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女尸 作者:赤川次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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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被记者们放行的绫子和珠美回来了。
“啊,好累呀。可是受人瞩目的感觉还不坏。”这样满不在乎地说话的只能是珠美。而绫子直到现在还是脸色苍白。
“说是要作详细的案情记录。我说话都已经说累了,而且肚子也饿了。”
国友笑了出来。“哎呀,你们真是好胆量呀。好啦,稍等一下。”他走过去与地方警属的刑警说了些什么,立刻返回来说,“——他们知道了。我们四个去吃晚饭吧。”
“哇,你请客吗?”珠美高兴地拍着手,“这样的话,今夜的伙食费就省了。”
夕里子羞愧得红了脸,狠狠地瞪着珠美。
说不上是什么盛宴,刑警的薪水有限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四人进了附近的连锁餐厅。这里的价钱并不是那么贵。
“——也许整理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比较好。”吃饭告一段落后,夕里子提议。
“名侦探出场。”珠美大口地咬着蛋糕说。
“别开玩笑了。——好吧,总之爸爸是受了植松课长的命令,所以带着一个叫长田洋子的女人不知去了哪里,目前行踪不明。而且,为什么不回来也还不清楚。杀死水口淳子的是她的情人,根据神田初江所提供的内容,那个男人的感觉是高大健壮而且有太太的人。另外,那个男人拿着我们家的钥匙,或是有配钥匙的机会。但是,像那天晚上爸爸不在家的事他却无法获知。”
“这么说的话,凶手应该是离我们比较近的人吧。”珠美说,“这个蛋糕是奶酪的。”
“我认为这一点一定没错。我想尽管今天发生了这宗事件,但也证实了神田初江给姐姐打电话时,凶手一定就在片濑家听着。也就是说,来参加那个葬礼的人都有极大的可能性。”
“那,我们都和杀人犯打过照面了吗?讨厌呀!”珠美吃光蛋糕喘了口气。
“大姐,没事吧?”夕里子问。
绫子呆呆地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哎?啊……没事呀。什么事也没有。”说着,把餐刀插入了吃了一半的汉堡里。
“另外一件相关的事就是,片濑纪子被杀的案件。”夕里子说。
“你觉得有什么关联呢?”
“虽然我不是很确信,但是想想看吧,杀害水口淳子的凶手就在附近,另外杀害敦子母亲的凶手也在附近……你们不觉得有些微妙吗?”
“是呀。”珠美点了点头,“这一带不就成了那种凶手的聚集地了吗?”
“别说这种古怪的废话。”
“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也引诱过片濑纪子。”国友说。
“根据那通电话的印象来说,对方带有精神异常的倾向……”
“如果是附近的人的话,姐姐听不出来吗?”
“那种说话的方式我可分辨不出来。所以,凶手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一定是与太太之间的关系不融洽。然后和水口淳子有染。另一方面,带着某种变态的心理,以勾引附近的主妇为乐……”
“像那种电话很多呀。但是,一般都仅限于打电话而已。而扯上关系的大概就是片濑家,也许是因为他们夫妇之间本来就存在着问题吧。”
“男女之间的关系是很难懂的哟。”珠美说。
“我所在意的是片濑纪子的手袋丢失的事。是有心制造抢劫的假象?还是想要里面的什么东西呢?”
绫子突然大叫:“黑纱!”
“什,什么呀,大姐!吓了我一跳。”
“你要胡椒(日语中胡椒发音与黑纱近似)吗?那我拿给你。”珠美说着伸出手去。
“不是呀!是在壁柜里的神田手里抓着的呀。”
“抓着什么?”
“黑纱呀,黑色的臂章。”
“确定吗?”国友拱腰站起。
“是,虽然是模模糊糊地看到的,但是总觉得她手里抓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还记得那种感觉。”
“太好了,马上查一下,看看还在不在。”国友向电话走去。
“没有了。我看到的时候。”夕里子说,“凶手返回来就是这个原因吧。”
“你是说,凶手发现黑纱不见了吗?”
“没错。大概是神田初江在与凶手纠缠的时候,不知觉地抓住了黑纱。”
“越来越可以确定了。”珠美说,“带着黑纱的话,一定是出席过那个葬礼的人。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戴了呀。”夕里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白领丽人被杀事件——特别的凶手!是第二个牺牲者吗?》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夕里子露出了微笑。
“很不错呀,夕里子。”敦子抱着夕里子的肩膀,从后面探过头来看着。
“这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呀。又有人被杀了,而且还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呢……”夕里子合上了报纸,“哎,敦子。”
“嗯?”
“我们三个人总是呆在这里也不是长远之计,我想在哪里租套公寓。”
“我不要,你在说什么呀!你们在这里无论住多久都可以!”敦子和夕里子并排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握住了夕里子的手,“如果你走了的话,我会寂寞死的。”
“谢谢。可是……爸爸如果已经不在人世了的话,我想我们三姐妹还是必须要想办法独立地活下去。——那么,不好意思,在那之前还是要请你们暂时收留。”
“别那么客气呀,这是当然的!”敦子微笑着说。
“敦子。”起居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妇人探进头来。
“啊,婶婶。”
“那么,我就失礼了。”
“抱歉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和父亲两个人的日子很寂寞吧,要打起精神来呀。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是。”
“啊,对了。有位佐佐本小姐在这儿吗?”
夕里子急忙起身上前,“我就是。”
“啊,是呀。这个呀,是在今天的葬礼中送来的包裹。好像是地址上的房子被烧毁找不到了,打听了一下最近的住址,才知道是住在这里。”
“谢谢,非常……”夕里子接过了小箱子。是什么呀?被包装纸包着,上面系着带子。
“——姐姐。”珠美探头进来。
“怎么啦?”
“绫子姐姐不见了。”
“去哪儿了?”
“知道就不会问你了?”这倒是真的。
“知道了。”绫子是个大学生,所以倒不用特别担心,但是在这个时期还到外面去闲逛,她本人也应该知道是危险的吧,“到外面去找找吧……”夕里子把小包裹放在沙发上,走出了起居室。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附近还留有几个人,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整理。
“到哪儿去了呢?”夕里子走在路上左顾右盼地寻找着绫子。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上了黑暗中的小路。
绫子被安东的手臂紧紧地抱着,透不过气来似地陶醉沉浸于其中。她真的觉得即使就这样死去也是幸福的。
“老师……”
在黑暗道路的尽头、树木的林阴下,这样掩人耳目的举动,给他们的约会带来了一丝惊险颤栗,更给绫子胸中的情火注入了热油。
“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安东轻轻捧起绫子的脸亲吻着。绫子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用手环住了安东的身体。
“在这个世上,净是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呀。”安东声音深沉地说。
“老师,为什么说这种话呀?”
“不是吗。有人被杀了呀。你说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难过吗?所以,连一点儿能使我的心得到安慰的东西都没有。”
“我也不行吗?”
安东抱紧了绫子在她耳边悄声地说:“要是你能够永远在我身边的话……”
“我……想留在老师的身边。”绫子把脸埋在安东的胸前说。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嗯!”
安东用几近粗暴的力量抱紧了绫子。至今毫无经验的绫子陷入了眩晕般的兴奋中。“绫子……你想和我……去酒店吗?”
不管怎么说,绫子也知道去酒店和划拳、打网球是完全不同的。但是,现在即使和安东两个人一起去南极也愿意。酒店有什么,里面既无险山又无恶水。
“好!”绫子回答。
“真的吗?”
“是和老师的话,我不在乎。”
安东强烈的吻再一次雨点般地落下。对于抵抗力几乎为零的绫子来说,这令她几乎连站立都困难,是目眩神迷般的体验。
“那,明天,我只有上午有课。下午,我们见面吧。”
“好。”
“不在乎吗?”
“不在乎。”不管什么事,像这样干脆的回答,对于绫子来说真是罕见。
“好。——那,再不回去的话,你妹妹们该担心了吧。”
“嗯。那明天见……”
“往学校给我打电话吧。我还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出来。”
“没问题吗?”
“说一个恰当的名字就行。十二点左右给我打。”
“明白了。”
“我打给你的话,声音熟悉,而且很有可能被你妹妹接到。”
“嗯。我一定打电话。”
“那,你先走。我稍间隔一下再回去。”
“嗯。那……明天见。”
“好吧。”
绫子从树阴下一出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急忙走了出去。
“大姐。”
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绫子一惊,“夕里子——”
“你去哪儿了?我们很担心你呀。”
“对不起。我稍微……在车站那边走了走。”
“这条路很僻静,必须小心一点儿。”
“是呀。”
姐妹俩开始向回走去。绫子问:“那个黑纱,有什么发现吗?”
“来参加葬礼的人都问过了。可是,谁戴了黑纱之类的事,大家都记不清楚了。没戴的人也很多。——不过,中途退出的倒是只有几个人。”
“很可疑呀。”
顿了一会儿,夕里子说:“安东老师也在其中。”
绫子不假思索地望着夕里子大声说:“你说什么呀?你是什么意思呀?”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陈述了安东老师在葬礼进行中不见了的事实。”
“这样说的话……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失礼吗。”
“我并没有说什么呀。你怎么这么生气?”
“这是当然的了。老师曾经收留了我和珠美很久呀!真是位高尚的人呀。竟把这样的人说得像凶手一样……”
“我可没说过他是凶手哟。可是,和凶手的特征倒是十分吻合。了解爸爸的事情,但突然出差这样的事就不会知道了,是火灾发生时最先赶到的人,而且他们夫妇之间好像并不融洽。没错吧?然后再加上,神田初江被杀的时候,他从葬礼中离开了。并且听附近的人说他戴了黑纱。”
“夕里子!”绫子声音颤抖着说,“无论怎样都太过分了。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你不要那么当真嘛。我不过是单纯地说明理由而已。”
“你也太荒唐了!少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适可而止吧!”绫子绝望失控地大喊大叫后,就这样跑走了。
夕里子一声轻叹,喃喃自语:“还是被我骗倒了……”她猜想绫子至今恐怕还在和安东见面,所以略施小计套出了她的真话。而绫子刚才生气的那种样子完全是不顾一切的。夕里子耸了耸肩向回走去。
刚才和绫子谈话的同时,对于安东就是凶手的印象,在夕里子心中也逐渐加深了,连夕里子自己都感到了吃惊。没错。如果再加以补充的话,神田初江见到的,和水口淳子在一起的是“高大健壮的男人”这一点来说,也完全符合标准。夕里子渐渐颤抖起来。她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长期不断查找的结果逐渐呈现出真实面貌时,一种急不可待的心情和古怪的失落感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怎么会是安东老师呢。——夕里子就是这样想的。但是,杀人的罪行竟是像“怎么会是那个人呢”这样令人不确定的人犯下的。
大概,在日常生活中因粗暴而厌恶、恐惧的人,由于酒醉或一时的气愤而杀人的或许是有的,但不会有由于长期的积怨而起杀机于是制定周密的计划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