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处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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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家庭创伤纪实:《婚姻处方》
作者:明天
第一篇 你的温柔我永远不懂
中国婚姻家庭研究会秘书长:序言
樊爱国(中国婚姻家庭研究会秘书长、《婚姻与家庭》杂志社长兼总编)
拿在您手中的这本书,是一本好书。它可以让您轻轻松松地读完,爱不释手;它可以让您读后深深地思考,获益匪浅。
只需读读它的几个篇名,就令人耳目一新:《你的温柔我永远不懂》《错乱的双人舞》《婚外情,最深的痛》《爱,乱成了一团麻》《亲爱的,你想要的是什么》。可以看到,这本书是从夫妻间的有效沟通、家庭关系定位、处理婚姻问题的阴影、遵循家庭秩序、应对童年时家庭带来的“创伤”等五个方面回答了人们在婚姻家庭生活中遇到的种种问题。全书31篇妙文,17万字,处处闪烁着理性的光辉、展现着作者的理论功底。
然而,它又绝不是一本单纯说理的书。它有着纪实文章的生动真实,又有着抒情散文般的细腻优美。它记述的故事,普通得就像你家、我家、他家发生的事;它提出的良策,看得到、做得来,积极地帮助人们去跨越家庭中一个又一个坎坷;它运用的语言,像涓涓的溪水流入读者的心田,滋润着人们婚姻中有时会出现的那片干涸荒芜的沙漠。读它,就像在与一位知心的姐姐聊天:您无话不谈,她静静地倾听,然后你们共同寻找生活的真谛……
知道“明天”这个名字,是在《婚姻与家庭》杂志上,她连续发表的一篇篇好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现在,她已是我们的一位专栏作者,本书的文章大部分选自《婚姻与家庭》杂志。明天在妇联系统工作10年,接触了大量婚姻家庭问题,积累了大量案例,总结了丰富的经验。近年来,她又潜心学习,取得了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资格,为群众排忧解难更是如虎添翼。难得的是10年来她笔耕不辍,先后发表了近300万字的文稿,真成了一位业余的高产作家!
去年,她出了一本书,请我写序,因为工作忙,我请了另一位专家写。今年《婚姻与家庭》杂志社在韩国首尔召开笔会,我因病没能参加,没有机会与她会面。回来后,她的这本新书即将出版,又一次请我作序,我便即兴写下了这些话。
我相信这本书会有众多的读者,我相信她还会有更多的杰作。作为《婚姻与家庭》杂志的总编,我期盼我们的作者和读者中出现更多的明天式的优秀人才,这是建设和谐家庭的需要,更是建设和谐社会的需要。
2007年11月26日
你有多久没有看我的脸(1)
诊疗档案
姓名:彭红云 年龄:38岁 职业:医院护士
姓名:廖 峰 年龄:40岁 职业:工商局干部
自述:妻子对丈夫起居饮食的关注和管束远远超过了对丈夫情绪的关爱,丈夫感觉压抑。妻子也不满丈夫对她永远是一张“报纸脸”的态度。
诊断:夫妻之间需要经常性的情感交流,以促进爱的流动,增强爱的活力。
妻子一个人来“就诊”,她焦灼不安地说:“他突然离家出走,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这样?”
40岁的男人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是因为墙外的诱惑,还是不满家的束缚?
彭红云自述:我是家里的一只陀螺
我称不上是典范,但是也应该算是合格的贤妻良母吧。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夸赞我,所有认识廖峰的人都羡慕他娶了个好老婆,可廖峰却好像并不知足,对我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
我是医院护士,上了一天班,虽然很累,但是回到家,一看见凌乱不堪的屋子,我就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家务战斗中。可廖峰对家务和我的忙碌却无动于衷,他总是“瘫”在沙发上看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报纸。我说:“你下楼去倒垃圾吧。”他应付性地“嗯”一声,却始终不见挪身子。我说:“你将茶几上的水渍擦一擦吧。”半个小时后,我从厨房出来,发现那水渍已浸湿了他的报纸,但他就是不肯顺手拿抹布擦一擦。
从回家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像一只陀螺:做饭、洗衣、拖地、整理屋子、辅导孩子作业,忙得团团转。廖峰不仅不给我帮忙,有时还添乱,这让我非常生气。
一个星期前,我们发生过一次大的争吵。我想,这会不会是他离家的原因呢?
那天,一位久未谋面的女同学说要来看我。我特意请了半天假,收拾屋子。傍晚,廖峰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直奔卧室,躺倒在床上。那天是雨天,我分明看见他的风衣、裤子、鞋上有很多泥浆,而地板是我刚刚擦过的,床单也是我新换上去的。我气愤不已,叫嚷道:“快滚出去!”廖峰“腾”的一下起身,用他那双沾满了泥浆的鞋故意在满屋里踏,一边踏一边嚷:“这是我的家,我花钱铺的地板,我想怎么踏就怎么踏!”我气得舌头都打结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廖峰打开门,粗着嗓子问:“你找准?”我能猜到是谁来了,也能想象到廖峰此时的神情是多么凶神恶煞。“对……对不起,我可能……可能走错了。”来人仓皇而逃。廖峰“砰”的一声关了门。我没有勇气去追同学,只好将所有的愤怒都向廖峰发泄。
吵架的第二天,我们照样白天各上各的班,晚上回家我做我的家务,他看他的报纸,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谁曾想,一个星期后,也就是4月19日,他竟然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
那天早上,我给在校寄读的女儿送衣物去,晚上回家,我发现屋里有些空。打开衣柜,廖峰的衣物都不见了,鞋柜的两双男式皮鞋也失踪了。刚开始,我怀疑是遭遇了小偷,可是,屋里整整齐齐,梳妆台上的首饰一样不少,失踪的只是廖峰的东西。我明白了,这是廖峰有预谋的行为。我立即打他的手机,无人应答。我又跑到楼下电话亭打,电话很快接通了,可是一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即挂了。我给他发短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回答的是一长串省略号。
现在,廖峰已离家三天了。我从他们单位的门卫处得知,他每天都按时上下班,而且情绪不错,和同事有说有笑。我很疑惑,他每晚住在哪儿?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不想跟踪他,也不想到他单位找他,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只希望他能将事情和我讲清楚。如果他真的另有所爱,我不会缠着他的。
(按照彭红云提供的电话,我给廖峰打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同意单独和我谈谈。)
廖峰自述:我是她眼里的一件家具
我离开家三天了,我其实就住在我家附近一个小招待所。从招待所的窗户里就能看见我们家的阳台。我每天都看见红云在阳台上洗洗晒晒,我却不必再忍受她的唠叨和管束,这让我感觉非常幸福。
我今年40岁了,40岁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会像一个少年一样去离家出走?我也说不太清楚。
红云是个贤惠的女人,这个我承认。但是,和她结婚15年来,我却感觉不到幸福。她整天忙忙碌碌,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对我和女儿的起居饮食照顾得也很细致,但是,她关注的仅仅是这些表面的东西!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情绪和感受。
你有多久没有看我的脸(2)
“进门换拖鞋”“报纸不要乱扔”“脚不要放到茶几上”“衬衣领脏了,怎么还不换”“绿色领带配白衬衣不好看”,她天天唠叨的就是这些,至于我哪天是高兴还是沮丧,她根本不关心。我觉得我就是她眼中的一件家具饰品。她回到家,看见我好好地搁在那儿,没被偷去,没被砸坏,她就满足了。
在我离家前的一个星期五,我们大吵了一架,那是我积郁很久的愤怒情绪的爆发。
那天下午,我和单位领导闹了矛盾,情绪很不好。在小区楼梯口,做清洁的大姐都看出了我的异常,关心地问:“小廖,你今天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可是回到家,红云却只是盯住我有没有换拖鞋,有没有脱外套,是不是弄脏了干净的地板,弄皱了新换的床单,她根本不关心我为什么会一进门就躺在床上,根本不关心我落寞的表情。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生气的“物”,而不是有着丰富情感的人。这让我觉得有些屈辱。
当然,这次争吵并不是我想离家的直接原因。产生那个念头是在4月18日,我生日那天。
早上,红云提醒我:“今天4月18日,别忘了到银行交房贷。”我突然想起:噢,4月18日,我40岁的生日。都说女人在意这些特殊的、有纪念意义的生日,其实男人也在乎。当然,我并不是在乎红云是否送我礼物,是否为我做一桌美味佳肴,我只想听她一句话:“老公,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也就是说,我只想她关注我一下。
晚上回到家,我故意问红云:“今天的报纸呢?4月18日,这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一定要看今天的报纸。”红云不耐烦地说:“报纸!报纸!你就整天只想报纸!房贷交了吗?”然后,她又开始发牢骚:“18日,提起这个日子我就烦,辛辛苦苦挣的钱全都要送给银行……”我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于报纸中,我知道,我只能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了。
晚上,累了一整天的红云一上床就睡着了,而我却整夜未眠。我想,40 岁的我为什么不能主宰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的喜怒哀乐?我高兴了,完全可以哈哈大笑,笑得在地上打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不高兴了,完全可以痛哭流涕,或者可以借酒浇愁,闹腾一夜也不碍着谁。我突然有了离开家,自由自在主宰自己生活的想法。
第二天,趁红云出门去看女儿,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实施了行动。红云打电话、发短信,追问我原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能用省略号来表明自己的无奈和一言难尽。
离开家的这几天,我感觉非常幸福。当然,我并不想永远这样呆在外面,我从内心里是爱红云、爱这个家的。我非常渴望家的温暖,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婚姻能有一些改变。
诊疗手记
1。你们有多久没有注视过对方的脸
我将这对夫妻一同约到我的工作室。夫妻俩四目相对,神色很不自然。妻子的眼神中饱含幽怨和委屈,丈夫像做了错事的孩子,马上低下头。
我让他们在不看对方的情况下,各自画出对方的脸。丈夫很快画了一个圆,然后,画了一对向下弯曲的眉和一对瞪得圆圆的眼睛,再然后画了一张有些夸张的大嘴。妻子也先画了一个圆,在圆中涂抹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画,忍不住偷偷瞅了一眼身旁的丈夫,可是仍然画不出所以然,只是象征性地在圆的外圈上画了几笔,表示头发。她充满歉意地对我说:“我这人从小就没艺术细胞。”
我拿起丈夫的画,说:“你画得好像并不准确啊。红云的眉是一对柳叶眉,细细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巴也不像你画得那么大。”
丈夫不好意思地笑了。
妻子愠怒地瞪着丈夫,说:“你恐怕从来没正眼瞅过我吧?”
我继续对廖峰说:“当然,你的画也许正好反映出你的内心,在你的印象中,红云就是这样一个锁眉、瞪眼、唠叨的形象吧。”
丈夫不置可否。
我又看妻子的画,说:“一个人能不能画出想要画的东西和他有没有绘画基础,关系不太大。每个小孩子都是天生的画家,不管是他们亲眼看到的还是想象到的,不管画得像不像,他们一定是拿笔就画,因为他们对那些事物充满了兴趣。你无法用笔描绘廖峰的面容,一方面表明你可能是兴趣不够,另一方面可能是在你的印象中他的面容是模糊的,甚至是空洞的。”
妻子愕然,旋即低下了头。
我问他们:“你们有多久没有看过对方的脸了?”
你有多久没有看我的脸(3)
丈夫苦笑:“很久很久了。”
我提议:“那今天试试吧,好好看看对方的脸,看看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他们勉强地转向对方。
我问丈夫:“你看到了什么?”
“一张不开心的脸、生气的脸。”
我又问:“你愿意帮她减轻一些痛苦吗?”
丈夫犹豫很久,终于缓缓站起身,把妻子拥入怀中。本来怨气冲天的一个女人,渐渐地像绵羊一样靠在丈夫身上。
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的两个人,其实骨子里仍然期待对方的爱怜。
2。夫妻需要彼此关注
待他们坐下后,我问妻子:“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家吗?”
妻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他好久没有抱过我,今天能对我这样,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外面有人’的可能性,只要不是这个原因,我就放心了。”
“他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并不比这个原因的分量轻啊。”我打开录音机,播放事先经廖峰同意录下的他的自述。
听完录音,红云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每天忙忙碌碌的,真的是忘了你40岁的生日,对不起,回去之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