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星-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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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缪臻,根本失了踪影。
他还是晚了一步,沙暴袭卷过后的平静,看不出她被埋在何处。
“法沙。”他狂奔下马,见到他,法沙立刻发出悲哀的鸣咽声,“乖孩子,快把她找出来。”他揉它的颈。
一夜一天,再加上一场风暴的洗礼,这只强壮的狮子也被折磨得步履不稳,它极需休息,可现要还不是时候。
“叶沙!”雷萨也随后跳下马。情况似乎不妙。
“必须把她找出来。要快!”
叶沙开始挖法沙嗅过的地方,现在他惟有与时间赛跑,埋在底下,一旦氧气用尽,死是真实的,死神不会因为特别眷顾他而留下缪臻。这一点,他不容许自己高傲。
突然,一米开外的法沙给了他一个讯息,他立即奔了过去。被利爪掰开的沙堆中显露出一双腿,洁白且纤细。他小心地继续搜寻。终于显露出整个身体,叶沙抱起她,阳光下,她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仿佛正沉沉睡着。
“还有呼吸。”叶沙轻拍她的脸颊,要她清醒,这个时候,睡就接近死亡。“缪臻,醒一醒。”
雷萨蹲在他身旁,握起她的手。
“不行,她正在变冷。先带她回去,一杯热水,一个热水浴,再睡一个好觉,她会苏醒过来。”
“可现在不让她暖起来,她会死的。毕竟到家至少要两个小时。我不想冒险。”
而要她暖起来的惟一方法便是—;—;叶沙反手拔起腰间的军刀,刀锋锐利地闪动着寒光。
“你疯了?”雷萨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他想阻止,却被叶沙闪开。这世上,能躲开雷萨出手的人没几个,叶沙就是其中之一。
“别拦我!”叶沙怒吼,“我的女人由我来救。”
这是事实!救深爱的女人是男子的天职,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
利刃划开手腕,伤口很深,所以血如泉涌。
血是热的,流动着生命力。叶沙撬开缪臻的嘴,顺势滴人她唇问。一滴,二滴—;—;他的血流进她的身体里,他有合二为一的快感。同时对她也更有信心,他能把握她。
突然,缪臻如获甘泉似的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吸吮。
叶沙的脸因痛而痉挛一下。
“缪臻?醒醒!”他轻声呼唤,臂弯中的女子昏沉沉地闪动睫毛,脸上也浮出一丝微红。
叶沙紧紧地拥住她,尽失血色的表情里牵扯出一点微笑。
“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他终于抢回了她的性命,这一生他都不会让她再受伤害。
风沙扬起,缪臻再次昏沉沉睡去。
这个有钢铁般意志的男人流露出罕见的温情,竟让雷萨震撼得久久不能成言。
“缪臻会爱上叶沙吗?”
听完故事,叶星表情如雷萨一般地震撼,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而雷萨,就坐在她的身边,半侧脑袋深深地看她俊美而细致的脸颊。
他们正坐在屋顶,风吹过,她的发在空中飞舞,夕阳辉映,她看来更像一个忍者,敏锐中有锋利的光芒。她喜欢坐在屋顶看风景及思考,而他也总会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尽管,她极独立,并不需要谁保护。
唉,总觉得自认识她以来,他便不再像他。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缪臻,”他摇头,“只希望她清醒以后,能体会到叶沙的用心,不要再有逃的念头。”
“叶沙救了她呀,就算不感激,也要稍稍感动一下嘛。”
“那又怎么样,难道以身相许不成?”
叶星吃惊地瞪他:“以身相许?落伍!现在哪还流行那些?”
“那流行什么??”
“暴力广叶星挥舞拳头,满脸神气,“就像叶沙,以吻宣誓娶缪臻为妻。缪臻根本逃不掉的。”
“叶家人的传统吗?”雷萨嗤笑。
“怎么,歧视吗?”她伸手去扯他头发,却被雷萨拉下包裹在掌心中。
“你真不像女孩。”他的表情中有忧郁。
叶星嫌恶地挣脱开他。
“我一直希望自己不是女孩。女孩太敏感,又胆使懦弱,有什么好?这辈子,我只想成为像叶沙一样的人,具有超凡的领导力。”她勾住他的手臂,像孩子般撒娇,“所以,教我两招,如何?能孤身闯入卡费希的禁地,然后平安无事地出来,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我要变得更强!况且,过一阵子,我要做叶之的助手,我可不想给他添麻烦。”“什么?”雷萨跳了起来。
叶之的名字让他跳了起来。她居然要去做世界排名前几位的杀手的助手,尽管叶之是她的哥哥,不会让她人火坑,但,那也是件极其危险的事。“紧张什么?那只是修行之一。”
“叶之拖你下水?”杀手的行业比他的工作更具危险性,是真正在死亡边缘线上打滚的工作。“当然不是。叶之的工作紧张又刺激,更能培养机警及敏锐度,我求了叶之好久,他才答应的。如果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就应该什么都会一点。”“不行!”
“小气,只是教几招功夫嘛,你又少不了什么。”她以为他是指传授的事。“叶沙知道吗?”
“知道什么?做叶之助手的事吗?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阻止。他懂我要什么,他从不阻拦我的自由。”她的自由,不想成为一个女孩的自由。在她的心态尚未矫正之前,恐怕他也阻止不了她,那么,就让他先努力发掘她的女孩本性。“真的不教我吗?”她又缠上他。
“女孩学那么多东西不好。”
“那就当我是男孩好了。”
“叶星—;—;”
突然,夕阳的折射下,有一个亮点从他的脸上移到叶星的脸上,他本能地抱住叶星趴下。
再抬起头时,已准确地找出亮点的来源。在叶宅西面的护围墙上,一条粉红色的人影正快速撤离。对方也不弱,失败后的动作奇异地灵敏。
“你玩什么把戏?”叶星怒吼,被他压下的鼻子正撞在瓦片上,硬生生地痛。
“别跟来!”雷萨敏捷地翻身,身形与粉红色几乎同时蹿出。走之前还不忘交待,阻止她的好奇。
“喂—;—;”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她竟未能来得及扯住他的衣袖。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叶星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别跟来—;—;”就表示不要她参与,也就表示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雷萨清楚她的好奇心,说这句话分明就是对她的邀请嘛!嗯,归结到这一点的话,说得通也蛮有道理。
不错,她完全理解了雷萨的用心良苦。
可惜的是,才到门口,她已丢了他们的踪影,不过,从叶之那里学来的跟踪术也不是假的,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那么追!
雷萨轻轻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盘腿坐在地上用一面小小镜子装点娇颜,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离叶宅一百尺的地方,她终于停了下来。而她手中的小镜子正是发出亮点的真正来源。她几乎骗过了他。听到他的叹息,她从镜子里转出脸,抛给他一个孩子般单纯的笑容。
“果真是你!”
在追她,看到她利落且职业化的行动方式时,心中便有了隐约的肯定。
她,韩诺,身为“嗅觉”这个地下情报组织长驻香港的头号情报员,有着一张十六岁高校女生的青春脸庞。
甜美且单纯的笑容和一副娇小玲戏的身材,一头及肩黑发飘逸身后,看来实在乖巧而无害。天知道她已二十六岁“高”龄。她的最大强项是赛车及骗人。虽然骗人这一项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确实,凭着一脸的单纯笑容,可轻而易举地获得众多有正义之心的男男女女信任,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小女孩设防退避。所以,她这个情报员是最成功的,上到各大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下到各街各巷的混混老大,她的消息来源最杂也最准确。偏偏这个小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每每抖出情报内容让人目瞪口呆不说,还故作委屈状,说那群人太笨,害她连发挥本领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令人畏惧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真正展示过实力。
“真不愧为老大,”她又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也许还真有那么一群笨蛋,据说被她骗过一次的人总会抵挡不住诱惑,被骗第二次,第三次……“距离那么远还能准确捕捉方位。追我的同时已分辨我的身份。利害,利害!”
“你来这里做什么?香港已经没有你可捉弄的对象了吗?”
“受伊凡和剑的委托,来查看‘嗅觉’的领导者为什么会销声匿迹,窝在这个鬼地方。要搞失踪也不必这样嘛,害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被绑架了呢!”
伊凡·;金及池田剑同为“嗅觉”的内部成员,一个常驻美国,一个常驻日本—;—;“嗅觉”组织的成员遍布世界各个城市。他们都是人群中的异类,有着华丽的外表及一份不可告人的职业。
“噢?”雷萨挑眉,小女人又在骗人了,“伊凡和剑居然有闲空陪你玩?”
想戳穿她的挡箭牌?韩诺笑得暧昧。
“如果他们知道你蛰伏在叶沙身边泡妞,你想他们会不会感兴趣?”
“做叶沙助手只不过是身份的掩饰。”这是身为情报员的惯用伎俩,而叶星对他而言,是个真正的无意闯入者。一下子闯入他的心,他抵挡不祝“你在解释?”韩诺故作吃惊地瞪他,“懂不懂越描越黑的含义?”
雷萨终于眯起眼睛,这是危险的警示灯。
“你来的目的不会只是想探我隐私吧?”意思明显得很,这是他老兄的私事,旁人最好安分旁观,不要起挖掘之念。
他从未真正动过怒,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惹怒他。他的警告向来有效,所以,韩诺投降。
“当然不是。”她站起来,清清喉,表情转为职业情报员的精干。这一刻,她的眼瞳中才有二十六岁女人的睿智,“你认识缪建秋吗?”
“缪臻的父亲?”若非缪臻已成为叶沙的未婚妻,他压根不会认识这号人物。
“缪建秋五年前将香港的产业逐步移人美国,然后定居美国。他们确实有一个女儿,长期定居香港,但不叫缪臻,而叫缪宣,而且,这个女儿是惟一的,来之前我已经确定过。她现在仍在香港,就读千‘辉希’大学二年级中文系,因为先天心脏缺陷,目前也只处于半读半休状态。”
“什么意思?骗局?”“德氏”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即便是他们的疏漏,也没人有这个胆子敢隐瞒真相,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不对!缪建秋夫妇的确有意将女儿送给叶沙攀亲,以增大‘康远’的财势。只不过在香港这边动了手脚。缪董长居香港一直由管家夫妇照料起居生活,巧的是这对管家也姓缪,缪臻是他们的女儿。”她在他身边转圈,粉红色的背带裤使她看来更像个洋娃娃,“不可思议,是吧?至于德氏家族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冒名顶替蒙混,对叶沙而言可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嗅。”
叶沙本身就鄙夷家族选亲,况且现在他已经爱上了缪臻,所以,叶沙这关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若假冒的消息传到卡费希的耳朵里,对一向想置叶沙子死地的他,无疑可挑起一场轩然大波。这不是儿戏。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德氏’集团在美国的总部吞并‘仇氏’的计划成功,已震动了两地的商界。偏偏那么巧,仇家两姐妹中的老二正与缪臻上同一所大学,而且还在同一系,这件事是我无意间从她们内部探听来的,为了确认,来之前我还深入调查了一下,绝对可靠,除非你怀疑我的办事能力。”韩诺的情报向来精确,这一点雷萨从不怀疑。所以他浓眉深锁,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形那。韩诺故意顿一下,存心吊他胃口,“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不知你想不想听?”然后成功地看到雷萨的脸色又灰了一层,让韩诺偷笑不已。
床上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醒着的那个好像不仅手负了伤,连心也有受伤的症状,还不知道两人再对上时又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如今又来了个假冒,现在—;—;“有什么不幸一并讲出来,好不好?我的心脏负荷得起。”雷萨只有叹息的份。
“听说,维奇有几个手下在香港,似乎他们对缪建秋的女儿也相当有兴趣。目前他们应该还没有打探到假冒的事,不过,依照维奇的能力,迟早的事。”
“我知道!”非他们妄自菲薄,这个维奇,确实不凡。
对于维奇,就连他们这些在情报界闯荡多年的卓越精英也束手元策。他到底是谁?过去的背景如何?是不是有后台,还是孤身独成一派?除了知道几年前震惊美国警界的两宗杀人案与他有牵连外,其他一无所知。
雷萨留在苏丹有部分原因或许是为了他,真想一探他为什么会甘心忠于卡费希,替他卖命,也想借以更进一步了解他的身份,这对雷萨来说是一大挑战。两年了,对他的情况知道得寥寥元几。这个维奇,来去影踪小心得让人心寒,没见过行事如此谨慎的人,让人没一点空隙可下手探查,让他这个统领“嗅觉”的领导者没来由地产生一丝挫败。唉!
“依你看,缪家的那个管家偷龙转凤改送女儿缪臻接近叶沙,有什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