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宫-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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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自称是玉华山修士,为寻杀师弟的凶手而来。又说见天降大雷道道,观此处血煞、阴邪之气冲天,更有妖气如浪,所以赶了过来,但是终究是晚了。这是他们所说。最后清阳身上的药也是他们留下来的,这药名叫‘玉液生肌膏’,能够生肌止血,并蕴含着灵力,涂抹于身上可以滋养肉身。
清阳躺在那里,他整个并不是昏迷的,他的神意像是飘散在虎陵城的城头,如风如气一样,散在虎陵城的每一个角落,他能够看到城中每一个人,他们在收拾着倒塌的屋子,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不安与惶恐。
城外面,那些农作物都已经没有收成了,田地里面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浆与黑色的碎肉,那些都是血海魔兵与恶鬼的身体,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残碎的兽尸。人们将这些尸分成三份,恶鬼、血海魔兵、妖兽各一份,各挖一个大坑,葬在连云山中的一处山谷之中。
而在他们将田地里的尸体搬开之后,便会去扶田地里的作物,可惜都已经被糟蹋的不能活着。
这些都是大家今年的食物,就这么没了,今年冬天的话就将都没有食物可吃了。不少人在田地里大哭,他们都是在这块大地上活了许久的人了,知道只要有一年没有收成,那么来年便要没有东西吃了,极少有人家里有存粮的。
城里的屋子还很结实的话,便不再拆了,而那些因为大道真言震塌或开裂的屋子都被拆开,重新建屋子,人们在倒塌的屋子里刨着东西。然而,其中还有一种悲伤笼罩着整个虎陵城,因为虎陵城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死了许多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披麻带孝。
只几天之内,连云山中的一处山里便多了数百座新坟,其中还有不少没有下葬。
这还是因为虎陵城并没有被那些妖、魔、恶鬼真正的攻入城里来,要不然的话,城中的人几乎都没有活路。
这些,这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清阳的心中呈现,他的神意仿佛已经跟这座城融为一体了,他能够感受到城中之人的哀伤与悲痛,然而这种哀伤与悲痛却又并非是缠绵于他的心头,而是一种似远实近,触之不得,驱之却又不散的感觉。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灵之心,而是一颗虎陵国子瑞的心。
清阳对于那大道的感悟则更加的细致了,在他的心灵世界之中有一颗道种缓慢的凝结,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若是这种子能够凝结而出的话,他的修行将真正的踏上通天之路。
这是道真之境。
只是道真之境之中能够缔结的道果也分大道果和小道果,清阳凝结的这颗道种最终是缔结大道果实还是只是小道果,还得看以后的修持是否顺利。
在连云山的之中的一座高峰之上,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个道人的头顶有着一片玉白的玄光在盘旋着,将整个连云山都照入其中,连云山中的景象不断在那玄光之中显现、隐没。
“师兄,那个血海魔头真的遁入了这连云山中吗?我们都已经找了他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有找到,会不会是他逃到别处去了。”三个道人中的一个女道人问道。
“不会,他身受重伤,这连云山是他最好的疗伤之处,他的血海修罗道中的修行之法必须要靠吞噬精血来恢复,而且,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有诸位师弟拿通灵宝镜去寻找了,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那就很有可能在这山中,而且白玉师弟也是感知他在这山中的。”
这三个道人都是玉华山修士,正是血丘国王子来虎陵的路上杀了的那位道人的师兄弟们。
“师兄,虎陵国的位究竟会是什么人?”
“不清楚?”
“会不会是道祖?本身灵力不高,又灵魂虚弱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御雷击散退那狮驼国三妖和恶鬼城的夜叉王他们,这份境界天下都没有多少吧。”
“是啊,他是谁,师父也不能够确定,但是可以确定不是那三位道祖,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有昆仑山和金鳌岛的真传弟子到来,可见他并不是。”
“他们怎么知道不是。”
“也许,道祖其实已经被找到了吧。”
突然,那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血光一闪。
道人顿时伸手一指,他头顶的玄光发出一束强烈的光华照入山中,透入山体之内,而那被玄光所照的地方所有的山木草石都似通透了一样,其光中有着一道血光快速的遁行着,左转右转之间,就是无法摆脱那玄光的照射。
“哼,看你往哪里逃,今天贫道便要将你挫骨扬灰,神魂永镇玉华山下。”那道人怒声的说道,声如雷,在山谷之中回荡着。
二十六、一念化众生,众生之念结道种()
玉华山虽非大门派,然而门中法术却也另辟奇径。
这次来的是玉华门大弟子玄真,他头顶那一片变幻不定的玄光照入山中,照在那一道不断变幻游走的红影之上。这镜名叫定元照天镜,是玉华山的重宝,此次由大弟子带出来,即使血丘王子不重伤只怕也能讨得了好。
“定。”
玄真道人口吐真言,那道红影顿时定住了。
“摄。”
玄真道人再次喝出一道真言,那红影便顺着玄光而摄出了山体,在玄光之中快速的缩小,只一转眼之间,那血影便被摄入了玄真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只见玄光之中一点红色飘摇翻动。
玄真道人微微一愣,就伸手一指头顶玄光,玄光翻动,一只裹着血衣的穿山甲掉了出来,一看便知这穿山甲被人驱御了,这驱御之人肯定那个血丘国王子,因为在它的身上有着血丘国王子的气息,要不然的话那定元照天镜也不会照到它。
此时这个裹着血丘王子血衣的穿山甲出现,那血丘王子定然已经逃了,这个是用来分他们之神的。
“逃了?”
说话的是玄真的师妹玄清。
“岂能就这般让他逃了,师父赐下这定元照天镜若还不能够将之拿下的话,还有何面目回去。”玄真道人说道:“玄清,你传法给众位师弟,让他们将这连云山围住,玄空,你为我护法,我要驱动这‘定元照天镜’中的照天真符。”
天下间,每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爱憎与信念,有着他自己的世界,修真之人有,普通人也有,一人一世界。当这千千万万的人汇集在一起,便成了一个泱泱大千世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城中之人每每都深入连云山深处中打猎,有采到山参回来后都会敬献而出,每一个献上山参的人都会说希望对王子有用。
其实这山参对于清阳来说并没有大用,清阳现在有着国师丘鸣散人去一个丹道宗门求回来的药,有这个药能够治好清阳**创伤,原来国王本想发令让所有采到山参或是灵果的人都不必再献出来,但是国师却阻止了,他说道:“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陛下还是不要阻止得好。”
“这是为何?那山参采之不易,瑞虽吾儿,可虎陵国子民亦寡人心中肉也,怎可因吾儿一人而累一国,更何况,此山参于吾儿并无用,何不让国人自用之?”这时国王耿所说的话。
国师丘鸣散人看着国王说道:“陛下爱民如子,虎陵之幸啊,只是这山参于王子或许无用,可那拳拳的祝愿王子早日康复之心对于王子来说却是有大用的。”
国王耿对于修行之事并不了解,听了国师的话也是似懂非懂。
国师原本对于在这虎陵国为国师之位并不是十分的在意,他的心中一是看看这清阳究竟是什么人,虽然不知道清阳是谁,但是他也差不多确定清阳不会是自己的祖师,因为清阳并没有自己祖师的特点。
截教的教义是截取天地之间的一缕生机加诸己身,讲究的是勇猛直上,这种道意,在截教的每一个正传弟子身上都有,其中教主通天道人身上最明显,只要是截教的弟子见到了,就一定能够感受到,这是即使是轮回转世再多次也磨灭不掉的。而清阳身上没有那种道意在身。
所以国师发现清阳身上没有这种道意之时,做这国师便不是很在意,连将截教的道义传播这一点都还没有做,所以在遇到血丘国王子与恶鬼道众围城之时,他心中便打定主要若是事不可为便遁走。
即便是清阳最后凭借着并不高的修为召唤天雷下来,这份手段显露出来的高妙境界也只是让丘鸣道人感到惊讶而已,却也并没有让他心中有多么坚定的留在这里。
真正让他决定留在这里的是清阳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之后说的两句话。
其中一句是对火蛇女所说的‘母亲,是我害了虎陵国’,这一句在那些普通人看来没有什么,在火蛇女听来也只是感到自己的孩儿终于愿意叫自己母亲了。在丘鸣散人听来,这却是一种蜕变,还不是简单的蜕变,而是那种悟得了直指大道本心的蜕变。在他看来,以前清阳虽然境界或许很高,但是却有着一颗仙心,这仙心是好听的说话,另有一种说法便是倨傲之心,视众生为蝼蚁之态,这种人或许会修出惊天动地的神通,或许会高绝,但是他终究无法得大道,成不了最顶尖的所在。
这些,原本丘鸣散人并不知道,他也是在一次回金鳌岛后知道到的。
“即使是王子殿下他日未得大道,也必是一道德真修。”丘鸣散人说道。
国王依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对于清阳有利,便也就不再说什么。
丘鸣散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感觉得到清阳的神意散入这整个虎陵城之中,如风一样,若有若无,那些神意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让丘鸣散人有一种清阳一念化众生的感觉。
曾有过修士为了突破自身而去转世,重新体会世情,便与现在的清阳所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莫非,这里将要出一位大德真修?”丘鸣散人心中想着,他看着原本虽然并不多么繁盛,但也安定的虎陵此时的破败样,心想:“待他醒来再观之是否窥得真正的大道,若是真已窥得了,那……”
丘鸣散人想到了这里,又看到白鸥鸟小白进入各家之中,为那些伤者治疗,心中又想:“此妖竟也有如此德性,是在修持?还是本心如此?观其神清丽高洁,有孤高之意,行事却如莲出污泥,难道她也是某个大德真修转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需要回去一趟,甚至去一趟金螯,将这里的事说一说,于是他找到火龙神将,让他在这里守护着虎陵国,他自己则化一道剑光而走。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清阳的的神意慢慢从虎陵国众人身收了回来,每一缕神意回来都似已经带着那一人的喜怒哀乐,带着那人的心中所想,带着他的最纯真心愿与执着。
最终所有的念头汇集在清阳的心中,化为一个个人。
一人一世界,那数万的念头汇集形成一个大世界,那个大世界便是虎陵国所在这个天地。
这一切都在清阳的心中演化,他们这些念头所化的人继续的存活着,直到他们死亡。然而,他们又生儿育女,有传承,不断的扩散,越来越多,最终分化为亿万的念头,个个不同,个个独特。
清阳的自我心念仿佛超脱一般的看着心中这个世界的演化,然而那世界之中的每一个人又都是他自己,其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又都切身的体会着。
他些人都像是他的子女,他们悲,清阳悲,他们乐,清阳乐。
其中有人被妖魔杀了,有人化身为妖魔杀别人,这些,清阳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突然有一天,这些人都消散了,重新缔结为一个人,一个身穿灰袍的人盘膝坐在那里,这是清阳自己,亿万个念头汇集的,这人仍然继续演化,朝内凝结,人脸消失了,人手消失,没有了人形,最终成了一颗灰色的种子,凝结的小小的,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认出那就是稻谷种。在这稻谷种凝结的那一刹那,散发出古朴的气息,躺在床上的清晰眉心出现了个古朴的稻种,这一刹那之间,整个虎陵国的人都知道王子醒来了,而他身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城中小白惊诧的看着王宫方向,沧澜河中一直思索着是走还是留的蛇妖覆海也疑惑的看向虎陵城中。
他们看受到王宫之中有着一股不是霸道但是却直冲他们本心的气息。
二十七、天下间,何人可为王()
天地之间一片灰蒙,一片片的雪花如带着灰**尘的飞蛾一样在天地之间飞舞着,它们像是被天宫放逐到人间,只要落了地便生命终结,尽管它们奋力的飞舞,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宿命。就像人一样,自出生之时,便要走向死亡,虽是有人要努力的修行,想要返真归一,要如回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