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一场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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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说,闹闹得了呗,没根没据的。”车前子有些不以为意的说。
“可是,只要她留心,没根没据就能变成有根有据”,李笑非说着,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说实话,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吗?我们现在的关系,对你没有一点儿的困扰吗”?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车前子,问。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困扰,我觉得挺好啊,你曾经是我一个最大的遗憾,现在,遗憾没有了,当然了,我们也许不能朝夕相处,可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不是吗”?车前子也看着李笑非。
“如果我和关伟离婚呢”?她盯着车前子的眼睛,轻轻的问。
车前子的眼睛里波澜乍起,却又转瞬消于平静,“小非”,他动了动,“离婚以后呢”?
“撇开我们的关系不谈,至少现在我知道,关伟并不适合我。也许,我可以找一个比关伟更好的人,更适合我的人,你说呢”?李笑非继续看着车前子的眼睛,轻声说。她忽然想赌一下,从车前子的眼神中赌一下。
车前子的眼神中什么也没有。不,在李笑非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车前子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只是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而已,但是李笑非捕捉到了。那丝慌乱,让李笑非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感伤。
“到哪儿去找比关伟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呢”,车前子喃喃着。
“也许你能帮我呢”?李笑非不动声色的追问。
“小非,你不是想让我离婚吧”?半晌,车前子有些问难的问。
李笑非忽然情不自禁的轻笑起来。
“怎么了”?车前子有些不自然的笑问。
“算了”,李笑非摆摆手,“你不用紧张,也别把问题想复杂,我不是给你出难题,也没有要给你出难题的意思。而且,就算我们俩真的都离婚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会结婚吗?我们都在意别人怎么看,不是吗”?她有些落寞的说。
“你别这么说”。车前子微皱着眉头。
“况且,我真的不想伤害柳月,人都是自私的,但也不能只想着自己,对吧,柳月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李笑非有些自嘲的甩甩头,然后故作轻松的冲着车前子笑笑。
她想结束谈话了,至少转换个话题。
“好了,我知道了”,车前子聪明的转换了话题,“对了”,他象忽然想起什么,正正身子,然后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塑料包裹,“喏,给你的”。
李笑非纳闷儿的看看车前子,“给我的?为什么?”
“这是初三的礼物”。车前子笑着说。
“初三?初三要有什么礼物!”她说着,接过包裹。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不太重,外面用彩色的塑料纸包裹着,塑料纸上印满了淡紫色的玫瑰花,袋口用紫色丝带封着,丝带挽成一个蝴蝶结,包装很漂亮。
“初三是2月14号,可是我没办法给你,所以才把班调到了今天,祝你节日快乐,但要等我走了才能拆,不然别人看到就坏了”。车前子宠溺的笑着说。
“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李笑非一边问,一边作势要打开包装。
“让我再待会儿吧”。车前子故意做出哀求的样子。
“不,我好奇”。李笑非一边笑着,一边试图打开那个蝴蝶结。
“好,那我走了,你看吧”。车前子一边做个请便的手势,一边不甚情愿的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第三十七章
车前子送给李笑非的情人节礼物是一个毛绒玩具狗和一盒精美的金帝果仁黑巧克力。巧克力被她放在了单位的抽屉里,闲来没事的时候,拿出来一块儿,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既有果仁的清脆,又有可可的醇香,只是味道苦苦的,就如同她爱着车前子的心情。玩具狗则被她大大方方的拿回了家里,堂而皇之的摆在床头上。反正关伟既不会怀疑,更不会关心。不过,李笑非并没有因为车前子送给她的礼物而昏了头脑,相反,这份真正意义上的“情人”之间的礼物,让她更加看清了自己和车前子的关系。毫无疑问,两个人之间是没有前途的。
正如车前子说的那样,自己曾经是他最大的遗憾,现在,这个遗憾已经没有了,换言之,车前子很满意现在的关系。反正也是,家里有贤妻良母,外面有红颜知己,哪个男人能不满意呢。男人的爱,很多时候,为的是得到,而不是真的付出。李笑非不由觉得自己的天真,发展一段婚外情,在车前子来说,为的无非是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其实,不管他说的多么好听,表现的又是多么的殷勤,也未必真的从她李笑非的角度出发考虑过什么,说来说去,为的还是他自己。可是,同样的一段婚外情,在李笑非来说,不仅意味着对关伟的背叛,对婚姻的背叛,同时也是对自己以往生活的否定和剥离。不管自己和车前子会如何发展,车前子都可以很潇洒的挥挥手,重新退回到他和柳月的婚姻中去,那还是他的家。可是,李笑非却回不去了,从她决心背叛关伟,从婚姻中出走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了。
带着这样一种认知,正月十六的早晨,冷冷的晨晖透过窗纱照在床上,不远处,仍旧沉睡的关伟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李笑非躺在床上,懒懒的想着心事。26岁,一个不老,也不小的年纪。有一个丈夫,还有一个情人。可是,这些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中会有背叛,背叛的人还是自己。她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一个情人,这个情人还是车前子。这些都不是自己要的,现在的婚姻生活,与自己曾经意想的,相差的太远了。
仰望着天花板,李笑非发出一个长长的无声的叹息,为什么会这样呢?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累了。无论是继续隐瞒关伟,还是和车前子暗地里往来,自己都倦了,累了,不想再继续了。何况,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车前子虽然没说,但是意思也很明显,他没想过离婚。其实,就算他真的离婚又怎么样呢?就算车前子会和自己结婚又怎么样呢?然后,被抛弃的柳月会成为自己的一块心病,时时刻刻折磨着她,明白真相的关伟又将如何面对自己?也许自己从此再也平静的生活,也无法平静的面对自己和车前子。所以,自己和车前子已经错过了,从自己最初选择了关伟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和车前子就已经彻底错过了。重逢未必能弥补遗憾,也许,只是打破最初留下的美好的回忆。如果曾经有一份美好的回忆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怎么办呢?顺其自然,一方面保持着和车前子的关系?一方面维持着和关伟的婚姻?一边是情人,一边是丈夫?长此以往,自己一定会破功的,事情一旦穿帮,关伟不管作何反映,自己都很难面对他。也无法面对柳月。也许,更无法面对千夫所指的自己。或者,悬崖勒马,结束和车前子的关系,然后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回头好好跟关伟过日子。可是,已经背叛了的心,还能回头吗?就算自己真的回头,难道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关伟竟然会爱上了自己?而没有爱和温情的婚姻,自己岂不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噢”!想来想去,李笑非头疼的叫出了声,她暗暗叫苦,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怎么了”?被李笑非惊醒的关伟翻个身,揉揉眼睛,纳闷儿的问。
“嘎”?李笑非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关伟揉着惺忪的睡眼,莫明其妙的看着自己,“没有,不早了,该起床上班了”。她看看窗外,说。
“哦”。关伟不疑有他,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李笑非看看关伟,忽然觉得有些抱歉。就算他不爱自己,到底也是安分守己的跟自己过日子。性格不合,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都怪关伟自己。可是,自己对他的背叛,却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如果他知道了,吵了,闹了,甚至打骂自己了,也许她心里反而会好过些。偏偏他蒙在鼓里,对自己和车前子的事一无所知,还想修好同自己的关系,反而让人别扭。
匆匆忙忙起床,李笑非热过牛奶,自己喝一杯,给关伟留了一杯,然后吃一个面包,骑着自行车向单位出发了。没结婚以前,有事没事,她和关伟总会一起上下班,结婚以后,反倒是独来独往的时候多了,尤其现在,她宁可自己走。为什么会这样呢,李笑非想着,感到很是无力。
下午,乐扬打来电话,晚上想请她喝咖啡。李笑非高兴的答应了,想想,又问乐扬,下午行不行,“晚上太冷了,进了家就不想出门”,她说。乐扬爽快的答应了,于是约好时间,地点就不用说了,当然是碰碰凉了。自从7月乐扬第一次请李笑非喝咖啡,这半年多来,他们已经聚过不下二十次了。李笑非喜欢跟乐扬的聚会,边啜饮着咖啡,边聊天,有时是乐扬的生意,有时是李笑非的工作,有时是两个人看过的一本书,有时是一些趣事轶闻。可能不是太轻松的话题,却可以聊的轻松而愉快。很多时候,李笑非是感谢老天爷让自己认识乐扬并成为朋友的,因为,她喜欢与乐扬相处时那种很放松,也很惬意的感觉,乐扬那招牌般的温和笑脸,总是给她舒服的感觉。尤其在她颇为烦乱的时候,比方说,现在。挂掉乐扬的电话以后,李笑非甚至想,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在烦闷的时候约乐扬喝杯咖啡呢。当然了,乐扬不一定有时间,生意人吗,忙。
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碰碰凉,乐扬已经在里边等了。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因为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为了保暖起见,李笑非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腿上是厚厚的牛仔裤,头上戴着火红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同色的围巾,脚上穿着黑色翻毛皮棉鞋,手上戴着米色麂皮手套,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当然了,天冷吗,穿成这样也正常,如果不是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的乐扬,只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毛衣和藏蓝色牛仔裤的话。
“我知道现在还很冷,不过,你也不至于穿得这么夸张吧?你可真知道怎么爱惜自己。”笑看着李笑非,乐扬忍不住调侃。
“我也是看见你才知道,按节气,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李笑非把手套丢在桌边,边解围巾边说,“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
“怎么讲”?乐扬挑挑眉,不明所以的问。
李笑非指指停放在外面的白色蓝鸟,“喏,以车代步,当然不用穿得象我这么笨重了。我的车只有两个轮子,如果象你一样,那就成十足的冰人了”。
“如此说来,我不得不觉得让你冒着严寒跑来是罪恶的”。乐扬咂砸嘴,一副满怀歉意的样子。
“所以,就赶紧给我点杯热咖啡,救赎我已经快冻僵的灵魂吧”。李笑非把围巾和帽子也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乐扬一边笑着,一边招手叫来服务员,为李笑非和自己点了咖啡。然后又转向李笑非,“春节过得不好吗,或者累了?怎么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有吗”?李笑非摸摸自己的脸,“我以为这么冷的天,我的脸应该是冻得红红的呢”?
“那倒是,但还是掩不住一丝苍白,好象,有什么困挠?”乐扬端详着李笑非的脸,若有所思的说。
“哇,你上辈子不会是算命先生吧?”李笑非惊讶道。
“你忘了我是商人,善于察言观色了”。乐扬仍是笑着,说。
“我倒觉得你象心理医生或是相面的术士”,李笑非撇撇嘴。
乐扬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李笑非,“前两天去北京,抽空去了新华书店,觉得你会喜欢,所以买了”。
李笑非伸手接过包裹,做出要拆开的样子,“是书吗?可以拆吗”?
乐扬耸耸肩,“当然,希望你喜欢”。
李笑非拆开包装纸,拿出里面的书,一本余秋雨的《行者无疆》,一本刘墉的《爱又何必矜持》,毫无疑问,她喜欢。
她随手翻着书的扉页,“谢谢你,我很喜欢。可是,为什么老送我书”?
“怎么老了?不过是第二次而已,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得不得了呢,怎么看上去好象不大高兴的样子”。乐扬收敛起笑脸,转而有些认真的看着她。
“高兴当然高兴,而且还有些求之不得,可是,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吗”。她不想看到乐扬紧张的样子,赶紧打圆场。
听李笑非这么说,乐扬松了口气,“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吗,何况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想我一个商人,整天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金钱往来很多,真正能撇开利益的朋友却很少。能象现在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坐下来静心静气聊天的人就更少了。很多时候,我还真是从心里感谢你,能让我抛开琐事,真正放松一下自己呢。”
“是吗?感情这书是我陪聊的工钱啊!”李笑非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打趣说道。
“别笑话我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