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一场梦-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子雪看着李笑非,奇怪的问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咖啡了,然后笑笑,牵着李笑非的手说好。于是,两个人偷偷的溜出电视台。
那是李笑非第一次喝咖啡,以前她只喝奶茶。第一次喝,她先爱上了咖啡浓郁的醇香,然后又爱上了咖啡苦涩的滋味,纯纯的咖啡,不加糖,让人有些难以下咽,一旦喝过,却想再喝。那种绵长苦涩的滋味让人忍不住要回味,再回味。从那以后,每当李笑非觉得烦了,累了的时候,她都会到碰碰凉要一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品味,于那种浓稠苦涩的液体中消解苦涩的心情。
晚上,关伟意外的出现在书店里,之后又很自然的出现在李家,熟练的点火做饭,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笑非在关伟出现的刹那用惊讶的眼光询问的看着关伟,关伟耸耸肩,然后笑着问李笑非晚上想吃什么菜。李笑非赶紧说无所谓,什么都行。她忍不住也笑了。她很高兴,冷战结束了。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回到过去,虽然很多人都说小两口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可李笑非心里很清楚,她很难冰释前嫌,真正意义上的和关伟和好,关伟很可能也一样。不过,如果婚姻还要继续,她希望两个人至少能相安无事。否则,不管是天翻地覆的争吵,还是僵持不下的冷战,都太让人头疼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他们要象刺猬一样,磨尖了每一根刺,既伤害自己,也刺伤对方,但是,如果关伟愿意收起自己的刺,她当然也不反对。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当然了,小的争吵还是三五不时,从没间断过,可是,至少没再让两个人的婚姻伤筋动骨。李笑非和关伟都要参加10月份的自学考试,考试科目相同,所以,关系和好后,李笑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服了关伟,每天下午下班在单位看一个小时的书,她觉得有桌椅的地方才适合看书,如果是靠在沙发上或躺在床上,太舒适了,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打瞌睡。可是关伟只在单位看了三天,就坚持要回家了。他说他的情况跟李笑非正好相反,他必须躺在床上或靠在沙发上,才能更好的阅读和背诵。最后,两个人商量好,李笑非每天在单位学习,关伟回家学习,然后约时间一起到关家或李家吃晚饭。他们不知道,有一个人,也选择了利用晚上下班时间在单位学习,他报了跟李笑非和关伟相同的科目,他每天下班先回家吃饭,然后再回到单位,一直学习到很晚,这个人,就是车前子。
第十五章
那天,李笑非因为要背诵一道论述题回家晚了点儿,正准备锁办公室门的时候听到楼梯上有动静,回头一看,原来是车前子,车前子也看到了李笑非,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然后,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快考试了,在单位看看书”。于是两个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你考什么”?车前子问。
“哦,自学考试,中文。你呢”?李笑非一边锁门,一边回答。
“真巧,我也是自学考试的中文。你考什么科目?”车前子仿佛很吃惊的接着问。
“是吗?我考古代文学史和美学原理,你呢”?
“哈哈,”车前子笑起来,“我也是”。
“真的吗”?李笑非已经锁好了门,她回过头,惊讶的看着车前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报考了自学考试”?
“你不知道的多了,你不会以为我不求上进吧”?车前子狡黠的冲李笑非笑笑。
“知道你聪明绝顶又积极进取”。李笑非开玩笑的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缺少资料可以找我,我的资料很全的。”
“当然好了,正求之不得呢”。车前子很高兴的说。
“那我得回家了,回见”。李笑非向车前子挥挥手,车前子好像更帅了。
“回见”。车前子也挥挥手,好看的眼睛笑看着李笑非。
李笑非走了以后,车前子打开办公室的门,拿出一本《中国古代文学史》,摊开在办公桌上,对着厚厚的书皱起了眉头,他对中国文学一点也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化学分子式比中国文学更亲切。可是,他还是要看,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车前子了,三年的时光,会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如果说有些什么是没有改变的话,那就是关于某些东西的最初的怀想。
第二天,李笑非回家稍晚了些,车前子有些问题要问她,看过车前子的书,她才知道,原来车前子完全没有看书,整本书都是崭新的,李笑非的书却几乎被她看烂了。车前子打趣的说她是“读书破万卷”,李笑非则纳闷儿,书本翻都没怎么翻过,车前子拿什么考试呢。
转眼已是中秋,中秋节前夜,两人商量第二天要去看望双方的父母,因为是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自然不能两手空空的去,李笑非问关伟去婆婆家买些什么,关伟略想片刻,开给李笑非一张采购单,鱼、肉、米、面、烟、酒、茶、糖……足足有十几样,李笑非看看,没说什么。接着,关伟问给李笑非的父母买什么,李笑非拿着关伟开给她的采购单冲关伟晃晃,告诉关伟,买一样的就行了,买起来也方便,每样东西要两份,回来一分就行了。关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李笑非把采购单叠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打开电视,开始看自己喜欢看的新闻节目。
过了一会儿,关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试探的问李笑非,“给岳父岳母买跟我们家一样的东西吗”?
“嗯”。李笑非答应着,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关伟。
“我是说”,关伟沉默片刻,清清嗓子,又说,“我是说,我们给我们家买的东西,岳父岳母家里都有,他们不缺”。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着李笑非。
“什么意思”?李笑非挑挑眉毛,仍然不解的问。
“咱们买些家里没有的,那多好啊”?关伟的眼光躲避着李笑非。
“你到底想买什么”?李笑非有些不耐烦起来,不就是买个东西吗,也婆婆妈妈的。
“咱们买些水果,再买两瓶红酒,怎么样”?关伟小声建议。
听到关伟说红酒,李笑非不由眼前一亮,红酒是健康饮品,而且,前几天在超市,她还真的看到有一款张裕干红葡萄酒很不错,可是每瓶90多元,稍微贵了点,不过,既然关伟提议买红酒,那就买吧。想到这里,她兴奋的告诉关伟,自己还真看好了一种红酒,就买那个了。
关伟轻吁一口气,笑笑,然后问李笑非,“在哪儿看到的,多少钱的”。
李笑非也笑笑,告诉他,就在单位附近的超市看到的,只知道是张裕干红葡萄酒,具体哪一款忘记了,不过价钱记得,一瓶90多。
在李笑非说出价格的那一刻,关伟的笑容凝固了,他眨眨眼睛,怀疑的看着李笑非,问她,“多少钱”?
“90多块一瓶”,李笑非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关伟,“怎么了”?
“小非”,关伟皱皱眉头,“我是说,咱们买葡萄酒,行吗”?
“我是看的葡萄酒啊”?李笑非纳闷儿的看着关伟。
“我是说,葡萄酒,不是干红”。关伟解释道。
“可是,葡萄酒和干红有什么区别呢”?李笑非看着关伟的眼睛,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买全汁葡萄酒,挺实惠的,而且可以直接喝,干红还得稀释,要不喝多了上头”。关伟挠挠脑袋,没有看李笑非。
李笑非看着关伟,琢磨着关伟的话,她好像听说过,干红要兑果汁或别的饮料喝,不然劲儿太大了,那太麻烦了。关伟说的也对。可是,关伟的眼光为什么要四处游移,不看自己的眼睛呢。她盘算着,全汁葡萄酒她也看过,确实比干红便宜不少,一瓶也就十几二十块钱,如果是买两瓶太少了,不过如果是买六瓶或八瓶的一件,就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她冲关伟点点头,“嗯,你说的对,那咱们明天去超市看看,买一件全汁葡萄酒吧”。
关伟刚冲她笑笑,听说李笑非要买一件葡萄酒,不由一下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一件?干什么哪,那得多少钱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急忙住口,暗骂自己不该口不择言。看看李笑非,正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于是赶紧对李笑非说,“小非,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李笑非可不想听关伟的解释,她终于抓住关伟话里的重点了。说来说去,他是嫌给岳父岳母买东西花的钱多了。什么干红喝多了上头,全汁葡萄酒可以直接喝,只有“实惠”才是关伟想要的。她看着关伟,关伟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让李笑非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下,她不由有些恼火了。不仅恼火,还生出几分伤心。就算母亲始终不认可关伟,可是,父亲对关伟一直都很好,而且,即使是不喜欢关伟的母亲,平时对关伟也是不错的。因为疼爱女儿,所以,老两口对这个女婿也称得上实心实意。反过来关伟呢,平时理所当然的蹭吃蹭喝,如今要给岳父岳母花钱了,反而这么抠门儿。给自己的父母买东西,就郑重其事的开张购物单,鱼、肉、米、面、烟、酒、茶、糖……一应俱全,轮到岳父岳母,就想用两瓶廉价葡萄酒、一点水果打发了事。她不能不为自己,同时为父母感到悲哀,自己是独生子女,独生子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来她就是父母全部的倚靠。可是,将来,父母能倚靠关伟吗?在过节买什么东西这些小事上,关伟尚且跟自己动心思,将来,还怎么指望关伟对岳父岳母尽孝呢。
看到李笑非心事重重,却又不言不语的样子,关伟不自然的动了动,“小非,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葡萄酒可以随喝随买,没必要一次买一件”,他看着李笑非阴沉的脸色,“好吧,如果你想买一件的话,就买一件吧”。
“你不用解释了,我听得很明白”,李笑非自嘲的笑笑,从衣兜里拿出关伟开给自己的那张购物单,冲关伟晃晃,“这是什么,你在开这张购物单的时候,算没算过它需要多少钱?得几百块吧?可是,轮到我爸我妈,两瓶葡萄汁酒和一些水果?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我不是觉得你们家不缺那些吗”?关伟打断了李笑非的话。
“你错了,他们是不缺这些东西,可他们缺少你这个做女婿的孝心。”李笑非不禁提高了声调。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花钱少就是不孝了”?关伟也拔高了嗓门儿。
“那就给你们家买水果和葡萄酒,给我们家按你开的单子买”!李笑非不甘示弱。
“你”!关伟仿佛一下被噎到了,“我们家不是困难吗”?
“你们家困难又不是我爸我妈的错,更不是我的错。”李笑非怒视着关伟,关伟也怒视着她,两个人对峙着。过了一会儿,关伟耸耸肩,“李笑非,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对我妈好”。
“我对你妈怎么不好了?现在是你对我爸我妈不好”?李笑非挑挑眉,把关伟顶了回去。
“你讲不讲理”?关伟变得怒气冲冲,“×;×;×;的”,他不由自主的骂出了口。
李笑非勃然变色,她从没听见过关伟说这么难听的脏话,何况是骂她的父母。“我×;×;×;,×;×;×;,×;×;×;,×;×;×;,×;×;×;,”她依样学样,毫不示弱的骂回去,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串的脏话。
关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阵白,一阵红,“骂我是吧,我×;×;×;的”,他一边骂着,一边抓起身边的电话,开始拨岳父家的号码。
看到关伟又要给父母打电话,李笑非赶忙扑过去,想抢下关伟手里的听筒,关伟背转身,用肩头使劲儿撞向李笑非,李笑非冲到关伟的左边,关伟再次侧转身,如此这般,李笑非几次扑上去,始终被关伟用脊背挡住,听筒还是牢牢的攥在关伟手里。情急之下,李笑非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拼命向地板上摔去。只听“砰”的一声,电话机在地板上支离破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关伟手里还攥着听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狼籍的电话残骸。李笑非也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电话残骸,她也不想摔电话机的,如果不是关伟一定要给父母打电话的话。想到父母,她心里一下子完全放松了,看着地上碎糟糟的电话机,她忽然有些满足的笑了——关伟再也不能半夜三更给李家打电话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凭什么总是干扰岳父岳母的生活。
李笑非的一声轻笑惊醒了关伟,关伟看看地上的电话机,再看看李笑非,李笑非兀自微笑着站在那里,轻睨着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让关伟有些怒不可遏。他把手里的听筒扔在一边,跳起来,指着李笑非的鼻子,声音颤抖的骂道:“你这个泼妇,你干嘛,会摔东西了,是吧,你这个婊子养的,×;×;×;×;,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听到关伟又骂自己,而且脏话连篇,李笑非忍不住也骂起来,“教养?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