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山庄传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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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说:“还没呢?肖总管你啥事这样急呀?”
肖天明在原地跺跺脚,双手搓柔着:“怎么办呢,县里电视台和乡里王书记,还有县里的其它官,来庄里了,说是要来采访庄主。现在,这些人都在庄里喝茶呢,你看这事?”
小白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是一件大事,还非得立即让肖天贵知道才行。说:“干脆我去叫醒庄主。照以往,这也应该是他起床的时候了。”
肖天明考虑着,说:“我看也只有这样了,你知道的,这样的事,我那敢作主呀。”
小白蹑手蹑脚地上楼来,轻轻地叫道:“庄主,庄主。”刚叫了两声,肖天贵就醒来了,迷迷糊糊地问:“嗯,是小白呀,有什么事吗?几点钟了?”
小白描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说,“庄主,快十点了。”接着小白小心翼翼说道:“庄主,刚才肖总管来说,县里电视台,还有一些领导和乡里王书记他们要来采访庄主。肖总管说,这事他作不了主,你看……”
肖天贵:“哦。”将床上躺着的身子立起来,坐在床头,双手在头部搓动了几下,沉静着说:“采访庄主?我估计肯定是肖天明去给青峰岭送爱心的事,他们知道了。”接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哎,采访,采访,采访个啥呀,一天不做正经事!”
小白说:“肖总管还等在阁外等你拿主意呢。”
边说着话儿,边从床上翻起来,脚在床边搜索到一双软底布鞋,他在床边整了整身上的棉织线毯睡衣,拉过带子扣在胸前,肖天贵说:“天真冷呀,哦,你去给肖总管说:就说庄主没在庄里,我也没在,问起扶贫的事,能推则推,推不了就说不知道。”
估计肖总管已经在阁外等得不耐烦了,小白得令后“嗯”一声,立即就赶下楼去回肖天明的话了。
肖天明返回到山庄大厅的时候,领导们都等得有些坐不住了,肖天明一出现,纷纷上前问道:“你们大总管呢?”
肖天明解释道:“让各位领导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大管家也没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庄里庄外找了半天,影子都没见到,去车库才发现,他把车开走了。”
这一通解释一把将大家推入冰窝窝,谁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出乎大家的预料。王书记征询县里来的领导和记者们说:“这怎么办呢?”他拿眼睛征询着,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接着道:“我看这样行不?今天就算做一个初访。下次他们庄主回来了,我们再来,行吗?”回头又对肖天明指示说:“天明,要是大管家或者庄主回来了,你负责给乡里打个电话,直接找我,听到没有?”肖天明回答说:“行!王书记交待的事,我肖天明一定记着。”
于是,扛摄像机的小伙子迅速调转镜头,将镜头对准了肖天明,这下,肖天明急了,连忙说:“这怎么成!这,你把这机器对准我干什么呀?”女记者手拿话筒,向肖天明问道:“请问,你是清源山庄的人吗?”
肖天明答道:“是的,”
记者再问:“请问你知不知道,你们山庄前不久,在我县遭受五十年一遇的自然灾害面前,发扬友爱互助精神,对青峰岭乡的老乡们奉献爱心的事?”
肖天明回答说:“不知道。”
这一回答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记者接下来的问题也无法提出了,王书记在一旁急了,说:“肖天明,你也太有点那个了吧,这是电视台的正式采访,你怎么会说不知道呢,连县委都知道了,宣传报道是好事,你不能把这当儿戏哟。认真一点!”
肖天明做出一付为难的模样说道:“王书记呀,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你叫我怎么说呀,如果我们清源山庄真去帮过别人,那一定是庄主或者可能是大管家他们安排的,我真的一定不知道呢。你叫我怎么说呢?我看还是等大管家回来了,问问他,行不?”
“你天天守在山庄里,真就一定不知道这事?”王书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肖天明说。
肖天明说:“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前不久我去城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院,有一个多月没在庄里了,不信你问小红,还有张师傅他们。”
王书记与几个县里来的领导交头接耳,悄声商议了一下,于是,决定暂时不采访。但再次对肖天明提出要求,让他在庄主或者大管家回来时,立即通知乡里。
肖天明连连点头,表示一定照办。同时,安排厨房的张师傅准备午饭。王书记见了,说:“你也不要去忙什么午饭了,我们都不在庄里吃的,乡里还有一些事,我们得马上回乡了,你记住我刚才交待的事就行了。”
肖天明挽留了一会儿,一群人执意要离开,肖天明只好顺其自便,众人驾车绝尘而去。肖天明心头悬着的石头也才落了地,如果几个真是留下来在山庄吃饭,吃倒不怕他们吃,怕的是再提出什么问题来,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说出什么来。至于王书记交待的事,他想,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下次再遇到王书记时,大不了说一声,自己把这事搞忘了。挨一顿批评了事。
肖天贵吃过早点,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鲫鱼汤,感觉身体从内到外都温暖如春。他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把显示屏转到监控上来。刚转移到庄前孤峰上的摄像头上,屏幕上就见到蜿蜒的公路上,一行车队缓慢在向着乡里的方向驶去。他笑了笑,看来天明还真有办法,打发走了这帮子人。看着远去的车队,肖天贵在心里说:搞这些花架子作啥呀,有能耐就想方设法,抓紧时间为老百姓多做点实事,多好,成天陪着电视台跑来跑去的搞什么采访。
这时,肖天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叫小白去把肖天明叫来。说有点事想给他交待,而肖天明此时也正向龙吟阁这边走来,小白刚出门便碰见到了他,小白说:“是肖总管呀,庄主正让我去叫你呢。”肖天明说:“我知道,我这不正来了吗,”小白莞乐一笑逄是作答。
肖天明来龙呤阁,是来向肖天贵汇报刚才的情况,肖天明汇报完,肖天贵说:“打发走了就行了,这些人成天没几个是在认认真真办事的,打发走就好!我刚才还耽心你处理不了这事呢。”
肖天明说:“还好那些人不在山庄里吃饭,不然,要是再提些啥问题出来,我还真怕打发不了。”
“以后凡是遇到这种出头露面的事,推得越干净越好。另外,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是吧,也该把我那干儿干女些请来吃顿年饭了。今年,他们大姐姐也要回来一起过年。大家热闹一下。你准备一下。”肖天贵说。
肖天明问道:“肖玉也在回来?好啊!”接着说:“行,我准备一下,反正每年这事都得办的。”
清源山庄传奇7…12节
七
青的,红的,绿的,白的,有羽绒服,中山装,还有列装和休闲服,孩子们一个个都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大一点的有十六、七岁。小的不过六、七岁。九个小孩全都围坐在大圆桌上,叽叽喳喳像一群开春后,粮管所晒坝里的麻雀。欢叫声里混杂着碗筷碰击桌面的声响。汇合成一首没有节奏的交响乐。今天是他们一年一度最开心的日子,每年都会到干爹家来吃一顿团圆饭。每年都会跟兄弟姐妹们欢聚一次。
干爹和大姐都还没有来,他们的位置上还是空空的。多数孩子都有一年没见过干爹了。
肖天贵还在听雨轩跟女儿聊天,询问女儿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自从女儿上大学后,父子俩也就很少有这样的聊天儿机会。他想多跟女儿在一起聊聊,多呆一时是一时,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会越来越少。小红来请示:他父子什么时候过山庄那边去,说儿女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张师傅也说等他们到了就开饭。
肖玉入席后,桌上正好凑足十个孩子,五男五女。肖天贵在认这些个干儿干女时,心里早已心存十全十美的意思。这些小孩都是学生,除肖玉上大学外,其它的都是县中学和乡小学的学生,有两个孩子的家长还是清源山庄的人,除这两个孩子和肖玉,其它孩子都是家里遇到特别的困难,无法继续求学而被肖天贵认着干儿干女的,这些孩子每月的基本生活费和每期的书学费等,都由肖天贵无偿资助。自清源山庄成立以来,肖天贵就开始资助他们,每年春节期间,都会请他们来山庄住上一天两天。
孩子们的家长都没有来,山庄对家长也没有邀请,至于为什么不邀请家长?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肖天贵说了算!肖天贵曾经说过,帮助一下娃二的学习,家长们跟着来起什么哄?屁大一点事儿,家长们一参与,来来去去一大窜,又会变成什么大事。
孩子们来山庄也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家长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孩子出门时,家长们不无例外地会跟孩子交待:到了山庄别乱跑,要听干爹的话,对干爹要有礼貌这些平日里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这些话孩子们都早已滥熟于心。在孩子们的心里,盼望却是干爹每年都会打发的红包呢。
肖玉挽着父亲的手,刚一进入餐厅,孩子们“嗡”地蜂拥上来。干爹,干爹好!姐姐,姐姐好地叫个不停,叫得肖天贵很是开心,笑着说:“我好,你们干爹好得很呐。哈哈哈。”肖天贵接着说:“不光只是你们干爹我好呀,你们也得跟着好才行啊,今年你们都有哪些进步呀,成绩怎么样,争气没有呀?呵呵……”
爽朗的的笑声引得大家争先恐后地说:“我有进步!”“我也有进步,”然后,纷纷拿出成绩册送到肖天贵面前,请他审查,肖天贵一边接过孩子们的成绩册一边快速地翻看着,说:“嗯!有进步呀,确实有进步,好,你们有进步干爹我才高兴。”一下子哪能仔细看那些成绩册,肖天贵说:“把成绩册都拿回去吧,今天大家先高高兴兴地吃饭。吃完了饭,一会儿肖总管带你们去放礼炮。都给我吃得饱饱的,啊!哈哈。”
餐厅里一片喜气洋洋,孩子们也吃得兴高采烈。肖天贵坐在上首,面带微笑,愉悦地将孩子们看着。自己只偶尔动一下筷子,有孩子看到干爹吃得很少,离开坐位来给肖天贵夹菜,肖天贵并不劝阻,只是慈爱地说:“别只顾给我上菜,你得先把自己的肚子整圆才行。”于是,其它孩子也跟着效仿,都要来给他夹菜。肖天贵面前的碗中,刹时便成了一座小山,肖天贵才不得不阻止他们说:“都别光顾给干爹夹菜了,我那吃能下那么多呀,你们吃,你们吃得越高兴,干爹这心里也就越高兴了!”
不管城市还是农村,经济再怎么发达,隐藏在大幅广告和别墅般小楼背后的贫困,永远会像一个摆脱不了的影子。这影子常常乘你不备时,骤然跳出来。当年建这个山庄的时候,肖天贵就听说,乡小学校有些学生因为家里长期贫穷,上不起学,也有些是因为家里突遭变故,不能上学的学生。肖天贵就决定给他们一点资助,让他们继续上学。
这乡小学,原本也是肖天贵的母校,虽然离开这里已经几十年了,校宿也已经翻盖过,但山形地势却永远也不会变,操场边那棵老黄桷树仍然健在,只不过看上去比当年更加衰老,他悄悄与小学校长取得了联系,让学校报来困难学生的名单,写明困难的程度和原因,当时校长报来三十多人,他只选择了特别困难的几个孩子,并且,花了不少时间亲自走访了他们的家庭。他得亲自调查事情的真象,不是他不相信校长,而是他始终心存疑虑,怕有虚假成分在里面。
这几个孩子中,他去的第一家就是王化成的家,王化成的父亲是个石匠,去外县给人砌档土墙,由于用木材搭成的搬运石料的通道不结实,他和一个工友连人带石头从高处掉下来,石头刚好砸到腿脚上,当时就砸断了筋骨。带工的工头只是包工不包料,到档土墙砌到一半时,还没能从上一级包工头手里拿到一分钱。工地上,民工们的吃饭钱都还是自掏腰包垫支着,哪里还能拿出钱来为王化成的父亲治腿伤?
王化成的父亲只好在工棚里躺着,一边等待甲方工程结束时结清账的承诺。一边让工友们扯些草药来,用石块砸烂包在伤处,盼望着腿脚慢慢地自愈,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等待了半多月,不仅腿脚没有好起来,反而感染化脓了。在万般无奈之下,工友们才凑钱将他送进了医院,根据他的病情医院将他一截小腿锯掉了。
王化成的父亲带着拐杖四处奔走,多次要求包工头给予赔偿,可仍然一无所获,后来,包工头干脆一句话“你找法院吧,坐牢枪毙我认了”打发了他。于是,他就狠下心下找法院,找法院的结果,是让他变成另一个“秋菊”。先是将托人写好的起诉书送到法院,人家连看都没仔细看一眼,就说他的起诉书写得不规范,让他重新回来写。去县城几十里的山路,经人家这嘴巴轻轻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