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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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缪飞云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草草洗了个澡,庸懒地瘫在刚和缪飞云在上面翻云覆雨的床上,抽着烟发闷呆。
很难说刚才我和她到底谁先主动,脱了衣服我才发现这个三十岁的女人的身子还挺柔软有弹性,一点赘肉没有,她在床上的经验和默契投入令我迷醉兴奋不已,单这一点足令男人已经很难抗拒。
但云山巫雨过后,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又隐隐觉得跟她这人在一起好象总有些不太踏实的味道。这个聪明的女人呐,是什么把她吸引到我这走背运的人这里呢?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
缪飞云并非我的第一个女人。好几年前我曾经真心爱过一个女孩,她是我参加工作后谈的第一个对象。文雅清秀的她大学毕业到我们公司一年不到,我是在公司图书室里认识她的,我跟女孩蛮谈得来,文学电影电视有说不完的话题。我请她看过两次电影,是纯文艺的影片。可我从未拉过她的手,不是不想,而是那时候的我觉得这么做恐怕有点唐突,更主要的是不知道这个内秀的女孩喜欢不喜欢这样做。
当时我曾真心地认为这女孩实在太适合我了,所谓志同道合功德圆满。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相互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
也象我;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雄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我曾经抄了一首舒婷的诗《致橡树》的半阕,在生日卡上送给了她,因为我觉得这首诗所描绘的东西跟我俩特别对号。她笑着对我说希望以后能看见我写的诗在这卡上。为此我还借了几本中外诗歌集和一些探讨诗歌技巧的书,苦学了两个月,也写了几首歪诗,只是以为没把握一直不敢拿给她看。她是学中文的,怕弄不好成了班门弄斧。和她交往的那段日子,我咬着牙阅读了不少文学社科之类书籍,因为她爱谈论这些又虚又玄的东西。受她的影响,那时候我也一度认为这才是青年人应有的高尚的理想追求。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的话,也许只要爱在两人的心里形成了默契,就可以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当然我也曾和她一起谈论过爱情之类的问题,可谈的都是别人的爱情和婚姻,比如关于萨特和伏波娃之间的关系。她坚持认为他们俩主要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因为在肉体上他们各自都还另有伴侣,她推崇赞美他们的这种恋爱方式,这使我不由怀疑担心起我和她之间目前的关系是否正在朝着这个可怕的方向发展。
有一回在我俩滔滔不绝的谈过这个话题后,我和她一时间竟找不到下面继续的话题,一种空虚感顿时弥漫心头。这到底是不是我俩真正的爱情呢,我有些迷惑并担忧。
我和她处了一年时间,有一天她忽然告诉我她辞职打算去单干闯世界,原因是她已经厌倦了目前的这种生活。在她离开单位数月后,她就断了和我的联系来往。又过了半年不到的时间,我就听说她嫁人了,嫁的是一个很有背景关系的高干子弟,至此,我终于明白了她到底还是抛弃了萨特和伏波娃,回到了这个现实的功利世界里来了。
几年时光匆匆略过,我又交过几个女朋友,还跟其中两个发生过肉体关系,结果都吹了,回想起来,其实我都没来得及真正爱她们就已拥有了她们。我曾想寻找一段灵肉结合的真正爱情,结果却总在寻寻觅觅中不断碰壁失败。
经过了那一段没有结果的精神之恋,我终于看清楚了柏拉图式的恋爱在今天的可笑结局,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那所谓的爱情之说在物质世界中作用——不过是充当了人们去获得安全而合法的性伴侣的借口或遮羞布而已。
这几年我不停地谈朋友却没有结婚的冲动,我遇到过的几个女性,凡是向我暗示过想结婚的要么是令我索然寡味一类的人,要么就是动机不纯。经验使我在女人面前开始变得有些如浪子般玩世不恭了,尤其是在结识交往了一个从外地来这儿的美人王鹃之后。
第四章
第四章
王鹃是我去年初认识缪飞云之前,交的一个女朋友,是公司一同事介绍给我。她大学毕业不久,才二十三岁,长得清纯似水甜美丰饶,是个来自北国冰城的小美人,我对外地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偏见隔阂,而且我还觉得外地女孩往往比广州本地女孩都漂亮。林国雄曾有一段关于广州姑娘和外地姑娘比较的高论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
做菜吃是本地菇比北菇好,找女友则是北姑(粤人俚语称外省姑娘)比本地姑靓丽,你瞧人家个个长得嫩白高挑的,哪象她们又黑又矮,除了会煲汤身上就没别的讨男人喜欢的地方。本地姑是入得厨房出不了厅堂,而北姑嘛正相反出得了厅堂入不了厨房,就看你是喜欢漂亮还是喜欢实惠啦。
我对饮食没有过高的要求,可喜欢漂亮的女孩,所以一见面我就被王鹃的外表迷住了。当时我在萧建章手下混的不错收入颇丰,隔三岔五的就带她去环市路淘金路一带的酒吧夜总会泡。有一回给林国雄那小子撞见了,恨不得立刻用他身边的女友和我交换。
广州是座物欲之城不夜之城,也是东西南北美女云集的地方,在这里金钱的价值可以发挥到极至,只要你有钱并且舍得花钱,就能过上纸醉金迷钟鸣鼎食的奢华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很容易被这城市的物质享乐风气所同化腐蚀而沉醉其中不知自拔。和这个城市里许多漂亮的女孩子一样,王鹃喜欢夜生活喜欢泡吧,她啤酒喝得挺厉害,可喝多了就拼命吐,这让我非常不快。我讨厌每次她那放荡的醉酒的模样和给我带来的那些麻烦,只有一次是例外。
那回她醉得不成样,我把她送回她租住的寓室,给她敷了两条毛巾,见她还在那说胡话,我没有走就睡在她的小客厅。到半夜她醒了肚子饿去找东西吃,发现了歪躺在沙发里的我。不知为什么她竟感动了,流着眼泪摇醒了我,拉我去卧室和她睡一床上。那个晚上我们还做了爱,我还知道了王鹃在这之前已经不是处女了。她告诉我说在上高中的时候她的童贞就给班上的一个长得有点像吴奇隆的男生了。
我觉得王鹃是个性情中人,敢爱敢为,渐渐也就不去介意她的贪杯了。她对我也越发的随意放任了,她常常拉我去友谊商店陪她买饰物,然后请我去西餐厅吃饭,当然买饰物是我出钱。看起来我俩真象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当那个牵线的同事半开玩笑地问我俩是否打算结婚一事时,我把皮球踢给了她说这完全取决于王鹃的意思。女孩说:真的么,那咱得好好考虑考虑,同时看看你的表现如何才行,这是决定我一生幸福的大事呵。
过了一星期,在我家的床上我和她干完那事之后,随口提起了同事说过的话。我说这话不无试探之意思。因为我觉得姑且不论其他,真要娶了这样一美女,至少带出去会很有面子。这女孩穿上了衣裤,歪着脑袋想了想,便毫不客气地给我开列一份供楼买车的口头清单(摩托在她眼里只是工具绝不是车),并跟我说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再招呼她一下,不必太着急,然后吻了我一下就离开了。
王鹃对我的提议缺乏热忱的态度令我生疑和扫兴。后来我悄悄一查她,原来她另有一个银行里当信贷科长的同事是她的男朋友,还跟一个四十几岁的香港商人在周末酒吧有暗中的来往。
我决定捍卫我自己的地盘和利益,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仇柏诚赵新江这伙白眼狼,我得采取主动。
我通过林国雄搭桥认识了一个做油料批发的宏发贸易公司老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何美丽。
何美丽长得名不符实,相貌平庸身材臃肿,可她有路子搞到便宜的进口油,不过她有个条件,进口油料报关的手续要以我们公司的名义去办。我向仇柏诚作了汇报请示,因为我们公司拥有报关权,他没有提什么异议就同意了。
接下来每次宏发公司的油料进口报关业务,我叫叶志强去办妥它,然后几乎按原价卖回给宏发公司,之后再由我以相对便宜的价格批给如今已属于东片区的我手头上的旧客户。
几个来回的买卖做下来,女老板何美丽塞给我一个大信封,里面是给我的回扣七千块。我注意到了,这个女老板拿钱给我的时候,眼睛直盯着我瞅。
这个周末的晚上,何美丽打电话来请我和叶仔去大富豪海鲜城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来的还有林国雄,我们还喝了点XO人头马。
包房里的三男一女都挺熟的,说话也不见外,酒过数巡,借着几分酒劲我们几个男人说了些带色的笑话,无非是欢场上如何泡妞勾女一类的事,临了叶仔喷着酒气说:美酒佳人一起拥有那该多好呵,可惜这里缺了一半。林国雄瞟一眼何美丽说:你小子尽说得罪人的话,这里不是有一位么。叶仔连忙改口:我说的不是这意思,何姐当然是一风月佳人,不过这里以前好象有陪酒的小妞不是。林国雄立刻笑着驳他:好哇,你骂人,何姐什么时候成了风月之人啦,你必须说清楚。叶仔说:风月佳人怎么啦,风情万种哩,靠,你你是老鬼不解风情!我连忙凑凑热闹说:好啦,饱暖思淫欲,真该弄两个肉女来塞住你们的嘴巴,何老板,知道这的小姐哪里去了吗?
这时候何美丽已经喝得粉面含春了,她丢下杯子带几分醉意说:闷死了,我自己还真想找个鸭子来陪我一夜呢,你能给找一个么,给多少钱都行呀。
我碰了一下旁边的叶仔:喏,你们两个成天喊穷,这不机会来了。又转脸对何美丽说:丽姐,你看我们这两个帅哥行不行,我担保他们还都是愣头青原装的呢。
何富婆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指指叶仔说:这位哥仔也还有点象,至于林哥仔么早已是个勾女专家风月老手了,在阿姐这里扮纯情可没门啦。
这顿饭吃到九点,走的时候何老板脚步有点轻浮,我扶了她一把。这女人虽说是半老徐娘,相貌寻常,可骨子里还有几分骚劲的。她那饱胀的乳房挤压了我的肩膀两下,让我都有点那个了。
何美丽钻进她那辆崭新的本田雅确轿车走了。我们几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摩托,在路上林国雄告诉我原来何美丽的老公几年前就在外头包了小蜜,加上大盘生意在深圳,长期都不回家,两公婆早无夫妻之生活了,听说最近还在讲数口(粤方言:讲价钱条件)办离婚手续。寂寞难熬、正处于如狼似虎之年的女老板是俊男伟豪吧一类欢场里的常客。我心想:有钱的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年头富婆也难过美男关呵
靓仔,跟阿姐我合作包你以后有赚不完的钱哩。上个星期何富婆还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这样说。不过我对何美丽没有兴趣,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叫我心动的美丽地方,她只是我赚钱的合作伙伴罢了。
杨艳梅原来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他们就住在天河区的石牌村。
那天我下午正好去天河附近的一个老客户那里,办完事后在岗顶路口遇上堵车排长队,我随手拨通了杨艳梅的手机,杨艳梅说她正在家里,我问她家在哪里,她告诉我在石牌村。我顺势说刚好我就在石牌村旁边过去找你方便吗。杨艳梅说她刚约好一个客户见面正准备出去,她语气匆匆地跟我说了几句就挂了线。
等通过十字路口时,我无奈地把车子拐向南面,打算经黄埔大道驶回家里。
当我路过石牌东却无意中发现了杨艳梅的身影。
她挎着只手提包脚步匆忙地从石牌村一条小巷里走出来,身后还紧随着一个高个子面孔英俊的男青年。杨艳梅刚踏上石牌东的人行路面那个男孩就一把拽着她的胳膊,俩人站在那里说着什么,看样子象是在吵架。吵了几句杨艳梅甩开男孩的手,独自朝南面走去。那男孩向她喊了一句,然后转身独自往北边中山大道方向奔。
我开着摩托慢慢跟着杨艳梅,在快拐入黄埔大道的地方追上了她。
嘿,你好哇杨小姐。我把头盔的玻璃罩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