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从明天开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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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你在信里告诉我,你骑着三轮摩托车在访友回家的路上被一辆丰田车撞坏,只言片语没有尽说详情。我开始为你担心,这种担心是我的牵挂,也是我对你难以名状的情怀。我每天守候在窗前,盼望着弟弟东海放学回来,书包里揣着你写给我的信。我就那样苦苦守候,自清晨至傍晚,满怀着希望,慢慢地失望,在初春的薄暮中,心化为一汪泪水,人也开始憔悴下去。在寝食难安的等待中,我终于盼来了你的信。你说,摩托车在这次事故中彻底报销了,虽然责任方赔偿了你一辆新车的钱,但是除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人情费,已经所剩无几。你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因受不住这份惊吓和打击猝然离世,而这接连不幸的发生,都是源于你的婚事。你用凝重、哀怨的语气,向我诉说着那压抑你心的痛苦。
她是一个清纯的乡村女孩,在一所乡村小学任教。你为她付出了美好的初恋,但由于你身有残疾,尽管你非常优秀、能干,但一往情深换回的仍是伤害和无奈。你说:“我对执著、对专一、对忠贞产生了怀疑,她是我所爱的人吗?她是否值得我去为她拼搏呢?经过反复思考,你决定南下打工。你把年迈的老母托付给哥姐,在母亲晶莹的泪光中,你拄着单拐离开了那块给了你爱情,也给了你伤痛的热土,重新去敲响另一扇命运之门。
南国的暖风抚平了你心底的伤痛。在打工的日子里,你也为自己营造了一份祥和的心境。你写信说,你学会了用一双粗糙的大手洗一大堆脏衣服和煮饭做菜,也学会了善待自己。
你的文字越来越少,你的关怀却始终萦绕我心。你在电话中鼓励我勤奋自学,多练笔。那段日子我埋头苦学,废寝忘食,在我写作的文字里,凝聚着我对文学的痴迷和热爱,也渗透着我对生活的点滴浓情。我也害怕自己会让你失望,害怕有那么一天,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的丰富令我显得肤浅。在紧张、忙碌且兴奋的日子里,我累病了,头痛、高烧不退,很难受。躺在病床上的我特别思念远方的朋友,思念你。我给你写信,我说了好多话,惟独没有“思念”这两个字。很快你给我写来了回信,信里满是问候和担忧。你命令我说:“以后,你不要给我写这么长的信,只要告诉我你生活的好不好就行,千万不要为给我写信而累坏了身体,懂吗?”
信没有读完我就哭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和失落感。许多年之后我明白那是你对我的体贴和关心,可是,当时我就控制不住地生你的气。我怀着一种幽怨的情绪写了一篇名为《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文章,寄给你。你写信问我:“你写的那篇文章,是写给我的吗?我这个人很严肃,由于过去的感情专一,错过了一些不错的女孩子,并没有像小妹写的那样多情,我想你还是不了解我。”
那天深夜你在单位加班,你打电话来问候我,你说:“心曼,去年我在电话里曾经提出要去照顾你,不知道你是没听懂,还是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当时你把话题岔开了,现在我请你再考虑一下好吗?”你又说:“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想过了,我们可以不要孩子。”还能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深沉而浩瀚的情怀让人怦然心动又心痛呢?时间在我狂热的心跳里静止,而我守候多年的情感也在那一刻决堤而出。我知道我已化成了一汪热泪,我想说谢谢你,想说今生拥有你这一句话我已经满足。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那晚的灯光格外柔和,放纵。我凝视着相片上的你,你炯然的眼神,结实的肌肉,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我似乎感受到了你温存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我想起海迪姐在《生命的追问》一书里,面对爱情时说过的那句话:假如我能站起来吻你,世界该有多美啊!
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我想起我逐渐加剧的病情,母亲每个夜晚要起床帮我翻几次身子,早上给我一件件穿上衣服,服侍我洗漱,抱我上轮椅,作为女儿,我不能回报母亲什么,而作为妻子,我又能给爱人一些什么呢?
我也想起了你努力奋起的事业,你通过不懈努力,已成了某家杂志社的主编,而且还是外地两家新闻机构的撰稿人,这一切都是你以卓越的才华和不凡的毅力争取来的,也正因此我不敢靠你太近。
对你绵绵的情怀从朦胧到清晰,经历了这么多年,若此情可待,就让我们一起守候吧,让我以另外一种方式站立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你,吻你,世界会因你有我而美丽!
第四部分 我在生命的春天里遇见他 爱情与文学
心曼
我害怕爱,我知道对于我这样的女孩儿来说,爱情带给我的痛苦要远比甜蜜多得多,尤其我喜欢的又是那样的一个人,他有妻子,有孩子。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每天都逼着自己拼命地做事,用超负荷的体力和脑力劳动来压抑内心灼热的情感。每天我都坐在电脑前写作,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讲述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敲击键盘努力不让自己的手指停下来,也好牵扯着自己的思想往前飞,不留一点缝隙想那个他,想关于他的点滴。很多时候我写着写着就会泪水涟涟看不清屏幕上的文字了,不得不停下来擦一把眼睛,泡一杯苦茶提神,其实不用喝茶心就已经是苦涩的了。就是在这样一种状况下,我坚持写作,文字也凝聚出了分量。有很多篇散文和诗在网络和报刊上发表,有很多读者给我发E…mail或打电话表示欣赏和赞叹。然而,不会有人知道那其实是一种苦涩、无助和无奈的坚强。
我从来也没有对人说起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坐在电脑前写作一篇千余字的文章用时不多。而每间隔五分钟我就会登陆一次网络,在QQ和E…mail里寻找那个让我痛苦并快乐的人来过的痕迹。失望如芒刺一样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心,而在下一个五分钟到来之时希望又会重新燃起蓝色的焰火,跳跃着令我还在呻吟的心灵躁动不安起来。每个夜晚我都会惦记着电话铃声会不会忽然响起,翻阅日历细算他值班的日子,想他就在城市的那一边,知道他在做什么,心里也会多少好过一些。
我很感谢我的一位朋友说过的话,他说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感受和写作。我在用心感受和写作,也包括看书,我努力以一种自然的方式掩饰内心的不自然,尽管做起来有些勉强,不过习惯就好,真的习惯就好!
在以后与他的接触和聊天中,这一切我只字未提。我的心因他而受的折磨,我想以他的聪明和智慧是不会不知道的,尤其他又是那样一个丰富的男人,有一颗感性的心。正因如此,我才从中体会到很多,我的文字也才凝聚了很多,生命也更趋于成熟了,青春的花朵也才绽放得愈加鲜活和美丽。
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春曼
我喜欢文字,因它的美丽和细腻,我也喜欢你,是因为你富有感性的丰富。看到你的名字纯属偶然,也是必然,因我们都在同一个论坛上展示和欣赏各自的文字。
那是我拥有电脑后第一次走入论坛,我把一篇沉淀心底的文字张贴在论坛上。看到你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我的帖子里,我莫名地对你产生了一种熟悉和亲切感,而你似乎又给了我极大的亲和力。我有了一种想认识你的冲动,但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想到它会成为事实。
那天阳光很好,很灿烂,天空中没有一朵飘浮的白云,气温十分闷热。我和往常一样身着洁白的连衣裙,坐在电脑前敲击文字。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我从飘浮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接听电话,居然是你,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说,你不是很想认识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了,有一些意外,也有一点激动。你问我为什么想认识你,我只是对你说,你的文章吸引了我。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感觉时间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聊得很投缘。你爽朗的笑声及男性的强壮和丰富的内涵深深地吸引和感染着我。
一次你问我,你有相片吗?送我一张好吗?我脱口而出说有,说完又后悔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坐在轮椅上的羸弱身体,不想你对我了解得太多,了解我内心的丰富世界。我是一个很肤浅同时又很复杂的女孩儿,复杂得没有人能够读懂。
通过E…mail传出我的相片。
好在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很忙乱,几乎没有抽空儿后悔的时间,狠狠心,我安慰自己说,算了!
那天我突然接到你寄来的汇款单,在此之前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你说,提前告诉我,我不会接受。你让我买一些羊肉吃,把身体养得胖一点,叮嘱我每天都要多吃一点饭,这样才能有精力感受生活、学习和写作。
我想把钱寄回去,因为你一直在生病还在治疗中,没有康复,更需要调养。你坚持要我收下这份心意,你说我寄回去你再寄回来,这样寄来寄去的好看是吗?你在生气。我理解你的用心和苦心,我被你的热情所感动,我流泪了。心好凌乱,好破碎。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别人的关怀而流泪。
你常给我打电话,有时在病房里打着吊针也会用手机拨通我的号码聊上几句。你的问候和呵护让我对你产生了一种难舍的依恋之情,即使现在我也解释不清楚,或是不想解释清楚。那天你用吞吞吐吐略带羞涩半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你会趁我不注意时拥抱我……一股令我血液沸腾的暖流渗透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我的脸羞得通红。
也许我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我是在逃避,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这是生活和我们开的一个美好的玩笑。
我写信对你说,我们以后要节制一点通电话的次数,好吗?不要造成太大的经济浪费,那样你会承受不起的。
其实我的心里好不愿意,好想每天都能接听到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听你给我唱那首《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你是我永远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会是你心底那缕绵绵的思念吗?!
第四部分 我在生命的春天里遇见他 淡紫色的贺卡
心曼
我认识T的时间不太久,我只写了365篇日记……
虽然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小镇上,平时很少见面。
那年圣诞节,我逛街,看中一张淡紫色的贺卡,淡淡的紫色,如梦一样朦胧而诗意,莫名的喜欢就买下来,然后填写上T的名字,寄了出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T有了文字上的交流。我经常把我写的东西夹在信封里寄给他看,他也总能读懂我的思想,看后给我打电话谈感受,也给我写信谈心,那种感觉很美好,那种美好来自于一个男人的深沉和成熟,令我有些不敢触碰。
那次我遭遇一段情殇,没有对任何人讲,包括T。心情很压抑,很快我就病倒了,高烧不退。苦闷中我拨通了T的手机,我说我病了,很难受,听得出他那里很吵,猜想他在开会,但是,稍一沉默之后他还是说,我去看你。
五分钟之后他喂我吃药,吞下那苦涩的药片,我想哭,他不问我为什么哭,只是递毛巾。我哭倦了,哭累了,他就说话,慢慢地说,关于青春和情感的话题,很深沉,很深入。渐渐地我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也该走了。
我又恢复了明媚的心情,不同的是已经有了成熟的底蕴。
那次我应邀去电视台做节目,半个月没有联络,回来时信箱里躺着他的一封信,电子信箱里贴着他的一封邮件,电话里储存着他的来电号码,一切都那么深沉却不平静。
看到他时,我用淡淡的微笑克制住眼底的喜悦之情。他说,小丫头,几天不见你胖了!你跑哪儿去了?我最近工作很辛苦,一大堆的文件要看,时间久了很枯燥,想轻松一下找你聊聊天,电话没人接,信也不回复。我不好意思地笑,我说我不知道出去要那么久,还以为很快就会回来呢,结果很多朋友都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你介意了?他笑而不答。
天空飘下了雨滴,我们才知道已经在那里坐了好久,T脱下上衣披在我的头上,我把它披到肩上,我喜欢和他一起淋雨,我也喜欢披他的衣服,感受他的体温。
听说T要走了,是工作调动,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一直等他对我讲,他却不肯开口,我知道不说不等于不走,他是怕我难过。
终于他来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记忆中那次我哭得一塌糊涂,无遮无拦。他用厚重的手掌为我拭泪,手指触到我的嘴唇,止住不动。我在迷蒙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