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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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关你什麽事?」浦香绮不屑地冷嗤一声。可恶!这男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骂人。
「怎麽会不关我的事?」见到她死不承认,冯君衡的语气跟著强硬起来。
「香绮,你别那麽任性好不好?还不快说你来这里做什麽。」
这女人违反他的命令,私自跑来「眠云居」,总不会是来找他大嫂寒暄的吧?
浦香绮对他感到失望透顶。「你何不问问你的宝贝大嫂!」
冯君衡先是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接著放缓声调,柔声地询问余可云。「大嫂,香绮说了什麽让你不高兴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
「呜……」余可云姿态柔弱,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小叔怎麽可以那麽亲密地喊那个女人的名字,难道他也被她迷住了吗?
「大嫂,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有我在,你就直接说出来吧!用不著害怕。」冯君衡轻声安抚她。
余可云泣不成声地摇著头。「呜……我没有凌虐浣儿……小叔,你一定要呜……相信我……」
「浣儿又怎麽了?」冯君衡惊讶地挑起俊朗的墨眉。
「浣儿被她打的全身是伤。」浦香绮清丽的面容披上一层不悦的阴影,再也掩不住她对余可云的深恶痛绝。
「呜……我没有。」余可云哭得更加厉害。「浣儿是……我的女儿,呜……我怎麽可能舍得打她?」
冯君衡也不愿相信温柔的大嫂会虐待冯浣儿,但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浦香绮这么说了,他最好检查一下比较好。
「香绮,你确定浣儿的身上有伤吗?」冯君衡非常委婉地问,以免剌伤了他大嫂的心。
浦香绮很不优雅地撇过俏脸,朝自己的右边招了招手。「浣儿,你过来。」
冯君衡顺著她挥手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冯浣儿正红著双眼站在屋子的角落。「浣儿,原来你在这里,快来叔叔身边。」
「噢!」冯浣儿忧郁地咬了咬下唇,拖著沉重的脚步走到冯君衡面前。「叔叔,对不起。」
「款儿没做错事,为什麽要道歉呢?」冯君衡换上平易温和的浅笑,轻轻拉高小女孩的衣袖,赫然发现她细小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瘀痕,一股熊熊的怒火急速地飘上他的心头。
他现在终於了解浦香绮为什麽会气得失去冷静了,如果浣儿身上的伤真是余可云所为,那她未免太狠心、也太恐怖了吧!
冯浣儿慌张地拉回自己的衣袖,低著头不敢看他。「因为浣儿不、不听话,才会害娘掉眼泪。」
「浣儿。」。冯君衡蹲下高大的身躯,平视她那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眸。「告诉叔叔,你身上为何有伤?」
「我……我……」冯浣儿的小脸渐渐失去血色。
「浣儿,你说好了,娘从小到大有没有打过你?」余可云难过地拿起手绢擦拭眼角的泪水。
冯浣儿仓皇不安地瞥了她一眼,娇小的身子随即发出轻微的颤抖。「没、没有,娘没打过……浣儿。」
「浣儿,那你的瘀伤是怎麽来的?」这小女孩说谎!冯君衡从她的动作、眼神看出她的异样。
冯浣儿惶恐地迥避他的目光,结结巴巴了起来。「我……昨天不小心跌、跌了一跤……」
冯君衡锐利的黑眸一闪,心疼地拧了一下她的俏鼻。「浣儿,以後要小心一点知不知道?」
「嗯!」冯浣儿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你瞎了眼睛啊?!」浦香绮清莹的美眸蒙上一道想置人於死地的寒芒。「这明明不是跌伤,你看不出来吗?」
余可云立即呜咽出声。「呜……你为什麽要诬陷我?难道呜……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吗?」
「伤害是你自己造成的!」浦香绮毫不留情地道。
「香绮,别说了。」冯君衡站起身子,炯然的目光中含著一抹对她的允诺。「这件事我会处理。」
冯浣儿是他最疼爱的小侄女,他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但是,现在余可云一定是矢口否认,他们离开後,遭殃的还是冯浣儿,为了不让冯浣儿再受皮肉之痛,最好的办法是先假装相信她的说法,日後再设法将冯浣儿带离余可云的身边。
浦香绮看到了他眼中的保证,不发一语地走过他身旁,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随著她的离开消失在「眠云居」。
冯君衡望著她曼妙的背影,眼神不禁转为炽热,他不该为了维护男性自尊,平白辜负了两个美好的夜晚。
唉!
「小叔呜……我真的没有……伤害浣儿。」余可云一脸的伤心无助。
「我知道,你别哭了,大嫂。」冯君衡忍住心中的厌恶,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含笑问向小女孩。「浣儿想不想陪叔叔去城里买一些东西?」
冯浣儿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来,畏怯地看向一旁的母亲。「娘,浣儿可、可以去吗?」
余可云拭了拭眼泪。「你想去就去吧!记得别给叔叔添麻烦。」
瞧冯君衡的态度一如往常,应该是没对她起疑心吧?
第九章
到了傍晚的时候,冯君衡才从外头踏进自己的寝房。
「浣儿呢?」浦香绮抬起螓首,淡淡地问。
「我把她放在娘那边,娘会照顾她。」冯君衡见到她面有疑色,解释了一下。「娘虽然严厉,有点重男轻女,但不失为一个公正的人,她看见浣儿的瘀伤後,决定不再让她回到余可云身边了。」
「浣儿愿意吗?」
「她对娘还是有点畏惧,不过,有燕姨在,应该不成问题。」冯君衡感触良多地摇起头来。「浣儿这麽乖巧可爱,大嫂为什麽还要虐待她呢?真是令人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著呢!」
冯君衡露出质疑的目光,忍不住抚摸她柔嫩的脸颊。「你似乎话中有话,有什麽不对劲吗?」
「算了,多说无益。」浦香绮拨开他的大手,不愿再提起那女人的事,免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反正,已经事过境迁了。
「也好,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冯君衡的嘴角突然抹上兴匆匆的笑意。「想不想知道我跟浣儿送了什麽礼物给你?」
屋内静悄悄了一会儿,浦香绮的嗓音才勉强响起。
「是什麽?」女人天生的好奇战胜了她冰封的性格。
「一根漂亮的簪子。」冯君衡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放在她面前,他那英气飒爽的眉眼中透露著讨好的意味。
这根玉簪是家传之物,几天前,他特地拿到附近的潭州,请城里最有经验的师傅帮他刻字,由於刻功太细了,到了今天才刻好。
浦香绮不感兴趣地瞄了它一眼,却意外地发现玉簪上刻有一个「香」字。
「我本来的簪子呢?」
这家伙有毛病啊?先是无缘无故拿走她原有的簪子,现在又送她一根新的玉簪,难道他以为她看不出他的居心不良吗?
「坏了。」冯君衡面不改色地撒谎。
「怎麽会坏了?」浦香绮怀疑地瞅著他。
他送的玉簪固然精美,但是,她已经用习惯以前的那支簪子了,所以,能不换就尽量不要换。
「掉在地上摔坏了。」冯君衡板著一张臭臭的俊脸,僵硬地挺直身躯。「你为什麽非要大哥送你的玉簪不可!我送的就不行吗?」
浦香绮蹙起若有所思的柳眉。「你今天好像特别凶。」
瞧他那阴黑的脸色,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问题是:他在吃哪门子的醋啊?
「呃……」冯君衡猛地一窒,然後把错全推到她身上。「谁教你那麽别扭,不肯接受我的礼物。」
浦香绮臆测地审视他俊脸上的神情。「我们非亲非故的,我没有理由接受你送的东西。」
完蛋了!这家伙该不会莫名其妙就喜欢上她了吧?
「什麽非亲非故?!」冯君衡攫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粉唇,然後凶恶地宣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别闹了!」浦香绮烦闷地撇开俏脸。该死!这男人真的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啦?
看来她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再不走,恐怕她失去的不只是身体和自由而已。
「听著,我不会放手的!」发现浦香绮陷入沉思中,根本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内,冯君衡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男人好吵喔!
浦香绮为了走人,只好试著跟他讲道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你还是放我走吧!」
怪了!她的脾气又冷又硬,除了一张脸蛋可以看之外,其他的一无可取,他到底喜欢自己哪一点啊?
「胡说!哪里复杂了?」冯君衡打死不肯承认。
「我是毒死你大哥的疑凶,这还不够复杂吗?」浦香绮冷静地分析,一点都不觉得惋惜。
冯君冲连忙抓起她的青葱柔荑,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等我逮到真正的凶手,那就不复杂了。」
说来说去,都怪她不肯把凶手的身分告诉他,如果她愿意说出来,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阻碍了。
浦香绮不由自主地瞪著自己那双被他紧紧抓住的小手,闷闷地道:「我发觉你有点不正常。」
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怎麽说?」冯君衡这回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她的这番话有些古怪。
「我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你却紧缠著我不放,这不是不正常,是什麽?」正常人是不会那麽喜欢碰钉子的。
冯君衡啼笑皆非地扬起嘴角。「这叫独具慧眼,不是不正常,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外冷内热的性子。」
从她对冯浣儿的态度及处理方式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对於她关心的人,她是真心相待的————而他正在等待她的真心。
「不要脸!」浦香绮冷冷一哼,受不了他的厚颜无耻。
一抹坏坏的邪笑跃上冯君衡俊毅的脸庞,软化了刚强的五官。「你是第一个骂我不要脸的女人,感觉技新鲜的。」
浦香绮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喏!这支玉簪你收下吧!」冯君衡假装没看见她脸上的抗拒,硬是把簪子塞到她的手心上,然後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雪额。「我得走了,晚一点我会回来陪你用膳,记得要等我喔!」
说完以後,他哼著轻快的小调离开寝房。
浦香绮捂著被他亲过的额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什麽药了?不然,他怎麽会天真地以为自已会乖乖的在房里等他回来吃饭?
不行!她今晚就得走,她不能被这种厚脸皮的男人给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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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浦香绮在晚饭中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过了两个时辰後,冯君衡终於「咕咚!」一声昏倒在地上。
真慢!
浦香绮不满地抿起了唇瓣,这男人的内力虽然不错,但是终究敌不过迷药的药效,不过,他的拖拖拉拉也害她浪费了不少时间。
她谨慎地踢了踢他的腹部,确定他真正失去了意识以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难缠的家伙搞定了。
浦香绮转身拿起她的药箱,在准备要走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犹豫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冯君衡。
呃……她是不是应该把他扶到床上啊?
浦香绮蹙著眉考虑了一下,接著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寝房。算了,冻他一个晚上,死不了人的!
「咦?你要去哪里?」门外的高越、高豫异口同声地问。
浦香绮没有告诉他们去向,只是拿出一颗药丸,面无表情地放在高豫的手上。「这是解药,明天给你们的庄主服下。」
「你对庄主做了什麽?!」高越惊呼出声,一张浓眉大眼的粗犷轮廓上布满了紧张与惊愕。
「下了迷药。」浦香绮淡漠地走离「夜静轩」,根本不怕他们知道了以後会阻拦自己。
高家两兄弟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
「大哥,怎麽办?」高豫忍不住大声哀嚎,大颗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药玲珑」从容不迫的离去。
高越搔了搔脖子,捏著手中的药丸思索了一下。
「你先跟上去好了,我去救醒庄主,看庄主怎麽说?」由於庄主对「药玲珑」的态度忽好忽坏、暧昧不明,所以他不敢擅自拿主意。
「不用了。」一个阴晦的嗓音在他们身後响起。
高越、高豫同时惊讶地转过身来。「庄主!你不是被迷昏了吗?」
只见冯君衡面色严厉地站在门边。
「哼!凭她那点迷药就想迷倒我,未免太小看我了!」他不悦地怒哼一声。
当他今晚一进门,发觉浦香绮竟然听话地等他回来吃饭时,疑心大起,不过,他十分肯定她绝不会向自己下毒,顶多是在饭菜内下点迷药而已,所以趁著她不留神的时候,他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在旁边的盆栽内,她的计画自然就没办法成功了。
「庄主,现在该怎麽办?」高越随手把药丸丢掉。
「浦香绮往哪个方向走了?」冯君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肋骨,不得不对她的心狠手辣印象深刻————她只差没把他的骨头给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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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衡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没想到奔到後花园的时候,正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