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掉孟婆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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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奇怪于自己相信他的话,相信只要她答应了要求,他是不会为难她的。
她已相信他是个君子?
“为什么你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她直觉有事发生了。
他不答,看看她,迳出厨房。
傅强走进卧室时,阿苗正躺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
黑暗中,她只能看出他的轮廓——一个魁梧的、富于野性魁力的身影。她打算假装入睡,但他一定不会相信。所以,她决定以成熟的方式来处理眼前的局面,不想让他看出她的苦恼。
“我找不到你的睡衣。”她坐起。
“我不穿睡衣。”他在床沿坐下,吓得她瑟缩了身子“不穿睡衣?你……你穿外衣睡觉?”
“当然不。”他又站起,倒落地脱掉身上的休闲衣裤之后,只剩内衣裤。
他躺上床。“穿这样的服装睡觉对我而言已经太多了。”
“太多?你……你不能穿这样睡觉啦。你说过……你不会碰我。”
“这两件事有相关吗?”他语调里充满恼火,“我一个人睡的时候也是这样穿。”
“可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睡呀!”她紧抓着被子,手指微微发着疼。
“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她猛吸一口气,迅速躺下,合上双眼,拉过整床被盖在自己身上。
他的脚踏到她的小腿,这使她猛地睁开眼,直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只觉透不过气来。
但除了那一蹭,他真的没碰她,但只要他还躺在身旁就足以使她心跳加速。
她把呼吸压得很低,害怕弄出任何引他注意的声响。不知熬了多久,他忽有了动静。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朝她转过身来,用一只胳臂支着身体,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他。当他把嘴向她的双唇压来时,她的反抗转化成一声短促的尖叫。她伸出双手想把他推开,但不听使唤的手指却轻轻蜷在他胸前。
他深深地吻她,带着残忍的挑逗,蹂躏着她的唇,使她保持距离的决心一扫而光。
他吻得她四肢瘫软,对他百般依恋。
他抬起头来,俯视着她。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他闪烁的目光,她发出一声轻叹。
“好了,睡吧。”他声音沙哑却柔和,松开她,然后背向她侧身躺下。
她恼了。他想证明什么?要她不必担心他会夜半失控,对她施暴?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他已不在,只有枕头上印着他脑袋的痕迹,证明她昨夜不是一人睡的,还有她睡得很香。
摇摇头,她下床。梳洗之后开始新的一天,心想也许她该抽空到镇上为他添几套睡衣。愈厚的愈理想。
下午,她想偷偷溜出农场时,被眼尖的一个工人拦了下来。
原来傅强有事出去了,交代工人看紧她。不想为难工人,她憋着气回屋。
不知夜晚为什么降临得这么愉,它就是来了。
趁傅强洗澡之际,她想赶快使自己睡着。可当他进卧室时,她依然神经紧绷。
“把眼睛蒙住,我要开灯。”他说得像是有把握她还醒着。
她坐起来,“开灯干嘛?”
“找东西。”
灯亮了。他在抽屉、柜子里一阵翻找。
“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来放哪了。”
“找什么?”
“没什么。”
他本蹲在床头柜前,答一声正要站起时,脸上稍纵即逝的痛苦表情被她瞟见了,她记得晚餐桌上也看见他这种神色。
“你哪里不舒服是吗?”她好奇地下床。
“我没有不舒服。”
他转身时的表情明显地想遮掩什么,她一不高兴就上前揪住他一只手,用力拉扯使他又紧皱了下眉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会无缘无故要我跟你睡一张床,不会无缘无故就要工人看看不让我出门!你瞒了我什么?别忘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无权什么事都想一手遮天!”
她看出使他皱眉的原因是身上有伤,伤口显然在他的肋骨部位。她伸手摸了下他的左胸下面一点的地方。果然,当她加重力道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把衣服掀开让我看看!”
他没动,于是她上前,自己动手抓他的外衣、内衣。
比一个巴掌还大的瘀青教她看得吃惊不已。
“这伤怎么来的?”她抬头问他。
“搬木头的时候不小心撞出来的。”
她半信半疑,再问:“你刚才找跌打损伤药吗?”
他点点头,将衣服扯平,坐上床沿。
她回自己房间拿了瓶驱风油回来。
“咯,给你!”
他默默接过,脱光上半身,开始在瘀伤上抹油。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耍苦肉计,但他那副忍着痛楚的表情确激起了她的同情心。
“要不要我替你揉?呃——我怕你自己揉会因为怕痛而不敢太用力,那样瘀青就化得不快。好得也慢。”
他点点头,虽然面无感激之色,但心中恨不得身上多出几处瘀伤。
接过瓶子,她坐上床沿,“你躺平了我比较好下手。”
她下手了,轻轻的搓揉不久便搓出他片断记忆——
老三光着膀子在井边打水,碰上阔儿到院里取柴草,他准备生火做饭。
“天凉了,别用这么冷的水。你等会儿,我替你烧点热的。”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也没正眼看他,她知道他是想擦洗身子。
“不用麻烦了、”他也不看她。
突然,她丢下柴草,回屋取来红花油便接在他的伤口上。
他还来不及开口阻止,她先说了:“让我替你揉揉吧、我知道你这伤是昨天让牛给撞的,小萝卜告诉我的。她现在什么味道都闻不得,就让我来吧,我挺喜欢红花油的味道。”
不容闪躲,她已开始为他搓揉伤口。
“你别在意,愈在意越显得你心里有鬼,别忘了我是你大嫂,长嫂如母,妈不在了,你大可以坦然接受我这个大嫂的关怀。”
他不能言语,只能强迫自己呼吸得自然一些。然而,她的搓揉动作已转成轻柔的抚摸,而且已游移至伤口以外的部分。
坚实的胸膛在她的柔荑下一张一收,他再也克制不住,霍地抽走她手中的红花油瓶,往地上一扔,将她拉进怀中,唇随即挤压住她的。
奋力推开他,她给了他狠狠一巴掌就转身回屋——阿苗的手被傅强倏地一把握住。
“干嘛了?太痛了是不是?”她问得有点罪恶感,因为她刚才真是把吃奶的力气用上了。
他盯着她的颈问道:“我送给你的那颗心呢?为什么不戴着?”
他的眼底尽是忿怒和不甘。阔儿成了他大嫂,所以把他的心藏了起来,所以只能为他搓揉伤口,却拒绝他的吻。但阿苗是他的妻——阿苗来不及回答就被抱个满怀,他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我的心呢?”
“在……在我自己房间的枕头下面。”她喘得艰困,“你好重,我……快不能呼吸了。”
她还是习惯把心放在枕头下。他释然地放开她,躺上另半边床。
“我不重,我是你丈夫。”他那抹动人的微笑柔软了她的呼吸,“再帮我揉揉。” 他拉住她的手,覆在瘀伤上。
踌蹉片刻,她再度为他揉伤,这回没用太多力,所以他觉得那是种温柔的抚摸。
“阿苗。我收到恐吓信。”
“什么?”抚摸停止。“恐吓我们什么?”
“要我们给钱。信上只交代这个,另外还有一个帐号。”
“知道对方是准吗?”她已觉毛骨悚然。
“当然不知道。”他叹一声,“经济不景气逼得很多人铤而走险。我想对方清楚我们这农场还有钱可赚,所以才想动我们的脑筋,他要六百万。”
“六百万?”她咋舌,“你给啦?”
“当然没有。我报答了,警方已在暗中调查,尚没什么眉目。”稍停,他再道:“所以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这就是我不让你单独出门的原因。我觉得恐吓的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的伤是被人打出来的!”
他无奈地点了下头。“下午我上镇里补点货,出镇不远后就发现路上倒放置一辆越野机车,骑上躺在地上,我以为他车祸受伤,下车去看他的时候,他突然用板手袭击我,然后就骑车逃逸,我才知道那是埋伏。”
“记下车号,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他戴着安全帽,我认为那一定是辆赃车。”
“意思是,你白挨揍了?”她急。
“那是警告,要我快点把钱汇给他们。那人只是个打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只能坐以待毙吗?”
“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乱跑。”他说得沉笃、自信。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任人恐吓呢?我们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呀!为什么我们连行动自由都要被剥夺呢?你该请警方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们才对!”
“没那么多警力,我们也不是什么要人,没出事,警方也没有派人保护我们的依据。就算有有警方在农场上驻守,你还是不自由。”
他说的有理,“可是我……我怕。”
他很自然地将她拉入怀中,搂得好紧,她没拒绝。
“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再没有谁可以让我失去你。”
“你是因为不希望农场被捐出去,所以才愿意保护我?”
这一句话使她的唇被封住。
躲不过他的吻,她只能瞪眼看他。
“你的眼睛是不是在对我说,我不能吻你?”他扬眉,托起她的下巴,问话的语调虽温和,但她依旧不安。
每当和他这么靠近时,她就觉得一切都很简单,一切也不再简单。她好矛盾,所以说不出话来。
“我的承诺还在有效期限内,但那并不包括我不能经常吻你。”
“即使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形下?”她没传达出警告意味,这使得她生起自己的气。
“我不记得你曾在我吻你的时候请求我放过你。”
“你没给我反抗的机会!你…都是突袭!你很没教养。”
“突袭?没教养?”
她懊恼地发现,他眼里不但没酝酿出怒意,嘴角还挂着一抹对她的取笑。
“阿苗,我记得我们那两次宝贵的做爱过程里,你也没有要求我放过你。”他咧嘴而笑,“如果我不曾会错意,我想你对我是有过请求,但绝不是请求我放过你。”
对视一阵,她抱头大叫一声,然后越过他在床上躺平,拉过被子就罩住整身、整脸。
他朝被子底下的人笑了笑,然后开始搓揉瘀伤。
第八章
阿苗不甘心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却又无计可施。苦思两天之后,她决定找灵媒老板谈谈。
知道傅强有回屋检查她午睡情形的习惯,于是她躺在床上假睡,拗到他来过之后才布置成床上有人的假象,然后偷溜出农场,牵着轻型机车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敢骑上路。
“好久没来我这儿了,”老板喜见她的出现,“开始跟傅先生一起过太平日子了吗?”
“太平个鬼!日子愈来愈难过了。”
“又怎么啦?”
阿苗不耐烦地朝她挥了下手,“不提也罢。我来看你发功,看看能不能替我解除闷。哎,我进来的时候,酒吧里根本没客人,你的生意并不好嘛,经济这么不景气,你干嘛不干脆把酒吧生意收了,摆路边摊是不是比较好赚?”
老板不以为意地笑笑,没说这酒吧其实是为她开的。
“日子是不好过,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发功吗?今天。”阿苗伸一只手到她面前。
“有何不可?闲着也是闲着。”
握住阿苗的手,老板紧闭双眼,好久都不说话,表情甚是难过、伤心。
“讲话呀!”
“这边的日子也不太平了。”
“哦?出了什么事?”
“日本人入侵东北。”
老板的思绪已飘到东北,时值容阔儿与霍沈北成婚两年后——
婚后不久。霍镇长与夫人便搬到镇上往,周末才回村里大院过夜;新婚之初,镇长和夫人开始出双入对地参加各种集会场合。看上去珠联壁合,伊然模范夫妻,那以后,阔儿和霍沈南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大哥大娘回家的日子里,他总在外过夜,他继续过他放马的日子。继续唱着他的蒙古长调,眼里看的是草原和马,心里想的是爱情和仇恨。
这天,他应大哥日前的要求,打了两只野鸡回来,本来是二哥该顺道带到镇上去的,可二哥忘了,他只好自己跑一趟。
骑上白马,他进了五花八门的白云镇,镇上安了电灯,政府办公室里安了电话,脚踏车已满街都是,不再是新鲜玩意了。各式建造厂和商店星罗棋布、在他大哥的治理下,白云镇一片欣欣向荣。
阔儿身体不好吗?为什么大哥要他打野鸡,说是要替她补身?
他很少到镇上来,即使不得不来,总也会绕过大哥那间中日合壁的砖房。
一路上,他看见当年救治过他的本田医师,礼貌地朝他点头;他摆脱上前纠缠的日本妓女;他对街上的一切似乎都不感兴趣,仿佛这纷纷扰扰的世界永不属于他。
大哥家的矮栏外,他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鸡搁在门边时,门开了。
阔儿苍白的脸令他的心为之一抽!他本以为屋内不该有人在,因为这是上班、上课的时间。但只是一眼,他发现自己惊喜不已。
“把鸡拎回去!”
他立刻拎起鸡,掉头就走,尚未跃上白马,他又奔回门口,因为她晕倒在地。
他一直和她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抱她回房躺着。
找了条湿毛巾,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