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倒数两三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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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啦?”我嗔怒地瞪他,“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我又要发火的前一秒,他终于点了一下头。
我闭闭眼,还是怒了,“我掉下去就是因为腿脚抽筋才游不成泳,你没准备地往下跳,难道要和我陪葬吗?”
知道他是救人心切,我仍是后怕,我死了家里还有月月,爸妈顶多难过一下就算了,他呢?他可是沙伯伯一家的独苗啊!
“难道要我先运动再救人?”沙瑞星定定地反问,“我已经忍了好久,从汉城回来那天,刚拔了牙不能开口,后来去翎湖玩,看你和佟逸他们有说有笑,我怕一开口会气跑你,破坏气氛,可你坠湖,我……怎能不管?要死,两个人比一个人好。”
拔牙?
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肿起的脸颊,“你不是胳膊在比赛受伤了吗?我以为你去
医院是看胳膊的伤,拔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大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智齿啊,牙床附近发炎,不拔会影响周围的牙,不然我也不想拔的。”
我忍俊不禁,“羞羞,你怕拔牙呀!”
别看某些人个子大,毛细血管倒是很敏感,小时候他的牙太好了,第二批牙出来第一批还不肯掉,结果被沙伯伯带去我外婆的口腔医院,硬是打麻药拔了下来,那是我惟一一次听到大蛮牛喊疼。呵呵,不料他都二十多岁了,又要忍受智齿的再次骚扰,难怪沉着脸没理我。
“你还笑。”
沙瑞星的脸孔依稀与童年重叠,非常的……可爱。
“没、没有。”我摇摇头,勉强坐起来,直起身子去摸他的脸,“疼得说不出话?现在好了没有?还疼不疼?”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徐徐说:“疼。”
我皱着眉凝视他的两颊,揉了揉,“你又不吃糖、刷牙又勤,为什么会发炎?”
“因为你老是不肯接受我,害得我上火,急怒攻心。”他小心避开扎针的手,不着痕迹地环住我的腰,“影响了我正常的新陈代谢。”
“好像很严重啊……”我配合他演戏,“那怎么办?”
“补偿我的损失。”他收紧了胳膊,眼神也变得格外深沉,“包容我的脾气,接受我的感情,从此对我全心依赖。”
“那我最近也不好过啊,又是生病又是伤心……”我转了转眼珠叹息。
“我受到惩罚了。”沙瑞星的下巴点了一下手肘,“中秋节为了救一个从长椅上摔下来的男人婆,不慎拉伤了关节,在重要的大赛上发挥失常,这样够不够?”
“伤是那天造成的?”我眨眨眼,哀伤地垂下头,“我就知道无缘无故你怎么会输?你看,我们根本是一对冤家,还没和你在一起就把你害得那么惨,如果真的好了,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你不肯爱我?”他打断我的话,垂目质问。
“我……”我犹豫了,内心极力拉锯。
“我也不想再勉强你。”沙瑞星松开手,转身的同时沉沉低语:“算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咱们也许真的是没缘——”
“沙瑞星。”
“嗯?”
在他扭头的刹那,吻住了他的唇,轻若蹁跹地在齿间诉说:“爱。”
他抬眼,那明澈的眼眸中,呈现出异彩的色泽,那一眼,饱含了许多年以前的坚定,许多年以后的执着,让我甘愿为之沉迷,为之苍老。
爱?太难懂,就像容祖儿的一首歌所说,我一直很懵懂,早已遇到所爱却不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不是经历了分别的痛与拥吻的美,我还会傻傻在原地徘徊,寻找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白马王子……
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爱恋,谁都无法取代。
《陪我倒数两三秒》第六部分
第十章 勇敢说别离(1)
病人就是好,可以尽情撒娇,住院期间,在我的眼泪攻势下,沙瑞星终于答应周末带我去看他在学校外打工的地方。
今天也算80路公交车运气好,第一次在路口没遇到红灯,此次每个路口遇到的都是一路放行!公交车到了东市另一个区的某间寺庙门口停下。我打量一番,只见正门匾上横书三个大字:德孝寺。两旁分立着“国家佛教协会”云云的竖匾,还有一些卖香火佛饰的小商贩。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拉拉沙瑞星的袖子,“你不会想不开要出家吧。”
“怎么会?”他大笑,“别怕,沙家还要靠我继承香火。”
“谁管你们家的香火!没正经。”我羞红了脸。
他拉着我从侧门走进去,看门的人看到他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收票、阻拦什么的顺利通关。
寺庙里的人很多,香火鼎盛,我来不及看那些佛龛,就被拉到一个香客稀少的院落,但是这里也有许多人——工人——那种搬运工,每个人都在来回运一大车的水泥、砂石袋,然后辗转推至一处正在维修的大殿前。
“小沙,来了?快点,刚才头儿点名还找你呢!”有个工人看到沙瑞星,热情地招呼。
沙瑞星点头应声,迈步就去。
我一把拽住他,瞠目结舌道:“你在这里打工吧?”
“这里赶施工任务,薪水很高。”他淡淡地向我说明。
“可是……你……你现在有伤。”我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胳膊上。
“你不是说我是头牛?”他轻笑一声,“牛的耐力是很大的,没事,你乖乖在这里坐着,闷了就在前面转转,不要在工地乱跑。”
“沙瑞星——”
我再叫他也无济于事,他头也不回地加入了那群工人的队伍。
他告诉我不会很久,但是我却坐在那里等了他三个多小时。
期间,我转了寺庙前面所有的佛堂、大殿、钟鼓楼,甚至挨个拜了一遍,回来一看,他仍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一趟又一趟推着装满水泥沙袋的车子跑。
渐渐地,正午的太阳洒落大地,影子越来越短。
不知什么时候,他重新回到我的眼前,拍了我的头一下。
“难得你这么听话,一动不动。”他笑呵呵拍拍我的面颊,“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我带你去吃。”我摇摇头,踮起脚尖替他擦了擦汗,“你到底想什么呢?为什么非要花费体力做这个?不愁吃不愁穿的。”
“不告诉你。”他神秘地眨眼,看上去心情很好。
“说嘛……如果非常重要,我也可以找份临时工帮你。”我好奇得不得了。
“不行。”他开始打
太极拳,“你好好的完成你的课业就好,不是说曹Sir的考题一向很怪吗?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也不会希望扛着鸭蛋回家吧。”
不说还好,一提曹Sir我就头疼,无力地靠着他叹气,“好烦,曹Sir越来越夸张,以前还画重点,现在倒好,一节课在书上折了一大叠角说是重点,下课了竟然告诉我们,他没画的是重点的重点!我就是笨嘛!期末考试凶多吉少了……”
“不会,前几次都闯过来了,我相信你。”他淡淡地笑,一搂我的肩,“别想太多,先去吃饭吧。”
“不用了。”我扭回头,从身后的石头椅子上拿起一袋厚厚的饭盒,笑嘻嘻地道:“刚才趁你干活的时候,我去买的,好多菜呢,你尝尝。”
“我要带你去吃那家有名的
福建水晶蒸饺……”他错愕地张了张嘴。
“干吗,你现在不是在挣钱吗?”我瞪了他两眼,“既然挣钱那么难,还学人家耍什么阔气?我买的一样好吃,还营养,你吃不吃?”
“吃,当然吃。”他笑了笑,接过我拿的饭盒,摆在寺庙暂放水泥袋的亭子里,打开几个盒子,闻了闻,极为陶醉,“很香啊,有点咱们家那边的味道。”
“是吧?”我兴奋地拿起一个盛满白米饭的饭盒,各式各样的菜加了满满的一大碗,“咚”的一下放到他跟前,献宝似的催促:“快吃,茄子、带鱼一凉就不好吃了。”
他接过筷子,看了我一眼,“那我吃了。”
“嗯,快点吃。”
看着他大口吃东西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触。
以前取笑哝哝,说她对靳鸣就像老妈对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如今的我不是也在做相同的事?
被他哄着、抱着的时候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支柱,高大可靠;望着他忙碌流汗的身影,又心疼得恨不得仿佛从身上切下一块肉。
这是女孩子天生的母性吗?
“你为什么不吃?”沙瑞星突然抬起头,看了看我,“别告诉我你和那群女人一样在搞什么减肥的名堂!”
“我不饿。”我嫣然一笑,“对身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吗?”他幽黑的眸子在我身上快速瞄了几眼,戏谑地勾起唇角,“我怎么找不到女人所谓的前后‘S’?”
“沙瑞星!”我面红耳赤地低嚷。
“你老老实实地吃三餐!”他一把将我扯了过去,在身边坐好,“回去瘦了病了又要告我的状!”“我什么时候告你状了?”我刚举起拳头,便被他警告的眼神止住,哀怨地扁嘴,“我爸妈不听我的,什么都是你说得对,好像你才是他们的孩子……”
他低下头看我,似笑非笑,“我要不早点把林叔张姨哄得心花怒放,怎么把他们的宝贝女儿讨来?”
“少装,我爸巴不得把女儿打包给你。”我哼了哼,心有不甘地戳戳他的胸膛,“再说,每个人都希望你娶走月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为什么我听着这么酸啊?”他夹起一块茄子堵住我的嘴,“真冤,月月那么神仙的女孩子,我哪敢有一点点邪念?”
“敢情是我这个女人庸俗,很容易泡到手?”我一眯眼,极力控制要把米饭扣到他脸上的冲动。“你怎么又来了?”他愤愤地皱起眉,“要我怎么说你来相信?我喜欢的、我爱的,我将来要娶的只有你,别人再好都没用,懂了没?”
他的前襟一阵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我轻抚他的胸膛,“干吗总是这么大火?要不是从小被你吼惯了,肯定吓趴下。”
“早晚被你气死。”他没好气地哼道,闷头吃饭。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许久,痴痴地说:“为什么对我那么执着呢?我们吵了那么久,似乎不吵就不知道怎么相处……你心里也明白,我喜欢耍脾气,喜欢说风就雨,常常错了不肯承认,死要面子……”
“日臻。”他扳过我的脸,四目相对,认真地说:“你后悔了?”
“没。”我干脆地回答。
“很好。”他满意地笑了笑,“那我原谅你。”
“喂,我可不是跟你忏悔,我是强调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他轻吻我的唇,舌尖拭去了一粒无意黏到的米。
我慌张地一捂嘴,赶忙向四周看。幸好大中午,工地附近的人都散去吃饭、午休,没人看到他偷香的举动,不然要我怎么见人啦。“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怎么可以?”
“男女朋友亲热多正常啊,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他笑得很贼,“要知道你对我的吻那么敏感,我就该早点动口,也不用花费那么多心血了。”
“胡说!”我的脸一定冒烟了,“谁对你敏感?我只当给牛舔了一下。”
“真的吗?”他好看的脸庞越发逼近。
我的呼吸也随着他紧随而来的体温变得急促,双手抵住他,“别……别乱来。”
“逗你啦。”他喷笑出来,继续夹了菜大口大口开心地吃。
“喂,如果我一直没有答应你,你怎么办啊?”看他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忍不住坏心眼地搞破坏。“不会。”他意兴飞扬地抬头,“你是爱我的,我知道。”
他如此笃定,竟让我的一丝感慨也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唉,小冤家,生来相克,舍不得恨对方,那就只有爱了!
? ? ?
一月是名副其实的考试月。
很多考试,什么专业课考试、全国英语等级考试。
这次,在沙瑞星的督促下,我提起精神挑灯夜战,总算把四级给闯了过去,虽然三月份才知道成绩,可是出来核对答案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
而过年坐火车回家,通常是他帮我把行李送回我家,再回自己家,这次例外,我被他先拉回了沙家。
以前,我不是没去过他们家,可惜每次都是被爸妈强行押解过去,充满了埋怨,所以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呢?那扇门,那扇门后的两位长辈以及熟悉的家居摆设,让我有了截然不同的体会。明窗净几。
沙伯伯仍是温和地笑着,而沙伯母审视的目光,让我有点困窘,有点……惴惴不安。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贸然来到别人家,很失礼?
我局促地坐着,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北方的Z市很冷,屋内由于暖气的缘故显得非常干燥,被加湿器滋润过,适宜了许多,可我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可恶的沙瑞星,硬是夺去我打给家里报平安的电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半天都不过来缓和气氛,害得我如坐针毡。
“日臻,又有半年没有见你了,过得好吗?”幸好沙伯伯及时打破僵局,放下手里的卷宗案例,笑呵呵地问。
“很好啊。”我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太僵硬,“谢谢伯伯关心。”
“那小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你?”沙伯伯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