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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的老千生涯2-第4部分

小说: 我的老千生涯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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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声,底牌如果是那个红桃K的话,我的确恢复了牌序,那麻子手里确实是2和Q,他为什么不要呢?难道他知道那下边是个K?

按照计算,胖子手里是3和J,可他为什么只要了500呢?3和J是敢要很多钱的,难道他也知道底牌?

我表面上还是笑盈盈地抽着烟,胖子翻出K以后,笑了笑说:“倒霉,没钻进去”,然后就把手里两张牌扣到桌子上。

接着是那个眼镜。眼镜摸了两张牌,应该是2和K,他看上去很激动,拿出5500,说:“底钱我全部要了。”然后去翻底牌,还是个K,他好失望,很丧气的骂了一句娘,把牌扣下,扔进废牌中。这时候论到了老板,老板摸起牌,淡淡地说“我要5000”,然后去摸底牌,翻开一看,是个A。他也不生气,随手把牌扔了下去,对那个麻子说:“看我多勇敢,四眼哥哥多勇敢。瞧你小子,看了底牌输了也值当!”

 如果我不知道牌,我肯定不会怀疑。不过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是不是要把底钱抬高一些让凯子上钩呢?可是万一底钱多了被凯子拿走了怎么办?我有点迷糊了。看场上的情形,那个麻子和胖子有问题,老板和眼镜还不明朗。轮到了那个头上锃亮的年轻人,他摸了两张,随手就丢了,可能没有多少缝隙。我是他下家,我摸了两张,两张10,也直接丢了进去。

转眼到了那个瘦瘦的中年人那里,他摸两张牌看看,毫不迟疑拿出1万6000,表示要全部底钱。翻开底牌,还是个A,他也输了。这样底钱从1万6000一下变成了3万2000元。继续转,到那个眼镜那里,他表示全部要了,抠出了那个6,亮开手里的牌:3和J,一下就把3万2000全部赢走。我心里“咣”地跳了一下,原先我以为他也是凯子,看来不是。原因很简单,3—J才多大的缝隙? 4、5、6、7、8、9、10。如果前半圈底钱少,1万左右,全部要底很正常,一般人抓到3和J也就是敢要个万八千的样子,要知道两副扑克,里面有多少张A、2、3、J、Q、K啊?但是他竟然要了底钱,全部3万2000都要去了。

难道我遇到了做局的?遇到了群蜂?我脑子里迅速搜索跟这个局有关的信息,三元的朋友说这个局存在很久了,按说如果局太黑,很容易黄的,可这个局表面上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凭我的经验和感觉,我知道我遇到了新的千术和群蜂,而且是一起配合了很久的群蜂。他们的默契程度简直比电影里的演员还要厉害。

有了这层认识,再看场上的形势和人,我就有点明朗了。我不敢确定的有两点,第一,我还不知道局上哪些人是一伙的,凯子又是谁。他们一群人做局,千谁呢?只是千我的钱,又觉得不太可能。行内有不成文的规矩,职业老千都去千彪子傻子,互相之间是很讲究的,没有人去玩同行。三元的朋友知道我的底细,或许三元的朋友是个凯子?十有八九是这样,从目前形势来看,我在他们眼里是个凯子,三元的朋友不是他们一伙的。另外,除了我,还有哪些人是凯子呢?第二,也是我最关心的,他们是怎么认得扑克的?我输了这么多钱,怎么也得弄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吧,就这样走了我还真不甘心。虽然在人家的地盘上我啥也不能做,但是我怎么也得睁着眼看清楚了再死不是?如果我看出他们的毛病,说不定也能检点漏呢。我得探探虚实,我就这么个脾气。

人家认得牌,我肯定不能贴膜换牌被人揍,于是悄悄地把手上的创可贴揉了下来,在手里使劲捏了捏,丢在桌子下边。首先,我要试探下,看看究竟哪些人知道底牌,哪些人跟我一样被人看作凯子。按照我的想法,或许我搞清楚他们是如何认识底牌的后,抓个现行,然后可以和其他几个凯子一起把钱要回来也不一定。

5。切线扑克

他们用的扑克是哪种高科技扑克呢?是扫描扑克吗?我找了好几个角度,看了半天觉得不像。看来我不能光看,我得主动做点啥才是。不能洗牌,不能切牌,不能换牌,理理牌总可以吧。于是,我就趁着摸牌的时候故意去把牌给顺整齐。为了抠底牌方便,玩的时候牌是斜着放的。第一次我刚把牌给理正了,那个老板就马上又给推斜了——可以肯定,老板是群峰里的一个。第二次,我趁着整理场中间钱的时候又把牌推正,那个小个子的中年人马上又去给推斜——小个子中年人也是。就这样,我不厌其烦地推正了7次牌,有趣的是,分别被7个人给推斜了。我终于看出了门道,他们必须看到牌沿才能知道那是个啥牌。

我总是故意垒正扑克,终于有人不耐烦了。那个大个子不耐烦地说我:“没事你总去动那牌干吗?没轮到你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你给搞正了大家怎么抠底牌?”

我陪着笑说:“大哥,这不是怕有人认得牌嘛。”

那个头发上有发蜡的小年轻接茬说:“你认得啊?”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有人认识啊。”

眼镜接了话头:“谁认识啊,谁能认识啊?那真是神仙,你告诉我,怎么认识?”说着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那意思非要我给他一个答案。我被他逼得很无奈,说道:“这都玩了好几圈了,万一谁用指甲去划牌啥的,不就认识了?”

那个胖子马上说:“小兄弟说得对!来,咱们这把完了换新牌,别叫人在上面乱他妈作记号。”

大家纷纷附和,都说,要换马上换,要玩就公平玩,不可以作记号。

老板又拿出两副牌,作出公正公平的样子。其实,我已经看清楚场上的形势了,除了我和干瘦的中年人,其他人都是一伙的,只有我俩是凯子。看来我真的遇到了群蜂,我看三元朋友着急的样子,估摸着他应该也是个凯子,具体是不是,我没有求证。谁知道呢,反正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决定先暂时不说。

赌局还在进行,这工夫光底钱我也下了很多进去。我拿了大牌也能下注,但是终究不如人家认得牌爽快,输赢随自己便,想赢就赢,想输就输。这么一折腾我又丢进去3万多。

快中午了,上午的牌局就要结束了,我还是没看出来他们认牌的诀窍,我郁闷坏了。

这时候来了一个人。那人应该是石材批发市场的一个摊主,他看大家在玩,也有点兴奋,拿出钱准备上来玩。但是场上的摊主不想让他上来玩,来回找理由搪塞那人,磨叽一阵,那人最终也没能上场。他站在一边看着热闹,很眼馋的样子。我就对这个人留意起来,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找到一点线索。

中午吃完饭,大家还要继续玩。我连连摆手,说:“先不玩了,还得看石材。来了两天光玩了,差点把正经事耽误了,家里还等着我的石材呢,说什么也得看看,不然交代不过去,我得在市场逛逛,挨家看货比较比较。”大家都说,你干脆在这家买得了,老板也不是外人,不会坑你的。托词我早想好了,就说:“单位叫我定做狮子的,不要大理石。”

无巧不成书,哪知道最后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卖石头狮子的。他一听,好嘛,来买卖了,也不想上场玩牌了,非拉我去他店里看看。我就坡下驴,表示要跟他去看看货,他们也不好阻拦,继续开战。当时,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已经输了6万多,他好像就在附近做买卖,输了钱那个摊主借给他。虽然我跟他没啥交情,但我俩在同一张桌上被人当作凯子,一时间,我有点可怜他,也为他担心起来。可怜归可怜,我能怎么办呢,在人家的地盘上叫破局,不知道会被人打成什么样。出门的时候,我随手从大家玩过丢弃的牌上摸了一把,用手指头弹了10来张牌进袖子。那个时候的我弹牌进袖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滑道了,有地方就能弹进去。

我们跟着那摊主去看货,那摊主给我们看了好几个式样,我们都不满意。能满意吗?本来我们就不想去买,就是找机会下场,还不想叫大家怀疑。本想早点脱身,好到一个清静地方商量对策,但是这个摊主做买卖可真卖力,拉着我们耐心地推销石狮子。最后我们被他磨叽得实在受不了了,我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跟他说:“要不先订下,手里没钱了,都输了,本来还想进一批大理石条回去做台阶,再进一些大理石板回去做办公楼的地面。”小海也装模做样地拿笔记那些东西的报价。我呢,一边抽烟,一边看石狮子。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小海和那老板怎么说起他们赌的事,我就凑了过去。小海也挺能侃,作出真诚又惋惜的样子说:“我们一定在你家进货,我们一回去,就把钱和进货单打过来。这次本来能直接买走,你看这个倒霉人”,说着他伸手指指我——

那老板听到这里,拉拉我们的衣角,偷偷在我俩耳朵边上说:“快别去玩了,他们都有鬼。那扑克他们都认识。你们可不兴告诉别人。”我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很惊讶地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牌我们都会看,鬼就出在牌边的切线上,单独看看不出来,放在牌里面对比着,一下就认出来。”

“看切线?” 我问那摊主。

那摊主说:“就是后期切割的工艺。”

我这时有点懂了,再问,那摊主死活再不说了,还和我俩说:“你们也惹不起那些人,就认了吧,花钱买教训了。我这是看你俩真心想在我这里买东西才告诉你们的。”我俩再三和他保证,说一定保守秘密,回到公司马上把钱打来,马上来拿货,还让他按照小海下的单准备,就是价钱还得跟领导汇报。那老板再三保证说自己已经给最低价。又来回磨叽了半天,我和小海才脱身。我得提一下,跟那摊主看货前,我已经把三元的朋友打发回去了,因为我还是不相信他。

回去的路上,我把袖子里偷来的扑克拿出来好个研究。这个东西真奇怪,如果不是那摊主说破,还真能憋死我。经他一点,我拿出来一一对比,果然很容易认出牌来。

所谓切线扑克,主要是在出厂的时候利用后期工艺做成的。打个比方说,一叠连号的新钱,边上有切割过的痕迹。新扑克也一样,一叠扑克放在一起,边上有一条连起来的线。后期切的时候,按照一定规律切割,就会切出切线扑克。这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告诉你如何看,你就会了。可是要没人点破,神仙来了也和我开始一样,凯子一个。

6。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说起切线扑克,有一个人不得不说——他的出千方式让人无可奈何。大家知道他出千也只能干瞪眼,无计可施。

也是一个冬天,我去齐齐哈尔周边地区的一个小镇看望一个朋友。去了就是成天喝酒睡大炕吃火锅,着实爽了好些日子。那里人都好赌,冬天没事都东家西家串,聚在一起就是赌钱,什么牌九、斗鸡、钓主、三打一、打红五,都玩。没事儿我也去看看热闹,但是从来不去玩,没想上去赢点钱啥的。因为待几天就得回去。但是我那朋友妹夫好赌,也是常输将军。他们玩得不大,一次三十五十的玩。没事的时候我捧个小手炉子站一边看眼,也挺有意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仔细一看,他们用的居然是我在沈阳石材市场遇到的切线扑克。因为见过,所以所有的牌我全都认识。那天他们结束战斗后,我和那朋友一说,他把他妹夫叫来,让我敲打敲打。他妹夫乍一听,傻乎乎竟然不信我说的。我就让他随便拿扑克给我猜,认识嘛,我当然一猜一个准。这下那小子也毛了,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立马抓到带扑克的人。那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就是在商店随便买的。去商店一对质,确实这样。我们把商店别的扑克打开看,竟全是切线扑克!问小卖店店主是谁把扑克卖给他的?很多赌徒会采取提前在某个小店卖自己老千扑克的做法,小卖店店主一口咬定说是批发来的。那个哥们不依不饶,拉那店主去批发店,去了一看,我们都有点傻眼了,批发店里所有的扑克也都是切线扑克!

是谁把切线扑克卖到小镇上的批发店呢?批发商说扑克都是从镇上王驴子的儿子那里进的货。王驴子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绰号叫王驴子——看外号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很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王驴子岁数很大了,有60多吧。他早年间是生产队的队长,那时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王驴子从小就好赌,就连三年自然灾害的年月也没闲着。那会儿,赌博还没有现在这些花样,在东北农村只有一个玩法,俗称看老牌。所谓的老牌是一种叶子牌。叶子牌这种叫法很形象,牌宽窄和树叶差不多,正面中间印了水浒中的人物,上下两头是各种图案以便区分,分筒、索、饼,有点像麻将。玩法也多种多样,一个地方一个玩法。玩得久了,只要看人物图就知道是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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