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妹妹的后位-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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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野果?这周围又不是只有他们庄子上的几座山,四周还有不少山头都是无主的,她们不去那无主的山头跑这皇家的别庄做啥?
原来朱秋荷近日交了个手帕交就是这何云婉何姑娘。
再稍早时,城中有底蕴的人家姑娘不屑跟她们打交道朱秋荷也瞧不上她们的装模作样她也是个闲不住的,原先每日在城中四处瞎逛,后头听说城郊有不少庄子都是对外开放的里头花草鱼鸟各式各样只要交几个银钱就能游玩一通,很是得城中娘子姑娘们推崇,便跑到了外头庄子上玩过几回。
何云婉就是在城郊认识的。
这何姑娘家住在城南家中还有一兄一姐长姐已经出嫁余下兄长今年还参加了科举考试,听闻文采上佳,在城南那一圈,这兄妹两个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
长兄以文采出名,何云婉本人就是心灵手巧了,且她还生得貌美如花,又贤良持家,不时挣上些银钱贴补家用,正当年华之时,求亲的人家险些踏破了何家的门槛。
朱秋荷刚认识何云婉时,何姑娘就是才从山上采了药材下来。
两人认识后,朱秋荷也不时跟着她往山里去了好些回数,所以,在说到何云婉时,她也是推崇得很:“表妹你是没见到,云婉是真的很厉害,她认识草药不说,采回来还能制成一些丸子,可以避蚊驱蛇,除臭添香,就连山中的野果都识得大半,还能制成果酱,前儿她还送了我一罐子,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靠着这些果酱,她一个小姑娘还挣了不少银钱呢。”
说实话,这样勤快能干,嘴还甜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林秀没有表情,依旧淡淡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朱秋荷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然后她们今儿路过别庄,先是去了平日里惯去的山头采了些带药性的花儿,云婉说这些都可入茶,放茶里格外清香,下来时恰好路过这几处山头,云婉还笑着跟她说这是皇家别庄,山上的野果最是繁多,不少东西都是别的山头没有的,还说让她以后有机会来就上山去采几把,她替她酿制果酱。
朱秋荷前两日正被果酱给征服了,一想起那酸酸甜甜的问道,顿时被勾起了馋欲,脑子顿时发了热,怂恿着何云婉进了山。
提到此,她还一个劲的往自个儿身上揽,对把何云婉给牵涉进来受此大难更是愧疚得很,“表妹,不娘娘,陛下,擅闯别庄的山头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云婉起先是不同意的,她为人最是心善,被我求了两句就应下了,要不是我,她也不会成这样了。”
这副样子看得林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还没问啥呢,啥错都是朱秋荷的了,那何姑娘反倒是成了受害者了。
可要不是她有意无意的提及这别庄上头的东西,朱秋荷又岂会上钩?
她自来是不信真有人集柔弱和坚强为一体,又勤快能干,又贤良持家,又貌美如花,还会挣钱识药材制丸子炼果酱心地善良,除了出身弱了些,听着这何姑娘当真是完美无缺的一个人了。
往深了想,她一个普通人家的闺女,这些本事都跟谁学的?
有这般美貌,她还整日往外走,就不怕出点啥事?
这些她还没说出口,被遣去请大夫的雨晴姐妹已经回来了,在门外通报。
“爷,娘娘,大夫已经请来了。”
朱秋荷顿时坐不住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林秀心头一堵,不耐烦的摆了手,“去吧去吧,知道
你满心就惦记着。”
“嘿嘿,还是娘娘了解我。”朱秋荷讪讪的笑了笑,大步朝外走。
雨晴姐妹还候在门边,她便让雨霞跟过去看顾着。
无论这事情里头到底有多少诡异之处,但何云婉被箭给射中,是事实。
雨霞福了福身,随着朱秋荷去了,雨晴便进来伺候。
从头到尾的,楚越都是一言不发。
“怎么了?”林秀见他若有所思,问道。
楚越搁了手中茶盏,同她说:“以后还是让朱家表姐离这姑娘远些吧。”
楚帝虽不过弱冠之年,但早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也不是起行事冲动的鲁莽之人,这事情,从中处处透着诡谲。
比如,他射的是兔子,突然冒出个姑娘。
楚越想着先前在山上那一幕,他是听庄头管事说山上野兔成群这才起了心思上去的,上去后确实很快就发现了野兔的踪迹,也不欲在山上转悠,锁定了一只野兔就射了箭。
那箭没射中兔子,反倒射在了突然从一旁灌木里跑出来的姑娘。
兔子受了惊,撒腿就跑了,剩下那姑娘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泊泊流下。
严大两个先过去查看了一下,确认是个普通的姑娘楚越才过去的。
谁料他刚一走进,却被一只带血的手抓住了衣裳下摆。
若不是何云婉死死都不肯撒手,又岂会让楚越这个当皇帝亲自抱了人下来。
但这会儿,他却说了这话,林秀不由问道:“陛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楚越只道:“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不止在同一座山头,还看上了同一只兔子?
朱秋荷不说是上山采野果的么,那怎么在听到何云婉受伤后才从另一侧跑了过来?
合着一人老老实实采野果,一人准备猎个兔子?
林秀点点头,随后失笑:“我这表姐如今满心眼都是人家的好,我说的话她不见得能听进去,幸好这是位姑娘,要换成了个男的,岂不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朱秋荷说好听点这性子大大咧咧的,直爽,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缺心眼。
片刻后,雨霞那头来回了话。
“大夫来看过了,说血已经止住了,箭射得不深,没有伤到心肺,躺着歇息几个月也就长回来了,只是女子天**美,恐怕那皮肤上得留下痕迹。”
林秀早在楚越说见有人后收了力道就猜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如今被大夫断言后,心里才真的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让宫中御医为她配置些药膏罢。”都这时候了,无论个中如何,林秀也不愿深究下去了,倒不如大方一些,了了这摊子事。
“这都什么事啊,本来好好的。”雨霞听了,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可不是么,高高兴兴到别庄上,却险些弄出了人命,任谁心里也不舒坦,处理完这何姑娘的事儿,楚越两个就回宫了。
何云婉是第二日才醒来的,她嘤咛一声儿,睁开眼时,正有两个婢子打扮的侍女守在床边儿,含笑问着她:“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这,这是哪儿?”何云婉四处瞧了瞧。
有侍女回道:“姑娘忘了,这是城外的皇家庄子,姑娘昨儿被箭给射中了。”
这一说,何云婉顿时想了起来。
她下意识说了出来:“陛,陛下呢?”
先前还笑着伺候的侍女闻言顿时一僵,面面相觑后,对她的态度顿时淡了很多,勾着嘴,似笑非笑的,“陛下啊,陛下自然是在陛下该在的地儿啊。”
“可不,咱们这是哪个牌面儿的,陛下日理万机的,哪里能顾得上,有吃有喝就行了,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是。”
何云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理侍女们夹枪带棒的话,眼眸微颤,脸上露出几分柔弱,解释着:“我,我就是昨儿晕倒时好像瞧见了陛下”
全天下的女子没几个不是对楚帝怀着敬仰之心的,尤其这还是皇家的别庄,再加上她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侍女们撇了撇嘴,到底没在说什么,交代她好生躺着后也就出去了。
门被从外头给阖上,何云婉原本委婉的面容也变得凌厉起来。
听这意思,陛下已经回宫了?
那她苦心筹谋一番,还险些搭上一条命,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咯吱”一声儿,门被应声推开,何云婉立马放柔了表情,露出秋水潋艳的苍白容颜。
“你醒了。”朱秋荷手中端着药,快步走到床榻边儿上,搁了药,满脸欢喜的凑了过去,“云婉你可吓死我了,都怪我出的这馊主意,差点害了你。”
何云婉大方的摇头,表示没事,随即又满是担心的问道:“我爹娘可知道了?”
朱秋荷拉着她的手,道:“是庄上的人过去报信儿的,没说你被箭射中了,只说在山上崴了脚,要住上几日。”
何云婉这才放了心,“那就好。”
朱秋荷见她有了精气神儿,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又急忙从兜里掏出个瓷瓶,献宝一般递了过去,“这个你拿着,是宫里送来的,听说是太医院的太医特意给你配置的,用了这膏药,以后就不会留疤痕了。”
何云婉只听到了特意配置几个字,心里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眼里是不敢置信,又闪出夺目的光彩。
陛下果然是记得她的!
“皇后娘娘还说,小姑娘家家的留了疤不好,让太医院那边都用的上好的药材。”朱秋荷还在说着。
但何云婉脸上的狂喜却渐渐怔住。
“是皇后让太医院配的?”
“是啊,怎么了?”朱秋荷不疑有他,说道:“昨儿陛下和娘娘都在庄上,可惜出了这事儿,等大夫给你看了后,就回宫了。”
朱秋荷的话何云婉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上辈子她倒在陛下怀里,他高不可攀,却离她很近很近,一会儿是侍女们的明朝暗讽,说她痴心妄想。
“云婉,你怎么了?”心大如朱秋荷也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了。
何云婉已经没了应对她的心思,只道:“秋荷,我突然觉得头有些疼,心里有些难受,你先出去吧,我歇一会就没事了。”
“那我去请大夫。”朱秋荷顿时急道。
何云婉耐着性子说:“不用,就是个后遗症罢了,歇会等适应了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朱秋荷再三确认她没事后,这才一步一步退出了房门,小声的把门给带了上。
人去室空,两行清泪从何云婉眼里流下。
她是去岁时重生回来的,回来那一日,正逢帝后大婚,普天同庆,何云婉自是气得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陛下大婚时回来了,而皇后之位依旧是上辈子的林家。
要是早一些,在建国之前就找到陛下,抢了林家那救了陛下的恩情,哪里还有林家的事儿。
这皇后之位落在谁身上还不定呢。
只是已成了事实,她在怨也无用,只得绞尽脑汁想法子。
上辈子也是在这时间前后,陛下突然到了庄子上,也上了山打猎,还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只鹿,追逐到草林中时一箭射到了正顿在草丛中偷偷采药的她身上。
也是因为那一箭,陛下不止让大夫给她治了伤,还守了她好几个时辰,跟她说话更是耐心细致,温和有礼的。
几月之后,她被一顶轿子给送到了宫中。
她很清楚,上辈子的别庄上,只有陛下一人,并没有皇后。
到底为什么上辈子的轨迹变了?
何云婉从头到尾的思量,最终把怀疑放到了当今皇后身上。
这位皇后,姓林。
却不是上辈子那位林皇后。
她还想到了其他。
上辈子这时候,莲妃、仪妃已经相继入宫,除了这两位身份贵重的,从选秀里出来的三嫔、贵人,美人们也已安置妥当,可这辈子,不仅莲妃、仪妃待字闺中,宫中更是从未进行选秀过。
偌大的皇后,后宫中尽只有皇后一人。
难不成,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也经历过上辈子
可除了后宫的变数外,前朝里也同样如此。
他记得上辈子陛下跟朝臣们关系并非如今听闻的那般僵持、激烈,也没有成立都卫,下旨让身有残缺的学子能入朝堂科举,也不是这时候的事,而是数十年后的事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何云婉怀疑后又忍不住疑惑起来。
如此的天差地别,上辈子的事到底是她臆想出来的还是真有其事?
科举后一月有余,在四月中旬之时,中举学子陆续从各地赶到了梁上,准备参加五月上旬举办的会试。
朱大舅几个还没见识过这般盛况,到了梁上后,一行人最爱出门在街上四处逗留,听着各处楼里学子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儿弹琴作画,吟诗作对的,回去好一顿说,手舞足蹈的,比自个儿去参与还高兴。
朱二舅跟他哥说:“甭管现在看啥都新鲜得很,等过些日子也就腻了,左右不过那样。”
他翘着腿儿,磕着瓜子,手边还有一盏热茶,日子过得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