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之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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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阿格里碧娜,王子与热马尼居,刑部大臣皮松与马扎兰先生之间有着许多雷同之处。情形既然一样,处境基本相同,我请求采取相同的做法,因为以我之见,在一个时期成功的行动,在另一个时期不见得就会失败……”
亲王夫人一听乐了,脸上溢出赞许的微笑,暗示勒内的理论没有错。图维尔夫人见状龟缩到角落里,像一尊古雕像,遮袖掩面,黯然失色。康贝夫人以前曾把勒内当朋友.得到过勒内的支持,现在点头支持他的建议。侍卫队长只能伤心落泪,而小公爵德·昂格伊安却大声问道:
“妈妈,你要我穿上孝服,牵着我手走吗?”
“是的,儿子。”亲王夫人说,“勒内,你知道我一直想穿着玄色衣服去见波尔多人……”
“因为,”康贝夫人插话说,“殿下很适合穿黑色衣服。”
“嘘!亲爱的,”亲王夫人说,“你不说,图维尔夫人照样会说出来的。”
进波尔多的计划按勒内说的敲定了。随从的侍女们按照吩咐分头去做准备。小王子身着黑白边饰的绒长袍,头上戴着黑白两色的羽毛帽子。
至于亲王夫人,她想完全效仿阿格里碧娜,穿一身黑衣服,不戴金不挂银。
勒内是主事人,为了使亲王夫人光彩照人,忙得不可开交.勒内住在一个小镇上,距波尔多城二法里路,支持亲主夫人的人接二连三往他那里跑,简直能把门槛踩断。他们都想在亲王夫人进波尔多城前,把亲王夫人最喜欢的入城方式探个明白。勒内以主事者的身份,叫他们多准备些鲜花,弄几面锣鼓,组织几支欢迎队,然后把鸣放礼炮的想法告诉了争强好胜的图维尔夫人。
第二天5月31日,亲王夫人应议会的邀请起程前往波尔多。议会代理议长,马扎兰先生的狂热支持者拉韦早二天到达波尔多,下令关闭了城门,阻拦亲王夫人进城去见议员。而孔代家族的支持者们却早做了准备,当天上午,他们就把百姓动员在一起,振臂高呼:“亲王夫人万岁!德·昂格伊安公先生万岁!”他们用板斧砍开了城门,为亲王夫人畅通无阻进入波尔多城铺平道路。通过这起事件,旁观者们再次发现,两派势力的领袖们在较劲儿,大搞阴谋诡计,在市民中制造分裂。拉韦直接听从埃珀农公爵的指令,百姓们的幕后指使者却是勒内。亲王夫人刚通过城门,筹备已久的隆重欢迎仪式就开始了.港口的军舰上奏响了军乐.城内礼炮声此起彼伏,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从窗口抛撒鲜花,街道顿时变成了花市,空气中充满了花香。30000热情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欢呼雀跃,心潮澎湃,对亲王夫人及其儿子的好感在上升,对马扎兰的怨恨在增加……
事情之所以闹得如此轰轰烈烈,是因为小公爵德·昂格伊安扮演了最主要的角色。亲王夫人不知是怕累着小公爵.还是怕小公爵让玫瑰花遮挡住了,不打算牵着手走,叫他骑到男侍卫的脖子上.腾出双手向左右欢迎的人群送飞吻,脱帽亲切致意。
波尔多人好激动。英俊的小公爵动情地一哭,妇女们竟对他可怜得如痴如醉;别看小公爵人小,口才卓绝,他说:“先生们,主教夺走了我的父亲,请你们作我的父亲吧。”这话把年迈的行政官员们说得激奋不已。
皮松的支持者们试图顽抗,结果未能如愿。拳头、石块、长戟使他们有贼心没有贼胆,只好眼睁睁看着胜利者们纵情欢腾。
康贝夫人面色苍白,神情严肃,虽走在亲王夫人的后面.同样引人注目。康贝夫人不想荣誉还好,一想心里就不好受。今天的成功会使人们忘记前二天的决议。她走的这条道上,有她的崇拜者.有贫民百姓,他们对她爱戴至极.前呼后拥,鲜花相陪。她担心被他们举起来欢呼胜利,因为有些呐喊声开始让亲王夫人,德·昂格伊安公爵及其随从感到有些害怕了。这时她发现了勒内,勒内见她局促不安.伸过一只手,拉她到马车跟前。她真诚地对勒内说:
“啊?你真幸运,你.勒内先生。你的意见完全被采纳了,往后大家都得照你的意图行事。说真的.”她又说:“你的见解不错,大家挺满意……”
“夫人,我觉得,”勒内说,“您应该知足,您的建议被采纳了。”
“怎么回事?”
“您不是让我占领圣乔治岛吗?”
“是呀,那你什么时候出征?”
“明天,如果您允许我失败的话。”
“放心吧,我真怕满足你的愿望。”
“很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要想从波尔多人手里得到我们两位公爵以及他们统帅的部队,我们需要圣乔治岛的人起来反抗。在这一点上,我的意见虽然接近图维尔夫人的意见,但我必须把话说明白,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二位公爵特别有用。”
“肯定有用的,”克莱尔说。“我虽然不大了解图维尔夫人的战略战术,但我觉得若不是事前提出警告,就不要随便进攻要塞。”
“你说得完全正确.”
“准备给圣乔治岛派议员吗?”
“当然要派。”
“那好吧!我要求充当这名议员。”
勒内惊得瞪圆了眼睛。
“你,”他说,“你!那我们的贵妇人不都成了巾帼英雄了吗?”
“你就满足我这个奢念吧.勒内先生。”
“你说得对。你想占圣乔治岛,那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定了?”
“说定了。”
“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这个议员成功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姓名和身份。”
“好。”勒内说着向康贝夫人伸出一只手。
“我何时动身?”
“随你便。”
“明天。”
“明天就明天。”
“好。现在亲王夫人准备携子拜访拉拉斯纳议长先生了。我把我那份荣耀让给图维尔夫人。你见了殿下,就说我不舒服,替我求个情。请你把我送到给我安排好的寓所,我要准备准备,想一想怎么去完成我梦寐以求的任务,我首次肩负这样的重任,常言道,世上万事靠天意。”
“呵!”勒内说:“拉罗谢富科先生为了你,在隆格维尔夫人面前阳奉阴违,口是心非,我对此并不感到吃惊,你在某些方面与她不差上下,而在另一方面的确比她强得多。”
“这有可能。”克莱尔说,“我不完全排斥恭维话。倘若你对拉罗谢富科先生有点影响的话.我亲爱的勒内先生,你要增强他初恋的决心,因为再恋难道不让我提心吊胆?”
“好吧!我们都努力。”勒内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给你些具体指示。”
“你同意我拿下圣乔治岛了?”
“你愿意,我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两位公爵和部队呢?”
“我还有一个把他们引来的办法。”
勒内把康贝夫人寓所的地址告诉了车夫,高高兴兴告别康贝夫人,去会亲王夫人。
2
亲王夫人进入波尔多的第二天,圣乔治岛举行盛大晚宴。卡诺尔请来了当地驻军的主要军官,以及本省其他要塞的总督。
开宴时间定在下午4点。卡诺尔周围坐了十几位贵族人士,大多数是初次露面。他们畅谈前天的事变,耍笑陪伴亲王夫人的伴妇,举止不太像要去打仗的首领,倒像是肩负王国崇高利益的英雄好汉。
卡诺尔春风满面,身着金黄色礼服,格外漂亮,以其实际行动,把喜庆的气氛又向前推进一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先生们,”卡诺尔说,“我向各位表示道歉,我们还有位佳宾没有到。”
“哪一位?”年轻的宾客们相视而问。
“韦尔斯总督。我给他发了信,但是我并不认识他,正因为如此,他应该受到尊重。我请各位海涵,再等半个时辰。”
“韦尔斯总督!”一位老军官说,他一定过惯了有规律的军旅生活.听到迟到就叹气。“韦尔斯总督!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就是贝内候爵,他不管事,由他的副官主持工作。”
“那么,”卡诺尔说,“他不来赴宴,他的副官会替他来的。至于他嘛,肯定跑王宫去了。”
“男爵,”一位宾客说,“我觉得他为晋升的事,没有必要去王宫活动。我认识一位总督,平时不声不响,嘿!三个月的功夫,由上尉升到中校,又由中校提为圣乔治岛的总督!真是飞黄腾达,你没啥可说的吧。”
“这我承认,”卡诺尔红着脸说,“我不知道这样的好事是怎么来的,但我确实承认,有贵人在帮助我们家族兴旺发达。”
“我们认识那位对总督先生有影响的贵人,”引导卡诺尔进要塞的中尉一边说一边鞠了一个躬,“这就是他的功劳。”
“我不否认功劳,我承认功劳。”又一个军官说:“但在这本功劳薄上,我还得补上了个贵妇人的举荐功劳。这位贵妇人是法国最有才华、最可爱、最爱做好事的人,当然在王后之下了。”
“有话直说,伯爵,”卡诺尔对说上面话的人笑了笑说:“如果是你的秘密,就让它烂在你的肚子里;如果是你朋友的秘密,就别给人家乱张扬。”
“我承认.”一位军官说,“当我听到迟到二字时,我起初还以为是个什么美人没来,请求我们谅解呢。现在我明白了,是我自己搞错了。”
“宴会上没有女人吗?”另一位军官问。
“当然!除非我能请到亲王夫人及其随从,”卡诺尔说,“我真不知道还能请到什么人。不过我们得记住,我们的晚宴是严肃的晚宴,如果我们胡找事,那至少是我们跟自己过不去。”
“说得好,总督。我们虽说没有注意到,但实际上妇女们此时正向当局展开了一场真正的十字军东征。红衣主教先生当着我面给唐·路易·德·阿罗说的话就是佐证。”
“他说什么?”卡诺尔问。
“你真幸福,你!西班牙女人爱钱,爱妖艳,爱情郎,而法国女人时下找对象都得试探对象对政治问题的态度。结果,”他沮丧的补充了一句,“情人幽会如今竟严肃的讨论起了政府的事务来了。”
“所以,”卡诺尔说,“我们从事的战争就叫做女人之战,这不能不使我们感到高兴。”
卡诺尔请宾客们等待的半个时辰刚过,屋门就突然开了。仆从进来通报晚宴开始。
卡诺尔请宾客们跟他走。正要走的时候,前厅又响起了仆从的报告声:
“韦尔斯总督到!”
“啊!啊哈!”卡诺尔乐了,“他可真赏脸呀!”
去吧,准备迎接不曾相识的同事,不知怎么,他突然意外地大声说:
“里雄!里雄,韦尔斯总督!”
“是我,尊敬的男爵。”里雄搭话搭得彬彬有礼,平时养成的严肃神态依然如故。
“哈!太好啦!真是太好啦!”卡诺尔亲切地握住里雄的手,又说:“先生们,这位先生你们不认识,但我认识。我现在自豪地说.只有他这样正直的人配得到这一要职!”
里雄自豪地看了看四周,得意得像优秀生听到宣布他又获得了第一名。当他发现在场的各位对此反应冷淡就热情的说:
“尊敬的男爵,你对我的人品已做了公开的担保,在场的先生们,有些我无幸结识,请你把我介绍给他们吧。”里雄用眼神指指三、四位他不认识的绅士。
这种互致敬意的方法既友好又高雅,是当时人际交往的一大特点。一刻钟后,里雄就和这伙年轻的军官们混熟了,可以随便问他们每个人的军衔或者薪饷了。里雄这样做靠的是他闻名遐迩的胆识,清白无瑕的名声和眼中流露出的高贵气质。
“当然罗,先生们,”布罗纳的总督说,“必须承认,马扎兰虽然是名教士,却懂得用兵打仗,而且已经准备了许久。他预感到要爆发战争,就选好了各地的总督,卡诺尔驻扎此地,里雄镇守韦尔斯。”
“仗会打起来么?”里雄满不在乎地问。
“会的!”一个年轻军回答说。他是直接由宫廷下来的。“里雄先生,你问我会不会打起来?”
“是的。”
“好,那我问你,你的堡垒状况如何?”
“基本崭新如初,先生。因为到任三天,我下令整修过的堡垒比三年整修的都多。”
“好的,堡垒不久将要受到冲击。”那位年轻军官说。
“好哇!”里雄说,“军人能有什么愿望呢?战争呗。”
“好!”卡诺尔说,“国王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他占着两条河.阻碍着波尔多人的行动。”
“事实是,”里雄说,“安排去那儿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那你说,先生,你到韦尔斯多久?”
“三天。你呢,卡诺尔,你到圣乔治岛多久了?”
“一周。你的欢迎仪式是否同我的一样,里雄?我的欢迎仪式很隆重,我还没有顾上好好感谢这些先生们呢。在欢迎我的仪式上有钟有鼓,有欢迎的人群,唯独没有鸣放礼炮。但他们答应以后给我补放,这我就满意了。”
“不错!”里雄说,“我们俩的欢迎仪式不一样,我尊敬的卡诺尔,我的朴实不亚于你的排场。我曾下令往要塞带进100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