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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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东关五扬眉,“这倒有趣!我要听听看这“两天”的说法。”
“将军是为谁出征?”晏离冷静地反问。
“当然是为吾主……”东关五猛然停顿。
好厉害的角色!他心头不由一凛。
“那就是了。”晏离泰然自若,“此次进宫,舍妹与我必蒙晋公召见,若有辛侍寝 ,必得要白璧无瑕的身子才能邀宠,个中利害关系,不待贱妾明言,将军应该清楚才是 。”
东关五有如当头被淋下一盆冰水,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颇为吃力地询问:“你是说……你还是完璧?”
晏离娇羞地点头;他有股被愚弄的感觉,这样一个撩人妖姬居然在挑逗了他大半夜 后才扫兴地喊停!
他不禁冷笑,“怎么?骊戎男子全都死绝了吗?熟透了的密瓜竟然无人采?”
“将军别动气。”晏离莺啼巧嗫,“我保持童贞是有原因的。曾有旅者卜卦,说我 命中该招贸婿,所以双亲迟迟未将我许嫁,也谆谆嘱咐过贱妾要洁身自爱。如今看来, 姻缘有一半应在将军身上。”
“一半?”东关五恼怒稍解,皮笑肉不笑地问:“那另一半?”
晏离嫣然一笑,“晋公龙姬甚多,未必看得上贱妾陋姿,到时候论功行赏,第一等 功臣自是将军,贱妾自然还归将军身旁,不是吗?”
东关五如大梦初醒。没错!如果主公没有留下这个尤物,将她赏赐给大臣时,第一 个人选当然是他。
心念至此,他不禁转怒为喜,一改先前的倔傲,恭敬地拱手,“骊姬所言不差,微 臣听明白了。凭姬君这等国色才貌,要入主中宫也不难,只盼姬君将来凤攀高枝的时候 ,别忘了在下为您所尽的棉薄之力。”
“不敢。”晏离敛容下拜,“贱妾并非无情之人,实非得已,如有机会再报将军恩 情……”
东关五连忙撬扶起晏离,接触到一双滑嫩柔美时不禁心荡神驰。
骅姬分明对他有意……罢了!只有耐心等候,总有一尝云雨欢愉的时候。他恋恋不 舍地想。
“贱妾还有一、二事相求。”晏离婉言相求。
被骚姬的绝世容貌及机智口才迷惑住的东关五毫不吝情地应允这个顺水人情在第二 天早上释放了所有被强掳而来的民女。
近百的骊戎女子哭倒在锦幢卧车前,感激地拜别了晏离、花琉两姊妹。
凯旋归来的晋国军队还没踏人国境,骅姬的贤德、美色已经传遍晋国。
万民争睹这封被俘的姊妹花,不由得发出一声声赞叹。纬都,晋国首都,因为这封 姊妹花的到来而沸腾。
一辆翠绿华盖的八宝车满缀著红色珠络,由银鞍彩峦的白马前导,微风吹拂过八宝 车的绣幕,露出骊国双妹的花容月貌,看热闹的人们比手画脚、议论纷纷。
“美人我见得多了,可是就没见过这么神仙似的女娃儿……”
“你能活多大岁数?除了你家的啾嘴老婆,你又见过谁了?”
响亮的笑声模糊了前者的辩解:“怎么没见过?当年贾君、狐姬、夏女入宫时,不 也留见过?哪有这封姊妹花的俏模样!”
“倒像一株并蒂瞳。”
众人的赞美像海浪般一波波打来,花琉不由得心慌,她感到汗珠由额头低落,浓艳 的脂粉令她神色僵硬:她用手抓紧了衣袂,努力使自己不要失态。
她转头偷窥庄重肃穆的姊姊;晏离安然端坐,脸上带著恬然笑意,仿佛什么事也没 有发生,展现出最优雅动人的姿态。
花琉不了解,这些衣著华丽的人群是侵略者、是仇敌,为什么姊姊能若无其事地微 笑?
前一夜,姊姊由东关五的帐篷回来时,天色已经微亮,她醉态可鞠地喃喃自语、狂 笑,今花琉摸不著头绪。
服侍晏离睡下后,面对花疏的质疑的瑛略只是悲悯地望著她说:“你不懂。姬君是 为了我们好……谓安歇吧!”
花琉什么也不懂……她难过地想。
忽然,晏离伸出涂著红色蔻丹的左手,轻轻握住了花琉,一般暖意从指问传来,像 煦阳照人化琉的心犀。
不要怕!姊姊一定会保护你。
王宫魏峨蛊立,气象森然,华丽的重楼阁宇像巨龙准备吞噬近花呎尺的祭品。
金殿玉阶,铜柱丹坜,都的富丽奢华不知胜过骊都几倍。
东关五蓄意延迟入京的时间,加上众民争睹、奔走相告的骚动,缓步而行的香车直 到申末才抵达宫门,庆功宴早已摆开,骤姬、少姬的美貌也成了席间狎笑的话题。
由宫女事先教导了观见晋献公的礼仪,晏离和花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席前跪拜叩 安,珠翠玉佩随著腰肢款摆而碎琮作响,熏棠红裙将晏离衬托得艳九四射:而与她呈对 比的花琉却是粉白黛绿,清丽淡雅。
强烈的视觉震撼令席间谈笑有短暂的沉寂。存心卖弄献宝的东关五不禁面泛得意之 色,这可是他精心策画的杰作。
晏离和花琉异口同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婉转动听,祝颂晋献公万寿无疆,东关五教 导的“官话”果然令晋献公龙心大悦。
胜利的美酒比以往美味百倍,他啜饮一口,问了一个不在东关五预先教导范围内的 问题。“小姑娘有何能?娇滴滴的又不能耕织劳动,倒浪费宫中衣食了。”
晋献公带笑戏谑,引得百官哄然,连左侧阶旁端坐的贾君也抿嘴而笑。
“婢子能舞,吾妹善歌,愿以此雕虫小技娱乐宾客,博君一笑。”晏离朗朗说道。
晋献公深觉有趣,他从未见过像骊国王女这么有胆识、言语从容的俘虏,就连他新 宠辛的允女,在被士兵送抵王宫时还是一副惊弓之鸟、花容惨澹的狼狈模样,足足调养 了半年才博得晋献公的注意;哪像这封姊妹花,一露面就声色夺人,今人心荡神驰。
好奇心促使晋献公领首,忙碌来去的侍女立即退让,接到无声命令的乐师调弦执铃 ,准备应和。
花琉的歌声是和风,带来了南国的薰暧氩氩。
词意是歌咏大白然的雨露润泽了五谷作物,轻柔的歌声中带有一丝颤抖,仿佛新抽 嫩芽的麦草随著南风的吹拂而摇曳。
晏离伸出双手,缓缓改变优雅静止的姿态,左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纤 纤玉指如花朵般绽开。
望天祈求,敬神谢天,赐予吾族丰年原本犹豫、试探的旋律在花疏丰沛甜蜜的情感 引导下变得更加轻快、活泼。
意中人能丰收满仓,博得父母欢喜少女含蓄愉悦的期待,藉由歌声传情,丰收后的 庆典是年轻人互诉衷由约时光。花琉的歌声随之回旋高亢,与歌声应和的是晏离激昂的 热情。
晏离修长的身躯放肆延展,捕捉住大自然中加风、如火的力量,红裙翻飞,隐约可 见晶莹无瑕的小腿,足踝系著小小银铃,清脆的轻响引人注目。
青春的光彩在晏离的舞姿中迸射,今晋献公眼睛一亮,头也不回地吩咐真君,“孤 要她今夜侍寝。”
“是。”贾君安详地回应,明知道夫君的心思早已听不见她的答覆,仍兀自恭敬地 说:“妾身遵命。”
歌舞既毕,晏离半跪著接受众人的掌声赞美。
晋献公以一种男人的兴味打量著她。
“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
“婢子今年十七岁,贱名“晏离”,妹妹“花琉”十四岁。”
““燕璃”,“花琉”?“燕飞花间,琉璃清丽”,嗯,很文雅的名字,倒像是诗 句。是鸿雁的雁字,还是乳燕的燕字?”
晏离一怔,她的名字是闪为旅者断言她显贵多灾,才取“晏离”以魇不祥,这一直 是她引以为恶的丑名,没想到由晋献公口中说出却成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是火焰的焰字。”她低头回答。
新名字,新人生。
真君平静地执行夫君的命令,指挥侍女为辍国长姬沐浴更衣。
年长的女宫检视过焰璃的身体,向真君回报:“骊女还是处子。”
真君不禁动容,十七岁的处子……真是造孽!如果我能在年轻时怀胎安产,子女不 就是像她这般岁数?真君黯然地想。
香汤沐浴过的焰璃任由侍女摆怖,涂上发油坐在火炉旁梳理,满头背丝由精致的象 牙梳子中流泄,博得年长宫女的低声赞美:“好美的一头秀发……”
贾君检视著盛妆打扮的焰璃,温厚地嘱咐她该注意的礼仪,“在主公面前不可以顶 撞、多嘴……就算害怕也得忍著,不可以哭闹惹主公生气,知道吗?女孩儿家都得经过 这一关变大人的……”
她的同情给于焰璃勇气,焰璃跪在贾君面前恳求。“夫人,您的教诲婢子不敢忘。
婢子只挂心舍妹花琉,她年纪尚幼,却被留在席间备酒,请您收容照顾她吧!”
“我知道了。”真君点头,“到底是姊妹天性。我会照应她的。”
“谢夫人恩典。”焰璃叩头道谢。
“难怪主公垂幸。”贾君微笑,环顾众侍女说适:“我见犹怜!带她下去吧!”
“是!”晓事的女官分成两列,一列跟随贺君身后蜿蜒而行,另一列领著焰璃向后 宫走去。
长厦迥廊问的蜡烛摇晃著幢幢灯影,庭园外月光所照之处是一片皎洁雪白,晚香玉 的浓郁芬芳袭人而来,夜已深了。
清风将前般的歌声笑语徐徐传迭,荐然触动真君静如止水的心,竟在这繁华时刻无 端涌起一股凄惨悲凉。
夫君纳宠并不是头一遭,她早已见怪不怪。
像骊女这么年轻貌美的姬妾,大概会让他著迷上一阵子。
她伸手抚悸过自己略显松弛的脸庞,心里很明白,即使自己芳华正盛、容貌未衰时 ,也从未得宠过,献公让她主掌中宫为的是她的贤德才能,而不是美色。
她得到的是富贵荣华,却分不到丈夫的一丝情爱。虽然如此,贾君反而能够冷静旁 观,看著一个又一个的新宠取代旧观的地位。
没有一个女人能长保宠幸。唯一的例外。大概是晋献公年少轻狂时甘冒大不讳的一 段逆伦孽缘,贾君想。
齐姜。风流袅悭、福薄早夭的齐姜,即使在死后仍紧紧攀住晋献公的情爱这样的荣 幸有谁能及?
月冷星寂,风动林梢,喧哗的前殿奏起了淫靡的郑风民谣,贾君将记忆抛向脑后, 缓步走向夫君御座覆命,心中无喜亦无忧。
花琉呆若木鸡地站在众多宾客之间,手裹拿著一把黄澄澄的酒壶,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
她只能眼睁睁地望著姊姊被一位年长贵妇和一群宫女簇拥而去。相依为命的姊妹从 此一分为二,命运不再相同。
纵情饮宴的晋国朝臣在国君离席后更加放肆狎谑,拿主公临幸骊女的诵题大作文章 ,淫秽的言语句句难堪。“酒为色之媒”,几个原本衣冠楚楚的官员藉酒装疯,对侍宴 的宫女毛手毛脚,闪避不及的宫女们娇项怒叱,富丽毅峨的宫殿顿成猥亵淫窟。
“你杵在这裹干嘛?”一个宫女恶声恶气地骂:“还不去帮忙陪酒?这群臭男人要 不到酒会把桌子给掀了,你还不快点!”
“啊?”花琉如大梦初醒,小心翼翼地走向一位嚷著要酒喝的白胡子老爷爷身旁, 为他斟了一杯酒。
“小姑娘,过来!过来!”老翁招手唤她,酿然说道:“我看看。嗯!长得倒是好 模样,只是可惜了。老夫向主公讨了你好不好?只要服侍老夫一人,不必在这里吃苦受 罪,委屈做奴婢。”
大吃一惊的花琉急急退后,像被烫著似地抽出左手,周围的喧哗笑声令她面红耳赤 。
“范大夫年事已高,老柏少艾恕不是对子,不如让与下官吧?”另一个人笑道。
“不!不!梁大人此言差矣,老虽老,起得早、吃得饱、精神好,有这等住人嘘寒 问暖,老夫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范大夫一本正经道。
刚刚才在议论主公今夜艳福不浅的梁五插嘴道:“长姬已被主公收入宫中,范大人 若收少姬,不就与主公做了连襟?”
冷不防的,一双魔爪拂过花琉腰际、臀部,今她发出惊叫,众人晒然而笑。
“身量还小……没关系,由我来调理几年,就出落得标致了。”
花琉浑身僵硬,像落人狼群的羔羊般无助。
“范大夫的毛病又犯了……”一个浑厚低柔的声音介入这场骚动,“酒后戏言取乐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怕吓著了刚进宫当值的侍女。”
“世子说的是,小女孩没见过场面,吓坏了她就是我们的罪过了。”梁大人笑著打 圆场,“就叫她为世子斟酒布菜吧?”
花琉战战兢兢地向前垂手侍立。
“歌唱得很好。”世子申生简短地说道,眼中有一抹温暖与同情,令她眼眶一热, 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嘈杂前殿中,一立一生的两人默对无语。看著端正寡言的申生,花琉明白是他救 了自己,道谢的话到了舌尖又被她咽回。
“喂!夫人唤你,跟我来。”一位年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