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风流宿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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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遥浚 �
高星宇安慰他：“其实你不必在意，只是运气到你这儿发了点小霉，没有老牛你今天的精彩演出，谁来展现大学的多姿多丽？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将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怀恋？我怀恋个屁！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一盏茶几，上面全是杯具（悲剧），我又像一个餐厅，里面全是餐具（惨剧）。”牛顶天几乎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朱岩涛接着说：“你自己不是经常说嘛，人生没有永远的□，也没有永远的低谷，此时的小霉小气也许正酝酿着下一刻的风生水起。在强者眼里，什么是挫折？什么是羞愧？那都是通向成功的阶梯！抬起头，眼前依然是一片美好、诱人的世界！”
刘禅也说：“就是，蒙牛的老总——牛根生不是说过嘛，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你们牛家就要有这种‘牛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精神。”
“我呸！谁爱下谁下！你个脑残，那句话是牛根生说的吗？”
刘禅略感委屈：“不是他……那是谁说的？难道是——牛顿？外国人也会作中国诗？太不可思议了！”
“是我国伟大的非常犀利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先生说的。唉！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们当代大学生连他的诗词都能搞错，非从坟墓里跳出来不可呀！”一说到这里，牛顶天就把刚才的屈辱都给忘了。
刘禅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小声嘀咕着：“鲁迅又不姓牛，他装什么孺子牛……”
他们离开教室开始往回走，高星宇不甘心地问：“那光荣伟大的捅破轮胎的革命任务就这么夭折了？”
牛顶天说：“算了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毕竟老师也是为我们好。”其他三个人嗤之以鼻，高星宇不禁感叹：“悲哀！太悲哀了！教育的悲哀呀！”
回到宿舍，朱岩涛心里还在犯嘀咕：“你们说这做医生，真有那么惨吗？带着头盔上班，玩儿 cosplay（角色扮演）呀？”
“嘿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朱岩涛说，“在一个医院里，某住院师生对实习生说‘以后，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当医生吧。’ 科室主任正好从旁边飘过，抱不平道：‘你居然怂恿别人做医生，你会有报应的！’”
刘禅接着说：“我也听说一个有关医生的笑话，话说十点半下班回家，一女医生遭遇劫匪，颤抖曰‘大哥，我是基地轮转的医生，给强迫白打工，三十岁了还拿着八百块一个月的工资呢，你看报道就知道了，我是真的没有钱，要不你考虑一下劫色吧。’劫匪听后竟然痛哭流涕，‘妹子，同行，俺也是基地轮转的医生，现在快吃不起饭了，所以才出来做匪的，想补贴补贴家用，你以为我是部长呀，哪有心思劫色，你走吧，拿好医师执照，后面那帮是辅助科室的，他们会放你过去的，对了，边上那条路千万不要走，他们全是内科外科大轮转的，穷慌了。’哈哈哈哈。”
朱岩涛越听越难受：“当我放平心态，准备接受残酷的现实的时候，却被更为残酷的现实当头一棒，怎不叫人心痛？”
“朱岩涛你就装吧。”
“呵呵，我只是偶尔装一半次，不行啊？”
“可以，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则关于医生的段子，”刘禅接着说，“为了病人几乎陪睡，点头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病人一叫立马到位，屁大点事不敢得罪，一年到头不离岗位，劳动法规统统作废，身心憔悴无处流泪，逢年过节家人难会，大病小病让人崩溃，病人扯皮就像开会，稍不留神就得犯罪，工资不高还装富贵，各项捐助经常破费，抛家舍业愧对长辈，身在其中方知其味，不敢奢望社会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
高星宇又说：“我这里还有，医院挣钱领导花，我们没钱给爸妈，白天睡觉有人管，半夜睡觉有人喊，生了孩子管不上，买了房子住不上，青春撒在无为上；拉钩拉走我的青春，镊子镊走我的梦想，吸引器吸走我的希望，换药碗换掉我的钱途无量，八号线也不能缝合我的悲伤，手术刀一刀刀割裂我的心脏，绷带一圈圈束缚我的臂膀，白大褂曾经让我感到英姿飒爽，能不穿它是我如今最大的希望！”
牛顶天突然态度大转变：“打住打住，心中有佛，看世界到处是佛；心中有屎，看世界到处是屎！你们这群脑残，都是消极鬼转世啊？医者仁心，多么神圣而伟大的职业呀！”
吃饭的时候，他们四个像往常一样买了很多，在一块儿吃，可是刚吃了两口，牛顶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朱岩涛也放下了筷子，刘禅又吃了几口之后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实验课上的内容，终于也把筷子给放下了。只有高星宇仍然大口大口地吃着，不管他们三个把饭菜比喻成什么东西，他只会越吃越香。
回到宿舍，高星宇在他们宿舍的《大学心经》上写下了自己的感触：世界上有两种教育，一种是教育，另一种是中国教育。
朱岩涛写：抚一曲肝肠寸断，奏一首似水流年。刘禅回复：脑残！
☆、操场上的女鬼
晚上九点多，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宿舍，牛顶天在《大学心经》上写下自己一天的感触：如果你不放弃一步一个脚印的执著追求，诱人的成功不会拒绝你痴迷的梦幻。刘禅偷偷地在下面加上回复：你就是那拉车的牛，一头撞到南墙上，头破血流！
朱岩涛带着篮球去操场了，高星宇他们几个说待会儿下去找他，然后刘禅打开电脑，播放电影《倩女幽魂》，大家便不知不觉地围在电脑旁看了起来。时间从他们身旁一分一秒地悄悄流逝……
朱岩涛来到最偏远的那个篮球场上，一点一点地练习控球、运球、投球和上篮，其实他不太喜欢篮球，对篮球的感情只能说是一般般，他现在练习只是为了应付考试。他最喜欢的运动是乒乓球，只不过当时选课的时候他的三个室友都选了篮球并且非拉着他选篮球，于是他就放弃了自己的喜爱。其实只有高星宇篮球玩儿的最好，他是系篮球队的一员；牛顶天是随便选的篮球；而刘禅选篮球是因为他觉得女生大都喜欢玩儿篮球的男生。
朱岩涛越练习手感越好，越玩儿越起劲儿，操场上运动的人也越来越少，篮球弹跳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操场里的大灯已经熄灭了，只留下校园里几盏稀疏的路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热闹了一天的校园仿佛也觉得累了，就快进入梦乡。
朱岩涛从四十五度方向切入上篮，近而回球转为九十度直攻，然后起跳一个偏勾手把球送出，然后擦板，进入篮筐，没人拦的进攻，成功率就是高啊！然后他又站在三分线外，执球，屏气，凝神……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哭声，而且还是个女的，回头一看，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以上，穿着血红色外套的披头散发的女郎，正贴着地面缓缓地向他飞来，那女郎两腿一动也不动，却飞得很快很平稳，还一边飞一边大声哭着……
妈呀！那不是鬼是什么？朱岩涛全身汗毛在瞬间都竖了起来，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在愣了零点五秒之后他拔腿就跑，而且一边跑一边呼喊室友的名字……他感觉到那个女鬼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紧追着，但他不敢回头，生怕在他回头的瞬间已被那女鬼碎尸万段，他只能最大限度地加快脚步，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他的脑海里全是以前看过的鬼片的镜头……
一直跑到宿舍楼上，看到了好多同学，他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一个光着上身端着半盆洗脚水的同学关切地问他：“同学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刚才和一女生赛跑，我赢了，嘿嘿。”然后他喘着气跑回了宿舍，那位端洗脚水的男生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眼。在宿舍里他们几个刚看完《倩女幽魂》，牛顶天和刘禅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哪一版更好看，一向讲究的朱岩涛端起一个水杯，也不知是谁的就喝了起来，喝了几口之后才开口说：“我见鬼了！我真的见鬼了！你们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刘禅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朱岩涛感觉了一下，然后抱住他地兴奋地说：“哈哈，疼了，我还活着——”然后他又和另外两个人一一拥抱。另外三个人表情有点凝重，因为看朱岩涛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谎，他也确实没有装。
高星宇问：“岩涛，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兄弟们替你扛着！”牛顶天和刘禅也不约而同地说：“对，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兄弟们替你扛着！”
朱岩涛把刚才的过程给他们说了一遍。说完后牛顶天气坏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把篮球也留给那女鬼了？一百多买的啊？！”
高星宇来了极大的兴致：“女鬼？年龄多大？是不是跟小倩的年龄差不多？”
朱岩涛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吧，十八九岁的样子。”
高星宇把拳头一挥：“这就对了！我一直羡慕《倩女幽魂》里面宁采臣的福气，今天我高星宇终于时来运转了，哈哈哈哈——”
刘禅也瞎高兴道：“对啊，今晚咱们看的电影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暗示。”
“心动不如行动，那还等什么？”高星宇和刘禅异口同声道。
牛顶天却摇了摇头：“我不去！现在我还不想死呢，我还从来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儿呢？我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想送死你们去好了。”
高星宇说：“大家随便，今天咱们不强求，朱岩涛你还去不去？”
“去，只要有一个人跟我一块儿，我就不怕！再说了，既然我可以逃过一次，我就有信心逃过第二次。”
牛顶天说：“人家放过你一次，可不一定会放你第二次哦，你好自为之哦。”
刘禅训斥他：“爱去不去，你少罗嗦！走，咱们三个去！”说着就准备走。
高星宇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等等，我们带一些法器，我前任女友送过我一个玉坠，前任的前任还送过我一个玉观音，前任的前任的前任送过我一串佛珠，前任的……那个好像叫小玲的女孩儿还送过我一把桃木剑，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哈哈哈哈——对了，我自己买的一个玛瑙佛像还没送出去呢，今晚也带上，嘿嘿，小倩，不，亦非，我来了。”大家都带了一些从鬼片上学来的降妖除魔的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然后出发了。
他们刚一出门，牛顶天感觉都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还不如跟大家一块儿安全呢，于是他也跟了出去。在路上，他们又回忆了一下电视剧中的佛家真言，并记在心里，牛顶天嘴里还背诵着：“天地无极，乾坤剑法……呢嚒呐叭嘧哞，风火雷电劈……波若波罗密……”有些上自习到很晚才回来的同学见到他们的样子，以为是见鬼了，吓得转身就跑。
他们一开始还很兴奋，但越走越远，越走越黑，越走人越少，他们之间也贴得越近，就连吹得最高的高星宇也有些害怕了，嘴里的话由原来的“小倩，我来了——”逐渐变为“小倩，我是好人——”，“小倩，别怪我……”，“小倩，别吓我啊……”
走着走着，在朱岩涛的提醒下，他们开始听到了哭声，刘禅赶紧把所谓的“法器”举到头顶，并不停地念着所谓的“咒语”，高星宇也把“法器”在手里攥得紧紧的，朱岩涛问：“我们还要不要去？”
刘禅早就等这句话了，他赶紧建议道：“要不别去了，等明天再去，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死，我这辈子还没开过劳斯莱斯呢。”
这时候高星宇说：“大家投票决定，我弃权。”
这时候牛顶天突然勇敢了起来：“咱们四个大男人，怕什么？走！”
朱岩涛也说：“走！”
他们肩并着肩，一步两回头，哭声也越来越清晰。走着走着，朱岩涛说：“我看到了，就她。”
他们赶紧一边摇晃“法器”，一边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剑法……”那个滑稽劲儿啊，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这时候，朱岩涛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朱岩涛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其他人才停下“咒语”，仔细看那女鬼，又走进一点看，这下子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个穿着红外套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在操场上一边哭一边滑旱冰！而朱岩涛第一次看到她那一刻，恰好她正在向着朱岩涛的方向自由滑动，两条腿也不动，就跟飞的一样。
朱岩涛找到篮球，正准备回去，才发现高星宇不见了，难道被鬼抓走了？没有，是他自愿去的，他走到那滑旱冰的女生身旁，关切地问道：“嗨，同学，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人家不理他，他有接着说：“喂，同学，你吓着我朋友了，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
他们三个回到宿舍还在议论着刚才的情景，刘禅责备朱岩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