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飞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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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赶上火车的。”三井低吼,接着便跑向里惠赶来时乘坐的出租车。“快点啊,如果你不能追上她……你就是个笨蛋加白痴加弱智,再加三级!”小飒在原地喃喃自语。
她会回来吗?那个长久以来一直跟在他身后,象是影子般寸步不离的小小身影;那扇无论他何时去敲,都同样会打开的门。在那门后,有她的笑,还有一尘不染的双眼。
她很少说些什么,她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说教,所以她什么都不说。但那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正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更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有时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因为习惯了这一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习惯了她的存在吗?习惯了有人一如既往的对他,习惯了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身后,习惯了被她气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习惯了她浅浅的笑,淡淡的话语,默默的注视,习惯了她的不动声色,却又能一语道破他的心事……
这,就是喜欢吗?他不知道啊!但他只知道一点:除了她,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会那样咬着牙,或是淡淡的笑着,或是冷冷地叫他大笨蛋了……小飒是对的,她不是他的影子,她从来都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影子。她是阳光,是他一直以为会永远伴随他的阳光,他以为她理所当然会在他身边,他以为这就象呼吸一样自然。
可是,她要去东京。怎么可以!她当然有自己的选择,但是,但是……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还没有找出来;那一直以来,藏在心底深处的一句话,他还没有机会对她说——
可是,当他急急忙忙地赶到机场候机室,一眼就看到那半蹲在地上的,抱着玩具熊的熟悉身影时,他将那句话忘得一干二净,整个脑海里只余下一个问题:她还会回来吗?
——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分钟。机场候机室。
木村盈子一个人拎着好几个大包,背上还背着一个。塞了太多东西的结果,使一个半旧的玩具熊露出半个脑袋来,傻兮兮地笑着。人群拥挤起来,玩具熊不安分地动了动,最后干脆滑下她的背,一路滚出人群。“哇呀!”她低呼出声,急急的追了出去。终于追上了。幸好没有弄太脏。盈子蹲在地上,心疼的抱着玩具熊又拍又打。
一双很眼熟的球鞋停在了她的面前,同时传来喘气的声音。盈子拍打的动作越来越慢。那球鞋好眼熟,就象是她前些日子送给他的那双……三井再有想象力,也想象不到这自诩聪明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
抬起眼来看见了他之后,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她手腕上的表,然后是以不认识的眼神打量了他半天,然后——“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要开走了他难道不知道?盈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揪着他的衣服就往门口拽去。
“真是笨到家了……”到最后还是要她来操心。“出租车!如果赶不上集训怎么办?”她有些乱了方寸。一直沉默的三井在这时抓住了她的手臂。“咦?”盈子回过头。他脑子没问题吧?“……回来……”“什么?”连发声器官都坏掉了吗?“你会回来吗?”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他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有风掠过,掀起几缕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庞。三井从来没有象这样,如此仔细的看着她,仿佛想将她的一切铭刻于心,再也抹不去。那是一张带点倔强,带点俏皮,既云淡风轻,又古灵精怪的脸,就象是风的精灵,也象那淡淡的阳光。
有那么一段时间(几秒?几十秒?几分钟?抑或是……几个世纪……)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眼睛象水晶般清澈透亮,仿佛在述说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又好象……什么都没有说……
“大笨蛋!我当然会回来!”难道这也需要解释?盈子几乎气急败坏。被她推进出租车的三井,迎面又被某一不明物体击中。“好好照顾它。”探头进出租车的人出声恐吓:“我要回来取的!”她是在出租车启动前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做出那些动作的。
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再将双臂交错放在两肩,最后向他的方向伸出手来。她俏皮的眨眼动作随着汽车的飞驰而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那些动作是那样的快,以至于连以眼神敏捷著称的三井都不太敢肯定。尽管他可以判断出球场上的假动作,但……低下头去看了看怀中的不明物体——那玩具熊傻傻地笑着。车窗中映入的阳光把它棕色的毛染成了金红色。
——3:00pm,火车上。
“三井,还不快点要赶不上集训了。”不理会赤木的微责,三井直接坐入了座位。
“怎么样?”木暮似乎有些担心。
“她会回来。”他笃定地说。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哦~~~~?是吗?”木暮递过去三井旅行袋里的日文显示呼机:“你到火车站前的几分钟它响了起来。”那上面以粗大的黑体字写着:“大笨蛋,你要害得我赶不上飞机吗???”以下有一段很小很小的字:“如果你胆敢在全国大赛中输给山王……我就不回来了!”三井的脸垮了下来。在他身后,宫城和赤木幸灾乐祸地笑着,而流川趴在车窗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十章
——集训第四天。
集训的日子里,除了樱木留校由安西教练单独加餐开小灶外,其余人都去静冈县代表队常诚高中联合集训,小飒由于担心舅舅的身体状况以防旧病复发便留在了湘北。
这天,因为樱木在进行两万个投球训练,一群人相伴,倒也并不寂寞,小飒毫无用武之地,便觉得闲得无聊,索性度出门去海边走走,说不定能碰上酷爱钓鱼的仙道君呢,丧失了出线权的他不知过得怎样。果然,仙道正在打着呵欠专心致志地钓鱼。
“仙道,好吗?”
“你看着呢?”仙道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说,鱼柱队长已经隐退,放心地将篮球部交给你,任重而道远呀,仙道君?”
“你现在跟我提篮球,可有间谍嫌疑,司徒小姐,现任湘北高校篮球部助理教练?”
小飒嘴巴一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仙道忽然呵呵地大笑:“好了,逗你的。不过说实话,小飒……那天的比赛你究竟希望谁赢?不会一心咒我输吧?”仙道拽着钓鱼杆故作轻松地问。
“关于个人,我希望流川和仙道两个都是赢家,这点你们俩都已经作到了;致于球队,我当然希望舅舅的队伍能赢呀。”小飒对朋友从不隐瞒。
仙道又打了个呵欠,“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三天后,集训结束当天10:30AM,火车站。
晒成红棕色的人们在一周以后回来。三井一下火车便很认真的向前来迎接的晴子请教了关于那个手势的问题。没想到晴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是吗?三井学长好幸运呢……“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手势吗……如果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的话,也许会想做那个手势啊……”已经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那个手势,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啊。”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三井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么,她是在说……她喜欢……我吗?他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当天11:00AM,湘北篮球馆。
流川也晒得就像干制的大虾一样黑里透红地回来了,而樱木的特殊训练也终于在历尽千辛万苦后宣告结束。流川左顾右盼,似乎缺少了某个噪音来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晴子:“小飒呢?”
晴子心里一惊,眼色暗淡下去,才说了句“她不在”便转头跑了出去。流川刚想叫住她,樱木就冲了过来:“你这个死狐狸,你又耍了什么诡计气跑了晴子小姐?我决不饶你……”
“小飒呢?”流川任凭樱木揪住自己的衣领,只顾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走了!”走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走了,为了赶头班机。”樱木抓住流川的手突然被格开,流川疾步奔到安西教练身旁:“为什么让小飒走,教练?”
安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一向冷静的学生居然说话语速超过了1字/秒,而且额头青筋暴露,千载难逢呀。但他也知道这不是欣赏的时候,否则就算他是安西的舅舅也没辙。不过……“她要走,也必须走,那边有事,谁也拦她不住。唉……”安西平摊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流川的眉头越揪越紧,“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不知道,她也没说。”流川紧紧地攥着拳,脸色阴沉地可怕,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忽然他掉头就走,安西追问:“你打算怎么办?”流川不语,心里下定决心:全国大赛结束后,去中国!“其实小飒只不过回北京接她回国的父母,她还说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快赶回日本观看你们的比赛。”安西说出真相,再玩下去恐怕富士山火山口要爆发了。
然而,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兴起。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当日2:00pm,街道。
今天是晴天,却没有夏日该有的那种清清爽爽的味道。阳光显得有气无力,象是缺了点什么。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而街心花园里的玫瑰孤独的盛开着。
三井皱着眉,两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闲闲地逛着。虽然随身听里放着热闹的摇滚,他却什么都听不清。因为他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真奇怪,他明明记得晴子在说明那个手势的意思的时候,实在是很小声。可是为什么……就象是平地落下一个惊雷,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也许,真的已经到了认真面对那个问题的时候了。
三井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刚走到那家已有十多年历史的老花店旁。从这里再拐过一个弯,就是他家。再过去一点的那幢房子,门口挂着“木村”的牌子。十年前,好象也差不多就是在这个地方,他遇上了那生来便是要克他的煞星……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因此他很不耐烦的拿起来就问:“谁?”
“HELLO,大笨蛋。”清晰而又遥远的声音,无惊无喜地传来。让他几乎错觉她其实一直都没走远过,因为那声音,熟悉得让人心疼。一时间,三井竟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
“有没有很好地照顾我的熊啊?它的鼻子好象要掉了,帮我缝一缝。”
“我可不是保姆。”她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三井觉得耳朵中的嗡嗡声消失了。
“对它好点……你知道我一直管它叫什么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忍着笑。不好的预感又浮上心头,因为每当她笑得越开心,倒霉的那个人越有可能会是他。“我一直都叫它小三熊的。”刚想发作,又听她说:“至于樱木管你叫什么,那是你们俩自己的事情。我先声明这个名字的所有权是我的。”
三井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跟着她天马行空地乱聊,重新回到他一直想说的正题……在他被她绕得昏头转向忘了本意之前。“仔细听着。”三井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我们……会赢过山王,我们要做全国第一。”
“我知道。”
“那么……”他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他擦肩而过,身旁花店里的百合花开得正好,花瓣上莹亮着的水珠,让他想起她的眼。“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三井一字一字地吐着,缓慢而吃力。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阵沉寂,然后她带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集训很辛苦吧。”又想转移话题。三井几乎咬牙切齿。
“晒得够呛吧……我给你买的球鞋旧成这样,你有没有好好爱惜?”好象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在哪里……
“很少看见你穿牛仔裤的样子哦……不过还是穿运动服的时候比较帅,尤其是那件阿迪达斯的时候……”等等,等一下!
“这家花店的百合开得真好……”在她淡若轻风的声音背后,隐隐约约有那首《EYESONME》传来。据他所知,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放这首歌——不巧正是他身后,偏东约30度,20多米的咖啡厅。三井猛的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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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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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站在那里。至于她身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