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哥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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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凌天豪东张西里。“小子呢?”
小子也,仍指尤珊如为凌天豪生下的凌家独子凌子强,十三岁。
“他上桌两分钟后就下桌了,爸。”凌雪伦好笑地看着父亲。“他早端着饭碗去守在电脑前面了。”
诱拐酷男第一步:电话——
通俗、自然,而且可免于尴尬、不自在的神情呈现在对方眼里。
“喂,傅先生吗?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儿。家父委托我交给你一份文件,不知傅先生何时有空,好让我将它交给你,顺便解说一下我爸爸交代的事项?”
“那就麻烦你了,凌小姐,不知谈完话之后,是否可以让我请你吃顿饭,略表感激之意?”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上为若馨想象中的场景。
多么顺畅美好的开始阿!
若馨带着梦幻般的笑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喂,傅先生吗?”若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哑难听?
“我、我是那个凌、凌天豪的女、女儿凌……凌若馨……那个家父要我…那个……”她垮着脸,努力制止可笑的结巴。
“凌小姐?”维任低沉柔和的说:“要找令尊吗?请等一等,我请他听电话。”
嗄?若馨愕然。
“喂,若馨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吗?”凌天豪爽朗轻快的声音由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爸爸在那里做什么?
出师不利,一盆冷水顿时从头虎下,若馨—句话都说不出来!
诱拐酷男第二步:偶遇——
路上“偶然”碰见,基于“礼貌”,若馨当然得上前打一声招呼。
“嗨!傅先生,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儿,那次宴会上见过的,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凌小姐,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
“我来找朋友,可是她不在,我只好自己随便逛逛罗!”
“这样……那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想象场景二。
要偶遇,当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傅维任在家工作,也不喜欢交际应酬,实际上,他几乎不出门。但是,若馨并不气馁,国父每一次革命都得准备上好些日子呢!
他不出门,若馨使守在他居住的大厦附近等待机会。他总要吃东西、买日常用品吧?若馨每天早上九点就到大厦前的小咖啡店报到,直到晚上十点打烊才离开,这样持续了四天(当然也跷了四天课),在第五天下午两点刚过不久,若馨终于看到傅维任出现在大厦门口。
若馨愣了三秒,随即扔下一张千元大钞,冲锋陷阵般的向目标杀过去。当她喘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地站在傅纸任前面时,一辆积架同时也在她身后停下来。
“嗨——我是——凌若馨……”若馨辛苦地喘着气说:“真…真巧…居然能在…这儿碰、碰上你……”
维任眼光深黝地俯视着她。“凌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找朋友——”
一个恭谨的声音不知趣地插了进来。
“总裁,就是这份急件需要您及时处理。”从积架下来的中年人抓着一份文件焦急的说。
耶?!若馨错愕地瞪着中年人,跟我抢男人?!
维任伸手接过。“交给我吧,你可以先回去了,我会再通知你来拿的。”
若馨闻言松了口气。
“不行啊!总裁!”中年人说,若馨霎时以欲碎尸万段的眼光破杀他。他当然是毫无所觉。“这里面的问题太严重了,我必须亲自向您解释—下才行!”
一桶冷水兜头淋下,若馨苦恼地望着蹙眉的傅维任,中年人满脸的惶急,她能怎么办?好的女人该是成就男人的事业而不是破坏,所以,她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既然傅先生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嘿嘿!要去找朋友了。”革命再次失败,同志仍需努力!
维任若有所思地深深注视着若馨离去的背影。
诱拐酷男第三步:求助——
“傅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帮一点小忙?”
“什么事,尽管说吧!”
“是这样子的,我有一个同学,家境困苦,她需要找个夜间工读来赚取学费,我知道傅先生某些子公司有夜间工读的名额,所以……”
“没问题,既然是凌小姐开口的,当然没问题。没想到凌小姐这么有同情心,我想……”
“嗯?。
“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彼此互相了解一下。”——想像场景三。
若馨花痴似的傻笑了好一会儿,再一次拿起电话。
“喂,傅先生吗?我是凌若馨。”声音轻柔自然,若馨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
“凌小姐?”电话那头顿了顿。“上次真抱歉,我……”
若馨对自己耸了耸肩。“没什么啦!反正我只是经过而已,不过,这次我倒是真有事想请你帮帮忙。”
“哦,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
“是这样子的,我有个同学家境不太好,需要找个夜间工读来赚取学费,”若馨笑容更深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听说傅先生某些子公司有名额,所以,想请傅先生帮一下忙,不知道傅先生……”
“没问题,我只要打个电话联络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道凌小姐那位同学的芳名是……”
若馨得意地一笑,她早就想好了。“蔡静婷,她叫蔡静婷。”蔡静婷的家境的确不太好。
“蔡静婷……”他沉吟了一会儿。“如果我没记错,凌小姐,你那位同学已经是我公司里的夜间工读生了。”
若馨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哦?”
“是她舅舅来请我帮忙的,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舅舅?”若馨呆呆的重复。
“会不会是凌小姐记错了。”
“记错了……”若馨淬然回神。“是、是,我记错了,当然是记错了,应该是…
…是…”她慌乱的在空白的脑中摸索人名,随便一个都好……“啊,应该是苏玉欣,对,是苏玉欣!”
“苏玉欣——”继任再次沉吟,这次微带点困惑。“你说的不会是曼洋电脑总经理的独生女吧?”
“耶?”若馨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苏玉欣?她提苏玉欣做什么?“啊……应该是柳月,对,我又记错了,应校是柳月才对!”柳月的家境好象也不太好,听说她爸爸过世许久,就靠她母亲一个人养大她和妹妹两人。
维任沉默一会儿,才又从电话筒那端传出声音。“是新荣营造厂老板的继女,柳月吗?”
“啥?她妈妈什么时候再嫁了?”若馨脱口惊呼,随即捂住自己的嘴。
“三个月前吧!”嗓音醇厚还带着笑意。“我大约是那时候接到喜帖的。”
真丢脸!若馨紧闭上眼。“傅先生,我、我有朋友来了,下、下次再请你帮忙好了。”
不待对方回应,她便挂上电话,颓丧地瘫在沙发上,勇敢的承受一整池北极来的冰水淹没她!
革命尚未成功,国父便壮志未回身先死!
若馨可不想死不瞑目,她的耐心已尽,于是,宴会过后一个月,若馨直接打电话告诉维任,说她要见他,然后堂堂进入这栋位于忠孝东路商圈内的二十一层顶楼公寓。
通过大厅警卫那关之后,她进入电梯,在电梯操作板上按下维任在电话里告诉她的密码。到了顶楼,维任才出现,他用最精简的话引她进入书房后又出去,不一会儿,使端着托盘进来。
这是一间冰冷却优雅的书房,但是这儿的安静与平和,令她不由自主地暂时抛开心里的紧张,品尝馨香的顶极冻顶乌龙茶,谈些像他在麻省念书时的杂事,或她高中时和同学跑到老师家捣蛋的趣事。
“还要再来点茶吗?”维任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柔和、深沉。
“哦!好,谢谢。”若馨心不在焉地回道,心里则加紧盘算着该怎么向复杂难解的维任提起她心中的想法。
若馨端起茶来吸了口,悄悄地偷觑着他冷峻的五官,他为什么都不问她的来意呢?
仅只是两通尴尬的电话,一次的“偶遇”,然而他却如此自在地接受了她的贸然来访,甚至惬意地与她聊天说地,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奇怪,爸爸不是说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吗?当然,他可能只是单纯的以他恶魔般的自制力控制住他的诧异,因为不愿让朋友的女儿感到难堪。
有没有可能,那种强烈的吸引力是双方面的,所以,他并不排斥她的来访?
但如果她是错的,那么她的目作多情只会带给双方莫大的难堪。
谁会料到正值青春年华的她,会被一个年长她一倍的男人所吸引呢?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她曾经为此而深切自我检讨过,但她找不到适切的解释,只是更深层的领悟到,就是他!他是这辈子唯一会让她心动的男人,无论他多老、多丑、多诡异。所以她明白来这一越是必须的,只是……
她必须好好的想一下,如何开口才不会让他感到太过突兀怪异。
譬如她当然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对地说:对不起;先生,我很抱歉我迷上了你,但是既然你少个老婆,或许你愿意考虑娶我?
他不会生气,但是他绝对会拍拍她的头,再拿根棒棒糖哄她回家找妈妈喝奶去。
那么,她到底该怎么说呢?
第一眼见到她时,维任就对自己许下诺言,他一定要设法使她成为他的,不管他们年龄有多大的差距,或者有多少人反对。
有人反对几乎是必然的,即便算得上是朋友的凌天豪,也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年岁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一个花样年华的甜美女儿绝对有资格得到一个比他年少多情的男孩子来爱护,而不是他这个老男人配得上的,即使他有再多的财富也一样。
若馨仍在攒眉苦思,丝毫没感觉到维任凝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既然她已经自动上门来了,那么,只要他能秉持一向的耐心和毅力,再加上若馨的自我意愿(如果不够坚定,他自然会给予刺激加强),她终究会成为他的女人的,维任告诉自己。
当维任再度对自己作下承诺时,并没有料到毋需耐心,也用不着任何努力,成功就自动送进他的手掌心里了。
若馨终于硬起头皮开口,胃也不禁紧缩起来,她非常小心地将茶杯放回小碟子上。“呕,傅先生……”
“如果你愿意,请叫我的名字。”维任从茶杯杯沿上窥视她。
若馨深感意外地愣了下才深吸了口气,再吞下卡在喉咙的口水,“我!维任,”
她再喘了口气,“是这样的,我、我、我听我父亲说,说你——你还没有……结婚?”
维任放下茶杯,往后靠坐在椅背上,他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相触成尖塔状。“没错,我是还没结婚。”
若馨紧紧抓住椅子扶手。“你是……没有结婚的意原,还是……”
他把下颚抵在指尖上,直盯着她。“没碰上合意的人选。”
“哦!那……”若馨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你有什么样比较——特殊的条件?”
“条件?”维任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有特殊条件?”
“据我所知,虽然你不常参加社交场合,但是仰慕你的女性还是很多。听如……”
她偷看他。“还有某些小姐倒追你。”譬如我!
维任半合上眼,垂视自己的手指。“你想错了,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或许,我和那些小姐们只是单纯的不投缘而且,这点你没想过吗?”
“不投缘?”若馨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也是需要一点缘分的吗?”
“缘分?”若馨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她狐疑的瞥了瞥他。“像你这么正经严肃的人讲缘分,似乎有些……怪异。”
维任的黑睫毛遮蔽了他的眼睛。“或许我不象你想象中那么严肃。”
她当然知道他的严肃冷漠是他的自我防御,他的热情都隐藏在那副漠然的面具下。
“那……如果说……”若馨双手握成坚定的拳头。“当然,仅是如果而已。如果像、像我的女孩子呢?”虽然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仍不免让一抹淡淡的红晕偷偷溜上了她的双颊。
“像你?”维任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女方不会觉得嫁给我太委屈了些吗?”
“当然不会!”若馨脱口而出之后立刻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她遮掩性地清清喉咙。“我是说,呢、你的条件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人拒绝你的。”
“是吗?”
“当然,咳咳咳!”若馨及时咳了咳,中断再度脱口而出的回答。“嗯……你的意思呢?”
维任双眼间过一抹有趣的神来,他柔和地说:“或许,等到真有条件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自愿委屈嫁给我时,再问我吧!”
卡住了!若馨皱着周。
维任再度拿起茶壶为两人斟茶,同时用眼角余光偷窥她懊恼的神情。
若馨的手指紧紧交缠,她知道自己整个手掌都汗湿了。
罢了!让他耻笑也罢、丢脸也罢、心碎也罢,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想要嫁给他的心意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得她愿意舍弃所有的自尊、强烈得几乎想要拿枪逼他娶她。呕,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疯狂到那地步。现在,她必须凝聚所有的心力,准备做最后的出击。
反正最糟的情况也不过是他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