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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裙钗之战-第34部分

小说: 裙钗之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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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所有号角、鼓声、排枪声等一系列喧嚷的军礼欢迎仪式之后,特别是这种欢迎在卡诺尔身上产生的一阵惊奇之后,他想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王后要把这个职位委任给他。他的眼睛在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抬了起来。他看到面前他原先的看守也象他那样惊呆了,立即变成恭顺的仆从。
“啊,是你呀,巴拉巴先生,”卡诺尔说。
“是我本人,总督先生。”
“对我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我很难不认为如在梦中!”
“我向你解释,先生,当我对你讲那个异乎寻常的问题,也就是8壶水的事时,我真相信给你的药丸外裹了一层金箔。”
“那么,你这是相信了?”
“我将你引到这里也是不知内情,先生。”
“谢谢!”卡诺尔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现在,你们对我发生的事有什么定见吗?”
“是的.先生。”
“那么,就请给我讲出来吧。”
“先生,是这样的。王后后来明白了她交给你的使命是多么艰难。她的盛怒过后,有些后悔了,因为从总体上讲,你并不是个可憎的人,仁慈的陛下觉得她对你惩罚得太过分,需要给你一些补偿。”
“不能接受,”卡诺尔说。
“不能接受,你这么想?”
“至少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
“是的。”
“在这种情况下,总督先生,我只剩下向你表示我恭顺的致意了。你在圣乔治岛会象个国王那样幸福:有美酒、有原野中的野味,有每当涨潮时从波尔多发船带来的鲜鱼,还有岛上的女人。先生,啊!这真令人惊叹啊!”
“很好,我试图按你的建议行事。拿上我批的条子,去找发饷官,让他给你10个比斯托尔。既然你出于谨慎拿着我的钱,否则我会把这点钱亲自交给你……”
“我做得很对,先生,”巴拉巴叫道,“因为如果你终于把我贿赂成的话,你就早跑了;如果你真地跑走了,那么你自然就会失去现在到你手中的高位,那么,我会永远不安的。”
“很能说服人的道理,巴拉巴先生。我已经发现,你在逻辑推理方面是第一流的。你暂且拿着这张作为你雄辩证明的条子。正如你所知道的,古人形容某人雄辩,就说此人口吐金言。”
“先生,”巴拉巴又说,“我斗胆提请你注意,我认为没必要去找发饷官领钱……”
“怎么!你拒绝?”卡诺尔吃惊地叫道。
“不是拒绝,是上帝不让我这么做!多亏苍天,我没有这种虚荣心,但是我瞧见从放在你的壁炉台上的保险箱里露出几根带子,使我认为这是些钱包带。”
“你认识钱包带,巴拉巴先生,”卡诺尔很惊奇地说,“因为实际上,在壁炉上是有一个内装金钱的古陶器保险匣子,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彩釉。我们将要看看你的预料是否正确。”卡诺尔打开匣盖,果真看见一个钱包,内有1000比斯托尔,还有一个纸条,上写道:
送给圣乔治岛总督先生的特殊小匣子。
“要命!”卡诺尔红着脸说,“王后很会来事。”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金汉的遭遇。也许王后在遮帘后看到了英俊上尉令她着迷的脸,也许她出自温情的考虑,要保护他……她想起卡诺尔是加斯科尼人。
不幸的是王后那时比白金汉先生的时代早了20多年。不管怎样,也不管这钱包来自于谁,卡诺尔还是从里面拿出了10个比斯托尔,交给了巴拉巴,后者再三行最恭敬的屈膝礼。

                                            10
巴拉巴走了出去,卡诺尔叫来那个军官,请他领路再看看岛上的各个地方。
军官立即按他的命令办。
在门口,卡诺尔发现由城堡另几个主要人物组成的类似于参谋部的人,他们领着他走,同他交谈,解释当地的各种资源。他看了碉堡和前沿空地,看了半月堡、掩蔽所、地窖与粮仓。最后在上午11点光景,他参观完回来了,跟随他的人散去,他与最初见到的那个军官在一起。
“现在”军官神秘地走近他说,“总督先生,只剩下一套房间和一个要见的人。”
“他愿意吗?”卡诺尔问。
“这人的套间在那儿,”军官指着卡诺尔的确尚未打开过的一个门说。
“啊!房子在哪儿?”卡诺尔问。
“是的。”
“人也在那儿?”
“是的。”
“很好。不过对不起,我很累,日夜奔波,今天上午头还不舒服,请你给我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好的!总督先生,”军官文雅地微笑道,“那套房子,……”
“讲那个人……”卡诺尔又说。
“等你的人在那儿,你现在明白了吧?”
卡诺尔点了点头,似乎走出了抽象的梦境。他说:“对,对,很好!我能去那里吗?”
“当然能,因为有人正在那里等你。”
“那么走吧!”卡诺尔说。
卡诺尔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又恐惧,又渴望.快要发疯了。他推开第二道门,看见遮帘后笑容满面、容光焕发的娜农。她大叫一声,好象故意吓他,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
卡诺尔立在那里没动,双臂下垂着,眼睛没有表情。“是你!”他结结巴巴地说。
“是我!”她说着,笑得更起劲,吻得更疯狂。
她过去的过失浮现在卡诺尔的脑际,此时此刻,这位忠实的朋友的友情使卡诺尔又内疚,又感激。
“啊!”他说,“那么是你救了我,在我丧失理智,自暴自弃的时候,你关注着我,你是我的监护天使。”
“不要说我是你的天使,因为我是个魔鬼,”娜农说,“不过,我只在关键时刻出现,承认这一点吧。”
“你说得有理,我亲爱的朋友,因为实际上,我认为你是在断头台上把我救下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这种事,男爵,你那么精明,那么敏锐,怎么会上亲王夫人小计谋的当呢?”
卡诺尔涨得满脸通红,可是娜农却佯装对他的窘迫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确实不知道,”卡诺尔说,“我自己也不明白。” 
“哦,这是因为她们太狡猾。啊!先生们,你们想对女人们开战!我听到什么了?听说让你见的不是年轻的亲王夫人,而是取代她位置的一个伴妇,一个贴身女仆,一个冒充侍卫长的窝襄废……怎么这样?”
卡诺尔感到热血从颤抖的手指直升到脑门盖。“我以为看见了亲王夫人,”他说,“我不认识她。”
“那么你见到的女人是谁?”
“一个陪伴亲王夫人的贵夫人,我想。”
“啊!可怜的小伙子,这是马扎兰那东西的错,给人交待一种如此艰难的使命,也不给一张画像。如果你手中有或者只是看过亲王夫人的画像,你肯定能将她认出来。你知道吗,这个可怕的马扎兰,借口你背叛了国王,想把你打入地牢?”
“我猜到了。”
“但是我说话了:将他扔给娜农吧。你说我做得对吗?”卡诺尔在想着子爵夫人。尽管他胸口仍戴着子爵夫人的小画像,但是他不能珍存这种美意和这种最美丽眼睛所闪出的光芒。他低下头,将嘴唇印在娜农伸给他的美丽的手上。“你这是到这里来等我?”
“我本来到巴黎找你要把你带到这里。我给你带来了你的任命书。我也觉得分别太久了。埃珀农公爵一个人成为我单调生活的负担。我打听到了你的沮丧处境。顺便说一句,我忘记对你说了,你是我的兄长,你知道。”
“我在看你的信时已猜出来了。”
“肯定有人出卖了我们―我写给你的信落入了坏人的手里。公爵愤怒地到来,我说出了你的名字,承认是我的兄长,可怜的卡诺尔,我们现在由最合法的联盟保护着,你该结婚了,我可怜的朋友。”
卡诺尔被这女人令人无法相信的冲动卷走了。吻了她那白皙的手后,又吻她的黑眼睛……康贝夫人的影子模糊了,不翼而飞了。
“从那时起,”娜农继续说,“我一切都预料到了,一切都决定下来,我使埃珀农公爵变成你的保护人,或者确切地说,变成你的朋友。我使马扎兰熄灭了怒火。最后我选择圣乔治岛作为隐蔽所,因为你是知道的,我的朋友,他们总想粗暴地对待我。世上只有你还对我有一点爱,我亲爱的卡诺尔。喂,对我说你爱我!”
令人着迷的美人鱼伸开手臂楼住卡诺尔的脖子,用热情的目光盯着卡诺尔的眼睛,好象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卡诺尔感到被娜农窥视的心不能对她如此忠诚无动于衷。一种秘密的预感告诉他,在娜农的爱情中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那就是仁慈,她不仅爱他,而且还原谅他。
卡诺尔点了点头,回答了娜农的提问,因为他不敢用嘴说出来他爱她,尽管他内心深处记忆都在竭力证实这一点。“我于是选择了圣乔治岛,”她又说,“为了把我的钱、我的宝石和我本人都置于安全的地方,除了爱我的男人,什么其他男人能保护我的生命呢?除了我的主人外,什么样的其他男人能为我保存我的财宝吗?一切都在你的手中,亲爱的朋友,我的生命和财富。请你对这一切小心保存好吗?你会是忠实的朋友和忠诚的卫士吗?”
这时,院子里响起的吹号声,震动着卡诺尔的心,他面前的爱情最神圣。离他百步之遥,战争威胁着人;这是令人火热、令人神往的战争。
“哦!是的,娜农,”他叫道,“你的人身和财产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我向你发誓,我将为你出生入死。”
“谢谢,”她说,“我高贵的骑士,我也相信你的勇气与仁慈。唉!”她笑着补充道,“我也愿意相信你的爱!”
“哦!”卡诺尔低声说,“请放心……”
“好,好,”娜农说,“爱情不是誓言的,而是行动;用你将要做的事,先生,向我证明你的爱情。”
娜农用最温柔的手臂搂住卡诺尔的脖子,将头俯向年轻小伙怦怦跳动的胸膛。
“现在,应该让他忘记……”她想,“而且他会忘记的。”

                                           11
卡诺尔在若尔内当着康贝夫人的面被捕的当天,她就与蓬佩一起动身去找亲王夫人去了,这是为了履行诺言。蓬佩这个最合格的侍从首先想到试图向女主人证明,科维尼亚那伙人之所以对美丽的女主人没要一点赎金,没对她动粗,那是因为他态度坚决,因为他有战争的经验,因此使她沾了光。实际上康贝夫人是不容易相信蓬佩的话的,她当时注意到,在近一小时的时间内,完全不见他露面;但是蓬佩却解释道,在这段时间内,他一直藏在走廊里,他在那里借助于一个梯子,为子爵夫人逃跑做准备工作;可是,他必须同两个狂妄的士兵对着干,争论该谁拥有这个梯子;可以想象到,他这样做,需要多大勇气。
这场谈话很自然导致蓬佩是那个时代军人们的光荣,他顽强同敌人拼搏,正如在蒙多班围城战和科比战役中已得到证明的那样,但是他对女同胞又是那样亲切和讲究礼貌,应该说,这种品质当时的军人是望尘莫及的。
事实是,不用猜测,蓬佩刚刚逃脱一起很大的危险,即被征募的危险。因为他平时走路总是两眼放光,胸挺得完全是军人式的,而且很象南罗德的架势,这首先让科维尼亚看在眼里;但是由于后来事情的出现,使这位上尉改变了主意;由于他从娜农手中得到了200比斯托尔,他就只去管卡诺尔男爵的事了;由于这种符合哲理的思考,认为嫉妒是爱情中最出色的情感流露,而且若在路途之中有了嫉妒之心,就应该加深这种嫉妒,因此娜农的亲爱兄长就不在乎蓬佩了,并且让康贝夫人继续赶路往波尔多去了;实际上,在娜农看来,波尔多离卡诺尔还太近,她想让子爵夫人去秘鲁,去印度,去格陵兰。另一方面,当娜农想到,从今往后,她独自在城堡的高墙之内拥有她亲爱的卡诺尔,这些优良的工事,国王士兵难于接近的堡垒,封锁住了置身于反叛营垒中的康贝夫人;娜农想到这里满心欢喜,这是人世上只有孩子和情人们才能有的。我们已经看到这场好梦是怎样变为现实的,我们已经看到卡诺尔和娜农怎样在圣乔治岛上重逢的。
因此,从康贝夫人那方看,她忧郁地在路上走着,身体不停地发抖。蓬佩尽管吹嘘得很厉害,但是仍然很难让女主人放心。当他们从若尔内上路时,天将傍晚。她在一条路上横穿时,看见一队不少的骑马人,仍是十分恐惧。
这是那些参加过拉罗谢富科公爵葬礼后回来的贵族们;这次葬礼搞得很有声势,借口向他父亲表示适当的敬意,马尔西亚克先生有意将丧事大肆操办,从法国各地,特别是从比卡底引来所有贵族,他们一般都憎恶马扎兰,对谋反亲王们表示同情。但是有一件奇怪的事令康贝夫人,尤其是令蓬佩很注目:这就是在这些骑马的人中,有些人斜吊着手臂,另一些人将包扎过的伤腿搭拉在马蹬上;有的前额还缠着绷带,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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