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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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沉思着哪里不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就在刚刚问话的一瞬间,清阳子通过怨魔观看到了他的心中记忆,清阳子看到的也只是一缕黑烟而已,而那黑烟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当他发现清阳子看到他时,他立即消散了,消散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让清阳子明白,此人要么修为很高,要么有着独特的法术,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留一缕神念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在人间一座大城之中的一间普通的房屋里,一个盘坐于床上的年轻道人睁开了眼睛,他眉头微微的皱着,低声的自语道:“想不到天衍道派还有如此人物流落在外,以后我得小心了,不可与他相遇,若与之相遇,他必能认出我来。”
清阳子在通天观中同样的睁开了眼睛,他张口在虚空之中一吸,一颗黄黄澄澄珠子从虚无之中被他一口吞入嘴里。
十九、渡尘金桥穿空来()
天色由暗转明,清阳子依然没有出去,风凌则坐在那里等着清阳子的出来,她有话要问清阳子。黄灵则是靠通天观的大门边睡着了。
整个通天观都弥漫着一种忧伤哀静气息,清阳子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自从他在清阳道观之中收到了师妹传来的灵讯,便一直被灰色笼罩着,那种师门将灭的压力及不知背后敌人是谁的思虑,让他的心像是被缰绳捆住了一样。
此时不执道人又死去,这让他的心境再次晦暗几分。
就在这时,天边跳出一轮红日,红日光芒万丈,将整个大千世界照得一片光明,那黑暗之中的一切魑魅魍魉都灰飞烟灭,所有的阴暗都烟消云散。
那骤然而现的景象,让清阳子的心莫名的一动,那太阳的光辉仿佛洒入清阳子的心中,将他心中那泛生阴郁给驱散。
清阳子的精神意念在这一刻仿佛与那颗红日相连,那种光照亿万生灵的煌煌大势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这种感觉让他的沉浸其中,思感之中唯有那温暖而无处不在的光辉。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清阳沉浸其中,久久不醒。
也就在这时,清阳子内心世界之中,那颗怨魔法珠不再是高高的悬于最中央之处,而是如那真正的太阳一样,浮于东方。这一刻,那怨魔灵珠仿佛成了太阳在清阳子心中的投影,而清阳子神室演化为一个世界,被怨魔法珠上散发出来的万丈黄芒照亮的世界。
在这个天地间,各派都有着不同的大道诀要,所以有着各种不同的境界。不过修行人有三个大境界却天地间公认的,第一个层次是能够拥有法术,通过大道诀要与法意、灵力的使用,施展出法术,这种个境界名叫通法。
再深一个境界便是清阳子现在所处的境界,名叫道真,此类人又称之为有道真修,通称为真人,到了这一种境界已经能够不再拘泥于法意与大道诀要了,就如清阳子之前与烈炎老祖斗法一样,那是来自境界上的差距。
烈炎老祖能够以身化天火,那是来自于地煞魔渊的独特修行法门,以肉身融入烈焰,最终地煞火融合,这是一种炼体神通,虽然他能够化身天火,但是依然没能够脱离那法的层面,未能够触及道的范畴,所以他被天衍大阵困住而无法逃脱。
再一个层次则号称一念而化天地,心中世界显化于世,万般法术,皆一念可成,这是天人道,曾有人说过,只有踏入天人道,才是真正走上登天之路。
此时清阳子的心中那一丝通融天地的感觉慢慢的散去,心中的那怨魔法珠又再次的回到了中天之处,无论他怎么去感应,都不再有那种与天际的那颗太阳映照相通的感觉。
他知道这种感觉可遇不可求,然而即使只是那一瞬间的‘我心映天地’的相通,也让他回味无穷。
落霞山下那些修士一时不敢上同,聚于山脚之下,相互议论着,无非就是烈炎老祖如此神通,却败的无影无踪,也许连命都没有逃得了。又有烈炎老祖亲传弟子庞越死于一个不通法术的女子手中,说到这个女子时,说的更多的是她手中的剑到底是什么剑,竟是能够斩破法术、法宝。
时间就如风沙,能够将一切痕迹掩盖,今时今日的大事,今时今日的风云人物,数十年后最后被别人传扬一句‘当真了得’,不过一时英雄而已。
他虽然猜测到清阳子的身份,但是却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确定。即使是确定了通天观中的就是清阳子,也不过是让清阳子自此时扬名而已。
他们不知道二十年前,清阳子曾为天衍道派的掌门首席弟子时,在万象法会上的惊艳的论道与辨法。在那万象法会上的惊艳表现,本在大家都以为清阳子将会成为天地间一枚灿烂星辰,却不曾想只是一现即隐,沉寂的无影无踪,不过二十余年,只怕上界已经无人记得,更何况他的名字根本就没有传到这人间来。
二十年前的清阳子法意被剥离,灵力溃散,沉沦于这万丈红尘的人间,二十年的沉寂,一朝再现,便斩杀这人间纵横数十年的烈炎老祖,惊耀世人。
一转眼之间,天色已经大亮,山下之人才慌忙上落霞山去,然而来到了通天观前,却无人敢高声说话,个个谨言慎行,即使是看也不太敢久看通天观。
就在太阳完全的跳出这个天地之后,天际一道金色划破天际,那金光所过之处的虚无之中留下一座金桥,在那金桥落于落霞山之时,便有六人出现在那与落霞山相接之处。
这六人个个都身着法衣,身蕴宝光,不沾半点尘气。年纪看上去都很年轻,岁月仿佛无法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六人分别为三男三女,中间两个一男一女身着朱色法袍,背上各有一柄宝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剑光一样,锐利无比,扫过落霞山一众人之时,让他们遍体生寒。
左边两人同样是一男一女,女的衣着素净,眉心一点朱砂,让她看上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男的却只是一袭白衣,安然静立,却自有一股傲然气度。
右边两人各穿一袭宝蓝法袍,腰系青带,发髻高挽,一男一女各有仪姿。
他们六人分别代表了三个门派,分别是沧浪剑宫、法华密宗和天衍道派。其中当中两人目光在落霞山众人身上巡视着,大多人都低头,几无人敢与之对视。唯有一个女子坐于通天观前双眼丝毫不避让的看着他们。
她正是风凌,她没能等到清阳子出来,上界的人却已经下来了,所以她出来了。
沧浪剑宫来招收弟子的两人道号分别为流云与彩云,是沧浪剑宫的杰出弟子,剑术高绝,可斩鬼神。
只听流云朗声说道:“往届升仙,尔等可知立此说话的是何派?”他突然的这一问,让众人一时不知什么意思,一个个神色怪异,其中布公子面色一喜,答道:“往届升仙,立于上仙说话之处乃天衍道派。”
流云微眯着的眼睛微微一抬,看似谁也没看,又似将众人的所有表情、心思都看在眼中。只听他继续说道:“那尔等可知今日说话之人是属何门何派?”
布公子心中更是大喜,他强忍着心中兴奋,脸上露出矜持的微笑躬身的说道:“今日所立说话之人乃沧海万丈浪,一剑渡红尘的沧浪剑宫。”
他这话说的尤为大声,看到那说话的流云脸上露出笑意,心中越发的庆幸自己变机的快。他偷眼去看站于后方的天衍道派的两位修士,只见他们两个侧头看别处,竟是不与众人对视,他心中不由的涌上阵阵快意。
他犹记得当年与清阳子一起站在这里之时,他与清阳子并排而站,他将胸脯挺了又挺,然而天衍道派的人眼扫过他时就像是看空气一样,没有丝毫的顿留。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羞辱,虽然后面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被选中,可是那一次的情形回想起来,他的脸上仍然会发烧。
此时他看到天衍道派的人脸上同样的出现了羞辱之色,心中自然快意涌动。他再偷眼去看刚才说话的流云,只见他的脸上同样的出现了笑意,而且那笑意竟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心中大定,暗道:“今日若能讨得沧浪剑宫欢心,何愁不能列入门墙。”
这时流云说道:“呵呵,看来还有人认得贫道。沧浪剑宫今日于此招收入室弟子、记名弟子,若有志于剑道者,尽可上前,沧浪剑宫大开山门,名额不限。”
他的声音不大,却将声音轻轻的送人山顶诸人耳中,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又看了一眼那通天观前坐着的女子,他看到她身前柱着一把长剑,暗想:“此女既是习剑,可为何听到我沧浪剑宫之名却为何无动于衷。”
在他来到这里时,只一眼看过去,便已经发现了坐在那里的风凌是最适合地沧浪剑宫的弟子,那对视的一眼,他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感应到了风凌那无畏的神意,这不光是沧浪剑宫看重这一点,其他的门派同样的看重这些,不过沧浪剑宫是剑修门派,更为偏爱这种神意似锋芒之人。
各派招收弟子并不在意他们修行了何种道诀,也不在意他们有何种法术,换一种说法来说,他们修行了法术,更证明他们是可以修行之人。
各派招收弟子的标准在于神意若何,如风凌这般,神意锋芒毕露,又有如布公子那般神意诡卑者,又有似黄灵那般神意清柔者,更有如清阳子这般神意如崖石者。
除了通过察人神意类别强弱之外,自然还要观其肉身,有些人虽然可以修行,但是肉却如竹篮一般,尽管修行人只需要入了门之后,便能够拥有灵力入身,但是若是离门派,则要看那身是桶还是篮。
至于其他的林林总种杂乱的规则如品性、外貌,又或者要听其经历观出身等等,各派有各派的规矩,但最主要的是看肉身和神意。
风凌双眼与流云对视,展露出了那种似锋芒般的神意,让流云心中有了要招她入沧浪剑宫的念头。
流云的话落,便引得山顶诸人骚动,其中更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大声的说道:“我想入沧浪剑宫可以吗?”
这声音不大,但却在此刻显得清晰,流云含笑道:“好好,来来,容贫道看看。”
他将那少年招过去,抚了抚少年的头顶,便说道:“很好,你可入沧浪剑宫。”
流云的话自然又引的诸人一片骚动,不等这些人说话,流云便又介绍了左边法华密宗的两个,这两人之中的那个女子开口说话,在她说过话之后,大家本以为要轮到天衍道派说话,哪知流云却像是忘记了天衍道派一样。
几次天衍道派的人欲要说话,都被流云给打断了,天衍道派的两位修士在众多人间修士的目光注视之下,一股羞愤之意自心中涌起,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今日的天衍道派已经不是以前的天衍道派,这次还能够来这人间招收弟子,都是经过了沧浪剑宫的同意才能够下得来。
二十、观中有言似雷霆()
流云看着木阳子那愤怒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萌生了几分得意,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招收弟子,只是上一次站在这里说话的是天衍道派的人,不过不是这位木阳子,而是那位至今仍然重伤在床的天衍派大师兄烈阳子。
说起来,烈阳子与清阳子的关系并不太和睦,烈阳子为阳字辈的大师兄,是清阳子师伯的大弟子,而清阳子是当代掌门的大弟子,外人说起来则是称清阳子为天衍派的掌门首席,称烈阳子往往则是直接称其名字。
这种现象就引得烈阳子对于清阳子没有好面色,而且清阳子师伯那一脉的弟子对于清阳子他们都不亲近。
当此天衍道派生死存亡之际来这人间收弟子的两人都是灵通子这一脉的弟子,与清阳子同属一脉,皆为掌门弟子,道号分别为木阳与融阳。
此是,他们都已经从金桥上下来了,各处一个方位招弟子,只见沧浪剑宫、法华密宗、天衍道派三派各有一人一挥手,便各有一座道宫出现。站在山顶数十位人间修士看去,只见三座巍峨大殿出现在虚空之中,最前端与落霞山顶相连。其中中间的是沧浪剑宫,只见那沧浪剑宫仿佛坐落在一片汪洋之上,整体呈青蓝色,宫殿的四周波涛汹涌。
山顶诸人个个都是修士,他们极尽目力的去看,却只能看得清这沧浪剑宫的前面,而后面只是无尽的波涛与虚无。
而法华密宗与天衍道派同样如此,只是风格各不同,法华密宗的墙壁能够看清一块块的砖石,有台阶而上,看上去庄严而朴实,然而‘法华密宗’那四个大字无棱无角,每个字看上去都是圆的,内里却又似有着无尽的神秘。
如果说沧浪剑宫给诸人的感觉是滔滔不绝的锋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