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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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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于世界和平进程的步骤。”我们必须避免后果严重的、冒失的行动,这种行动会冒世界大战的危险,是不必要的。我们也必须避免较弱的行为,这种行动会助长侵略势力。” 

在苏联,马立克的建议得到了大肆渲染。但北京电台几乎沉默了两天,最初的评论来自《人民日报》。在宣布了中国由衷地支持马立克的建议之后,《人民日报》抱怨美国人“占领中国领土台湾”,中国人对苏联的不满在两天以后发表的《为了持久和平,为了持久民主》一文中表现了出来。在一份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30周年的报刊中,文章的作者不怎么提斯大林在中国共产主义发展中的作用,把中国的成功归功于毛泽东的理论和领导,虽然俄国革命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但它只适合于工业化国家。 

北朝鲜也做出了犹豫不决的反应,它显然不赞同苏联对停战谈判的态度。平壤电台提醒听众,他们自己为自由而进行的战斗,也将有助于对苏联的支持。美国正在重新武装日本,“以便继续进行对朝鲜、中国、越南以及其他爱好和平的亚洲国家的人民,以及对苏联和其他人民民主国家的侵略。” 

北京和平壤双方发表的评论,清楚地显示了中国和北朝鲜不满于苏联对战争的干涉。虽然,这两个国家的声明都接受了马立克的建议,但是,每个国家显然都怀疑它们的这个巨大邻邦所抱的目的和承担的义务。 

在马立克发表讲话的第二天,李奇微将军给他的下属指挥官们发出警告,要部队克服任何松懈散漫现象。“有两件事不应当忘记,其一是,苏联人口是心非、善于欺骗,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另一件事是,象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这样审慎的机构要做出明确的行动有一个缓慢的过程。” 

第二天是朝鲜战争爆发一周年,李奇微接到参谋长联席会议发来的电文,电文说,停战谈判可能很快就要开始。他立即派他的一位参谋去和范佛里特进行磋商。将军会认为第8集团军要夺取介于目前的前沿位置和拟议中的停火线之间的那块高地是否可行?这一行动是否值得考虑?范佛里特回答道,在东部前线作这一进攻将使美军付出惨重的伤亡,而且得到的只是这么一块土地的占有权。他接着又说,停火谈判将考虑礼成江以西、三八线以南的地区。他没有占领这片地区的想法,但是,为了在西部地区获得想要的土地,占领这片地区可以在谈判桌上用做交易。 

 29日,李奇微从参谋长联席会议得到指示,就可能的停战谈判与敌人进行接触。第二天,根据杜鲁门的指示,他向朝鲜的共军总司令播送了一条信息:“我获悉你们可能想举行一次会议,以讨论在朝鲜停止敌对和一切军事活动,为维持这种停战提供充分的保障。一旦从你处得到消息,期望召开这样一次会议,我就准备指定我的代表,届时,我也愿意提出一个可以让他与你的代表进行会晤的日子。我建议在元山港的一艘丹麦医疗船上举行这样一次会议。” 

那天深夜,布雷德利将军将一份参谋长联席会议发给李奇微的最新指示草案呈送给总统。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对于停战谈判取得圆满结局的最佳时机“至少可依赖于开始阶段的保密程度,所以,不打算公布这些指示。”军事方面的首要注意点在于停止敌对行动及联合国军的保护。讨论必须“严格限于军事问题”。 

杜鲁门同意这个草案,随后,草案被发送给李奇微。 

 7月1日,金日成和彭德怀通过广播发出联名倡议,这两位指挥官同意与联合国军代表进行会晤,但建议谈判的地点定在开城,而不是在丹麦船上。虽然李奇微感到,从不全盘接受的做法是共产党人的典型政策,但他还是通知他们,他准备于7月10日在开城会晤他们的代表。他还提议,每方各派出3名联络官提前5天举行会议,以便安排谈判的细节。共产党人同意这个建议,但日子定在7月8日。 

至此,美国新闻界猜测颇多,有些报刊在使用这样的短句:“让我们把孩子们弄回家”、“厌战的部队”。李奇微大发雷霆,他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担心公众为了和平所施加的压力可能会迫使他做出军事上的让步。任何要他放弃目前防线的命令将“在根本上损害我们在朝鲜的整个军事地位”。 

 7月8日上午9点,李奇微的三位联络官乘直升飞机飞越临津江,几分钟后,他们就盘旋在开城废墟的上空,战争爆发的第一天上午,这儿就成了北朝鲜人乘火车攻击的目标。他们寻找着想象中的红色使者们的踪迹,但是,除了看到一辆沿着坑坑洼洼的街道疯狂开动的吉普车,几乎看不到一点生机。难道敌方使者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海军陆战队的詹姆斯·莫里上校被选为头儿,率联合国军工作小组前来决定军事分界线,他感到奇怪,难道对这次会议的时间、地点安排发生了误解? 

莫里看到一块白色的飞行标志布板安放在开城北部的空地上,那儿离三八线不远。直升飞机着陆了,三位联合国军使者突然发现自己处在红色士兵的一个圆圈之中。莫里、空军上校杰克·金尼和韩国的李寿荣中校走出直升飞机。飞机发动机一熄火,死一般的寂静便随之而来。敌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一位北朝鲜官员和两名翻译(其中一位是年轻妇女)心领神会地向新来者走去,并把他们带进两辆受过炮击的美国制造的吉普车里,前往会场。会场的房屋为一层结构,以前曾是一家茶馆。 

 “我们进入茶馆时”,莫里回忆道,“敌方小组成员站起身来。”通报各自的身份以后,双方成员坐了下来。北朝鲜联络官张春山大校随后又引路到了毗邻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搭起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覆盖着一块绿布。上午9点47分,会谈开始。在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的会谈以后,共党方面请求休会用餐,午餐在接待室里进行,招待的食品有饼干、巧克力、啤酒、伏特加和苹果酒。 

下午的对话向莫里展示了大量共产党人和东方人的逻辑。 

 “你们代表团同意在7月10日举行会谈吗?”金尼问道。 

共党发言人张春山上校说:“会议的时间已由司令官安排妥当。” 

 “不,”金尼说:“司令官们同意谈判代表团在7月10日至15日之间举行会议,他们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日子。” 

 “代表团谈判的日期”,张上校坚持道,“将根据司令官们同意的时间来决定。” 

 “但是,那是什么时候呢?”金尼问道,“是10日,11日,还足12日?到底是哪一天呢?” 

莫里私下暗示金尼,他是在单方面安排谈判的日期。显然,张上校无权安排谈判时间。 

 “联合国军代表团”,金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宣布,“将于7月10日11点到达开城。” 

 “司令官们已经同意”,张平静地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在金尼谢绝使用共产党人为联合国军代表团搭建起来的住房时,双方发生了一场争执。他作了解释,李奇微希望联络小组每天夜晚都被带回到南边去。张表示异议,但金尼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给我的指示就是这样。”在临津江以南汶山郊外的一个乡村苹果园里,已经为联合国军小组建好了以基地兵营闻名的停战总部。为谈判代表团提供住宿的帐篷已准备妥当。 

 7月10日上午,联合国军代表团朝直升飞机简易机场走去。李奇微就他们在谈判桌上适当的举止阐述他个人的观点。要扬长避短,他劝告说,还要对长篇宣传演说做好准备,要耐心,千万不要使他们丧失面子。同时,应当利用每一个机会,加剧中苏之间的磨擦。总而言之,李奇微向代表们保证,只要他们灵活地应付停战谈判,“历史也许会记载,共产党人的军事侵略在朝鲜达到了顶点。此后,共产主义本身开始在亚洲自行衰退。” 

远东海军司令,首席谈判代表C·特纳·乔伊海军中将率队走向直升飞机,随行人员有:军少将劳伦斯·克雷吉、第8集团军的亨利·霍兹少将,阿利吉·伯克海军少将及韩国代表白善烨少将。 

他们在直升机旁合影留念以后,乔伊中将发表了简短的演说:“我们,联合国军谈判代表,将前往开城,我们充分意识到会谈对整个世界的重要意义”。他控制着自己的举止,神态严肃地说道:“我们真心诚意地尽着我们的力量,在符合联合国军司令部谈判条件的情况下,实现体面的停战。” 

 “将军,祝你好运!”记者们喊叫着。 

直升飞机起飞了。紧接着,另外两架飞机载着翻译和联络官先后起飞。15分钟以后,飞机在开城卫理公会大院附近的一块空地上着落,拉里·泽勒斯牧师先生曾在这里听到了战争的第一枪。 

代表团成员被共产党的摄影记者们团团围住。当他们挤进了飘动着标明他们使者身份的白旗的吉普车时,伯克注意到,有一辆标着“威尔马”的牌子的吉普车,挡风玻璃上有两个弹孔。伯克估摸着驾着这辆车子来迎接是显示他们对来者的蔑视。他们被带到一所给他们准备的石头房子里,房子的四周由手持冲锋枪的卫兵把守着。代表们估计这所房子装有窃听装置,大家极少说话。不久,乔伊中将走到屋外,向对方解释道,他们在汶山有总部,不需要这所石头房子。 

他们在茶馆的一间小接待室里会晤了共产党代表团。双方代表团正面相对时,曾有过刹那间的紧张气氛。共产党人拘谨而有礼节,双方几乎都微微欠身示意。一位高个子北朝鲜官员说:“我是南日。”南日将军是共党代表团的首席代表,朝鲜人民军参谋长。 

 “我是乔伊中将,”将军点点头,他注意到,南日看上去是一位机智的年轻人。 

共党代表团中还有其他两位北朝鲜人和两位中国人。前两位身穿苏式制服,漂亮的灰色军上装饰有红色的拷边,蓝色的裤子显得肥大。而两位中国代表则穿着单调的土黄色军装,制服上没有用来指示军阶的标志。 

上午11点,双方代表在盖着绿色台布的桌子旁坐定。美方代表坐在放了垫子的椅子上,但座椅仍显得低矮,而共产党代表则坐在高高的木椅上。乔伊将一面联合国国旗放在谈判桌上,从而赢得了心理上的首次胜利。 

乔伊中将的开场白被译成朝文和中文,他说:“今天在此地开始的谈判成败与否,直接取决于在座的代表团的诚意。” 

他坐下后,南日站起来说话。他用朝鲜话发言时显得紧张和不安,屡屡忘记让他的翻译把他的讲话译成中文。他试图用中国火柴点燃他的俄国香烟,可他划了十来次也没有点着,“在窘迫和失望之下,他掏出了一架美国打火机,只听咔嗒一声响,打火机闪烁着明亮的火焰。他深深地吸进一口烟。随后,他显然感到,自己在某些方面没有忠实于共产主义的物品,于是,他就把那把美国打火机扔出了他背后的那个窗户。” 

南日最后坐了下来。这时,乔伊发现他自己的座椅远比南日的椅子贴近地板,这位北朝鲜人正俯视着他。将军坚决主张双方的椅子要一样高。然后,他以平静而有力的语气宣布:“需要解决的第一项议题是,这些会谈只限于军事方面。”他接着说,这一会谈也应当限于朝鲜问题,他提议,他们现在就签署这样一个协议。 

 “这次会议将着手安排朝鲜停战事宜,”南日提出反对意见,显然,他是被乔伊从容平静地操纵会谈的态势所触怒,“我想知道象你刚才所作的陈述的理由,以及签署这样一个协议的必要性。” 

这一反对意见使乔伊想到,共产党人打算讨论的内容远不止军事方面。南日提出了共党方面的立场:双方部队撤回到三八线,从朝鲜撤走所有外国军队。这一点一旦得到解决,战俘问题才能讨论。 

乔伊拒绝在目前讨论这些实质性问题,他要求共产党人拿出会谈议程。而共产党方面则请求休会,以便准备一个抄本和用午餐。 

在3小时35分钟的休会期间,共产党方面反击了乔伊初次所获的小小胜利,他们在联合国国旗边的桌面上放了一面朝鲜国旗,这面旗帜比联合国旗高出几英寸。当南日来提交他的书面议程时,闯进了4名共党记者来抢拍照片。 

记者的出现引起了乔伊的强烈抗议。他提议,挑选一些联合国记者,允许他们进入谈判大院,当然,他们不得进入会议室。南日勉强同意,随后,他又沉思了片刻说道,他必须得到他的上司的批准。 

会谈以冷冰冰的礼节告终。共产党人已明确表示,他们最初步的目标是退回到三八线,并清除在朝鲜的外国军队,而这就意味着向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重新调整军事力量的平衡,然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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