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者 作者:〔美〕西奥多·德莱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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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好。至于怎样安排；　全听你的。”　他起身；　去取一支雪茄。
和贝丽莱西这样开门见山地谈这个问题；　使她一下子感到
很别扭。他那些话让她于心大为不安。因为她真心实意地爱着
他；　爱得很深。他的事业；　他的问题；　她看得比自己的还重
要。相对而言；　还有她自己的生活前途。一旦到了三十五岁和
四十岁以上；　他来陪她的时间可就渺茫了。
她斜躺在那儿默默地沉思着。考坡伍德则耐心地等着她。
她终于带着极度的疑虑开口了。是的；　这种关系她愿意继续
无论如何现在还得继续下去。至于将来他有什么新的决定；　或
会怎么做；　现在谁又能怎么说呢
“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弗兰克。”　说到这里；　她引申了开
来；　“　对我来说是这样。斯特恩爵士；　我当然喜欢；　但对他我
还没有真正了解。现在想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他确
实是个有趣的人———真的很有魅力。如果你把我置于爱理不理
的地位；　要我不去理睬他也不太现实。因为他可能会娶我。同
时；　要我完全依赖你；　想也别想。当然我可以留在你身边；　尽
我的一切与你共同完成我们的计划。但是这样做；　不为别的
而是因为我完全是自食其力的缘故。我会把我的青春、我的热
情、我的理想；　还有我的爱情作为礼物送给你；　而不指望要任
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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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令他震惊不已；　他大声喊道：　“　贝
丽；　你这么说不对！”
“那好吧；　告诉我哪儿错了。如果我说；　我们就这样那又
会怎么样呢？”
“好吧。”　考坡伍德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我得承认；　你
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现在很年轻；　如果你继续跟我在一
起；　你确实是冒着被社会抛弃和曝光的莫大危险。这一点我不
能否认。我只能留给你钱。我们今天晚上不管达成什么决定
我现在告诉你；　我立即作出安排。只要你处理得当；　足够你后
半辈子潇洒的。”
“我知道。没人会否认；　你一旦喜欢上谁；　就很慷慨大方。
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怀疑。但使我最担忧的是你对我缺乏真正的
爱情。可以确信；　到最后我不但会被弃于一边；　沦到孤独无爱
的地步；　还要为曾经爱过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懂你的意思；　贝丽。相信我。我无权再要求什么；　除
了你自愿为我做的一切。你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做。但我向你保
证；　亲爱的；　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会尽全力对你保持忠
实。如果有一天你要嫁人；　我也保证不去干涉。君子一言；　驷
马难追。我以前说过；　我非常爱你；　现在还是这样。贝丽；　你
是知道的。对你来说；　你不仅仅是我的情人；　你就像是我亲生
的孩子。”
“弗兰克！”　她把他叫到身边来；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那
么在精神上是不可能的。”“　贝丽；　我甜蜜的姑娘！”“　又能跟你
在一起了；　我是多么幸福啊！”　他把她揽入怀里。
“可是弗兰克；　有一件事我们得定下来。”　她插嘴道；　平静
地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就是斯特恩邀请我们去坐游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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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怎么办？”
“亲爱的；　我还不知道。但我猜想；　既然他对你这么感兴
趣；　他也不会敌视我吧。”
“无赖！”　贝丽莱西大笑着说；　“　天下竟有你这样厚脸皮的
坏蛋。”
“不；　只不过是一名雄心勃勃、精力旺盛的美国生意人想
在英国金融界的丛林中披荆斩棘开出一条道路而已！　我们明天
再谈吧；　我现在想的是你；　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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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章
针对联手对抗他的地铁计划的英国金融界这帮自私自利、
十足狭隘民族主义的家伙；　就像一名象棋高手的考坡伍德；　已
策划好对应策略。他已经勾画出一个全面完整的计划。具体操
作如下
第一步是现有的查林克劳斯路线；　再加上由都城和市区铁
路构成的中央环线；　连同它们那些互相干扰、不切实际的分
线。如果一切顺利；　约翰逊、斯特恩；　但主要是他自己；　会将
整个局面控制住。
第二步假定都城和市区铁路他已控制住———至于他是否将
设备公司和他的铁路建筑与之合并则要视情况而定———他准备
组建联合地下铁路运输有限公司；　将这些路线全面控制。
顺便提一下；　他已准备从阿宾顿·　史卡手里买下培克街
———滑铁卢路线的特许经营权他目前的合伙人中还无一人知
道。他还要买下勃朗普顿———毕卡狄里路线的特许经营权。他
已了解到了这条路线与查林克劳斯情形差不多。还有尚待开发
以及一些别的现有的路线；　他们的特许经营权他要通过其他人
来获得。
有了这些在手里；　他觉得自己就可以组建伦敦地下铁路总
公司。总公司将包括他个人私下将购买的特许经营权和路线
以及联合地下铁路运输有限公司的全部资产。这样就可以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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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完整的铁路网。通过个人控股；　他就大权在握了。但如果
万一这个巨大的产业的公开的董事长职位他最后没能获任担
当；　至少人家得承认他是真正的慕后操纵者。另外；　如果他不
能按插自己的董事会成员；　他也会采取措施让那些居于管理地
位的人无法侵害到这一产业。
最后；　如果一切顺利；　手里的股份他会悄悄抛出；　获取巨
额利润；　之后就让公司自生自灭吧。届时；　发起人的称誉他不
仅享有了；　而且建设者的光荣称号也得到了。他将一座现代化
的完整的都市铁路系统留给伦敦。这个系统将是他天才的印
证；　正如芝加哥商业区的环线地铁。然而；　他就可以利用他的
财富来维持他的画廊；　建设医院（过去他曾为此费了一番心
思）　；　组织各种慈善活动；　同时给所有曾帮助过他的人留下一
笔让他们绝对满意的报酬。这个梦很让他入迷。照他看努力干
上几年；　一切就会如愿以偿的。
但是要想知道与这次计划相关的他的各项事务活动和思想
活动；　就好象看清魔术师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迅捷和动作手法一
样；　实在不可能。首先是他与斯特恩和约翰逊的会谈。在贝丽
莱西与他和解后；　也来和他联系上了；　发现约翰逊显得比以往
更热心。约翰逊说；　在考坡伍德离开期间；　他和斯特恩对此事
做了深入的思考；　不过他要和斯特恩一起将他的结论告诉考坡
伍德。
这立即促成了在伯克莱广场的第二次会晤。考坡伍德发现
伯克莱广场这个地方朋友聚会的气氛要比商业气氛浓。当他到
达时；　约翰逊因为有事还没到。一见面；　斯特恩快乐的神情就
让他注意到。斯特恩问到美国的大选形势如何？　伦敦让人愉快
吗？　他的被保护人弗莱明小姐好吗？　还有她母亲？　也许考坡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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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已经知道了；　现在泊涞坞湾是他的常客；　母女俩都是那么可
爱。他一边说；　一边看考坡伍德的脸色。说到这儿；　狡猾地停
了下来。考坡伍德立即作出了反应。
“毫无疑问；　你想知道我与她们的关系。”　他温和地说
“卡特夫人有很多年前我就认识她。她嫁给了我的一个远房亲
戚。他去世时指定我为遗嘱保护人和执行人；　以代父母之职。
很自然；　贝丽莱西；　这个伶俐的女孩我非常喜欢。”
“她的确聪明伶俐。”　斯特恩说；　“　卡特夫人和她女儿喜欢
泊涞坞湾我很高兴。”
“是啊；　看起来她们确实喜欢在那儿居住。那儿真是美极
了。”
这时候幸亏约翰逊赶到了；　打断了他们的攀谈。他风尘仆
仆地赶进来；　一边问候考坡伍德；　一边为因事耽搁、姗姗来迟
表示道歉。随即摆出一副时刻准备开始公干、进入角色的样
子。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他们已开始干了些什么事；　并对
眼下的局势做了一个分析。确凿无疑；　考坡伍德打算进军伦敦
地铁领域之事已引起群情激愤。除了极少数例外；　两条老环线
公司的股东和董事都反对他。
“看来他们是想将你的设想接收过去；　考坡伍德先生。”　约
翰逊说道；　“　然后自己来实施。他们之所以拖延不决是因为他
们没有一致的意见。当然；　另外；”　他眨了一下眼睛；　“　对耗费
那么大笔的钱他们也有些担忧不安。他们不懂得怎样才能筹措
到这笔资金而不需要自己过分地掏腰包。”
“完全正确。”　考坡伍德评论道。“也正是因为如此；　对我
们来说最大的浪费是拖延。我这里有个计划；　如果认真大力推
行起来；　能限制在一定的财政支出范围之内。争论不休和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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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招来淘金分子和投机商；　他们会抢购特许经营权或目前流
通的股标；　囤积居奇。为此；　我们达成协议；　越快越好。”
“我理解；　”　斯特恩口气随和地插话说；　“你的意思是要约
翰逊和我把我们在都城和市区铁路的股权合并起来；　再通过购
买或根据你设定的某种工作协议来获取都城或市区铁路任何一
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甚至两条铁路都获取百分之五十一的
股权。”
“对；　就是这样！”　考坡伍德说。
“然后再根据永久租借或百年租借斯的形式；　你确保给我
们百分之五的股息。”
“对！”
“此外；　你再给查林克劳斯铁路最少让出百分之十的优先
股；　以及任何一家新增设的附属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或
你下属的大公司认为再组建这么一个附属公司并加入到母公
司；　按票面价值付百分之八的利息。”
“没错！”
“公司组建就绪后；　所有这些股票的利息将对整个公司的
资产享有第一留置权。”
“对了；　我就是这个想法。”　考坡伍德说。
“我得说；　对这个建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没看出。”　斯特
恩说完；　与约翰逊对视了一眼。
“简而言之；　”　约翰逊转过身来对考坡伍德说；　“一旦我们
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你就承诺以最现代化的手段来装配那些你
可能到手的新路线和重建老路线；　并将整个资产作为抵押；　以
确保市区和都城铁路所有现有股票的利息。而且对于我们可能
要按八折认购的那些附属公司或者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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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额多少；　其利息你也要保证。”
“我正是这意思。”
约翰逊和斯特恩又对视了一眼。
“好吧！”　斯特恩最后说；　“　虽然各种各样的困难我们肯定
要遇到；　不过我个人保证要尽快；　并尽全力履行我这方面的职
责。”
“那么我；　”　约翰逊说；　“　诚心诚意和斯特恩爵士合作；　只
要需要一定全力以赴；　争取此事早日成功。”
“先生们；　很好；　”　考坡伍德站起来；　“能达成这样的协议
我感到很高兴；　为了表示我言行一致；　言出由衷；　如果两位均
不介意的话；　我拟提议；　邀请约翰逊先生担任我的法律顾问
请他处理我们这次达成的协议及以后的一切文件。”　他对他们
两位笑了笑；　说：　“等到时机成熟时；　我会很高兴地请你们两
位担任董事。”
“这一点；　还是看将来的情况再定吧。”　斯特恩说；　“不过
这当然需要帮助。”
“我尽我的能力为二位效劳；　我感到是最大的光荣和幸
福。”　约翰逊加了一句。
在他们的相互祝贺中；　三人此刻都深深感到；　已悄然渗透
进了一种志得意满的口气。斯特恩提议今天分别时；　大家要在
一起喝一杯陈年白兰地。考坡伍德不知；　斯特恩早已悄悄派人
将一箱这种酒送到了他在西赛尔饭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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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一章
考坡伍德在现阶段进行的商务活动中；　一个痛苦的过程是
他自己所有的能力必须；　雇佣不是美国人而英国人来做他部门
的助手。第一个受害者是德·　索塔·　席彭斯；　他几乎心都碎
了；　因为他已经喜欢伦敦了。照他的说法；　他只要紧跟无往而
不胜的老总；　在这儿就能出人头地。不仅如此；　他急切地盼望
能展试一下他的精力和才华；　与那些自命不凡、自认为高人一
等的英国佬较量高低。他本来很得意；　因为对交通运输业这些
人一窍不通。不过；　为了避免这个打击；　考坡伍德决定任命他
为芝加哥商务活动的负责人。
考坡伍德筹集资金的办法之一就是利用控股公司。这种幕
后组织一方面给他提供必要的股份以获取这种控制权；　另一方
面可以带来足够的资金供他购买所希望控制的公司。他的设备
公司和铁路建筑就能在这种情况下组建起来；　董事和董事长都
是些做幔子的人。所有开始参股的人都将获得发起人股份。约
翰逊担任诉讼代理和法律顾问人；　年薪三千英镑。随后；　在一
份由约翰逊起草；　考坡伍德的律师仔细认真过目并由斯特恩、
约翰逊和考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