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重见天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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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是一首歌的歌名,也是很多人一直在努力问自己的问题。这些天,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前段时间我因为生病住进了医院,住院部是一栋环形的大楼,大楼的中间是病人们休息的花园。我住在五楼,无聊或者心情糟糕的时候会趴在扶手上向花园望去。那一天,我看见了一道风景:一个光头的男子扶着一个同样光头的女子坐在花园的长凳上,他们的表情很平静,有时候聊上几句,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的花草和来往的人。
他们为什么都光着头?我好奇的四处去打听。
有一个老病号告诉我,他们是一对将要趁“国庆节”结婚的情侣,可是那个女子突然生病住进了医院。没能确诊的那几天,男子每时每刻都守在病床旁边。可等到真的确诊了,得来的却是一纸癌症诊断书。像大多数癌症病人一样,她也要接受化疗,他们没有钱接受几千元一次的营养化疗,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开始掉头发。年轻的女子都是爱美的,即使是病人也不例外。她大哭了一场,决定把头发一次性剃光,没想到男子比她先一步剃了个光头站在她的面前。于是,医院就出现了这对光头情侣。
面对这样的爱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有些男士为了去见自己的女朋友会把头发梳上几十分钟,有些男士最喜欢看见女朋友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可这个爱情不一样,它真的很不一样!
当我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不愿去想那对光头情侣的未来,我甚至不知道这段爱情还有没有未来,可我愿意为他们描述一个完美的结局。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走到最后一步,我希望在来生——这段爱可以重来。
胃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骆重天一路跌跌撞撞,终究跌倒在落夕湖畔的凉亭中。她根本不敢相信这必须面对的事实。她还年轻啊!她还不满二十二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愿望等着去实现,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不公平,竟连一般人都可以拥有的几十年的寿命都不肯给她?
她骆重天自认头脑聪明,相貌不俗。登上二十岁的旅途,她以为所有的美好才刚刚开始,却不料昙花一现,已是风雨雷霆时。
胃癌——她竟然得了胃癌!
要认命吗?她不认命!如果天安排的命就是如此的,她便要和天抗上一抗。她叫“重天”啊!她可以让天重,她为什么不可以改变自己的命?
夕阳西下,远远的,好似夕阳落到了这落夕湖中,这就是此处湖名的由来。迎着风,她面对着眼前的落夕湖,暗暗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夕阳,她的命运不会如此继定下来,即使她无力改变,也要将生命中所有的美景紧握在手中——她才是人生真正的主宰者!
手握成拳,她跑出了凉亭,沿着落夕湖她一路狂奔。脚下,是追逐生命的步伐。
天,让缘分从转弯处驶来——
一辆疾驶的单车风一般的闯过来,疾驶的车与狂奔的重天撞到了一处,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撞到了地上,单车上的男生也跟着摔了下来。
来不及顾自己,男生迅速的爬起来蹲到了重天的身边,“你还好吧?对不起,我骑得太快了。我是‘东方学院’医学院六年级的学生,我可以帮你检查一下,看看骨头和内脏有没有受伤,可以吗?”
任他替自己作检查,重天只拿一双灰色的眼静静的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点点亮光,那是无限的生命力,她所要追求的东西。是的!她要追求的东西就此出现。
直到多年后,她都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仅凭这一眼,她的心便认定了他。
原来,爱来的最初就像轻拂过落叶的秋风。不经意的瞬间,情——从此君临一切!
“还好!你没有受伤,我扶你起来吧!”男生轻手轻脚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今天实在是很抱歉,如果你回家后感觉哪里不舒服,可以来医学院找我,我叫靖寒。”
靖寒?她记下了他的名字,凝望着他的眼眸,她告诉他,“我叫骆重天,‘东方学院’室内设计专业三年级的学生。你要记住我!”
你要记住我——这是一道魔咒,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去。
靖寒的确记住了她的名字,还有她说这话时的眼神,就好象……就好象世间的一切都被焚尽,惟有这明亮的眼神依然在燃烧。
如生命之灯,辗转难熄。
扶起地上的单车,他向她招了招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如果你要找我,就去医学院吧!”
重天冲着他静静的点了点头——会的!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去的。
目送着靖寒的单车沿着落夕湖一路疾驰,终于消失在风的尽头。收回自己的视线,重天知道她的生命有了追逐的方向。
未来对她而言无非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而他就是这一路上的北极星,遥望着他,她就能找到生命的方向。所以,即使此生会下地狱,她也会将他牢牢的握在手中,直到地狱之门向她敞开。
莫怪她执拗,她只想执拗这一次,此生也只有这一次了!
凡是综合性院校,就一定有医学院。“东方学院”的医学院有最先进、最完整的实验设备,所以它每周开设一个公共实验日,各个专业的学生都可以带着自己的实验项目来使用医学院的实验室。当然,他们的实验项目必须有专业教授的批准意见,以确保实验的安全性。
今天就是医学院的实验日,骆重天带着自己的实验来到了医学院,她倒不像是来做实验的,反像个旅游参观者,伸着脑袋四处瞅着。
没错!做实验的确只是一个幌子,来找人倒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她托朋友在医学院的男朋友打听了好半天,终于打听到了靖寒的消息。他就读的是临床医学,成绩优异,人缘又好,深得老师、同学的喜爱。那个男生听说她要打听靖寒,连说重天会挑人,一挑就挑个这么优秀的男生。
其实他的好与坏对重天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面对生命的现状,只要是她认定的东西她都会紧握不放,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再来放手了。
听说他一般会在六号药理实验室的205间,那她还等什么?
背着包,她走进了六号实验室,透过玻璃她向里面望去——没想到他真的在那里。收住内心的喜悦,她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像一个好奇的学生询问起学长的意见。
“请问,这里可以让非医学专业的学生做实验吗?”
“这是药理实验室,不能让非专业的学生进来,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去一号公共实验室……”靖寒抽空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看他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是你!你叫骆重天,对吗?”
重天满脸含笑的点点头,“你叫靖寒!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看见她,靖寒有着些许的惊喜,“你来这里做实验?”
重天扬了扬手中的实验项目,“我有一种新型涂料,想试试它有没有挥发性毒素。你知道,我是读室内设计专业的。”
明白了她的来意,靖寒解释了起来,“这里是药理实验室,不能做你这个实验,你得去三号实验室,不过这种实验需要化学专业的研究生配合,或者你有实验资格证书?”
“我有实验资格证书。”重天将目光集中到他正在做的这个实验上,“你在做什么?”
“实验一种抗癌药物的药性。”靖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实验,“虽然我是读临床医学的,但我对药理也很感兴趣,病人生病需要医生,也需要药物,我觉得一个好的医生应该熟悉药性。”
重天的目光集中在淬出的火焰上,她的神情显得犹豫。“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做你的病人,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靖寒笑笑的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哪有人生病会是幸福的。”
“没病人你们做医生的岂不是要失业了?”她笑说。
“我情愿失业,也不希望这世间有一大堆的病人面对死亡的威胁。”这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父亲就是心脏科的主任,他从父亲那里看到了人世间太多的生死离别。他一直认为做医生不是为了名誉地位、金钱财富,而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值得人去尊重,去珍惜。
出于好奇,重天追问了一句,“喂!你以后想当什么医生?我是说哪个专业的医生。”
靖寒的眼底有着一丝牵绊,半晌他讷讷的开口,“我想当心脏外科医生。”为了一个人!
两个人聊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那火上白色粉末状的物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进挥发点。下一刻,一阵闷闷的爆炸声响起。几乎是直觉反应,靖寒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重天,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背下。
从危险中晃过神,重天一下子坐了起来,“靖寒!靖寒!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受伤?靖寒!”
“我没事。”靖寒支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只顾着说话,忘了这种药在高温下会爆炸。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重天快速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实验,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该道歉的是我!”略带着歉意,他冲着重天笑了。“你每次遇到我都会倒霉,真是抱歉。”他支撑着想站起身,这一动,他疼得脸都揪在了一起。抬起自己右手,他这才看见手背上汩汩流出的鲜血。
“你的手受伤了!”重天扶着他站起来。她记得刚刚爆炸的一瞬间他就是用他的右手护住了她的头,如果当时他没有这样做,受伤的就是她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送往急诊室。
靖寒不在意的甩甩手,“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重天不由分说拉着他没受伤的左手向医务室走去。
手被她牵着,靖寒沿着手臂看向她的背影: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孩!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很吸引人的东西牵引着他的目光,真想一探再探。
将靖寒按到医务室的凳子上,重天四处寻找着校医的身影。“没有!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该怎么办?你的手还有流血呢!”
“哦!你帮我把药棉、绷带什么拿出来,我自己包扎就可以了。”靖寒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手,“小时候跟在做医生的爸爸身后,整天玩一些剪子、刀子,把手上弄得伤痕累累,又不敢让爸妈知道,我就自己拿OK绷贴起来。现在学医都快六年了,对付这点伤,完全没问题。”
重天依他的话将药棉、绷带之类的东西找出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帮你弄。”
“也好。”靖寒一步步的教她该怎样处理伤口,“先用清水清洗伤口,然后用稀释酒精消毒。”
重天从没做过这些事,她拿捏不了分寸,痛得靖寒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作为男生他也不好鬼哭狼嚎的,只能硬忍着,嘴上还得一步步接着下指示。“再伤口上放药棉,然后用绷带扎起来。”
“哦。”重天答应着做了起来。她用绷带一层层缠绕着他的伤口,包得跟个大粽子似的。
“这么厚可以了。”靖寒怕自己要是再不出声,会连整个手臂都穿上一层白纱棉衣。
重天尤自感觉良好的系紧了绷带,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拍拍手,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挺好的!早知道我应该去考护士专业的。”
靖寒看着自己的手,他笑得眼都弯了。“是挺好的!看上去还挺漂亮,好象我的手上趴着一只蝴蝶似的。”
“本来就是嘛!”重天得意洋洋的昂起头,转念一想,不对啊!“好啊!你在笑我是不是?”
“不敢!不敢!”靖寒连连摆手,“你系得是挺好看,就跟替幼稚园的小朋友系鞋带一样。”
“你还敢取笑我!”重天作势要打他,她的手还没伸出去,突然胃部一阵疼痛袭来,她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靖寒察觉不对,连忙用自己的手臂扶住了她。“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重天没力气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还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靖寒抽出面纸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还说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她摆了摆手找理由解释起来,“我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有点胃痛而已。”
靖寒也没多想,“既然这样,咱们去吃西品店吃点东西吧!我知道落夕湖畔有一家西品店的黑森林蛋糕做的相当不错,冰淇淋也很好吃,要不要去试试?”
心里答应了,重天在嘴上还要为难他一番,“你请客我就去。”
“成!”靖寒也要小小的为难她一下,“不过你得帮我收拾刚刚经历过一场小型爆炸的药理实验室。”
重天佯装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哈!你真小气,不过是要你请我吃蛋糕,居然还得劳动我一把——不过,为了那美味可口的蛋糕,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