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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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同盟国与轴心国在欧洲战场和太平洋战场上交战,胡志明则率领他的游击队出没在当时被称为法属印度支那的越南丛林里进行战斗。他们没有榴弹炮,就打伏击战;没有轰炸机,就进行人为破坏。四年来,胡志明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与教训,足以使他开设一门游击战略的博士课程。终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当侵占越南的日本投降之际,胡志明看到了越南独立的曙光。1945年9 月2 日,他正式宣告越南独立。胡志明没有想到,当他宣布越南独立之时,美国已经在暗中窃听这个新生国家的机密了。
虽然1945年8 月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宣告失败,但此后日军仍然在越南驻留了六个月。在此期间,美国的监听人员与译码员监听破译了从日本驻河内与西贡的军事基地发往东京的情报信息。一份国家安全局的报告称:“日本投降期间发往东京的情报表明越南人强烈希望摆脱殖民统治的枷锁,坚决抵制法国殖民者卷土重来。”截获的情报中还包括有关胡志明军队秘密劫持法国要人以及“夜间要交火”
的信息。另一份报告称:“考虑到日军撤离越南后的局势,难免会让人感到恐慌。”
1946年春季,当日军撤离越南之时,不甘心放弃利润丰厚的橡胶种植园同时又想在世人面前保全面子的法国殖民者又回到了越南。法国人公然违背战后各宗主国纷纷退出殖民地的大趋势,重新开始了对其远在越南的殖民地的残酷掠夺。刚刚重见阳光的越南人民又被推向了暗无天日的苦难深渊。胡志明将继续率领他的游击队进行反抗法国殖民者的斗争。11月,海防战火突起,法军轰炸了整个城市,约有6000名越南人丧生。12月9 日,越军向法军发起进攻。正如一份国家安全局的报告所称:“印度支那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美国国务院研究亚洲问题的专家们提醒杜鲁门总统越南是个火药桶,并建议对法国施加压力,使其承认越南为“真正的自治政府”。他们尖锐地指出,不然的话,越南将会“长期血流遍地。动荡不安。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生活和平及局势稳定都将受到严重的威胁”。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分析家们认为,向法国提供军事援助以粉碎越南人的反抗“无疑会激起全亚洲反殖民主义国家极其强烈的反抗,而且会使美国在共产主义的宣传活动中完全陷人遭受抨击、斥责的被动境地”。
然而,杜鲁门一边言不由衷地唱着全世界需要自由与和平的老调,一边又同意帮助法国重新占领其昔日的殖民地。他给法国人送去了数以百万计的美元,提供武器装备并派出军队协助他们进攻胡志明领导的游击队。1952年的一天,美国驻河内大使馆一名愚蠢的中央情报局官员雇佣了一个由中国人组成的破坏小分队,发给他们塑料炸弹,吩咐他们去炸毁一座桥梁。这次行动以失败告终。然而,这次失败并没有对美国人起到警示作用;美国人并没有因祸得福。相反,在后来的20年中,美国所酿成的大错越来越严重。
艾森豪威尔也以亲法的姿态介人了这场战争。他派遣中央情报局官员协助法军作战。1953年11月,法国伞兵部队占领了距老挝边界10英里的越南西北要地奠边府,想借此吸引越军进入圈套,再以强大的火力攻势一举歼灭敌军。可是,法国人打错了如意算盘。由于无法得到后续空援,他们自己反遭围困。结果,艾森豪威尔同意给予援助:派遣了中央情报局的人员和飞机往返于河内凯特比机场和奠边府对法军进行空运补给。
救援行动开始于1954年3 月13日。到5 月7 日奠边府陷落,被围困的法军一直没有机会采取任何行动。在援助法军的两个来月中,中央情报局执行了682 次空投任务。一架飞机被击落,两名飞行员丧生,许多C —119 飞机被高射炮击中,一名飞行员严重受伤。
与此同时,国家安全局在秘密地监听着这场冲突。国家安全局官员戴维。盖迪说:“我对当时人们听说奠边府陷落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有人热泪盈眶……本来只是袖手旁观的我们如今已经与法军休戚与共了。我们本来完全可以就此罢手:封好文件,收起一切,锁上文件柜,去做其他的事。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做。结果,我们的所作所为对后来发生的一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中央情报局在奠边府失陷后继续在印度支那进行活动,重操起了法国人未竟的旧业。从5 月中旬到8 月中旬,美国的C119飞机一直给被围困的法国前哨阵地空投救援物资,并且在全国范围内空运物资。对越南垂涎欲滴的法国人将被热衷于反共的美国人取而代之,尽管当时一份国务院秘密情报承认“找不到任何可靠的证据表明胡志明确实受命于莫斯科”。
1961年1 月,肯尼迪人主白宫之时,越南的局势已经波澜不惊,犹如遥远海域中缓缓拱起的细小浪花,令人难以察觉。经过8 年苦战,上万人死亡,法国人从奠边府被赶出了越南,留下了一片地形复杂的非武装地带(非军事区)。这片无人的恐怖地带将越南的细腰切断,把亲共的北越与投靠西方国家的南越一分为二。当时,派驻到越南的美国顾问有685 人。自1954年开始,美国对越南的经济投人已累计高达20亿美元。
越来越多的关于越共向南越不断渗透的报告令五角大楼惊恐不安。迫于国防部的压力,肯尼迪派遣了几支直升机小分队和特种部队进驻越南。此后南越陆军也开始游说美国政府,请求给予他们情报信息方面的援助。几年来,南越官员一直在请求国家安全局帮忙搞清来自北越的越共渗透分子的活动地点并对他们一举歼灭。但是,考虑到要帮助他们就要提供极其机密的信息与技术,艾森豪威尔一直都没有答应这个请求。
迫不得已,肯尼迪对陆军做出了让步。在1961年4 月29日召开的一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上,他授权国家安全局向南越陆军提供信号情报援助。授权向南越转发情报的代号为《通讯情报规则》的密令表明美国与外国政府同享绝密情报的事情非比寻常。密令称:由于“南越的局势万分危急,直接威胁到美国的切身利益”,因此授权向南越军方发送所需的信号情报“以期对越共的共产主义信息传播给予迅猛的打击”。
国家安全局局长、海军中将劳伦斯。弗洛斯特下令其所属部门陆军安全局立即着手准备。几周内,国家安全局登记代号为“USM626”、对外宣称为“第三无线电研究分队”的第400 陆军安全局特种行动分队空降到了越南。1961年5 月13日,93名脚登闪亮皮靴的陆军密码破译专家走出了一架银色的C130运输机,踏上了西贡的坛森哈空军基地。当时正逢牛年,牛年象征着隐忍耐心、辛苦劳作与和平满足。然而在这个面临全面战争的国度里,找不到任何牛年的迹象。而这些不请战事的信号情报专家们要完成窃听任务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胡志明宣布越南独立后不久,他的官员们就开始了对情报密码问题的关注。
被国家安全局截获并翻译过来的一份北越文件里提到:“在革命政权成立之初,必须尽快研究出使用密码的方法,以确保情报通讯安全。”胡志明曾亲自告诫那些日趋成熟的编码人员:“密码编制必须安全、迅速、精确。编码人员要团结一心,高度警惕。”
在和美国交战之时,胡志明称他的编码人员为“密码勇士”,并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防止密码材料的丢失。胡志明在他的演讲中还树立了几个英雄形象,号召向他们学习。1962年,海军下士、密码员布当卓乘小船执行任务时遇上了恶劣的天气。当小船沉没时,他“毁掉了所有的密码材料……巨浪翻滚,狂风怒吼,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最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另一件英雄事迹中,两名密码员在战斗中负了伤:一个踩上了地雷,“腿被炸飞”,另一个“耳朵被炸聋,血流如老‘,然而他们依然”沉着冷静地保护着密码系统“,直到有人把他们替换下来,才去医院就医。胡志明的演讲极大地鼓舞了年轻的编码员们。他们随后踏上了”’胡志明小道‘,被派往南方打击美军“。
越共的密码员们学有所成。他们在无线电波分布区布下电子鱼网,收网时常常能收到大量的美国通讯情报。然而,他们自己很少使用无线电,而是用廉价的半导体收音机收听河内的电台广播。除非情况万分紧急,他们一般是通过信使把情报递送到指挥部。在近距离通讯联系中,他们使用的是功率很低的无线电设备,使美军的窃听人员屡屡不能如愿。
从黄昏到黎明,大半个南越或多或少成了越共的天下。他们像工蚁一样,不辞艰辛地往返、穿梭于军事无人区。越共在南越的支持者不断增加,而反抗者则常常被击毙。
美国无线电定位专家负责搞准游击队员的位置,以便剿灭或逮捕他们。代号为“白烨”的行动任务负责窃听越共渗透分子的联络网点。另一项代号为“剑齿”的行动负责培训南越士兵截获、定位和处理明码通讯情报的技术。美国人认为解码技术过于机密,不宜传授给南越学员。
第三无线电研究分队的大本营设在坛森哈空军基地内南越陆军联合参谋部的一个弃置不用的飞机库里。没有安装空调的室内温度常常超过华氏100 度。每当季风雨来临,雨水会从门缝冲进室内,地上的积水常常深及数英寸。
用装军粮的箱子垒起的隔墙把飞机库分成了不同的工作室。供情报分析员使用的长工作台是由胶合板和废木料搭建成的。由于缺少椅子,为了便于工作人员站着工作,这些工作台都高达4 英尺左右。被委派到这里的一位国家安全局官员的办公条件也好不了多少。他说:“作为国家安全局的文职官员,我还算幸运。他们摞了两摞军粮箱,上面搭上一块胶合板,为我做了一张桌子,还给了我把折叠椅。”但这位官员的生活条件就要舒服多了。最初,他住在西贡闹市区的梅杰斯蒂克酒店,后来又搬进了一套有两间卧室的别墅,与一位陆军安全局的官员同住。
在不到七个月的时间里,美军的信号情报人员增加了一倍多。到1961年12月,这一秘密组织已经拥有236 个成员,18个监听站。他们的情报通讯站向北延伸到军事无人区的芙拜。在这个地方能够收集到极有价值的情报。在南越陆军信号基地还建了一座培训南越士兵的学校。
在野外搞情报工作既紧张又危险,正如肯尼迪总统所说,这是一场“伏击战,而不是阵地战”,是一场和“游击队、破坏分子、叛乱分子以及刺客杀手”的较量。
首批到达越南的美国陆军密码专家中有一位名叫詹姆斯。戴维斯的能说会道的小伙子。他当时25岁,田纳西州人,父亲是位药剂师。这位驻扎在坛森哈基地的专家奉命到西贡附近蕨草丛生、道路泥泞的丛林地带搜寻越共游击队,一路上有全副武装的南越士兵为他掩护。为了能使他的PRC10 便携式无线电定向装置捕捉到敌人所发的近距离信号,他必须尽量靠近敌军。然而如果他靠得太近,则会成为敌人的猎物。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捉迷藏游戏:输家挨打以至丧命,赢家暂时保住性命。
1961年圣诞节的前三天,戴维斯坐着他的吉普车,由南越士兵护送,前往西贡西部的一个地区执行一项新的任务。就在离空军基地大约八英里的地方,他们遭到了埋伏,自动步枪喷出的火舌封锁了他们的道路。他开着吉普车左躲有闪,躲避着枪弹。突然,一声巨响,他被摔出了车外,一枚地雷把他的吉普车炸得四分五裂。
戴维斯抓起了他的MI卡宾枪,跟他的同伴一起进行还击,但此时他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不到几分钟,就有九名南越士兵被机枪击毙。一颗子弹从后面击中了戴维斯的头部,他倒在了血泊中。在越战中牺牲的第一个美国人是一位信号情报专家。
两周后,驻扎在坛森哈空军基地的第三无线电研究分队的秘密指挥部被命名为戴维斯站。后来,国家安全局总部的一座营房也以他的名字命名。
在华盛顿的美国政府看来,越战掀起的波澜日渐壮阔。肯尼迪下令中央情报局加强在无人区以北地区的秘密活动,从而使美国进一步卷入了越南内战。夜深人静之时,在漆黑夜空的掩护下,伞兵们拖着膨胀的降落伞悄悄滑向地面。然而,这项派南越武装突击队到北越进行渗透的使命,由于保密措施不力,还没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在北越的北部地区,大多数突击队员刚一着陆,遇到的不是友好的笑脸,而是枪林弹雨的袭击。
1963年11月,肯尼迪遇刺身亡,约翰逊总统人主白宫。此时,对美国政府来说,越南问题已经从远海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