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妹妹的后位-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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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只见他一下想想到了啥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她。
倒不是他多想,只是经过了这一茬,对这个妹妹,他哪里敢轻视了去?
林秀摸了摸鼻子,避重就轻的答道:“我就在边儿上转转,要是能逮上只野鸡就更好了。”
“你要喜欢吃大哥去给你抓。”
“不用大哥,我是说你也忙得很,这山上我常去,路也熟悉,你放心吧,我就是上山碰碰运气。”她又不是真在深山周边打转,那外头哪有啥野鸡,就算有,那野鸡见了人影,还不跑得更快?上回她藏了一根人参,正好拿出来一起炖。
林康也道:“野鸡跑得快,一眨眼就没影了,你费力气抓它做啥?”
这回林秀倒是老老实实的给他说了原因,“快入冬了,正是补身子的时候,娘和大哥二姐你们都累了一载了,也该补补身子了。”
林康听罢,一颗心越发愧疚。
林秀不知道他的想法,看了看时辰不早了,便朝他摆摆手朝山头走去:“大哥我去了,你也家去吧。”
冬日里头,虽说活计比农忙时节要少,但也繁琐得很,像林康这种当个壮劳力的汉子,前朝时在家中留几日到处修补一番,余下便吆喝着去县里做工,一日得上十大文铜板存着,如今外头去不了,每日便出门砍些柴火,或者划了那竹枝削成一条一条的编上些背篓框子来年用。
为了林欣的事儿,严氏这几日连门都没出,整日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喊着胸口痛,往日的神气全都没了,前些时候她哪日不在外头跟村里的妇人们吹嘘几次,在林秀看来,她这哪儿是胸口痛,纯粹是躁得慌。
也不嫌丢人!
想着她这几日的闹腾,林秀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她爬得快,顺着前几次走过的路线,很快就到了上回进深山的入口,她跟前头那次一样,先用柴刀砍了一根棍子,头部削成尖,握在手中后这才往里走去。
林子深处静得很,越往里走便不时能见到野鸡到处扑飞,在那丛子里还能见到一处处窝,外头沾着野鸡鲜艳的羽毛,除了野鸡的扑哧,偶尔还能见到野兔从眼前略过,林秀先直奔了上次发现的那处茅草屋,里里外外的巡视了一圈,见跟上次走时没有差别,心里头微微一松。
茅草屋里头,有以前的猎户留下的网子,这也是林秀为何敢来抓野鸡的原因,她方才顺眼看过,那些窝里头有动静儿。
果然,她把网子放在其中一处,在背后轻轻一拍,就有两只野鸡从里头钻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网里头,扑哧着翅膀不止的拍打。林秀收了网,把野鸡拖去了茅草屋外,口子用石头压着,这才去了上回埋人参的地方。
挖了几尺,一块青色麻布冒出了头,林秀一喜,把它拿了出来。
只一掀开,林秀还带笑的脸就僵了。
在这世道上,没有不是的父母!
再则,严氏并非没有留后招。
她碍于脸面不敢把事儿做绝了,但她一个不高兴,当家的就指定的让她消气,最后,还不是得林秀低头?
朱氏的一番口苦婆心,外加林娟不时的插话劝她去认个错,显然都是怕她过后吃苦头,最后遭罪的还是自个儿,说句难听的,就是遭了罪,该干的活计还是得接着干不是?
怎么就非得去逞这个能呢?
林四娘竖着耳朵在一边儿听着,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林秀。
“听娘的话,左右你是姑娘家,在熬几年就好了,知道吗?”
“是啊三妹,娘说的没错。。。。。。”
耳畔,听着她们带着关心的话,林秀的眼神却飘飘的虚的厉害。
两世为人,能这般毫无保留的关心她、疼爱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前世她也觉得熬过去了就好了,只要离了这林家门日子就好过了,所以她才心甘情愿的被指使着没日没夜的干着活计,早早就熬坏了身子骨,等她被林四娘算计了一次后,那些后遗症纷纷就出来了,整日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
还记得她在世上飘荡了数不清的年月,见多了人的辱骂和眼泪后,哪里不明白,她那些念想不过是妄念,这些劝慰人的话也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自家人都不待见,还想隔了肚皮的旁人会善待你吗?
当年她想不通,如今却是再明白不过。
林家村虽不过是藏身之地,但她在世上飘荡的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时光,走马灯花的看过那些画面,听着那些耳语,置身其中却又身为外客。无法触摸、无法言说,生生的把她隔离开来,险些把她给逼疯了。
她确实是疯了,打从她回来开始的那日起。
心灵扭曲、无所顾忌,想容忍却又想拉着所有人同她一起下地狱沉沦。。。
“秀儿,秀儿。。”
“三妹?”
林秀一下回神,朝她们笑了笑:“娘,二姐,你们别担心,老太太不会生太久气的。”
这话,她说得十分有底气。
若她记得不错,那镇上的殷家左右不过这两日就准备上门提亲来了。
殷家产业虽在达县,但也是本镇居民,殷家要为殷童生寻亲,要放了殷家这位独子没有出事之前,是怎么也不会选择林家的,毕竟,往上走一步,殷童生就可考上秀才甚至举子,外加殷家的家业,娶个落地举子的闺女是如何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也只是放在从前。
如今各地反对前朝之声大几乎席卷整个朝廷,宋廷几度将皇城搬离,却连连被各地起义之师给打败,风雨飘摇之际,礼崩乐坏,土匪贼寇肆掠,除了持刀的大部队,如今外头几乎断了联系,便是他们镇上到县里短短几个时辰的路上都无人敢走。
殷童生便是在从达县回淮镇的路上被土匪给打劫了一番,若不是镇上殷家人去的及时,只怕远不止毁容这般简单。
除开这些,在整个淮镇来讲,殷家能瞧上林家的原因,无非是想择一位识字或家中有功名的人家,林家有林睿这位秀才,风评向来不错,且他们家那位三婶马氏之父,不大不小在镇上做个良籍衙役,同上头的吏员有两分交情,好赖比外头的人消息灵通。
第106章 她是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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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崇元十分恭敬:“娘放心;孩儿省得的。”
交代完毕;殷夫人这才带着婆子去处理府上的事儿。
殷崇元原本也只比他们大上几岁,也不过才及冠之年;只是他定下的未婚妻室辈分长了他们一截;这会儿便摆着长辈的谱儿;正正经经的同他们道:“康哥和秀姐儿随我来;我先带你们在府上瞧瞧,若是想出去;待会我在陪你们去。”
“多谢。”林康抿了抿嘴儿,只是瞧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殷大郎,那句姑父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秀仰着脸;模样别提多乖巧了;“大公子你人可真好。”
“秀姐儿过奖了。”殷崇元在前头带路;轻轻的抿着嘴;耳朵却红了。
殷家这座宅子前些年翻修了一次;以前没有垂花门儿;如今不止添了垂花门儿,还修筑了一条抄手游廊;便是逢那雨季也可出门赏花观景;是大户人家里常见的;此外;还有东厢房、西厢房、正房、主院、耳房和后罩房、庭院;院落里头栽着林木花草,很是漂亮。
林秀前世里见过的宅子比这殷家大气磅礴的多了去了,别说只是二进,便是五进五出的也见过不少,其中各种名花卉集,乃至水上凉亭瞧湖心泛舟,曲径通幽的小道意味深深等等,林康瞧得眼花缭乱的,眼眸深处还带着几分艳羡、几分惆怅。
这种宅子他也只能瞧上一眼罢了,再深的却是想都不敢想。
都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这辈子注定只是个泥腿子,倒不如本本分分的干活做事,以后努力让妻儿吃得饱饭、穿得上衣就已经满足了。何况比起如今外头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他还能在这儿赏花看景的,想来都是老天厚待了呢。
殷崇元虽一路介绍着,但也不时朝兄妹俩看去,见他们一路走来虽说惊叹,但眼里却并没有让人不喜的贪婪,对这门亲事的印象倒更好了。
其实若不是两位叔叔提过林家的概况,殷崇元还真想象不出的。
当日回来后,叔婶们对林家的评论也只说了个尚可二字,说起林家三房人,大房心眼多,为人有些贪婪,二房怯懦,最是没地位,至于那三房,秀才公架子倒是足,上头两个老的对欣姑娘很是宠爱,言语中也透着骄傲,虽没见过那欣姑娘,但想来人物模样料想应是不错。
如今再瞧着叔婶们口中最没地位,最怯懦的二房几人这番做派,他原本并无多大感觉也平添了两分好感。
毕竟,谁不想寻一个知进退、明事理的亲家,虽不需要帮衬,但至少不能拖后腿不是?
逛过了殷家的宅子,殷崇元又带着他们去了镇上走了一遭,相比在殷家里头的随意,林秀对如今镇上还半开着的那些铺子更关注一些。
“镇上受了县里头的牵连,大半铺面都关了,”许是察觉到了林秀的目光,殷崇元便同她介绍着,“你瞧,如今还半掩着门的那几家也多是卖一些能活命的东西。”
淮镇三条街,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底,三条街走下来,对殷崇元说的能活命的东西林秀心里也有了底。
米面粮油、药材铁器都是如今能活命的东西,他们甚至还在一处街尾见到一个半掩着的布庄,里头隐约摆着一些粗棉布。而其中殷家便占了其中的米铺子,以殷家在镇上的地位倒是不稀奇,林秀想着,能撑到如今还半开着门,那另外几家铺子后头也不容小觑才是。
林康更是环顾四周,“咋一个人都没有?”
这会殷崇元沉默了会,才道:“如今各家每日都惶惶不安,生怕外头的祸事波及到镇上,哪里还有心思出来,便是县里头,都只怕。。。”
殷崇元摇头叹气,眸中还有几分悲恸。
最让人担忧的是,从达县到淮镇,也不过一日的路程而已。
三人都没再开口,心里沉甸甸的,好一会儿,殷崇元掩了愁绪,同他们笑着,“好了,不说这些了,如今一日没打进来,咱们镇上就是安全的,若真有那一日,那也只能说在劫难逃了。”
他倒是看得开,林秀倒也道,“是啊,能过一日是一日。”
三人正准备回殷家,刚走到一处关着的铺子下头,就听后头有人在喊殷大郞的名字。
殷崇元回头,“明真,是你?”
他不自觉走了两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林康兄妹俩看过来,林康嘴角微动,林秀先他一步说着:“我们也走累了,便在前头歇息一下,公子也正好跟那位公子叙叙旧。”
她指了指另一条巷子那檐下,正立着两尊石头。
殷崇元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有些感激:“多谢。”
林秀摆摆手。
随后林秀拉这林康去了那石墩上坐下,正好背对着殷崇元。今儿个这趟对林康来说再是轻松不过,平日里干活做事,哪日不是背心都汗湿了去,这闲了下来,他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这时辰也不早了,待会回去后咱们就家去吧。”
林秀勾唇笑了起来:“大哥这是不干活浑身上下不舒坦呢。”
林康想了想,点头应道:“还别说,真是这样呢。”
果然,许是他天生就该在田地里打滚,这别人盼都盼不到的日子,他打心眼里觉得还不如伺弄田地有意思呢。
林秀正要笑上两句,耳尖的先听着了一点细细的脚步声,她眼一亮,故意不认同的冷哼了声,道:“回去有啥好,家里啥事都让我们做,忙完了还得伺候小姑,给她洗衣铺床,慢了些还要被骂,要不是这几日她跟啊奶闹着不嫁殷家公子,惹了奶奶不喜被关在屋中,指不定要被她使唤成啥样呢。”
“三妹妹。。。”
“我知道的大哥,我就是同你抱怨抱怨,你说殷家大公子这般好的人,小姑咋不想嫁呢,还骂人是破了相的丑八怪,真等她嫁过来了,岂不成一对怨偶呐。”林康也听到点动静,好几回想打断她,但林秀没理,一直小声儿的说完。
刚一话落,那脚步声已经很清晰了,林秀转回头,歪着头一派天真,“殷公子叙完旧了呀?”
林康不知道这殷崇元到底听没听见,但方才三妹才正说着他,下一刻殷公子就回来了,实在让他心里头虚得很。
就跟那背后说人坏话被人给当面逮着一般。
殷崇元面儿上依旧温和,“叙完了,他也家去了,咱们也回吧。”
“唉。”
三人一路说着话回了殷家,殷崇元带着林康去庭院里寻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