的,既让学生一定要把家长请来,又不能让学生心存顾忌。因为是头一次开,学生显得异常激动。在原北完小,这可算是破天荒了,开天辟地啊。六年级教室下午课外活动时已经让学生打扫得干干净净,黑板正中用彩色粉笔写着“欢迎各位家长”几个字,四周还配着花花绿绿一些图案,洋溢着喜庆色彩,让人感觉像是某位重要领导要来光临指导似的。吃过晚饭后,天已慢慢擦黑,几位家长领着学生在学校门口旋着。有的家长进来了,望着校园里边的黑灯瞎火和教师宿舍的微弱灯光就又折了回去,在门口大声说:“学校这是搞啥名堂呢!”
有家长就附和说:“娃说是开家长会哩,就是学校变着法想推卸责任呢么。”
马晓英急急的迈着胖腿来到我房里,热心的说:“李星,家长都来了。”
我便出来喊肖玲,让肖玲把家长招呼到教室去。
有几名家长看来对孩子比较重视,也能跟上形势的,就领着孩子直接来找班主任,也就是我。家长们客气地给我敬烟,我也客气地给家长倒水让座。家长说:“学校这样做很好。娃在学校的表现我们不知道,沟通沟通很好,我也一直想来学校,跟老师坐坐呢。”
我说:“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孩子就应该是学校和家庭配合着教育,光靠学校单方面根本不行。”
家长说:“这话没错,现在的孩子也难管教。”
我说:“我们也知道家长都忙,咱农村学校比不了城里,有时想和家长见个面,比登天还难。可这也不怪家长,有的学生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照看孩子,给孩子辅导什么的根本不行,孩子作业写得好坏错对都不知道。”
家长说:“是呀,这也是个现实问题。”
我说:“只图挣钱,耽搁了孩子也不行,再怎么的,都要把孩子抓紧,那可是父母的希望啊。”
家长说:“是呀是呀,老师这么一说,我们做家长的,倍感惭愧啊。”
正说着,肖玲进来了,说:“校长,差不多了,开吧。”
我问:“家长来齐了吗?”
肖玲说:“能来齐吗?有的家长不在,只有爷爷奶奶在家,天黑还怕摔了呢。”
我望了望在座的家长们,无奈的笑了笑。
家长们也笑了笑,掏出烟又给我发,说:“那我们先去会场了。”
我说:“好。”
然后我就让肖玲叫各位老师都去六年级教室。学校只有八名教师,管是不是六年级代课老师,跟家长交流交流,也不是坏事。再说,大部分老师都是邻村或本村的,家长里边熟面孔多的是,互相也都不陌生。
家长会隆重而庄严的开始了,肖玲主持会,先由我讲话。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当看不看的把开家长会的目的和学校的一些情况说了说,接着肖玲把六年级学生情况、代课老师的情况及老师们为了提高教学质量采取的种种措施笼统地介绍了一下,最后就是跟家长自由交流环节,希望家长针对学校的工作提提建议,说说孩子在家里的表现啦等等。刚开始家长们都保持沉默,有的竟在下边“叽里咕噜”说闲话。在我们一再鼓动下,一位家长站起来提了个建议:“我想问一下,学校这个英语课是怎么教的?娃怎么啥都不知道。”
肖玲说:“这个情况我给各位家长说一下,按要求英语课每周上两节,因为学生英语起步晚,基础差,我们学校每周还多安排了一节。另外,我们学校也没有专门的英语老师,都是兼任。但是,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英语课抓紧。我们的心情跟家长是一样的。”
有家长就在下面说:“没专任教师学校就去要嘛,英语课上不好,书还不是白买了。”
肖玲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一直在努力,想方设法。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本里的生字,数学课本中的公式都一样,一定要让孩子记下,就没有多大问题。我们每天晚上都有家庭作业,还要求孩子写完了后,家长要检查签字,希望家长能督促、辅导孩子做好家庭作业。”
有家长说:“没见过孩子写呀,就是写了我们也看不懂,顶什么用。”
有的家长还说:“我们能辅导要老师干什么啊!”
。。。。。。
肖玲看看我,有些不满,我便站起来说:“各位家长,这个建议我们知道了,一定根据家长反映上来的情况改进工作。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大家继续谈。”
话音刚落,门外一家长领着孩子姗姗来迟,爷儿俩每人手里拿着一袋“金鸽”瓜子,一边往进走一边嗑着。这位家长在门口环顾了下四方后说:“热闹得很么!”然后拍拍孩子的后脑勺说:“去,到你同学那儿去。”孩子乐颠颠的找同学去了,他也一步三摇的踱到教室后边找“老同学”去了。
刚才的激烈辩论并没有辩出名堂,家长们这会儿又在下边自说自话,嗡声一片。肖玲看着我,我看着其他老师喝茶的、吃烟的,也是嘴对嘴自说自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张文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之大吉了。我于是又站起来对家长们说:“各位家长还有什么话,我们抓紧时间,时候不早了。”
刚来的那位家长四下里瞅了瞅,站起来说:“怎么没人说呀,没人说我就说了。老师,我有个建议,学校能不能给孩子留一定的吃零食的时间。娃一早上不吃饭,拿一包干吃面,几袋零食就来了。就这,还说没时间吃,老师也不让吃。”
我听了哭笑不得,站起来说:“这位家长,我们学校不是寄宿制学校,吃零食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没有好处,孩子不吃饭也是被零食牵着心呢。我希望家长还是劝孩子尽量吃饭为好,定时定量最好。”
家长说:“娃死活不吃饭,我有什么办法。”
底下就有家长拍了这位家长一下,说:“你胡搅啥呢?”
这位家长笑了笑就坐下了,坐下了还说:“我说的是实话,是实际问题。”
拍他的家长说:“实际你大(陕西方言:意为爸爸)个俅!”
这时,又一位家长站起来说:“我也给学校有个建议,学校门前有座房,年久失修,很危险的,你们学校把那个应该拆了去。”
下边很多家长都随声附和。
我说:“这座房是私人盖的,我们也和有关部门协商了几次,都没能谈妥。我们也不能随便拆,已经在那里写了警示牌了,以后,我们再努力。”
底下有家长在嗡声中抗议道:“警示牌顶个屁用!”
。。。。。。
家长会结束了,在我的总结中结束了。我是围绕检讨和宣誓两大主题总结的。家长会留下的可以说是失望多于安慰,不过,学校也因此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娱乐节目,多了一份打发无聊的笑料。娱乐也罢,笑料也罢,时间会让它烟消云散的。
第五十三章:我诞生成作家了
这天午饭后,我坐在教室门口,一边跟班,一边备课。文娜拿着一张报纸“啪”的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校长,请客!”
午饭后上课前半个小时跟班这个规定是我定的。因为午饭后学生较乱,大多吵架骂仗事件都是饭后发生的。原来刘校长曾有过这样的提议,但因为刘没代主课,事也较多,制度虽是定了,但在各位同事你跟我不跟,时跟时不跟的英明行动中,制度也就被解放了。我代着主课,又是班主任,跟班铃一响,我就夹着书本一屁股塌在板凳上不挪窝,同志们无意见可提,便也堂而皇之的行之有效了。文娜来之前我正在批评学生。我在教室门口坐着,但学生交作业的,问问题的,借交作业问问题捎带着搞小动作的,教室简直就成了个自由交易市场。我就借题发挥:都各就各位,不要来回走动了,谁要是晃来晃去的扰乱我的视线,我就不客气了。这样一说,走动的没了,在下边交头接耳的还是大有人在,把明目张胆变成了地下运动,压抑的“嗡嗡”声竟比刚才的大声说话还让人不堪忍受。我点了几个动作厉害的学生名字,“嗡嗡”声便戛然而止。还想再说两句,文娜就来了,来了就是这么一招。我明显的听到底下有些学生长舒了口气,好像有人来降我,给他们出气了,大快人心了似的。自从我代理校长以来,文娜就对我的称呼就变成了又生又硬的“校长”二字。
我听着文娜命令般的语气,望着文娜不可一世的脸,镇静的问道:“请什么客?”
文娜说:“你装,你装!怪不得肖玲说你会装!”
我说:“这又关肖玲什么事?”文娜说话向来峰回路转,我本来想发火,想了想,便话锋一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肖玲说我会装,我当然要装。装就装,你又能怎么样?”
文娜却不理我了,抓起桌子上的报纸朝学生扬了扬,说:“你老师在报上又发表文章了,叫你老师请客。”
学生们一听便一片装腔作势的“嘘嘘”声,有的甚至“噼哩吧啦”鼓起了掌,还有的站起来竟有去文娜手里夺报纸的架势,这具有煽动性调侃性的广告效应我还真有些承受不住。刚才我的一番苦口婆心的镇压经文娜这么一闹腾彻底瓦解,但我还是被文娜带来的消息激动着,借着我身高的优势,一把从文娜手里夺过报纸,说:“你说什么?真的假的?我看看。”
文娜说:“看吧看吧,看清楚了看你还要怎么装!”说完,像只得胜的公鸡扬长而去。
我先让学生安静下来,然后拿着报纸仔细搜寻着,最终在夹缝中看到了我的作品。真的,是我的作品,是一首小诗,是我曾经寄出去的无数稿子中的其中一篇。我验证了地址、名字、内容,确定了绝对准确无误。学生们嚷着要看的、叫我读的,我看也没办法藏着掖着了,想着让学生看看,说不定还能激发激发写作兴趣,抛砖引玉呢,对我的人气和语文教学效果肯定都是个提升。这么一想,就把报纸往头排桌子上一递,说:“自个儿看去,在中间缝里夹着呢。”
晚上,文娜、肖玲、马晓英三位女士到我房里看电视,我称了一斤瓜子,算是请客。男同事都回去了,趁天没黑还能干点活,轮谁看校谁就会在家吃了晚饭后再赶到学校。三位女士免不了又对我一番恭维,我客气而谦虚的应付着。倒是马晓英问了句结实话:“李星,发表这个作品能给你一百元不?”
我说:“不知道。我想,能给10元就撑死了。”
马晓英说:“10元呀?太不值了,你费了多大的神啊!这可是精神食粮啊!”
我笑了笑说:“闹着玩呢,只是个业余爱好,谈不上费神,更谈不上什么精神食粮。”
马晓英撇撇嘴说:“不划算,真不划算。”
又说了会闲话,一斤瓜子也嗑的差不多了,房子水泥地上横七竖八的粘着各种味道唾液的瓜子壳。文娜和马晓英都说时候不早了,瞌睡了,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肖玲没有动,一边嗑瓜子,一边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