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风云[美]-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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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欧佩克石油进行长期持久的竞争,以及大规模开发替代性燃料。这尤其会威胁这个拥有大量石油储备的国家,其时间将会延伸到二十一世纪。
沙特人以施加压力的办法对这种困难处境作出反应。同几乎任何西方国家的领导人相比,亚马尼更是一位鹰派人物,主张必须节油以缓和油价的上涨。至少同其他石油输出国强行规定的价格相比,沙特人设法降低自己的官方油价,即使这意味着不要那些唾手可得的钱,让钱留在谈判桌上。他们还继续提高石油产量,谋求抑制油价上涨。他们的目标是明确的:利用日益增长的石油供应过剩,促使油价下降。但是这种办法不会很快见效。在利比亚人和伊朗人进一步提高油价后,1979年10月中旬,亚马尼悲痛地宣称:“我们正在失去对一切事情的控制。我们感到非常不快。我们并不希望看到发生这类情况。”接着,几星期后,发生了人质的戏剧性事件。尽管沙特人采取了反措施,但在进一步混乱和不安定的市场上,油价一再上涨。建立某种稳定有可能吗?人们把目光集中在定于1979年12月底在加拉加斯举行的第五十五次欧佩克会议上。
当胡安。巴布洛。佩雷斯。阿方索在四十年代第一次成为委内瑞拉石油部长的时候,加拉加斯南边的山坡上是一片甘蔗田。现在这里是一幢高大的国际性的饭店“塔马纳科”饭店的所在地,这座饭店有老的边楼和新建的大楼以及巨大的室外游泳池,是委内瑞拉石油工业发展的标记。凡在加拉加斯做石油生意,这里正是人nJ下榻之地,也正是欧佩克的部长们开会的地方。他们面前的问题是要设法统—一片混乱的欧佩克油价结构。沙特阿拉伯石油的官方价格为每桶十八美元,其他国家则高达二十八美元,而现货价格为四十美元至五十美元。在开会之前,沙特人宣布,他们愿意将每桶油价提高六美元,达到二十四美元,同时希望其他国家降价,使油价一致。这看来不可能起作用。伊朗人立即将其油价又提高五美元。自从五十年代以来,沙特阿拉伯和伊朗之间出现过极其严重的分歧,这次两国又一次出现这样严重的分歧。
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沙特人不断地生产额外的石油,以对付油价上涨。1979年,即使伊朗石油减产,欧佩克的石油日产量仍达到三干一百万桶,比1978年每天多三百万桶。那末,这些多生产的石油到哪里去了呢?亚马尼相信,并不是真正进入了消费,而是进入了石油公司的库存,因为石油公司担心,将来的石油供应会进一步中断。在有些地方,多生产的石油会从库存中流出,进入市场,以平抑油价。亚马尼后来解释说:“政治决定不能永久地否定神圣的供求规律。价格上升,需求下降,这是简单的基本知识。”
在塔马纳科国际饭店,亚马尼进入该大厦最高一层的总统套房居住,这是在他的要求下由委内瑞拉石油部长腾出的。他开始为他的观点进行活动。石油部长们在这位沙特部长的套房内秘密会谈。这次会谈后来成为马拉松式的会谈。亚马尼告诫他们他所看到的那种危险:他们正在损害他们自己的利益,需求已出现减弱的迹象,油价继续上涨会勺十世界经济“带来”灾难“。其他部长中有些人同意他的观点,但大多数人不同意。亚马尼说,对欧佩克石油的需求会急剧下降,他们将必须削减产量以保护价格,接着又说,价格无论如何会暴跌。当亚马尼说这些话时,其他国家的石油部长对他嘲笑。一位石油部长说,亚马尼一定是在开玩笑;另一位石油部长说,他显然是有毒癖。部长们在亚马尼的套房内争论不休,争了足足十一个小时,但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事实是,根本没有官方价格。亚马尼轻蔑地说,欧佩克和石油市场已成了一个集市。他还对其他石油生产国发出警告,并向消费者作出许诺。”市场上将供过于求,这种情况正在到来。“价格将会下降。
但是,其他的石油输出国无视这一劝告。它们相信自己的看法。伊朗石油部长说:“以万能的真主的名义,石油将不会有多余,价格将不会下跌。”大多数石油输出国认为,需求是不会变化的,以至于它们想按照什么样的价格卖给消费者,它们都能控制这种价格。会后不久,当利比亚、阿尔及利亚和尼日利亚开始再次提价时,它们的自信心得到了表现。其他国家纷纷仿效。
在动乱的1979年最后那些危急的日子里,石油输出国脱离了石油市场的实际,因此加拉加斯会议是一个契机。需求实际上正在减弱,新增加的石油供应正在发展,抢购正在退潮,库存正在增加,现货价格正在下降。沙特继续不断地超额生产。但是其他生产国继续提高价格,与此同时,有些生产国则削减生产,以有助于支持价格。现在人们谈论“供略过于求”,但是这被称作为新的“小恐慌”抵销了。在面临人质危机的情况下,华盛顿正在谋求同西欧和日本合作,发起对伊朗实施普遍禁运或制裁。这种努力助长了市场的紧张不安。
1980年4 月,由于人质事件困境而极度沮丧的卡特政府,对伊朗发动了一次军事营救行动。从航空母舰“尼米兹号”上派出八架直升飞机至伊朗荒凉孤僻的地方。这次军事行动的代号叫作“沙漠一号”。在黑暗中,他们要在那里集中六架C -130飞机。这种大型运输机将为直升飞机加油,并携带若干突击队。突击队将转换到直升飞机上,继续飞往德黑兰。这些突击队队员要夺回美国大使馆,解救人质,并把他们带到德黑兰附近美国其他空降部队控制的一个机场。
但是事情很快出了差错。一架直升飞机由于航行问题而在中途退出,另一架直升飞机发生机械故障。接着,夜半时分,包括满载四十四人的一辆公共汽车在内的三辆伊朗机动车经过这架美国飞机,距离近到可以看到车上的人。在迷茫的沙暴中,其余直升飞机中的一架同一架C -130 飞机相撞,突然燃烧起来,美军中有几人丧生。现在只有五架直升飞机可以派用场,而这次军事行动至少需要六架。这是执行卡特总统直接命令的一次流产。对于这次失败,全世界的新闻界立即予以报道并加以渲染。伊朗人立即把人质分散到德黑兰各地区,以防美国再次进行尝试。美国派遣营救人质的这一事实以及其不光彩的失败,大大加剧了石油市场的紧张程度。此外,伊朗石油产量再次下降。所有这一切引发了新的一轮抢购。各石油公司仍然把精力集中于它们的薄弱环节和出现新麻烦的可能性,并继续增加库存,作为“保险措施”。
对石油总的展望是渺茫的。根据对市场的一致看法,这种“供略过于求”在1981年春季之前将会结束。欧佩克长期战略委员会提出一项计划,油价从目前的基础上开始每年上涨10%至15%,这意味着在五年之内每桶油价将达到六十美元。在忧郁的时刻,似乎没有理由可以怀疑他们能够达到这一目标。在营救人质的尝试成为在伊朗沙漠里一场灾难的五天之后,中央情报局局长在参议院一个委员会作证说:“在政治上,主要的问题是,争取能源供应的斗争将会变得多么险恶。叩外交》季刊1980年夏季号的一篇文章标题为”石油和西方的衰落“,这个标题概括了这个时期人们的忧郁心情。
1980年6 月,欧佩克再次在阿尔及尔开会。现在,由科威特同沙特一起,再次设法结束石油市场的集市状态,稳定油价,但又无济于事。这时平均油价为每桶三十二美元,几乎为一年半以前的三倍。这次会议在阿尔及尔一家旅馆的咖啡厅内举行,其他许多代表避免参加,他们仍在想那些“神圣的供求规律”。正是在这次会议上,亚马尼向一位朋友倾诉了他自己的感情。他说:“他们太贪婪了,太贪婪了,他们将为此付出代价。”
在亚马尼预言的那种困境下,石油市场的油价事实上又在开始下跌,根据1980年夏季市场趋势判断,他在阿尔及尔的预言看来很可能迅速成为现实。库存量很多;明显的经济衰退已经出现;在消费国,产品价格和需求都在下降;库存盈余继续增加。各公司甚至开始以超级油轮储油,尽管费用昂贵,但决不在市场上赔本出售。现在该是买主摆脱合同了,因为对欧佩克石油的需求正在下降。9 月中旬,若干欧佩克国家确实同意自愿减产10%,以稳定价格。
与此同时,欧佩克二十周年即将到来。经过了二十年,这个组织已从一个无足轻重的机构发展成世界经济中的巨人。目前正在计划为n 月份的欧佩克最高级会议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一个特别委员会预先已在制定长期的战略。已授权编写一部正式的历史,同时拍摄一部电影,并有一干五百名记者将应邀出席在巴格达举行的盛大庆祝活动。欧佩克就是1960年在这座城市成立的。1980年9 月22日上午,欧佩克各国的石油部长、财政部长和外交部长满怀信心在维也纳的哈布斯堡宫集会,继续计划巴格达的庆祝活动。但在维也纳会议召开后的数分钟内,会场里不断出现混乱和忿怒的气氛,大会立即变成了秘密会议。因为巴格达已经计划好了另外的某些事。
卡迪西亚第二次战役:伊拉克对伊朗
就在同一天,正当这些部长们在维也纳准备坐下来开会时,一大批伊拉克飞机在事先不发出警告的情况下攻击了伊朗的十几个目标,与此同时,伊拉克军队开始在广阔的前线向伊朗推进,用重炮轰击城市和主要设施。战争的爆发再次震撼了波斯湾,使石油供应系统陷入危险境地,从而有第三次石油冲击的危险。
在9 月22日以前的几周内,沿伊拉克和伊朗之间的边境已发生过一些事件。实际上,自从4 月以来,战争爆发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伊拉克和伊朗之间的敌对状态已有悠久的历史。一些人会发现,目前的斗争只是过去冲突的现代表现形式。过去的冲突可以追溯将近五千年,追溯到两河流域有文字记载的文明的最初时期,当时,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即现在的伊拉克的军队,同来自伊拉姆即现在的伊朗的军队经常互相残杀。四千年前,建有“像山那样高”的城墙的伟大而骄傲的乌尔城被伊拉姆的士兵蹂躏、劫掠和破坏。一首古诗悲叹该城劫后的情景:死人而不是陶瓷碎片覆盖着通道,城墙在裂开,城门、道路堆满了尸体。
在欢宴的群众聚集的小巷,他们的躯体一片狼藉,像太阳下的油脂在融解。
诗中描写的情景很像四千年后的情况,现在,以美索不达米亚的后裔为一方,以伊拉姆的后裔为另一方,在同一块沼泽地带和同一的焦灼的沙漠里互相厮杀。
现在这场战争是由种族的、宗教的、政治的、经济的、意识形态的和个人的种种对抗引起的,是由于争夺海湾地区的领导权引起的;是由于国家内聚力不安定引起的;是由于在已消亡的奥斯曼帝国的地图上任意建立“国家”和在中东任意划分边界引起的。的确,地理问题显然是处于冲突的中心。
伊朗国王自从1968年首次执政以来,与巴格达世俗的复兴党政权不和。两国间最重要的争议之一是弯曲的沙特一阿拉怕河,以及由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这两条伊拉克河流同伊朗的几条河流汇合的地方所形成的三角洲。沙特一阿拉伯河作为两国之间一百二十英里的边界,作为伊朗通向海湾的最重要通道,它对伊朗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阿巴丹炼油厂就建立在三角洲的泥滩上,但肯定不是它的唯一的一个。
然而,沙特一阿拉伯河对伊拉克来说也是重要的,因为它是伊拉克通往公海的唯一通道。伊拉克全国海岸线的总长度只有二十六英里左右,而伊朗的海岸线长一千四百英里。伊拉克的主要港口城市巴士拉离沙特一阿拉伯河的人海口实际上不足五十英里。由于这条河浅以及淤泥的增多,因此它必须经常疏浚。为此,对沙特一阿拉伯河的主权就具有巨大的象征性意义。使事情更糟的是,两国相当部分的石油基础设施——油田、泵站、炼油厂、输油管、装油设施、储油罐——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集中在沙特一阿拉伯河周围,并且都依靠这条河流。国王深谋远虑地铺设了输油管,以作为河上运输的替代办法,并把输油管的出海的终端建在可以停泊超级油轮的哈尔克岛上。但是,伊拉克通过沙特一阿拉伯河的狭窄部分及其附近地区,出口其相当数量的石油,可是也有输油管分别取道叙利亚和土耳其。
国王和好战的复兴党人曾在一项协议中调整了各自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