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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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逃避现实,看看现今的宋朝皇帝如何沉溺温柔乡就知道!
“爱卿觉得哪位公主好?”皇帝的身子在龙椅上更沉了一些。
只要北方的金人能让他稳稳妥妥地做皇帝、不攻来就好,他们要宫女、要公主都是简单的小事。
“皇上的公主们个个深通文墨、精于女工、容貌出众,志量过人,教人难以抉择哪个才好!”霍樊南沉吟道。
皇帝有些飘飘然,“爱卿过奖了。择公主之事,我看就全权交给爱卿发落,公主出关前,再告诉我一声便可。”他有那么多女儿,牺牲一个不算什么!
“是。”霍樊南知道皇帝找他来,绝不是单纯只为大金议和之事,所以静待对方再开口。
“还有一事,很令朕困扰。”
“皇上何不说出,让下臣替你解忧。”
“皇后怪朕近来不宠幸她,欲打你身边的人开刀。”
“下臣愚钝,可否请皇上再说得详细些?”
“你带梁家后人浩浩荡荡在京城赏四月灯节一事,已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皇后对梁家刺绣慕名已久,早下令要梁霜进宫,你不将她交出,我左右为难。”
“下臣可交出十个顶尖的绣女。”
“她只要梁霜一个。”
“皇上,下臣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这儿只有咱们两个。”
“皇后是冲着下臣而来!”
“我可以没有这个皇后,却不能没有你这个左右手。但不知如何杜绝悠悠之口。”前些天有几位臣子联合上奏洛阳王在朝在势力太大,倘若他又为这名心腹而委屈了堂堂一国皇后,传出去难免成为街语巷谈的材料。
“五月端午就快到,皇上喜看龙舟竞渡,不如由下臣安排她们在那一天见面如何?一来可满足皇后想见梁霜,二来梁姑娘又不必进宫。”霍樊南提议道。
皇帝一听,就知晓眼前这位臣子死也不打算把梁霜交给皇后。
他心中取舍了一番,认为女人家比较好哄,但像霍樊南这般能替他安内攘外的臣子少之又少,于是便同意地允首。
“就这么办吧!没事了,爱卿可退下了。”
“是。”霍樊南作揖地退了数步,“这几日下臣还会再进贡三名北方女子给皇上,她们全都敬仰皇上的英姿风采。”
“金国的?”皇帝龙心大悦,他还没玩过金国女人。
“没错。只是,下臣这般良苦用心,皇后又要怪罪了。”
“哼,我愈看她愈讨厌,她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要闭紧嘴巴。不碍事,你为我所用,有我替你撑着,她不敢对你怎样,就连那梁姑娘我也不许她动!”
“谢主隆恩!”霍樊南直至步出内殿,唇畔都挂着亮眼的胜利笑容。
他在宫门前大张着双手向天微笑,连皇帝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皇后想和他斗,根本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到以卵击石。
皇后既不甘成为深宫怨妇,那他就让她成为下堂妇!而且还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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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还会出现?”
梁霜到京城的观音庙还愿,戴着黑纱笠帽的人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她一走出庙立即转进小巷,再回头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我来是请梁姑娘协助偷出洛阳王和金人勾结的证据。”黑衣人便是在那夜里救了梁霜的人。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梁霜问。
“朝廷中许多有志之士在为大宋人民的未来努力。”黑衣人道。
“你们一个个文死谏、武死战,口口声声为大宋的人民,满嘴忠烈仁义,在我看来只是沽名钓誉。哪里知道有昏君,才有猛谏之臣和战死的武士。”梁霜心中自有一番定见,不容易被人左右。“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梁姑娘是我的恩人,但在大忠大义之下,只好抓妳威胁洛阳王。得罪了!”黑衣人手才一伸出,巷里两造的屋檐上立即飞下十二个红衣人。
“留一条生路。”梁霜朝那十二个红衣人嘱咐完,转身便走。
从前她救人,是想替霍樊南积些阴德,她并不希望看到谁死……剑击声在她身后发出响亮的铿锵声响。
她知道这十二个人是洛阳王府的敢死侍卫队,是霍樊南用心培养的菁英,每个人都是万中选一的武功高强,好能够保护他在最危急的时刻全身而退。
但他们此时全不在洛阳王身边……梁霜用袖角拭去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她终于知道她在霍樊南心中的地位!她的心悲喜交加,她的爱情为什么老是掺杂无辜的人命,这是老天给她逆人伦的惩罚吗?那些红衣人会不会听她的话不杀黑衣人,已超脱出她能掌控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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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盛开的濛濛雨中,梁霜趴在栏上看池里那五颜六色的娇艳。
霍樊南替她罩上披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用晚膳?”霍樊南食指滑过她姣美的侧脸。
“那个人死了吗?”梁霜依然专注地看着池中的莲荷。
“妳想他活?”霍樊南收回手。
“我希望他活着。”梁霜低眉垂首。
“这些年来他跟妳关系匪浅。”霍樊南沉道。
梁霜转过脸直视着霍樊南。“只是偶缘救了他几回,他便回报我罢了。”
“我不喜欢妳和别人有太多的偶缘!”霍樊南端起桌旁的人参茶缓缓喝着。
“能不能放他一马?”梁霜语气里有丝哀求。
“可惜他死了!”霍樊南冷道。嫉妒令他觉得那男人死上千百遍都不足以可惜。真正可惜的是,动手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不留一条生路给别人?你的仇人是梁家,不是天下每一个人!”梁霜一时激动,连咳了数声。从前的霍樊南不是这样的!他曾经见一只小鸟受伤,替它疗伤又放生。
“妳比我清楚我为何杀他。他不该喜欢我的女人,还鼓动她背叛我!”霍樊南紧抓着她,讶异她是那么天真,看不出人性的丑陋面!
自从他决定对梁家施以报复的那一天起,他就把心肠练硬了。
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她却误以为他会为这个“例外”破例。
“让他死得不够痛快,抱歉了。”残酷地道。
“我……终于知道人们为什么怕你了!”冷血!
可笑的是她早就知道了,但她仍旧如此替他心痛疼惜。
“我讨厌我的女人被觊觎!”将她抱至床上,粗鲁地吻着。
“就算他喜欢我,我没接受,他也罪不至死。”梁霜眼神灰黯。他们之间一直在重蹈覆辙,永远有不断的无辜者送命。
霍樊南紧掐住她的下颚,“别让我误以为妳对他有感情,否则该死的还要算上他的家人。”他撕碎她的衣服,一举卸掉藕花肚兜,粗鲁地掐捏着一对玉色浑圆。
“我真的想只为你而活,为你而幸福!你能不能不要变得那么没人性,视人命如蚁?”梁霜紧紧咬着唇。
她希望他真真正正地快乐!
但每当他决裂无情时,她体会到的只有他深深的悲伤。
那股悲伤好似她就在他身边,却救赎不了他!
是她来得太晚,让他心中仇恨深种到拔除不掉?或是他们的爱受到诅咒,活该受这一切?
“妳后悔了?”霍樊南收手,抿紧着唇,甩头大步往门口走去。“我本来就不打算要妳,是妳自己硬要送上来的!”
“别走!是我不对,我不该惹你生气!”梁霜含泪和衣坐起。如果他肯回头,一定能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他没回头,她的心也愈往下沉。
“妳别等我,今晚我会在怡红院过夜。”霍樊南脚步停了一下,继而甩开那股惆怅离去。
对他来说,怡红院里的女人没有他最想要的,却能令他逃避压力的来源——这个他最爱的女人。
第六章
房里黑暗一片;唯一的亮;是小轩窗旁桌上那小小的烛光。
生活安定,环境习惯之后,每到夜晚无人干扰之时,梁霜便会心灵手巧地用创新的针法,细腻、传神地在架再现她记忆中的一切,那场繁华盖世的美丽雪、他们一同看过的飞鸟和鱼。。。。。。
她知霍樊南不将她送进宫,势必会引得皇后的不悦,所以打算亲自绣一件绝美的珍品给皇后,好让霍樊南避祸。二来,她有绣活可做,也可安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些霍樊南的情史。
当今晚和霍樊南争吵,流尽泪水之后,她又坐在绣架前,这件凤披就快乡好了,却不知她和霍樊南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她欲静心,但未必有静心之事,她的房门倏地被推开。
“想不到你梁霜也有这一天!”进来的沈月婵咬着牙恨道。
自从梁霜来洛阳王府之后,霍樊南的整颗心就在她身上,他先前赶走了善如织,就是为了梁霜,大家都知道这一号人物,她们这些宠妾全如履薄冰,就怕说错了一句话,会遭到像善如织的下场!
今晚丫鬟告诉她,说王爷备马车到怡红院去了,她便立即赶来要持看好戏,想酸失宠的梁霜几句。
但结果却教人有些失望,梁霜仅望了沈月婵一眼,拉着又低首继续刺着绣。
“你真是下贱的女人!王爷既然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走?”沈月婵歹毒地说着。她只是做推测,并不知道霍樊南心中的决定。
“王爷不要我了?”梁霜喃喃自语地抬首,这时她又回复当日在地牢里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
她身上的毒性本就未解,加上为情所困,不只会呕血,还时常头痛如麻,沈月婵这一番话无异是在她的不安上淋上了催发的毒汁。
“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梁霜蜭着黑白分明的美目,忽然绞起眉心凝着沈月婵,“你又是谁?”
“我是王爷的新欢!他要娶我,我以后就是王妃,所以他不能要你了。。。。。。不,是讨厌你了。”
沈月婵说中梁霜心中最害怕的事,她非常怕霍樊南有天会厌倦他们这段背德的关系!但她还放不了手,她好难过;这最好也最坏的现在,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
“他本来就不会娶我!他不能娶我!”梁霜凄然地笑着,是她活该!姐弟怎能成亲?
她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霍樊南会娶别的女人,可是,亲耳听到竟然这样教人受不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管他能不能娶你,你现在就离开王府。难不成你要留下来过只闻新人笑的日子?”沈月婵仰起高傲的头,觉得那笑刺眼,欲上前将梁霜拉下床。
梁霜紧捂住胸口噁了噁,她直视着沈月婵,忽然大叫了起来。“妹妹,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们。。。。。。不;是我没有错;和樊南没关系;你们不要去找他!”
“少装疯卖傻!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撵你出去吗?你快滚!”沈月婵虽然觉得梁越权神情有些怪异,但心思一转,又觉得这是赶走她的大好机会。
在沈月婵伸出手要抓住梁霜的刹那,梁霜尖叫着:“啊!妹妹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她捂着耳奔出屋外,洌洌大雨就像往年她在京桥上等待樊南的情形,不同的是往年他都没出现,此时他却抱着猛颤着身的她。
身在怡红院,但心思全绕在梁霜身上的霍樊南,喝了一席酒之后便决定不再留在那里。刚进王府院子,未料却看见梁霜仓皇地奔出。
“樊南?”梁霜呆呆地抬起头。
“是我!你要去哪里?”他抬头,适巧看见梁霜身后,正从他屋子里走出来的沈月婵。他马上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梁霜身中剧毒,再加上心疾缠身多年,虽服下了三种奇草,但最主要的缠心藤他至今仍未弄到手,她稍一受刺激,心智便很容易涣散。
尤其是有关他的事,最易令她伤神,所以他早已下令不准下些姬妾们来打扰她,没想到还有人敢以身试法。
“王。。。。。。王爷。”沈月婵见霍樊南突然出现,眼中厉芒乍现,立即意识到不妙,连连求饶。“月婵不是故意的,请饶了月婵。。。。。。”
“王爷,属下来迟。”尹思乐接到主厢叶园这边出了事的消息,立即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把她带下,明日我再同她‘好好叙叙’!”霍樊南抱起梁霜步上台阶,除了梁霜,目前他的眼睛里不想再放下任何人。
一室热气,白烟缭绕,梁霜舒适地淘浸在花浴中。
她闭着眼,把头靠在池缘,方才的激动与狂乱已不复见。
浴房外有人演奏着乐器,仙乐飘飘。
“舒服吗?”霍樊南斜卧在池岸上,他的手掬起热水,让它轻轻流淌在梁霜雪白的左肩头。
“你打算从此不和我说话?”见梁霜没有回应,霍樊南自言自语,又掬起水轻轻淌在她的右肩。“我说过每夜都会陪你的,这次是我不对,你原谅我!”
霍樊南的手触抚上梁霜两肩,轻轻推拿按摩着。
“我对你是关云长卖豆腐,人硬心不硬。”他道。
“人们都说世上没有过不了的河,我希望和你是这样。”他又说。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难道你要放弃我?”他苦笑了声。
“我以为就算世人全都说我该死,只有你会挺身而出来说我不该死!”
梁霜慢慢睁开眼睛,握住了他在她肩上的手。“回头吧!”
经过霍樊南的安抚,她神智已回复了清楚。不开口说话,只是心中百种情绪;况且,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