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怯懦者的儿子和1999 >

第5部分

怯懦者的儿子和1999-第5部分

小说: 怯懦者的儿子和1999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值耐茸苁桥滩簧希膊杈驮谝慌怨睦缸徘缴稀笆湾饶履岬赬世”的像对恒伯妈说:“你只要心里惦念着师父,师父就会施隐身法来帮你练功——我呀,真后悔师父让上北京没有去,两年的功力都 白费了……”
我连向她们打了几声招呼,她们都没有真正地看到我,我也就不好打扰她们,便走了回来。
斜阳的光斜照在村东的“妇人山”、“老人山”、“金字山”上,使大山焕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它们夹杂在前方山的阴影与自己印在山后的影子中间,傲慢而又得意地卖弄风骚。
矛盾的故事是有很多种表达方式的。我想到了校报上一个名叫“晨子”的人写的一首关于矛盾的诗。诗是这样的:
矛,闪闪发光
锋利无比
握在手中
无比骄傲
因为,任何盾牌都无法阻挡
尖刃上的伟大而雄浑的力量
盾,厚实沉稳
坚硬无比
挡在胸前
无比自豪
因为,任何长矛都无法穿透
钢铸的防护栏奇妙的遮和挡
持矛者死了
持盾者欢呼
持盾者死了
持矛者欢呼
谁都有死去的噩运
因为战争不会有慈悲
谁都有欢呼的权利
因为战争允许怡然自得
正如那惊蛰的猛雷不懂得温柔
正如那仲夏的闪电不知轻盈
正如那晚秋的落叶不懂得春意
正如那小寒的初雪不明夏梦
矛,仍然是矛
仍然能刺穿所有的盾
盾,仍然是盾
仍然能折断所有的矛
只有牺牲未变
就算变了
也不过是变成死亡
我特别喜欢最后一句“只有牺牲未变,就算变了,也不过是变成死亡”,因为我感觉这一句有一针见血的那种味道。对诗我是从不敢对人妄言的,毕竟,我对诗的意象总是读不懂,也不太分得清。
夜,很静,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在空中调情。山那头的村子,一片亮光。在四周的黑暗衬托下,更显得光芒万丈。
站在这头,看不见那头的房,只见光。我想,若是在我们的意识里没有电这个概念,我们定会朝着那头的亮光顶礼谟拜的。因为先辈传下来的文明告诉我们:那是一位神灵,抑或一座星座降临凡尘,投胎为人,拯救万民。
我望着望着,竟似看见那位神灵了。他瞪着大眼看着我。我成了他的敌人——因为他的降临那头光明,因为我的存在这头黯然。
但我明白那是电,是知识的创造,是人类的杰作,是科学的发明。这些,我都知道,知道得让我嫉妒、让我惭愧、让我羡慕、让我渴求……
于是,我在静寂的夜,在孤星脚下,在山那头的亮光的遐想中,我知道了什么最宝贵……
我想,我应该去爱一个女人,请她做我的妻子。我们同悲同喜,找一个清静的有山有水有树、宁静的小村子生活。我们的儿女,我们要教给他们很多东西——最主要的,是要教会他们怎样爱国……我们成了老头子和老太婆,也还要手牵着手:爬到山上看日出;去清澈的小河边散步;到空气清新的树林里静坐,让她枕着我的肩……
大刚向莲婶借钱
    大刚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他为这一特点而骄傲。
在我们村这一批年青人中,数他个儿最高——一米八零,但以个子高为荣并无多少意义。那么,他值得骄傲的是什么呢?
那自然是他的头发了——而且是他额前的、左眼上方的那一撮头发。他的这一撮头发总是自然地向上弯曲翘起,在其它头发毫无精神、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显得精神抖擞,犹如鹤立鸡群,即使被水弄湿下垂了,那也是暂时的,因为它们总有自己站起来的毅力,大刚怎么会不感到骄傲呢?
大刚很少笑,笑的时候总有他非笑不可的理由。比如说,同他恋爱四年的女友要和他马上结婚,理由是她和别的男人睡了觉,这时他就会笑着对她说:“亲爱的小姐,如果你还是处女,我们这就去买家俱。”又比如:他睡了别人的女人,他也会笑着对这女人说:“啊哈,你终于中了我的阴谋诡计。”
其它时间,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绷着脸,眼睛像是怕被柴烟熏似的,老是眯成两条弧形的缝。
大刚喜欢一个人在村子背后他家新砌的房里睡觉,里边空荡荡的,他就用一卷席子铺在地上,抱一床厚毯子,学日本风俗。
“我喜欢日本女人。我觉得世界上属日本女人最温柔。”
我只是笑,并不说话。心想:也许日本的相扑女人也是很温柔的。
大刚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咂了咂嘴,习惯地将烟夹在左手食中指间,用右手的食中指叉开来揉了揉眼角。
“玉夫,你应该回学校去,要不然很可惜的。更何况在外边打工苦得很。”
我没有回答,看着四周粉刷得白亮的墙,索性躺下身子,双手向后交错,枕着头。
人们都说他这儿的风水好,因为挖地基时挖出了几副骷髅;砌好房后,晚上窗前常出现鬼影。后来恒伯妈请二奶奶跳了一阵,鬼影才消失。据二奶奶说这些鬼是“送财鬼”。果然,一个月后,恒伯在赶集的路上捡了一个钱包,里边有二千元现金和三万元汇票。他才拿到手上,马上就围上了三个青年和一个妇女,硬说恒伯偷了那妇女的钱包,还把恒伯打得鼻青脸肿的,身上准备买马的一千多块钱也被搜去了,说是赔偿“精神损失”。大刚、玉成、玉林知道后兄弟仨人各提了一把牛耳尖刀,骑上摩托找了那伙人一下午,最后在一个餐馆里看见那伙人正在庆功,二话没说,不分男女,大腿上先拉了一条口子,讨回了买马的钱,还顺手牵了那个恒伯捡的钱包。三万元汇票自是莫须有的,二千元现金,虽说全是假的,可也零零散散地用去了。二奶奶补充说,这种“送财鬼”曾为灾星,有点杀气的。所以恒伯才会有那皮肉之苦。据她推算,还会送大财,但也有不少凶光,恒伯一家须自留意。
“齐富昨天对我说……你们已决定去省城找你叔?”我问。
他合了合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叔打电话来说需要人手,可我不想去。这样吧,玉夫,我们去做活儿,一定叫你。只是你这么文绉绉的,好像不适合干体力活——你有一种气质,适合搞管理。”
我说:“你就别损我了。”
他很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有一种……一种……反正我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觉得你有一股拼劲儿,不肯服输,不读书,真是太可惜了。不相信啊,那我先和你约好,如果我投资办公司的话,一定请你当经理。”
其实,我想去打工,目的也是想筹点学费的。晓峰老师给我的信息已经点燃了我的希望。先拿到毕业证,能到某个中学上着课,时机乘熟时便可参加考研。我只是不知道我的年龄增长是否会影响我学习的激情,也不知道打工生活会不会改变我的命运。
我看惯了大刚开玩笑的这种方式,也很认真地说:“好吧!可你首先得有资金在手啊。”
“这倒是一个很严肃的高题。这样吧,今天就陪我去筹集筹集。”
我知道他赌瘾上了。
这时,外边传来一个男孩的喊声:“大刚哥!”
是大刚的叔——太德叔的儿子玉永。这娃子长得非常喜人的脸孔,可惜说话有点口吃,九岁了还不会数一到一百,使人不相信他会是一个能干的工程大老板和一个聪明的中学女教师的结合物。
“大刚哥,我,我,我妈,叫叫,你。”他说得蛮费劲的,就像没有鼻子,仅靠嘴出气。可能他睡觉的时候呼吸都是用嘴不用鼻子的,鼻子不过是一种装饰而已。
“什么时候?”
“现,现现,现在!”
“做什么?”
“帮帮帮,……”他说不来了,一急,便用手做了一个搬东西的动作,然后两手手指不住地弹动,像打字员打字一样。
我是没看懂,大刚却已知晓,原来是让他去搬钢琴。
恒伯有一弟一妹,妹子嫁到了一个山坳子里,日子过得很苦。她男人三天两头打她,硬说儿子绍甫是私生子,自己戴了绿帽。(绍甫十六岁时,在那个家里受不了了,便离家出走,在外面混了几年,得了点钱,回来后也不回山坳子,就寄居在恒伯家里)。弟弟太德一直在外闯荡,日子久了,加上很讲义气,当上了包工头。他经过数年的奋斗,拉起了一支五十来人的工程队,没多久便在省城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建筑公司,现有十二支工程队,据说注册资金五千万。
大刚的婶子——莲婶是我们这一带有名儿的美妇,只不过现在不那么吸引人的目光了,她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给学生们讲古诗词了——特别是这几句: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筲头
耢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现在莲婶在中学教书,听说今年有望评高教。这两年她之所以不再给学生讲《诗经》、《乐府》之类,大概是因为对工作负责,忘记提醒自己保持身材,成了现在的美人脸、木桶身、圆台脚的缘故吧。
学生们虽然很遗憾不能听他们的齐老师讲“窈窕淑女”,讲“罗敷”,但是很幸运能听莲婶对他们说“大唐文化”。莲婶总是引导学生想象:“现在如果是在唐朝,那该多好!”
在莲婶面前,我总有一种压抑感。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神密,水波荡漾,亮晶晶的,却又有要把人看穿、看透的魔力。
徐瑶的眼睛没有莲婶的漂亮,可我总能从中得到一种温馨,那么柔和,那么真诚——我无法想象结果会是一种欺骗。
眼睛的奇妙让人想到猜谜:猜谜有眼可寻,眼睛有谜难揭。
莲婶的钢琴本来一直放在客厅的,由于好几次她外出回来总是看到玉永和其他五六岁的孩子们在胡乱地敲打,害得她刚调好的琴又得重新请人调,更害怕不懂事的孩子把琴弄坏了,所以想把琴搬到她楼上的房间里去,这也方便她失眠之夜兴致来时弹上一曲。
为了保险起见,莲婶又叫来了齐富和玉林。
好不容易按莲婶的要求给她摆好琴,琴虽不怎么重,但搬琴的四人都出了一身汗。莲婶招呼我们下楼洗了脸,端出了饮料和点心。
“玉夫是今年六月份毕业吧?还回来吗?现在中学可差老师了!”
“我可能一时还不能毕业。”我不愿对莲婶说我欠学费的事。
莲婶似乎猜到了我的情况,便故意转移话题。“玉夫,听说你那儿有一本书——叫做……对!叫做《蜃楼志》的,听大刚说是本好书,可以和《红楼梦》相媲美——能借给我看看吗?”
我感觉到她眼中的笑引诱人的魔力直逼我的双眼,心里一阵厌恶。她想看《蜃楼志》的什么呢?还不如去看《废都》呢。
“那本书是我同学的,我已送还给他了。”那本书只因前言部分有郑振铎对其的高度评价(诸如反映朝廷黑暗与腐朽方面与《红楼梦》有共性什么的,我记得不太真了)我才看完的,其中颜色段子不少。我真想不到大刚会向他婶介绍这本书。看向大刚,他有些不自然。
“那真是太遗憾了!”
大刚忙岔开话:“婶子,不瞒你说。今天小永不去叫我,我也要过来同你商量一件事的。”
“什么事?”
大刚的眼睛不再是一条缝,也不是张得老大:“婶子,先拿一两千块钱借我用,行不?”
“你开玩笑呢!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呢。你当你叔是富翁,你婶就是富婆啊!”
“我婶也真是的。要不,八百也行!”
“大刚,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你叔这个月没有寄来,也不知他花在哪个女人身上了。我的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生活的,还能有多少。”
“四百?”
大刚又降低了标准。
“真的没有,前天去市集,给小永买了一套衣服,他又要了一个玩具钢琴。就只剩二十块钱了。”莲婶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摸出二十元钱来:“二十块,要不要?”
大刚从她手中接过二十元钱,掏出烟,扔了一支给齐富,自已点了一支,只对他婶子出示了一张“二十元太少”的笑脸,手则轻轻翻动着那张票子。
“婶,真的,二十块太少了。”
“真的没有了——拿二十块去玩吧!”
“哎呀,我家婶真是的,像哄孩子一样。现在的娃娃二十块钱还哄不了呢——这二十块钱还不够我凑底呢。既然去玩,就多玩几手,即使输了也不枉然。如果拿去一下子便输了,我还不如不玩。”
“真的没有了!要不,晚上你来,我给你!——待会儿我去把那死期存款先提点出来!”
“哎呀,我家婶子就别装了——就四百块钱。下星期一定还你的。”大刚继续哀求他婶,如同一只聪明的宠物,知道主人的脾气。
莲婶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二十四五的大侄子面前硬口,只得无奈地苦笑了几声,像一只刚下了蛋,蛋就被猫偷吃了的母鸡一样咂了咂嘴:“同你讲你不信。算了,我去给小荣家妈借点给你。”
不到两分钟,她便回来了。
“拿去玩吧!”莲婶递给大刚一百块钱。
“才100呀!”
“不要吗?那我拿去还了。”
大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