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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蝴蝶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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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未拍拍我脑袋,“好的左左,我们回家吧。”
他跟着我回了家,去了我的卧室。子未站在姐姐的遗像前,一直看着。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吧。于是,我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在关门的一瞬间,我似乎听见姐姐对我说:右右,替我给子未幸福吧。
好的,我亲爱的姐姐,如果这样你会快乐。
就这么突然的想起安居涵。纵然再怎么相似,也不是一个人。子未走出房间,拥我入怀。
他说:我知道我不是安居涵。可是,如果可以,让我替他照顾你吧。
我似乎听见安居涵又在唱那首《摘星》,忧伤的旋律,忧伤的眼。从一开始,我们就一直都在不停地互相伤害着,偶尔停下来舔舔伤口,然后继续伤害。注定擦身而过,注定背道而驰。我曾以为,横在我们中间的,是久久。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横在我们中间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多到我不愿去数。是翻不过的山,渡不过的河。就像高考过后,东南各自飞,从此天各一方。
我推开子未,“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我手艺可是很好的。”
“绿豆汤吧,再弄个凉菜。”
“好,一起去买菜。”
“你真的会做?能吃吧?”
“放心,吃不死你的。大不了拉几天肚子。”
子未牵着我在市场穿梭,就像当初他牵着梵小悠那样。也许他已经放开了她,也许他能照顾我的,只有这个暑假。我很希望是后者,梵小悠是那么好的一女孩儿呀。
我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我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安居涵。看得痴了,以为只是自己在做梦。不敢动,怕突然惊醒,就再也看不见他了。眼里潮湿着,模糊了他的脸。我轻唤,安居涵。泪掉了,他的脸又变得清晰。他抬起头微微皱了眉。
他说:我是欧子未。
我绝望的闭上眼,离开了饭厅,缩在卧室的墙角。是人类最原始的姿势,我将头埋进双膝间。曾几何时,我也将安居涵错认成欧子未。因为如此,我们才会一路走得这么艰难。我终于哭出了声,低低的。
子未将耳麦塞进我耳朵里。除了歌声,我什么都听不见。于是我抱住子未放声大哭,听不见自己狼狈的哭声。抓住他后背衣服的手在收紧。歌里唱的,是悲伤的词,听得内脏一阵艰难的颤抖。那种压抑的感觉蔓延到了左手,陪着我的心一起难过。
我明白自己最初那样对安居涵,只是希望他可以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久久。可却让我们走得太远,忘了回去的路。我清楚的记得,他说再也不会来打扰我。我们的过去在脑里不停回放,最后只剩他的脸。他说,别怕,我带你回家。可是,我现在直至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音乐嘎然而止,没电了。我听见子未说:右右,我只希望你幸福。
他说:为什么不是我,你的幸福为什么不是我。就把我当成他吧。我愿意当他的影子,只要你可以快乐。看你难过,我都快要死掉。右右,让我给你幸福吧。我知道我不是安居涵,给不了他可以给你的。可我会努力。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陪在你身边。右右,右右,别难过了,求你。
子未的手在收紧。我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在哭泣。
可是子未,你又知道吗,正如歌里唱的,我放不开,放不开安居涵。放不开他的笑,放不开他的难过,放不开我们给彼此的伤害。他就那么狠狠的住在我心里了。赶不走,挥不去。
对不起,我真的堕落了。
我擦干泪,拿掉耳麦。笑着,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拭去子未脸上的泪。他错愕的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哟,怎么会有化不开的悲伤。如此浓烈,灼伤了我的手。是如岩浆般的泪呵,不该有。这世上,谁都不该有悲伤,谁都不该流眼泪。
“知道吗,永远别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代。你就是你,替代不了别人。别人也替代不了你。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安居涵也是?”
“对,安居涵也是。”
“陪我出去旅游好吗,就一次。”
“好。”
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踏上去丽江的火车。其实这些天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沿途的风景一路后退。隧道,山丘,河流,就那么在眼前过了。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却终只是路过,又匆匆退出了,无痕无迹。从此不再记得有这样一道风景,不再记得这稍纵即逝的感觉。
隧道里,车窗上印出我的脸,短发,有些乱。子未闭着眼小憩。我们的眼都不再红肿。只是他轻微皱起的眉,微颤的睫毛,似乎再也抹不平,那是深深的伤和淡淡的无奈。我们都已长大,明白自己为何而忧伤,明白那样的忧伤究竟为谁。更明白了,这股浓郁的情愁,是无法轻易转移的。
时间能冲淡的只是当初的记忆,而不是那抹黏稠的感觉。纵然有几世纪的消磨,也只是忘了那人的眼,那人的名。他留下的,他带走的,抹不去,淡不了。子未于姐姐是这样,所以她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一世的幸福,一世的笑。我不知道安居涵于我是不是也如此。我的生命还在继续漫长,谁会留下来,谁又会离开,我猜不到。
天开始暗下来,沉默的蓝,那么深。压抑着快乐的人,释放悲伤。我靠在窗边,看未来的风景。模糊的,似乎只是天空的一部分。子未醒来,我睡去。
梦里也是一片黑夜,如窗外的天空。黄昏的街灯,长长的身影。白衬衣,看不清脸。我没走过去,他没走过来。平静的对望,亦如这平静的夜。最后,他消失在朝阳里。晨光照在他身上。他就那么融入白色的光束里。我没哭,只是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转身离开。那光里有亮点,比光束更耀眼,钻心般的耀眼。
子未摇醒我,车已到站。但不是丽江,还要乘公共汽车。子未右手提着行李,左手轻轻握着我的右手。云南的天气,似乎比四川冷许多。高原呢,海拔3、4千米。
饭桌上,全是肉。子未无奈的冲我笑笑。在这里,蔬菜的价格是肉类的三倍。
匆匆吃过饭,我们又赶往汽车站。检票口,子未将票塞进我手里就跑开。我四处张望,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矿泉水。我正想埋怨,他却将水塞进我怀里,然后俯身吻了我的脸颊。
他说:玩得开心点。
子未转身离去,与安居涵擦身而过。只留下背影,让我有些难过。
安居涵走上来拿过我手里的票,递给检票员,“走啦。”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他手上提着我的行李包。我在他旁边坐下。子未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安居涵跑这儿来了?
安居涵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扔给我。
子未说,安居涵,我把右右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我把手机扔还给安居涵,“你们俩玩儿我呢。”
“怎么,某人不是在家里哭着说想我吗,现在不乐意了?”
我揪住安居涵的衣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全部。”安居涵揽住我的肩,将他的脑袋放在我脑袋上,“让我睡会儿,前天晚上和欧子未打了一夜电话。”
“你放开我。”
“不要。”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若有若无的味道。很好闻,很美好,很幸福的味道。我松开了揪他衣领的手,抚平领口上的皱褶。窗外阳光仍旧明媚着。我似乎想不起子未离去的背影了,那么缥缈的一抹淡影。出了我的视野,没在人群中。
我听见他的心跳,是全世界最美的音乐。我轻轻笑了。
安居涵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丽江的古镇。很有民族风味儿的地方。每家的门前,都有水流过,然后最终流到各自的世界,虽然是同一源头,但这是命里的结局。
我们找了一家店住下。房东是个东北女人,丰腴的身体。我们只要了一间房,确切的说,是安居涵只要了一间房。在房东女人奸诈的目光下,安居涵将我拉进了房间。
我跳到床上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为什么只要一间房?“
安居涵将行李放在桌上,然后在我身边躺下,枕着双手,“省钱。”
“你少找借口。今儿起,你睡地板,我睡床。”
“不行,咱俩一人睡一晚地板,这才公平。”
“你还和我讲公平,谁让你只开一间房的。”
“那你再去开一间。”
“开就开。”我跳下床,拉开行李包。直奔放钱的地方,“我钱呢?!安居涵,你吧我钱放哪儿了?”
安居涵翻过身,“和你这种大小姐一起出来旅游,就得把钱放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不然连回去的路费都会没有了。”
“那是我的钱!”
“我知道,可你的钱和我的钱放在一起分不开了。”
我抡起枕头,朝他头狠狠地砸下去,“安居涵,我今天要不灭了你,我就不姓纪!”
“行啦。”安居涵起身抓住我的手腕,“咱俩今晚谁睡床?”
“当然是我!明天也是我。直到最后一晚都是我。如果你想睡床,就自己再去开一间房,我没意见。”
“那行,咱俩都睡床。反正我不吃亏。”
“你敢!”
“我是敢呐。”安居涵抱起我就扎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放开我!”
“行了,抱一抱就习惯了。”
“谁要和你抱一抱?!放开我!”我一拳打在他身上。
安居涵搂得更紧了,“别闹,睡饱了才有精神玩儿。”
“谁闹了?!”
“那就快睡觉。”
“那,总得把鞋脱了吧。”
“我已经脱了。”
“可我还没脱呢!”
“两只脚互相蹭一蹭就掉了。”
我蹭掉鞋,安居涵已经闭上眼。安静得像个孩子,温润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我总觉得自己就像被绑住了,动不了,别提有多难受。该死的安居涵,抱太紧了,再这样下去,他还没醒我就先被他勒死。
“喂,安居涵,睡啦?”
他没有回答,呼吸均匀着。我不再挣扎,看着他好看的睫毛同他一起睡去。不知道他的梦里会不会有我。
第二十五章
    被他抱了一夜,难受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冒汗。安居涵仍搂着我,是睡前那个姿势。我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有些用力,又不忍用力。安居涵终于大叫着醒来。我趁机跳下床。好舒服,好美的一天。
“你干嘛咬我?!”安居涵揉着被我咬的肩,坐起来。
我耸耸肩,“没办法,你睡得跟猪似的,又不松手。”我从行李袋里的小侧包中拿出内衣裤,和干净的衣服,“我现在要洗澡,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纪左左你这个魔鬼!”
我不理抓狂的安居涵,关上洗手间的门。洗澡万岁!我慢慢享受水从头顶流下来的美妙,总觉得连灵魂都干净了。洗澡是很有好处的,只是会伤元气。
沐浴露的味道是柠檬香,太好闻了。
于是我一遍又一遍的洗。闭上眼任水肆意的流。习惯了被过手去抓发稍,可却只有顺着背部肌肤滑落下来的水。是啊,我已经不再是长发了。那天,我的发在我眼前飘落,像止不住的忧伤一直在游走。它们已不再跟着我,那个又脏又暗的仓库,是它们的终点。
“纪左左,你是想把自己煮了还是怎么着,都洗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关上水,开始穿衣服。安居涵把门拍得惊天动地。我穿好衣服,洗了内衣裤才开门。安居涵落下的手,正好敲在我脑门儿上。
我捂住快被他敲散架的脑门儿,“你怎么不再用力一点,干脆敲死我。”
“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你快让让,我内急。”
安居涵闪身进洗手间,然后关上门。也许,如果不是他内急,就算我再洗一个小时,他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安居涵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草草在街边买了两个馒头,草草填饱肚子。丽江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漂亮,却非常舒服。湛蓝的天将白云搂在怀里,是不曾见过的。整个城镇里,散发着古老的味道。我和安居涵去了木府,明代时的房子,很阔绰的感觉。就像那时在病房里见到的,安居涵的父亲。
我终于亲眼见到镂空图案的门,一如古装戏里的排场。至于这窗是不是纸糊的,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去碰。
我拿起相机,对着安居涵狂闪快门儿,不管他乐不乐意。这里的风景似乎并不是我的风景。我只沉溺与他的每一个表情。木府与行人都变得不再重要。
“你怎么跟狗仔队似的。”
“我乐意。”
安居涵不再说话。街道两边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很有民族特色。安居涵走向一家店铺里,拿起一样小东西看了很久。
“你觉得这个东西怎么样?别拍了。”安居涵抢过我手里的相机。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香囊,紫色底料上用金线绣了花。
“很漂亮。送我的?”
安居涵斜了我一眼,“给姬歌买的。你想要的话,就顺便给你买一个好了。”
我拿起旁边的胭脂扣,“你给我买这个吧。”
小小的胭脂扣,是木制的,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和古老的文字。
安居涵看也没看,付了小香囊的钱就拉着我走出商店。我留念的看着,却终只能放弃。谁让钱在安居涵那儿。一路上,我没同他讲一句话。那个胭脂扣,我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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