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妹妹的后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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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是带兵打下来的江山,耐心并不是多好,还有几分独断专行在里头,因为手握重兵,朝臣们都不敢正面相抗,换了以往,陛下只怕早就发火了,怎的现在却一言不发了起来。
后头的臣子们悄悄抬了头。
不抬还好,这一抬,却见楚帝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眼眸还有些冷,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一盆凉水顿时袭了过来。
耳边,已经传来了楚帝淡淡的,不容置疑的声音:“来人,给朕摘了曹御史头上的乌纱帽,打出宫中,贬为庶人。”
“陛下!”
抽气声接连响起,姓曹的御史更是一脸如丧考妣,身子软摊在地上。
两名带刀护卫走了进来,鞋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更是让人瑟瑟发抖,曹御史跪伏着往前几步,声声喊冤:“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冤枉?”
楚越轻捻着这两个字儿,“你有何冤枉的,是无故栽赃给鹿台学子,还是信口开河捧着观澜学子?”
就那么一首靡靡之诗,还被说得跟九天下凡似的,还是他们圣朝都没人了,只会这些艳俗之物?
人家鹿台学子虽说被冒犯了,但还是正正经经的比试切磋,你一来就给人吟了这么一首,半点不重视这一场切磋,鹿台学子能不生气?
换他他也生气,还比啥比?
“陛下!”
“陛下,臣冤枉啊”
曹御史被侍卫给拽着双臂给拖了下去,临走前一直不停的喊着冤。
出头的曹御史很快就没声儿了,剩下百官们见此,紧紧闭了嘴,再不敢谈让收回成命的话。
“身为朝廷命官,应当是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尤其是有学识、有本事的学子都是我大圣的栋梁,岂能随意攀扯,御史台身为朕的耳朵,却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冤枉学子,朕实在是痛心。”楚越语气沉重:“御史台中丞治下不严,罚一年俸禄,余下的人,罚半年俸禄,尤其是几位公爷,你们为百官之首,朕希望你们谨言慎行,勿要辜负朕的信任才是。”
“臣等遵旨。”
下了朝,朝上发生的事儿跟阵儿风似的传到朝野内外了。
宫中到处都在传楚越在朝上处置了一个御史的事儿,还把楚越斥责朝臣的话描得绘声绘色的,宫人们几个围簇在一堆儿不住嘻嘻笑着。
观澜书院这回算是丢了个大脸了,尤其是周吕,被楚越这一斥责靡靡之诗,好些日子都不敢在书院里头出现,连带的,城里的其他书院也趁机造势,准备随时夺下观澜书院第一的位置。
事情传到外头,连杜家也有所耳闻。
杜青如今就在观澜书院里讲学,巧得很,那周吕还上门过好几次,想要拜在杜青门下,杜夫人见过两回,周吕一张嘴倒是讨得她喜欢。
周吕事情一出,尤其还牵扯到杜莲身上,杜夫人在不高兴周吕的同时,对楚越也难免抱怨了两句:“这孩子,要教训个学子过后教训不就得了,如今这一贬谪,一训斥,人家笑话还不得扯上咱家莲儿。”
杜青听着,没说话,只喝着闷茶。
贵女才女们大都亲眼见过,确实有了乐子,而朝臣们个个关着宅门,缩在屋里夹着尾巴做人。
楚越这回没发火,全程更是轻言细语的。
但就是把人吓得够呛,比发火还可怕。
朝臣们如此,几位公爷也不好受,因为比起其他人的轻描淡写,他们几个可是“楚帝心腹”却在堂上被楚帝给点名了批评一顿,这面子被丢了个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心思出门?
“唉你们是不知道,陛下当时说完后,那御史整个脸都绿了,也不瞅瞅,就咱们陛下的脾性,没让人把他给拖下去砍了都是好的”
“可不,我可是听说,咱们陛下昨儿偷偷带着娘娘出宫了”
偏僻的杂院里头,几个宫人躲在角落里,借着高大的株刺遮挡悄悄说着小话,说到某处还会哈哈大笑。
院子门口,一众宫人都为几个无知无觉的人捏了把汗。
“娘娘,你看”雨霞有些为难的问着,便是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等着被围蹙在中间的宫装女子开口。
林秀沉着脸,在宫人们战战兢兢里冷哼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胡议是非,罚三个月月例。”
“是。”
只是三个月月例,还算好还算好,她们这位皇后娘娘手段还是很温和的,并不是那起动不动就棍棒伺候的人。
还有这几个宫人也太大胆了,在宫里伺候贵人们还不小心翼翼的,还大嘴巴的到处说着朝上的事,这是嫌活得太歪腻了不成?
林秀步履匆匆,宫人们跟在后头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雨霞看着脸色带着阴沉的林秀,小心的唤了声儿:“娘娘”
林秀蓦然一下回了神。
她一停下,宫人们很快就跟了上来,口中喘气不已,但谁也不敢把声儿弄大了,毕竟皇后娘娘这会儿心情不好,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惹了她。
“没事吧。”林秀做惯了伙计,跟个没事人一样,她方才只是听到宫人们在私下议论朝臣,想着楚越跟百官们如今越发水火不容,还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给了几位国公难堪,只怕更是会把这些人给推到碌王府那边去。
不过要背叛的,始终是要背叛,迟早的是。
她也不觉得楚越这样做有何不对,要她说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串通一气,妄想在朝上只手遮天,幸亏他们早知道事情始末,这才没让这些人得逞。
只废了一个棋子,可惜了。
“没事没事,奴婢好得很”
“奴也是”
宫人们纷纷表示。
楚越回来后,见她还一脸愤慨,还不由得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气了,朕已经教训他们了。”
林秀不以为然。
对为官者来说,谁在乎那点俸禄啊,真靠俸禄养家的话,一家老小只怕全都要饿死,像前世她所嫁那章家,不过三等末将家,却占了一栋五进五出的院子,里头奴仆里里外外加起来上百号人,更不提还有后院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吃穿用度,买的胭脂水粉,一年到头阖家上下要花费几千俩银子,但一年的俸禄不过百来俩。
想到这些人背后构成的大网,林秀忍不住提了一句:“百官如此猖狂,想来背后是有所依仗或是有所图谋,陛下可让人排场百官和和那些可仗势的人。”
她没有直接提楚家,但也只有楚家才会有势可仗。
楚家自诩皇族,而百官在楚越这儿接连碰钉子,奈何不得,又半分利益都得不到,可不得铤而走险的跟楚家勾结,企图换上一个“听话”、能君臣都得利的皇帝么。
楚越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这番暗示,但眼眸瞬间就深邃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眼林秀,直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但很快,楚越面色就恢复如常。
“朕知道了。”
林秀便没有再提。
晚间,两人用了饭,楚越又让平安拿了折子,静谧的内室里,两人互不打扰,各自忙活,气氛又奇异的和睦,温馨得很,雨晴姐妹进来送了一次茶汤后又很快动作轻柔的走了出去,生怕打搅到两位主子似的。
等出去后,雨霞还跟雨晴小声的说:“陛下真是细心,非得瞧着娘娘喝下参汤才肯看折子。”
雨晴小心的四处看,还叮嘱她:“你小心点。”
第76章 献舞()
城中阴云笼罩;但并不妨碍着岁节到来,城中一片热闹繁络之景。
前两日还拘在府中小心翼翼不敢出格的朝臣们也开了大门,洒水清扫;脸上满是欢喜,各家都上街备上年礼,买着节里要招待客人的瓜果茶点。
岁节这一日;对梁上的贵女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
也是在这一日;各家女儿都会打扮得光彩夺目的;争取一举在众人里博个好名声;或如几位才女一般;文采出众;被贵人们给夸赞几句;一举名天下,自此身价倍涨,在说亲时更能添个好筹码。
更有心思的;在这一日被当今给看上纳入宫中,飞上枝头当娘娘去。
楚帝虽说没这心思纳后宫;但这么多女儿;千姿百态的,万一就有谁入了眼呢?
日头西沉,薄薄的浓雾像四处散开了去;浓雾里;不时有马蹄声哒哒响起;一路响到了宫中正阳门口。
圣朝开国后头一回过节,百官命妇和各家的官家千金们都要入宫守岁,直至凌晨方可回府,期间大臣们汇集一堂,君臣同享。
离得近了,能看见正阳门口已经排上了一辆辆四角宫灯宝马,马车四周挂着铃铛,被风一吹,叮咚直响,宛如奏乐一般。
宫中大宴,正门非酉时末不开,百官携着家眷早早就使到此处候着,在正阳门最前头,留了好几个空位,那是下官们特意给几位国公和王爷们留着的。
等朝臣们大都来得差不多了,几家大族才浩浩荡荡的行了来,马驾庞大,不止挂了宫灯,还覆着宫纱,行走间翩然飞舞,十分好看,后头排着的马车纷纷掀开了一道口,看了过去。
“真好看”
“果然不愧是宫中赏赐的宫纱”
小姑娘们小声儿说着,稍大一些的姑娘便正襟危坐,低声训斥两句,霎时,小姑娘们也不再出声,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身子,再不敢说些幼稚之语,丢了自家的面子,让人看了笑话去。
何媛媛依在背后的软箱上,见几匹宝马从旁张扬着离去,红唇轻抿,哼声道:“神气什么,不过是几匹子宫纱罢了。”
他跟碌王府楚蔓一贯不睦,哪里容得下楚蔓那神气的模样在她面前招摇撞市的?
“大姑娘慎言,”贴身伺候的丫头忙四处瞧了瞧,他们何家的位置在中间,往前还有杜家、姚家、赖家,往后还有余家等挨着,生怕大姑娘这话被人给听了去。
“怕什么,”何媛媛虽这般说,但到底不是不知轻重的,轻轻揭过了。
酉时末,随着“咯吱”一声儿,两队身着盔甲的侍卫走了出来,随后,正阳门大开,一辆一辆的马车在查验后被放了行,向着朝露殿而去。
皇后娘娘这头一回办宫宴,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指着她露出错处呢。
但一进朝露殿,暖洋洋的气息直扑而来,殿中桌椅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四处摆满了鲜花绿植,梁上雕着各色美人,在宫纱之下若隐若现,窗上廊台半阖着,隐隐还有数支寒梅从外头院子里伸进了枝丫,一眼望去,院子里的春色美景尽入眼底。
这般布置,谁还敢说句有碍瞻仰?
不止殿中外院景色非凡,便是在这寒数的天儿置身在这暖洋洋的殿中就是一大奇景,更不提耳畔还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丝竹乐器之声。
朝臣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宫侍的尖声一响起,朝臣们顿时板正了脸,一屋子人恭恭敬敬施了大礼。
“陛下吉祥,皇后娘娘吉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越携着林秀,身后跟着侍卫和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在高台上落座,而后,楚越需需抬了抬手,“平身。”
“谢陛下。”
朝臣命妇们谢了恩,一一入了座。
姑娘们的位子是跟命妇们安排在一块儿的,就坐在夫人们下首,此时端着优雅的坐着,楚越话落后,当即就有一众粉衣宫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白玉盘,跟蝴蝶一般,翩翩在各个桌上飞舞着。
有那年纪幼小的头回进宫,止不住好奇,一时也忘了家中的叮嘱左看又看的,还偷偷的朝高台看去。
目光移到楚越身上时,都身子一僵,下意识侧了脸,还有人不住拍了拍胸口,暗道楚帝实在是气势迫人,瞧着就不好亲近,倒是旁边的皇后娘娘,模样看着不大,也不出挑,但给人就是温温和和的模样,笑得也很温婉,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林秀翻过年虚岁十四了,来梁上这几个月,她还长了个儿,脸也长开了不少,她不耐穿那大红的绸缎压着年纪,只挑了身颜色深的宫装,料子是纱罗料,外头罩了一件黑色的绒领披风,上头绣着金龙金凤交错,头上梳了惊浩鬓,带着皇后身份才能佩戴的金凤步摇,别致又稳重,跟楚越一袭黑色锦衣相得益彰。
不说这些小姑娘们,就是命妇们也觉得林秀有些变化。
到底是小姑娘,还在长的时候,说是一日一变也不出奇。
宫人们从白玉盘里捧了杯盏下来,又取了酒壶一一斟上,退了出去,又有宫人们捧了菜鱼贯而入,待搁在了桌上,楚越这才开了口:“圣朝初立,各位爱卿出了不少力,如今四海平定,正是百待废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