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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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中俯瞰,大地上的景色并不令人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惠特克在他的黑皮小本上写道,“或许是看过许多从飞机上拍摄的电影的缘故,从一英里高的空中往下看,小房子和田野都和从地面上看没什么两样。”
几天之后,这支小分队乘坐一辆橄榄绿色2 吨半载重卡车和一辆敞篷吉普车闯入德国,目的地是巴伐利亚南部一个名叫考夫巴伦的小城。他们怀疑在这座城市里设有德国空军重要的电讯情报中心。目标情报委员会小分队中的许多人刚从英国乡间的秘密基地中出来,因此对战争造成的破坏毫无思想准备。“道路上布满了被炮火击中后烧毁的坦克和各式各样的运输车辆,”惠特克在旅行日记中写道,“许多村庄——甚至是很小的村庄——惨遭破坏,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午夜左右,小分队抵达奥格斯堡,这座城市很快将成为国家安全局在欧洲最为秘密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监听站。这天夜里他们留宿在德国空军从前的一个指挥部里。
第二天早晨,小分队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通讯中心。盟军推进的速度非常之快,在一些建筑物里显然还隐藏着一些未被清剿出的前占领军人员。这座地下室里的德国人逃跑得很匆忙,美国人到达时电动打印机仍在吐出又薄又长的电报纸。
电报内容显示出德国人撤退时内心的恐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机器里正在传出的一份电报这样问道。惠特克看到这封电报是一个士兵从乌尔姆发给驻奥格斯堡的一个同伴的,“这里的报道说美国人已经到了奥格斯堡。”“没有的事,”
同伴回答说,“这里一切正常。”但他突然又加了一句:“我的上帝,他们来了。
再见。“
几天之后,小分队交上了好运。他们缴获了由4 辆电讯卡车组成的一支德国运输车队,车上装载着4 部“鱼”密码机,同时,还捕获了一名电讯技术人员、数名德国司机及一名带队的德军中尉。阿瑟。莱文森和研究“鱼”密码机的英国专家拉尔夫。特斯特少校押送这批设备及捕获的德国人返回了英国。这批机器运抵布莱切利公园后立即被拆解开并进行仿制,以便彻底弄清楚它们究竟是如何制造和运行的(莱文森后来回到华盛顿并担任了国家安全局俄国密码破译部门的负责人)。
缴获了这么多“鱼”密码机及其他设备,布莱切利公园的工程师们足够忙一阵儿了,小分队转而将工作重点放到搜寻重要的德国密码破译专家方面。1945年5 月21日,海军少校霍华德。坎佩恩和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其他几名军官审问了被拘押在罗森海姆的几名德国电讯情报人员。这批人一直为德国反间谍总部中的一个电讯情报部门工作,这个部门正是目标情报委员会要搜寻的一个重要目标。这些俘虏向坎佩恩交待的供词将致使盟国取得冷战时期密码破译史上最重要、最机密的一大成就。
这些俘虏交待,他们的指挥机关已经制造了一种能够破译最高级俄国密码系统的机器。这部机器此刻就埋在附近一座楼房前面的圆石底下,它是德国人专为破译先进的俄国电传打印密码而设计的。
如果这一情况属实,那的确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六年来,美英密码破译人员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德国和日本方面,根本无暇顾及俄国和其他国家的情况。随着战争的结束以及俄国成为新的主要对手,这些密码破译人员不得不从头做起。如果一台能够破译俄国高级密码的机器果真埋在附近,那就可以省去若干年苦思冥想的研究时间。
这些德国人急于被放出监狱,他们很快同意领着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小分队去搜寻这台机器。坎佩恩丝毫也没有犹豫。第二天一早,身着德国军装的28名战俘就开始移动圆石,用铁锹和镐头挖开地面。沉重的大木箱渐渐露了出来。战俘们将这些木箱一个接一个地从坑里拖出来,不大的院子很快就堆得满满当当。在堆积如山的木箱中,有12个属庞然大物,每个重达600 磅。每个重100 磅的箱子有53个,每个重50磅的箱子大约也是53个。这一大堆木箱子的总重量大约是7。5 吨。
后来几天,这台深灰色的设备被小心翼翼地从木箱子里搬了出来并安装在这座楼房的地下室里。接下来,奇迹发生了,高度保密的俄国电讯以清楚易懂的明码源源不断从这台机器中涌了出来。刚刚到达这个营地的惠特克感到十分惊奇。“我们到达前这些德国人正在卖力地工作着,”他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道,“他们已经安装好了一台机器,我们到达时他们正在接收电报。”
俄国人的电讯装置可以把通讯信号分成9 个各自独立的部分,然后用9 个不同的频道发射出去。德国人研究的这种机器能够截获俄国人的讯号,并能按恰当的顺序将它们重新组合起来。对坎佩恩和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其他成员来说,这是一个一生难得的发现。回到华盛顿后,坎佩恩的职位一步步地升迁,最终成为国家安全局的研究部主任。
展示一结束,坎佩里立即让那些德国士兵将机器重新包装起来。第二天,这部机器将被装上由4 部卡车组成的车队。两名目标情报委员会成员——其中包括以后也将在国家安全局长期服役的诺兰中尉——押送这部机器和德国战俘返回伦敦。这部机器被安装在布莱切利公园附近,随后很快便开始运作,后来它又被运回华盛顿。
发现破译俄国密码机器是美英政府至今仍绝对禁止透露有关目标情报委员会行动的一切细节的首要原因。
目标情报委员会小分队总计搞到重量大约有5 吨的德国电讯情报文件,此外还找到大批密码破译机器设备并将其运回了布莱切利公园。
目标情报委员会小分队做的另一项重要工作是审讯近200 名德国密码破译专家。
有些审讯工作是在一个代号为“垃圾箱”的秘密地点进行的。除了破译代号为“鱼”
的俄国密码机的秘密之外,使目标情报委员会披上神秘面纱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被秘密押到英国的前纳粹密码破译人员受到了何种处置。这些战争罪犯中是否有人得到了新的身份并且被英美政府雇来破译俄国密码?在被秘密送到美国的人中有一位顶级的密码破译专家,他就是埃里希。许特海恩。目标情报委员会的一份文件写道:“如果没有此人的知识,密码破译工作几乎不可能取得任何重大成就。”
在审讯过程中获得的一个惊人发现是德国人知道“谜”并非十分安全可靠。
“我们发现德国人非常清楚用何种方式能够破译‘谜’的密码,”霍华德。坎佩恩回忆道,“但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做这项工作所需要的设备要一整幢大楼才能装下。我们具备这种条件:一幢装满设备的大楼。他们认为这是办不到的。”
目标情报委员会所获得的资料对华盛顿确定美国自身的密码系统哪些是安全的、哪些是不安全的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缴获的文件和战俘的供词证明,虽然德国密码破译人员能够破译一些低水平的密码系统,但大多数重要密码是安全可靠的。一份高度保密的报告写道:“欧洲密码分析人员无法破译美国陆军或海军的任何高级密码系统。”
德国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美国的“鱼”,即代号为“西格巴”的美国密码机。
像“鱼”一样,“西格巴”也能用于美国陆军和海军最为机密的通讯工作。事实上,因为目标情报委员会已经证实直到战争结束敌方的密码破译人员仍未能获得破译“西格巴”的方式,因此它仍可使用一段时间。后来停止使用这种密码机器的惟一原因是它的速度不能满足现代通讯的需要。
目标情报委员会的报告还表明其他一些密码系统并不安全。一套陆军密码系统和一套海军密码系统一度被破译了。陆军部的两套末特别加密的电报密码被德国人破译了,匈牙利得到了陆军部第2 套密码表的直接影印件(可能是从保加利亚人手中获得的)。由于间谍的原因,驻埃及使馆武官使用的第11套军事情报密码在1942年夏天也被破译了。
最严重的事件是美国和皇家海军在大西洋联合作战时共同使用的第3 套联合海军密码系统被德国人破译了。轴心国获得的这一成就导致了盟军的重大分化。此外还有一些密码系统被破译,但和盟国破译“谜”和“鱼”密码系统相比则算不了什么了。
然而,目标情报委员会在战后取得的成就比战时取得的重大得多。战争结束后,情报目标发生了变化,电讯情报机构的规模大大缩小了,资金也不像以前那样充裕。
随着冷战的开始,由于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存在,美国取得了明显的优势。美国密码破译人员不仅掌握了俄国“鱼”密码系统的关键性秘密,而且摸清了几十个国家的密码系统的底细。例如,由于从德国获得了材料及得到英国人的帮助,进出阿富汗的外交文电“实际上100 %都可以破译”。于是,当苏联官员和阿富汗首相讨论亚洲外交问题时,美国人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时,美国试图破译的只是日本、德国、意大利和墨西哥的密码系统。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根据目标情报委员会的报告,“密码破译行动的范围已涉及除英苏两大盟国外所有使用密码通讯的国家‘。此时,被美国破译密码系统的国家包括阿根廷、比利时。巴西、智利、中国、哥伦比亚、多米尼加共和国、埃及、厄瓜多尔、埃塞俄比亚、芬兰、法国、希腊、匈牙利、伊朗、伊拉克。意大利、日本、黎巴嫩、墨西哥、荷兰、秘鲁、葡萄牙、沙特阿拉伯、西班牙、瑞士、叙利亚、泰国、约旦、土耳其、乌拉圭。委内瑞拉和南斯拉夫。
从偷袭珍珠港到1945年8 月,陆军电讯安全部所属的语言处测览了100 多万份被截获的电报,其中大约41。5万封被译了出来。但这项工作随后便结束了。陆军密码破译处处长W。普雷斯顿。科德曼准将认为将来再也无需为密码破译费更大的劲了。
他把工作人员集合到夏日里用浓密的树叶遮蔽着他的司令部的那棵高大的枫树下,对他们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国家需要他们做别的工作。
“一夜之间,占据战时密码资源的主要国家——德国和日本——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一份报告这样写道,“一直在接收敌方信号的无线电接收机一个接一个地关机了。天线拆除了,设备封存起来。遍布世界各地的监听站一个接一个地关灯锁门。陆军设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和印度新德里的监听站撤消了;战略情报局设在纽约州贝尔莫尔、加利福尼亚州塔尔扎纳、非洲黄色海岸安卡拉的监听站也撤消了。在西南太平洋战场为麦克阿瑟将军效力的无线电情报处和为欧洲战区服务的电讯情报处也偃旗息鼓了。”
为数不多的一批美国密码破译人员留了下来,但也改变了工作方向。苏联此时成为他们的第一号目标。
坐落在弗吉尼亚州沃特顿城郊区的文特山农场监听站是未被美国关闭的一个最重要的监听站。战争期间,文特山农场监听站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它能够对方圆数千英里的敌方通讯进行全方位的监听。战争结束后,有2600人留了下来,其中许多是监听人员,他们能够窃听俄国人用“鱼”密码机发出的外交和军事电报。战争一结束便接手领导文特山农场监听站的拉塞尔。H。霍顿上校说:“他们在文特山截获电传打印机上的文字,俄国人的电传打印机。如果我没说错,这种密码机有9 个频道组成的线路。监听人员把许多机器连起来,这样就可以将9 个频道分开,然后可以截获同西里尔字母发出的所有电报。”霍顿还补充说:“就我所知,战争结束前没有对俄国人采取这样的行动。”
事实上,在战争期间就有一小批人在研究俄国的密码,当然只有为数极少的几个人知道内情。1943年,美国情报机构担心纳粹德国和俄国达成一揽子和平协议,进而结为同盟。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对同盟国来说不啻是一场噩梦。于是,几名研究德国密码系统的密码专家被抽出来安排到高度保密的新单位,他们的任务就是设法破译极为复杂的俄国密码。
从1939年起,成千上万封来往于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加密苏联电报被从西部联合电报公司和其他一些商业电报公司的档案柜里调了出来。奇迹发生了:在7 对电报中发现了相同的密码字组。要知道即使发现一对具有相同密码字组电报的机会也只有10亿分之一啊!陆军密码破译人员找到了一处“破绽”,即一处错误或异常,从而打开了窥视俄国密码系统的缝隙。这一类破绽有可能是由于随机数生成器出现故障而造成的。然而,这个破绽却是因为苏联人重复使用一次性拍纸簿的纸张而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