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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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阴毒,这男人的心机好深,故意引诱她走进纸醉金迷的奢华,亲身体会有钱人的富裕生活,好让她明白贫富的差距有多大。
可恶、可恶,她好歹也当过所谓的千金小姐,过过有着车子接送、专人服侍的富裕人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十岁以前的她根本是梦幻王国的小公主,每日只知玩乐,不知忧愁为何物。
「可我看妳的表情非常痛苦,咬牙切齿的像在撕咬仇人的肉。」让人一瞧食欲大减。又圆又亮的杏眸狠狠瞪他,「你知不知道这一客多少钱,你在凌迟我的心呀!」她每吃一口就是他们家一餐的菜钱,三口等于三餐伙食,叫她怎么能不痛心疾首,眼泛泪光?
「妳可以不要吃。」关天云作势要人收走,免除她身心饱受折磨。
「不许动我的食物,有人请客,心再痛,我也会含泪吞下。」开玩笑,她有好些年没好好犒赏自己的胃,有机会当然要大吃大喝一顿。
虽然难免要发些牢骚,可这才叫人之本性,见不得别人好,不酸上两句会不舒服,非要贬得一无是处才甘心,突显穷人的励志向上。
「妳不怕我不付帐,前脚走人,后脚留妳独对账单?」一见她满脸凶恶又悲切的表情,心生恶念的关天云随口一提,测试她的反应。
果不其然。
她一听,心惊得手中刀叉差点脱手而出。「你敢这么做,我一定追杀你。」
「这句话我听过了。」她少说五个字,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好,毒死你怎样们」季双月发狠地说道。他肩一耸,啜了口红酒。「我体质抗毒,妳最好选最毒的毒药一次就毒死我,否则:-… 」
「否则?」奇怪,他讨人厌的表情没变,可为何她背脊一阵发凉?
是错觉,冷气太强了。应该是。
「否则我会焰住妳的咽喉,将剩下的毒药往妳的嘴里倒。」他不会对敌人仁慈。
「喝!」她冷抽了口气,脸色发白地抖了一下。
果…… 果然是狠角色,她自叹不如。
「不过妳放心,我没有杀女人的习惯。」即使是那个一心欲置他于死地的女人。
想起过往,黑瞳微黯,无法掩抑的痛楚一闪而过。
「听起来真叫人安心,我该感谢我的父母,未将我生错性别。」抖什么抖,真没用。她左手打右手,一脸讪色。灯光美、气氛佳,说来是约会的好场合,一对对的情侣并坐在雅座上,你喂我,我亲你,卿卿我我好不甜蜜,到处飘满心型小花。可是换到关天云他们这一桌,四周的气流就显得有些诡异,少了甜言蜜语,少了天雷勾动地火的电流咱嗤声,却多了一丝暗暗浮动的魅影。
这根本不是约会,说是谈判还差不多,男无心,女无意,话题内容完全偏离爱情主题,他们改去庙口之类的地方还比较应景一点。
「这间餐厅的服务妳还满意吗?」她好像很饿,盘底朝空了还不放过。
「不错,如果价格再低一点就更好了。」不要伤了顾客的心。
「当我的女朋友就不用担心价钱问题,我会给妳一张贵宾卡。」在这方面,关天云向来大方。
「可以免费吃到饱?」她抬起头,嘴角还残留香蕉船雪泡。
他扬唇,以指轻沾她唇畔的香草冰淇淋,放入口中一吮。
「你… 你不要老做些令人误解的举动,我们并不熟好不好!」除了有钱、霸道、不讲理、爱命令人,她对他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什么程度才算熟,上床吗?」这点他倒不反对,男女关系通常由性开始。他一向如此。反正这是时代风气,他虽有些不能苟同,不过倒是乐于配合。「噗!你也太露骨了。」季双月当场喷出口中好料,受惊不小。
「没有一个女人不满意我在床上的表现,也许妳该试试。」只要能让她欲仙欲死,也等于得到她的心。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点是,男人追求肉欲,不受小情小爱控制,他们能冷静地站在爱的氛围外,看着为爱奉献一切的女人在爱的漩涡中打转,甘心沉沦。
男人因性而性,女人因爱而性,或者因性而爱,把占有她们身子的男人看成一辈子的依靠,自我编织一幅永不成真的美好远景。
越说越煽情,季双月捧着发烫的脸暗喊热。「关天云,你这招太不光明正大了,很下流耶!」
「受用就好。」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还有,去掉姓,喊我名字。」
「呃,我不习惯…… 」太亲密了,她没法接受。
「咦?天云,你也在这里?好久不见你了,怎不到我那儿坐坐,聊聊我刺在肚脐眼的海棠。」季双月还在想着怎么拒绝魔鬼的诱惑,一阵浓郁的玫瑰香气突地飘入鼻中,她打个喷嚏的同时,一位穿着大胆的时尚美女已然飘至,两手往关天云颈后环攀便落下火热一吻,丝毫不在乎是否有人在场。
很冲击性的画面,叫人心头打了个突,有心脏疾病的患者最好赶快转移视线,以免过于刺激而承受不起,两脚一伸蒙主宠召。
「苏珊娜,我有女伴在,请妳克制一点。」关天云一抹唇,不让女人的味道留在唇上。
「女伴?」苏珊娜眼神放肆地一扫,较劲的意味浓厚。「不怎么样嘛―全不是你会中意的类型。」
面对无礼的攻击,遇强则更强的季双月不想被瞧不起,不甘示弱的予以反击。
「就是不一样才能捉住男人的心呀!不然同一类型的女人怎么老会被他抛弃,口味太重容易伤身,要是动不动就对男人投怀送抱,谁晓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刚和另一个男人开完房间?! 「艾滋病这么盛行,要小心呀!淫乱的性生活容易得病,总不好一串表哥表弟一同到泌尿科挂号吧!」想踩她的脚,还得看够不够份量。
「妳!挺辣的嘛!我说一句妳顶十句。」看来不是好对付的敌手。
「妳当妳是我妈呀!还说一句顶十句,虽然妳外表不显老,但心态已是妈妈级,要不要我介绍妳去上几堂心灵返朴课程,保证妳四十岁的想法很快就能调整回来妳原本的三十五岁。」
「我才二十九。」虚岁三十。
季双月故作惊讶的捂嘴。「唉!抱歉,我们造型师的标准比较严苛,妳在哪家做的保养?眼角的细纹实在太明显了,本人以专业知识建议妳快去做脉冲光,拉皮也行,下垂的纹路正在老化中。」
她们这种在客户堆里滚的专业人士大多口齿伶俐、能言善道,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还能成仙呢!一张嘴比抹了油还滑溜。
斗不过她的苏珊娜只能气结在心,改换目标,转向和她有一段私情的男人,桃花不断的她还是难舍旧情,多一座靠山好过乏人问津。「天云,不介意请我一顿饭吧!」没等人点头,她自行落坐点餐,将同行的友人冷落一旁。
「我…… 」
原本打算请她离开的关天云在瞟见季双月脸上微闪过的怒意,他顿了一下,露出诡异笑意,不急着驱离硬挤进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嫉妒是情绦的最佳催化剂,凡是女人都有危机意识,对入侵者抱持敌对态度,即使不是很喜欢一件物品,仍会倾力相护。
可惜幸运之神不是站在他那一边,一通电话打乱了如意算盘,也让他初尝男人的妒味。
第五章
古物笔记:唐朝名诗「葡萄美酒夜光杯」中的美器入手!雪白杯身,抗古回温、耐严寒,烫酒不破,斟冷酒不裂,历经千年仍保存良好,
张老板初入行仍在缴学费阶段,经人介绍收购一批货,请我去鉴识,我确认无误可以收货,特赠我美器一双以兹酬谢。
我快意的并非是古物之价值,老实说,夜光杯虽稀少但也非难寻,而是能在月下对酌的畅意,与知己共进一杯,人酒交映,烂烂生辉,应是人生一大美事。
只是,谁能与我共明月一醉呢?
唔,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个女人来着…… 或许,是她的吻对我来说就像我的「夜光杯」,让我越饮越醉,回味不已,或许,哪天该找她一起喝一杯,再档曰尝美酒在她唇中的滋味……
「强尼,你别心急,坐下来休息一下,飞机只是误点而已,不会有事,阿森哥哥头大耳朵大,是老一辈说的那种有福气的人…… 他这人是天生的祸害,你两脚一伸他还不见得肯一隔屁,你要相信老天是公平的,訑不收坏胚子…… 」被晾在一旁的关天云很不是滋味,两眼像探照灯似的紧盯着眼前这对坐得近的男女,一股酸意由胃里冒出,囤积胸口部位。
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冷落,受众星拱月的他向来是人们眼中唯一的焦点,宛如发光体般吸引所有人目光,视同领袖愿意服膺其下。
为何此时他竟感到烦躁,气血逆流充斥四肢,一把火闷烧灼红了眼,不敢相信居然有瞎了眼的女人舍他而就油头粉面的一-琅头花。
哼!他的容忍是有限的,他们最好不要越过他的底限,否则他一岭起火,遭殃的人不知是谁。「其实你条件很好,不一定非他不可,大不了我委屈一点,跟你凑合凑合,反正我也没空谈恋爱,就陪你走到老好了。」她无所谓。一脸种满苦瓜的强尼笑得涩然。「妳这种安慰人的方式真烂,妳还是不是女人呀!」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像个男人婆。
「喂!你还嫌弃,也不想想是谁放弃一客八千的顶级神户牛排,为朋友两肋插刀,特地来陪你共度苦难的夜晚,你好意思反咬我一口?」她假装生气,两手插腰。
「对不起,小月亮,我心情不好。」没法子和往常一样陪她嘻嘻哈哈。
强尼像兄长一般怜爱地揉揉她的头,两道锋利的眼刀忽地一射,他顿感寒颤地抖了一下,慢慢将手收回才回暖,困惑的抬眼东瞧西瞄,与一双漆黑的墨瞳对个正着。
喝!好慑人的冷芒,冻得血液都快结冰了,难怪他会觉得冷。
「好啦!原谅你,谁叫你是除了爷爷和君璋外,我最爱的男人。」她指的是亲人间的感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关天云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话,顿时打翻醋桶似地瞪着她的背,想用两眼将她瞪穿。
「妳确定?」神经特粗的女人,她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身后男人射来的怒火?
真是太神奇了。
「当然确定喽!我生活圈的男人也不过你们几人,难不成还能红杏出墙?」人一忙,什么关系都维持不久,包括友情和爱情。
幸好老天并未遗弃她,给了她充满智慧的爷爷,还有家事一手包的万能弟弟,以及把她当妹妹照顾的强尼,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妄想得到全世界。
至于那个老是飞来飞去的空中飞人井田森,她是看在强尼的份上勉强接受他,要不然谁理日本倭寇,一脚踹他游回倭国。
「那他呢?」他以眼神指示。
「谁?」他眼睛抽措呀!怎么一直眨呀眨地?
很想叹息的强尼压低声量在她耳畔轻言,「送妳来的关先生。」「喔!他呀!」她这时才想到屋内还有一个人,下意识想看看他还在不在。「不要回头。」强尼低喝。为什么?她用唇型问。
他在看妳。他也用唇型回道。
看我?她有什么好看,不就两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五官俱在,没有移位。
他对妳有意思,信强尼者,得真爱。
「骗人。」她忍不住破功,大喊出声。
他差点要笑出来。「我干么骗妳邢」
若非心爱的情人仍下落不明,波音七四七在高空四万英呎失去讯息,令他忧心如焚,他肯定会大声嘲笑她感情神经迟顿,少了导航系统。
强尼和井田森是相交多年的同志恋人,这段异国恋情鲜少人送上祝福,也不被人看好,然而他们不管别人眼光的爱他们的,无法离开彼此。
两人的家世都很好,一个是企业第二代继承人,一个是地方望族的独子,他们都背负延续家族血脉的重担,因此谁也不敢公开真正的性向,一直隐瞒着。「强尼,你太想念阿森哥哥了,所以产生幻觉。」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强尼苦笑,眼底含着思念泪光。「我和妳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获得幸福,我希望那个人是妳。」
和森永远在一起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他们只能把握短暂相聚的分分秒秒,两家的父母已经开始逼婚,他想他们终究低头,造就两个女人的不幸。
「胡说什么,你一定可以和所爱的人永远厮守,我才不需要你把幸-福让给我,我自己能找到它。」可恶的强尼,害她想哭了。
「真的吗?」以她的粗线条,就算幸福来敲门她也会叫人家走开,错过捉住青鸟的机会。
「你敢不信我?」季双月发狠地勾住他的肩,一副要找人单挑的模样。
一阵寒意袭来,背后阴侧侧的压力让他笑不出来,「小月亮,不要抱着我。」
他还想活着看明天的太阳。「嘿!小气鬼,抱一下会怎样,是我牺牲耶!你还拿乔当大爷。」她偏要抱他,和他黏成连体婴。柔若无骨的娇软身躯使劲地往身上磨赠,弄得强尼面红耳赤、暗自叫苦,虽然他喜欢的不是女人,可身体的自然反应由不得他控制,多少会受到些影响。
然而这并不是他全身发颤的主因,而是……
「你们在干什么,真当我死了不成。」无视他的存在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