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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花季无声-第2部分

小说: 花季无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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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然而才智不是病毒,又不会传染。那种坚信只要呆在重点校里就能成为好学生的想法实在是太无知了,就像古代人以为只要当着木雕泥塑的神像的面宰杀牲口就能换来好运一样。 
第一次半期考试,我的成绩比小学时倒退了好几个名次,沦为中下水平。不是我不想好好念书,而是这种重点中学里的实在是太激烈了。在这里,所有的学生都是来自不同学校、经过淘汰选拔出的学习尖子。如同水准相仿的赛马,谁都有可能成为第一名,谁也都渴望成为第一名。但只要你稍有松懈,最后一名离你也就不远了。在这儿所有的人都在你追我赶,不敢松懈半点儿。那是来自于成绩随时可能被超越、优等生地位随时可能被取代的强烈危机感。 
当时我并不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只知道自己的分数比以前低了许多。望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是这种结果,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统计出了差错,抑或是一个过分的恶作剧。可惜,老师没有判错任何一处,成绩是货真价实的。 
看着成绩单和我郁郁寡欢的模样母亲的脸色很难看,大概是现实与她的构想反差实在太大了的缘故。家长会那天她跟我的班主任聊了很久,回家后她的神情显得极其严肃和不安,仿佛大难临头一般——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我忧心忡忡地望着母亲,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令人难堪的半个小时沉默后,母亲终于开口了:“老师认为你很聪明,可就是太不认真了。” 
“我没有不认真。”我辩解,“我的功课都是按时完成的。” 
“光这样就够了吗?”母亲反问。我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那时我还不是个热衷于苦学的学生,虽然不会拖欠分内的功课,但分外的也决不会多做一点儿。我原本以为只要分内的事做好便足够了,除此之外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应该完全属于自己才对。后来我才发现老师布置的那一丁点作业其实是远远不够。班上几乎所有学生不是自己买了许多辅导书便是报了校内或校外的补习班,与他们相比按部就班的我确实“太不认真了”。 
“你可不能这样下去了。”母亲接着说道:“你已经是中学生了,可不能整天就知道玩,该收收心好好学习了。中学时期努力一些将来才不会后悔,不然将来考不上好大学,以后找不着好工作可有你苦头吃的。别这么漫不经心!你在班上的名次自己也看到了。这样的成绩换了谁都觉得丢人啊!” 
我心里一惊,“换了谁都觉得丢人”这话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才不要自己变成别人的笑柄!   
《一个人的往事》一(3)   
“我给你报了个补习班。”母亲说着又拿出好几本厚厚的书来,“你学校开的,这个星期六开始上课。这些参考书都是你的老师推荐的。多看看对你应该有好处。” 
那些书都好厚啊!一本一本像砖块一样,光是看着就叫人心里发麻。想想里面还有成百上千的题目,想想每天除了学校大量的作业还要对付这些,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胀大了,甚至连翻开书页的勇气都没有。 
但我还是打开书装模作样的看了两页,只是为了不在母亲面前表现出自己极端的厌烦而已。因为一旦家长发现你对他们花费苦心和金钱换来的东西不感兴趣,是会马上暴跳如雷的。他们会指责你不懂事,不能理解他们的一片好意;会责备你不思进取,面对这么差的成绩竟然没有一点穷则思变的想法……虽然直到今天我仍然说不清楚这种行为究竟是出于担心自己孩子的未来还是心疼自己花出去的大把钞票。 
言归正传,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后我吃惊不小。许多考卷上的原题竟然都在这里面!“这书不错啊!”我叫道。那时候的想法总是那么单纯。我还以为老师的考题都是照着这上面出的。现在看来不过是巧合而已。那些书都是学校自己出的,所用的题目都是往年的考题。想想看,从几十套考卷中的成百上千道题中抽出十几道题循环利用,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这是你班主任推荐的。她说这书对学习很有帮助。”母亲的声音听上去很有些欣慰。 
当时我还不懂得“万变不离其宗”的真实含义,只是天真地以为只要做完书上的题目,提高成绩便不再是梦想。“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对自己说。 
从那次家长会以后,我便格外勤奋起来。从上午7点半到校直至午饭时间,我在学习;从吃过午饭后到下午放学,我在学习;从看完新闻联播一直到晚上11点半,我还是在学习。除了为数不多的课余时间打打篮球以外,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课本和作业和一套套习题塞得满满的。但我并没从无休止的习题中体会到领悟的乐趣。那时候的我就像课文中移山的愚公一样,一点一点把作业本和习题集上的空档填满,仅此而已。母亲能够给我买参考书,却没法告诉我该怎样使用它。结果幼稚的我选择了最愚笨的用法:想方设法做完所有的题目,并且期待下次考试时老师能从书上成千道题目中抽出我所做过的,就像中彩票那样。这实在是天底下最笨的办法,但这也是我那时候唯一能想到的招数。 
那时候的我每天都要做成百上千道题——别忘了除了参考书我还有作业要做。时间一长大脑变得疲劳而麻木。我厌烦了整天面对着白纸黑字,只要一看到那些公式和定义就直想恶心。我不再认真对待每一道题,只是应付差事般草草写上几笔便了事。虽然我一再向自己保证:不懂的地方明天一定会去问老师。但一放下课本和笔我又立马会把这些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因为我贪玩,而是被疲倦的大脑刻意遗忘了。 
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背书做题的人。只是出于母亲充满期盼的眼神和一种孩子气的天真的想法,我才会心甘情愿如此拼命。然而生活总是这样,你想要的就偏偏不给你。因为没有抓住学习的要领,下次考试时我还是进了老师的黑名单。努力得不到回报,失望便转化为愤怒。我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怀疑判卷的老师有失公允,怀疑参考书中的“学习指导”是假的,怀疑同学老师在暗中笑话我是个笨蛋……我开始变得厌恶和别人说话,总是尽可能独来独往。一旦被问及学习,不论对方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会条件反射的对讲这话的人心生反感与厌恶。整整一个学期下来,我与同学从没闹过什么别扭,却也不曾有一个好朋友。因为我一直有意识的躲避着他们。只有躲避学校里的一切才会让我忘记自己学业上的失败。 
我的学习热情随着一张张羞于示人的试卷一扫而光。那些辅导书被我扔到了一边,再也不想看一眼——它们让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虽然依旧按时完成作业,但那不过是机械的按部就班而已。直接抄答案是家常便饭——我甚至用钱向同学买过作业答案,只因为我想看NBA总决赛——或者草草写几笔应付了事。我想我那时候一定厌学得厉害,对于学习和考试我没有一丝兴趣,只有恐惧和厌恶!   
《一个人的往事》一(4)   
期末考试我仍旧是一败涂地。其实我的成绩还是有点小小的进步的,只是在旁人看来那样微乎其微的进步根本不代表什么,我照样无法进入优等生——甚至是中等生——的行列。况且重点学校竞争这么激烈,一点儿小小的进步根本不能说明你的学力有真正的提高——或许只是碰巧而已。 
看着成绩单母亲双眉紧锁,跟老师一样对我的小小进步熟视无睹。“真搞不懂,前一阵你不都挺努力的吗?”她质问我。 
“我不知道。”我不安地扭动着双手。我确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噩梦,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什么叫不知道?难道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连自己该怎么念书都不知道?”母亲不满地责备我。我两眼盯着地板,寻思着该怎样回答。可是我找不到答案——如果我真的知道答案,今天可就不是这番局面了。在我看来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如果还有什么我没做到的事情,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可是家长又怎么会相信这些呢?在他们看来成绩不好的答案只有一个——不够用功。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虽然也有所觉察,但脑袋里只有些模糊不清的概念而已。‘唔……不是……这个……好像……’我犹豫不决的支吾。 
“好像什么?”母亲忙追问。“你看出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了吗?” 
刚才那些话只是些无意义的咕哝,小孩子的条件反射罢了。但母亲却按照自己的想法,认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讲话也应该像大人一样有理有据、言之有物。我被母亲咄咄逼人的姿态和在我看来毫无根据的想法吓住了,闭上嘴什么也不敢再说。 
母亲不肯善罢甘休:“说说看,你觉得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妈妈也好帮你想办法。” 
你可曾想过这样一番情景:明明自己身无分文,别人却坚信你是个大富翁,说什么也要向你借点儿钱。这就是面对母亲追问时我的心情。我不安的东张西望,一边祈求能来个电话什么的将我从这尴尬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祈祷有时还真灵验。母亲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她立即迅速地穿好衣服并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入公文包:“我还有点事,晚上你自己先睡。仔细看看自己的考卷,好好总结一下。明天我要问你反思的结果。”看着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我如逃过一场浩劫一般重重松了一口气。幸亏母亲是个忙忙碌碌的职业妇女,不时还会因为工作早出晚归。如果是个家庭妇女的话我一定会很快崩溃,整天这样穷追不舍、死缠烂打,那还了得! 
考卷还得“反思”。我拿出四份考卷看了一遍又一遍,东拼西凑终于编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结论:课文、单词和公式记得不牢,作文层次不清。母亲对我的结论似乎不是很满意,脸色冷淡的告诉我她已经给我找到了一所寒假补习班。“别尽想着玩。这个寒假你哪里也别去,给我认认真真学习!要知道我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补习班相当枯燥乏味,那里的老师比学校里的更无聊。每天的工序都大体相同:发一张哈达般的习题卷子,要求一个小时搞定,然后老师就公布答案以及讲解题目。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结束,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这些。一遍又一遍,循环不息的反复练习着。按照老师的话讲,我应当练到一看到题目就能想出解题思路的程度才算合格。然而我不是机器人,人的耐力都是有限的,再说这样子就一定有用吗?上次的经验让我满腹怀疑,对这种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生活深恶痛绝。那是一种囚鸟的心情,明知自己对此了无兴趣却还得硬着头皮去做,做得越多心情就越苦闷,好像自己被关在笼子里一样。 
“许文飞,今天一起去玩怎么样?”那天上课的时候叶明忽然问我。他和我同班,也是个寄读生。在这里巧遇让我们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情。叶明是我上中学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个人的往事》一(5)   
“去哪里?”我问。老师此时正在讲台上喋喋不休。 
“是个好地方。我最近才发现的,可好玩啦。不过下了课去就太晚了。不如今天下午……” 
“翘课?”我瞪大了眼睛。那个时候我还是挺老实的。 
“反正老师不点名。你去吗?”叶明又问了一遍。我鬼使神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大概是感觉太厌烦了吧,就想找点有趣的事儿做。就像饥饿的人不在乎食物的好坏,只要有就好。 
午饭后叶明拉着我走进一家网吧。这是我第一次踏进网吧的大门。母亲以前总说这不是中学生该来的地方,可我却在这里看到了许多和自己相仿的身影。他们全神贯注的对着电脑屏幕,脸上大多挂着一副可以被称之为“痴迷”的神情——后来我知道他们大多数人是在玩网络游戏。那种神情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好奇与厌恶,就像看到了奇长无比的大蜈蚣。实际上之后的许多年里,我一直没能摆脱这种感觉。现在我已经彻底抛弃了网络游戏,但那种游戏迷特有的神情还是让我记忆犹新。我忘不了那种氛围、那种感觉,因为我也曾是其中狂热的一分子。 
叶明熟练的开了两台电脑,还推荐给我一个网上游戏的网址。我在家也上过网——但母亲只许我用来找学习资料,我甚至不知道网络游戏是怎么回事——因此上手很容易。我打开网址,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射击游戏。游戏很简单,通过鼠标与键盘操纵屏幕上那支枪,将眼前的对手统统打翻就OK。不一会儿我就被这个游戏吸引住了。初来乍到我玩得并不好,经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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