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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裙钗之战-第20部分

小说: 裙钗之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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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认识这个人吗?”他用眼角瞟着科维尼亚低声问。
“不认识,”她说,“不过他能进来,大概认识什么人。”
“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殿下,我问过的人都说今天第一次看见他。”
“可是,他没有口令,是进不了栅栏门的!”
 “当然不能,”狩猎总管又说,“不过,我斗胆建议殿下要有所提防。”
“首先要弄清他们是什么人,”亲王夫人说。
“一会儿就会弄明白的,夫人,”陪在亲王夫人身旁的勒内带着一惯的微笑说,“我分别派出一个诺曼底人、庇卡底人和布列塔尼人去察访,这是重大的事情。眼下,殿下装作好象对他不留意,或者他被我们忘记了.”
“你说得对,勒内,我们还是打猎吧.”
“科维尼亚,”费居宗说,“我以为,问题在于我们到了圣地。我们不要错过表现机会。”
“你这样想?”科维尼亚说,“啊!的确活该!我想看捕捉猎物的场面,不管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一个壮观场面,我知道得很清楚,”费居宗说,“可是,我们为了看这狩猎场面,会付出比在勃艮第旅馆更高昂的代价。”
“夫人,”狩猎总管将刀呈给亲王夫人时说,“殿下想把杀死猎物的荣幸赐给谁呢?”
“我将这种荣幸留给我自己,先生,”亲王夫人说,“我这种地位的女人应该习惯于动刀动枪和看到血流满地。”
“纳米尔,”狩猎总管对火枪兵说,“准备。”
火枪兵出列,手持火枪往前,离猎物20步远停下来。这么做是为了用子弹把猎物打杀,因为有时黄鹿被逼急了会伤人的,不等夫人到跟前,早就会向她猛冲过去。
亲王夫人跳下马,握住大刀,眼睛直盯盯望着,双颊火红,嘴唇半开,奔向猎物。这东西几乎全被猎犬围住了。好象盖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毯子。大概这畜牲认为,它不会死于这个美丽的亲王夫人之手,它曾吃过用这双手喂过的东西,因此它跪在地上,试图动弹一下,流出大滴眼泪,雄鹿、黄鹿和麂子在快死时都会流泪。可是它巳经没有时间了,被阳光照得闪光的长刀全捅进了黄鹿的咽喉,热血喷洒到了亲王夫人的脸上。黄鹿翘了翘头,痛苦地哀鸣一声,最后以抱怨的目光看了看美丽的女主人,倒下去死了。
这时,所有猎号齐奏死亡曲,喊叫声连成一片:亲王夫人万岁!骑在马上的小亲王少爷十分激动,快活地拍着手。勒内走近亲王夫人。
“亲王夫人,要不要我对你说,你在杀可怜猎物的脖子时想到了谁。”他仍带着一惯的微笑说.
“是的,勒内,请讲,你会让我高兴的.”
“你想的是马扎兰先生,很想让他处在那只黄鹿的位置上。”
“是呀!”亲王夫人叫道,“正是这个,我毫不怜悯地杀死他,我向你发誓,但是,的确,勒内,你是个巫师.”
然后,她转身面对其他随从说:
“现在狩猎巳经结束,先生们,请跟我走,现在天太晚了,无法再进攻一只黄鹿了,况且晚饭在等着我们.”
科维尼亚以优雅的动作答应了邀请。
“那么,上尉,你怎么办呢?”费居宗问。
“我当然接受!你没看见正如我说过的那样,亲王夫人刚才邀请我们吃晚饭嘛。”
“科维尼亚,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相信我,”中尉说,“不过,我若是你,就会再从我们打开的缺口处走掉。”
“费居宗,我的朋友,你天生的洞察力总使你失误。你没有注意到那个身穿黑衣,笑起来象狐狸,不笑时象摧子的人已发布了命令。费居宗,缺口在保留着,从那里走就是说我们想从哪儿进来,再从哪儿出去。”
“可是,我们会变得怎么样呢?”
“请放心!……我对付一切……”
听了这种保证,6个冒险家走进贵族们的行列之中,顺着向城堡的路走去。
科维尼亚并没有搞错,有人一直在注意着他们。勒内走在旁边,他右边是狩猎总管,他左边是孔代家的总管。
“你们肯定,没有一个人认识这几个骑士吗?”勒内问。“没有一个人。我们问过50多个人,回答是一样的:大家对他们都完全陌生。”
那个诺曼底人、庇卡底人和布列塔尼人相继回来向勒内汇报,没打听到更多的东西。只是那个诺曼底人发现了猎场围墙打开了一个缺口。他是聪明人,便派人到那里看守着。“那么,”勒内说,“我们要采取最有效的方法,不要让一小撮间谍使我们白白赶走百十个正直的贵族人士……请注意,你,总管先生,在骑马人进的院子和长廊里,不许一个人走掉……你,狩猎总管先生,走廊的门关上后,安排12人荷枪实弹值班,若出事情……现在你们走吧,我要盯住那几个人不放。”另外,勒内完成自我规定的任务并不困难。科维尼亚及其伙伴没有想逃跑的样子。科维尼亚走在前排,优雅地卷着胡子。费居宗跟在他身后,被他的承诺说得放心了,因为他太了解他们的头头了,如果这地方没有第二个出口,他就不会让自己进去;至于巴拉巴和其他三个伙伴,他们跟随中尉和上尉走,不想别的,只想等待着他们的美好晚餐。总之这些个全副武装的人,出于对他们头头处事能力的满怀信任,精神上十分放松。
一切象顾问勒内所预料的那样,并且按他的命令在进行。亲王夫人坐在大客厅的华盖之下,她的儿子坐在旁边。大家互相观望,她曾许诺准备好了晚餐,但现在的样子象是要作讲演。
的确,亲王夫人站起来讲话了。她的讲话拖得很长。这一次,克莱芒斯·德·梅耶一布雷泽不讲究分寸了,猛烈攻击那个马扎兰,而出席者一想到对亲王们的人身侮辱,就是对法国所有贵族的侮辱,心里都很激动。如果他们取得胜利,还可以向宫廷提出更好的条件,因此亲王夫人的讲话被打断两三次。他们高声喊叫发誓,忠于显赫的孔代家族的事业,援助这个家庭从马扎兰想迫使它沦落的屈从中解脱出来。
“因此,”亲王夫人在结束讲演时大声说,“先生们,这是表现你们勇气的竞争机会,这是你们仁慈的心对我身边的孤儿奉献忠诚的时候……大家是我们的朋友,至少你们是作为朋友到这里来的……你们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呢?”
在一阵严肃沉默之后,开始出现了最伟大、最动人的场面。
贵族中的一员弯下腰,对亲王夫人恭敬地施礼道: 
 “我叫热拉尔·德·蒙塔朗,我带来我的4个贵族朋友。我们共有5支好剑和两千比斯托尔,供亲王先生使用……这是我们的债券书,由拉罗谢富科公爵先生签过名。”亲王夫人点头致谢,从捐赠人手中接过债券书,递给勒内,对这几个贵族示意到右边去。
他们刚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来,又有一个贵族人士站起来。
“我叫克洛德·拉乌尔·德·莱萨,克莱蒙伯爵,”他说,我带6名贵族朋友来,我们每人捐一千比斯托尔,请求殿下笑纳……我们有武器和装备,只给一点日常用军饷就行了……这是由德·布庸公爵先生签书的我们的债券书。”
“先生们,请到我右边就座,”亲王夫人接过德·布庸的信,象刚才那样看了看,也递给了勒内,然后说,“请相信我的感激之情。”
那几个贵族人士听从亲王夫人的话,到右边坐下来。“我叫路易·费迪南·德·洛热,迪拉伯爵,”又有一个贵族人士说,“我来这里,既没带人,也没有带来钱,只带了一把佩剑,曾用它在敌人中杀开一条血路,因为我当时被围在贝勒加德。这是我的由蒂雷纳子爵先生签名的信誉书。”
“过来,过来,先生,”亲王夫人一手接过信誉书,另一只手让他去吻,“过来,到我身边来,我让你作我的一名下士.”所有贵族人士都照这样做了,每个人都带来了信誉书,或者是拉罗谢富科先生签书的,或者是德·布庸先生,或者是德·蒂雷纳先生签书的;呈上信,然后到亲王夫人右边入座,当右边坐满后,亲王夫人让他们到左边坐。
这样一来,大厅后边的人越来越少。不大一会儿,只剩下科维尼亚和他的伙伴们了。他们成为孤零零的一群。大家都低声不信任地嘟哝着,用气愤与威胁的目光翻眼看着他们。勒内向门口丢了个眼色,门被关上了。他知道门后立着狩猎总管和12名武装好了的士兵。于是,勒内把目光收回在这几个陌生人身上。
“你们,先生们,”勒内说,“你们是什么人?请通报姓名,请对我们拿出信誉书,可以吧?”
以费居宗的聪明,足可以想见事情的结局不妙,他脸上现出不安的神色。这种不安渐渐传染给了他的其他伙伴,他们象勒内一样,看了看门口。可是这几个陌生人的头目,仍威严地披着大衣,一点也不惊慌。他听到勒内的提问,向前跨出两步,十分优雅地向亲王夫人施了一礼。
“夫人,”他说,“我叫罗兰·德·科维尼亚,我带来5名贵族人士为殿下效力,他们是居耶纳一流家庭的子弟,但是他们喜欢隐姓埋名。”
“可是,你们到尚蒂利来,总不会没有人写推荐书吧,先生们?”亲王夫人为最终可能导致逮捕这6个可疑人物的可怕争吵而激动,又追问一句:“你们的信誉书呢?”
科维尼亚象承认问得正确的人那样躬身点头,在短上衣中摸了摸,取出一张折成四折的纸,深深鞠躬,递给勒内。勒内将纸打开,刚才因害怕而紧缩的脸立即眉开眼笑了。在勒内看这张纸时,科维尼亚得意洋洋地看了看所有在场的人。
“夫人,”勒内低声俯在亲王夫人的耳边说,“请看这是怎样的财富:埃珀农先生的空白证书!”
“先生,”亲王夫人说,她笑得很迷人,“谢谢,为了我丈夫,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儿子,我表示三次感谢!”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勒内说,“这件东西太珍贵了,你把这东西给我们,是不会没有条件的。今晚晚饭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谈一谈,你告诉我们,怎么做才会让你满意。”
勒内将科维尼亚心存谨慎没有索回的空白证书装进口袋里。
“那好!”科维尼亚对他的伙伴们说,“我不是对你们说过,我请你们与昂格伊安先生共进晚餐吗?”
“现在入席吧,”亲王夫人说。
亲王夫人的话刚说完,边门的门拴开了,人们看见城堡的大长廊里已经摆好了精美的晚餐。
晚餐吃得很热闹。为亲王的健康干杯,这提议多达10次以上。为亲王干杯一直是宾客们一手握剑,跪着进行的,大家诅骂马扎兰的人毁掉了围墙。
每个人都对尚蒂利的好菜大开胃口。费居宗本人,这个谨慎的人受到勃艮第酒的引诱,第一次同结识的人一起狂饮起来。费居宗是加斯科尼人,在此之前,他只欣赏他家乡的酒,认为那是美酒,但是,在那个时代,这种酒还没有出名,只有圣西门相信它必将会出名。
但是,科维尼亚并不是这样,他在称赞风力磨房、努伊和尚贝丹等地葡萄酒美好的同时,只饮适量的酒。他没有忘记勒内的奸诈微笑,他认为他需要完全清醒,以便同狡猾的顾问做一场他不会后悔的交易;因此他刺激费居宗,巴拉巴和另外三个同伴来为酒叫好。他们不知道他对酒节制的原因,他们相当单纯,认为他们的头目在反躬自省。
晚餐快结束时,祝贺身体健康就变得更频繁了。亲王夫人带着昂格伊安公爵走了,客人完全自由了,把晚宴尽情往后拖长。此外,一切都按她的意愿进行,她把客厅中发生的一幕和长廊中的晚餐写成时局报告。她不能忘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她离开餐桌时,勒内俯耳说给她的一句话:
“请殿下不要忘记,我们10点出发。”
现在快9点了,亲王夫人开始做准备工作。
这时勒内与科维尼亚交换了一个眼色。勒内站起来,科维尼亚也站起来。勒内从长廊的一个角门走出去,科维尼亚明白要谈交易了,便跟在他的后面。
勒内把科维尼亚引向他的书房,冒险家以坦然的自信神色相跟而行,不过一边走着,一只手还在长袖里漫不经心地玩着别在腰间的一把长匕首。他的目光热烈而急促,寻找着半开的门或飘动的挂毯。
他并不担心有人出卖他,他的原则是能随时面对背叛。走进被一盏灯照得半昏暗的房间,一眼便能看到房中有暗设机关。勒内指了指座位,让科维尼亚坐下。他坐在一张放有灯的桌子的一边,勒内坐在另一边。
“先生,”勒内为了从一开始就要赢得这个人的信任,便说道,“首要的事是我把这个空白证书还给你,它完全是属于你的,不是吗?”
“先生,”科维尼亚回答,“它是属于占有它的人,正如你可以看到的,除了埃珀农公爵的签名外,再没有别的名字。”
“我问这东西是否当真属于你,就是问你是否是在公爵的同意下得到的。”
“这是他亲手交给我的,先生。”
“这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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