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美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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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想了!闵乐琪告诉自己,今天有一整天的工作在等著她呢!
浴室外面的黎柏蓝走到厨房,嫌恶地瞪著堆满保丽龙空碗和便当纸盒的水槽。“恶!”
窗台上摆著六盆枯萎的非洲堇。他摸摸盆土,乾的要命,他替这些可怜的花浇了水,并卷起袖子,清洗水槽和流理台。
他翻了一下她的冰箱,被她冰箱里垃圾食物吓了一跳。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过日子的……”他边说边走出厨房。
洗完澡後,她觉得精神百倍。她就著浴室里的小挂镜,涂上朱红色的唇膏,套上准备好的上班服,才走出浴室。
餐桌上摆著鲜奶、火腿片和烤好的吐司。她望入厨房,只见黎柏蓝正手持一只平底锅在炒蛋。
他回头对她一笑。“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希望你会喜欢吃炒蛋。”
他刚出门去超商买了鲜奶、鸡蛋、火腿片和白吐司。
“只要有人为我做,什么蛋我都喜欢,不过你不必弄这些,卜茜会帮我带早餐。”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我饿得一塌糊涂,想来你一定也差不多。”他将刚炒好的蛋放入她的盘子中。
她拿起筷子,立刻风卷残云般飞快吃著。
“慢点吃,吃得这么快,很容易消化不良。”
她吞下最後一口蛋。“你少诅咒我!”
“我发现你这女人喜欢往坏的地方想。我是为你好,不是诅咒你。”
他摇了摇头,正要收拾桌上的碗盘。她出手制止。
“不用收了,时间不多了,你还不快去换衣服。”
黎柏蓝不解地问:“换什么衣服?我就穿这样。”
“你是老板,也许没人敢说什么,但牛仔裤真的不适合上班,你没有西装吗?”
“一件也没有。”他讨厌穿西装、打领带。
“那就算了,我们再不出门,就会碰上塞车。”
於是闵乐琪像赶鸭子似的把黎柏蓝推上车,然後坐上驾驶座,驶向信义路。
“下车。”她的车子在忠孝复兴捷运站站口停下。
“你搞什么?这里离公司还有一段路。”
“我知道,你从这里搭捷运去公司,说不定比坐我的车还快到。”
“我又不急著去公司……”
“给公司的人看到你坐我的车上班,会被说闲话,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管他什么困扰,我—点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可不愿意被人说是和你上床才能往上爬。”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如果你肯和我上床,我给你加薪百分之五十,不,八十……”从她的脸上,他知道闵乐琪的怒气已经上升,随时会发怒,不过他仍不知死活地说著:“我还可以升你做总经理……”
就在闵乐琪要破口大骂时,他马上笑著说:“跟你开玩笑的啦。”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她板著脸说:“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我马上下车。”他拉开门,逃之天天。
她娴熟地把车子停入公司配置给她的停车位里,下车并锁上车门。
她走进大厅,电梯前,几位高级主管已在那儿等著,而黎柏蓝这时也到了。
“各位早。”黎柏蓝在他们身後说道。
那些高级主管都张大他们的眼睛和嘴巴,“董、董事长早!”
不一会儿,电梯来了,站在电梯前的主管们纷纷侧站,让黎柏蓝先进去,然後他们才跟在他身後走了进去。
她再进去,电梯可能会超重。闵乐琪於是选择站在电梯外。“你们先走,我搭下一部。”
“你们这些男人没听过女士优先吗?你,出去;乐琪,你进来。”黎柏蓝说道。
一名倒楣被点到名的主管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闵乐琪只好走进电梯,背对大家站著。
在大家面前叫她乐琪,叫的这么亲热,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愈想愈生气,所以当电梯里只剩下黎柏蓝和她时,她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故意的!”
“哎呀,衣服要拉坏了。”黎柏蓝一脸无辜,“我故意什么?”
“你心里有数!”她忿忿地说,“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你这样激动,血压会升高喔。”他的眼中闪著有趣的眼神。
“我是低血压。”她没好气地说。
电梯门打开,闵乐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入黑色的旋转椅,开始工作。而黎柏蓝则走进他的办公室,暂时不去接近台风尾。
由於黎柏蓝还看不懂财务报表,所以她代为检查公司每一部门上季的绩效。
差不多两个小时後,黎柏蓝突然从办公室冲出来,“出太阳了!”这几天冷锋南下,天气非常阴冷湿晦。
闵乐琪从图表上抬起头,“出太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没看过太阳啊?”
“当然看过。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哪里啊?”
“动物园,偶尔抽空去看看动物也不错哦。”
“现在还在上班!”
“我知道,难得今天好天气,动物园也不远,跷一下班嘛。”他定到她身後,把她椅背上的外套拿走,拉起她的手臂。“走,我们去晒太阳。”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当他帮她穿上外套时,她感到他双手的温热,急忙挣开身,喃喃说声:“谢谢。”
“不客气。”
她感到颈後一阵灼热。—转身,看见他正认真地凝视著她,令她心跳为之加快。
她抓起皮包。“要去就快走吧,我希望下午一点前回来。”
他们坐计程车来到了动物园。
“你很少晒太阳,对不对?”她的皮肤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很少晒太阳。
“嗯。”闵乐琪回答,“从我上班後,几乎没有像这样在户外……有一、二次公司办活动,我不得已参加时,脑中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回办公室工作。”
“你跟我爸真像,都是工作狂。”他看著她。
“我很敬佩你爸爸,他是我的偶像。”
“你知道吗?你看到我爸的次数恐怕比我还乡。我小的时候就很少看到他,他从没带我来过动物园,就连我妈的葬礼,他都没来,他的人生日标只有一个,就是扩充企业,赚进大把钞票。”
闵乐琪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不再看她,转看天空。“别人都说我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开好几百万的跑车,但你真以为生为王子、公主,就一定可以获得聿福快乐?”
她知道做名人的子女,也是一种压力,外国很多名人子女因承受不了而吸毒、放浪形骸、夜夜笙歌。而六年前的黎柏蓝似乎也属於这一种。
“我的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讨厌别人用我是我爸的儿子来看我,不把我当独立的人……不说这些了,说这些杀风景。你知道吗?为什么人类的始祖是猩猩?”
“长得最像?都有眼睛、鼻子、嘴巴、两只手、两条腿。”
“不对。从生化学观点来看,人类和猩猩都是同一族的成员,因为这两者之间的去氧核醣核酸极为相近,只有百分之一的差异而已。”
“你怎么懂这么稀奇古怪的知识?”她研究似地看著他。
“因为我喜欢动物,我小时候的志愿是做动物园管理员,我爸气得半死。”他笑笑,接著轻快地说,“走吧,我们去看无尾熊。”
他们看过无尾熊,又去企鹅馆看小企鹅。看她似乎乐在其中,他感到十分满意。
从没跷过班的闵乐琪发觉自己并没罪恶感,反而觉得过去自己一切以工作至上,实在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他们回到公司已经足下午三点半。
闵乐琪将外套挂在椅背上,迫不及待地开始工作。
卜茜一面走进来,一面咧开嘴笑著。“你和老板去哪约会?”
“不是约会,只是去动物园给动物看。”
卜茜翻转著眼珠子。三下天只是去动物园,明天去看电影,後天可能去……”
闵乐琪皱著眉打断卜茜的话。“我在工作的时候,别跟我说话。”
“好嘛,我滚出去就是了。”
卜茜走了没多久,门再度打开。进来的是黎柏蓝。
“你有什么事?”
“没事,来看你在做什么?”他走到她身後,往前探出身子,看著萤幕。
“我还会做什么,不就是在工作!”
“那是什么?”他的眼紧盯著萤幕,他的脸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胡髭,闻到他刮胡水的薄荷清香。
她强迫自己专注在电脑画面上,以回答他所抛出的问题。“那是从世界各地来的农业情报,有印度、中国、法国,还有东欧。”
“锡兰茶生产过剩,价格大跌……”黎柏蓝念著萤幕上的英文。
过了一会儿,萤幕上出现的不是英文。“那是俄文,通常我会找人翻译。”
“不用找人了,我做你的翻译,那是有关乌拉尔省蜂蜜的情报,大意是今年气温很好,开花期很长,所以采收了很多上等蜂蜜。”
“你会俄文!?”她好惊讶。
“我呀,和江泽民一样,会七国语言,中英日法德俄西。”他得意的说,“还会一点点非洲土语。”
“跟你行走世界八成不会有问题。”
他倏地咧嘴一笑,那张脸变得益发具有魅力,乌黑的眼睛正闪闪发光著。“看你什么时候舍得放下工作,我带你环游世界八十天。”
她一颗心怦然跳到喉头,并且发现自己正盯著他的嘴唇……她想起那个吻。
那个吻——并无意义,并且最好忘掉!闵乐琪提醒自己。“我是无法放下工作的。”
她话一说完,便低头假意整理桌上的报表,可她的心跳速度始终末见减缓。
这时,门又再度被打开,她抬头一看,黎柏蓝已经走了。进来的是潘卫民。潘卫民一面走,一面还回过头望著黎柏蓝的背影。
“我表弟很帅、很有魅力,每个女人都会被他吸引……”潘卫民说道。
这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他走进麦当劳时,每个女人的头都转过来,包括八岁的小妹妹。
“他好像很喜欢你。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可是我得警告你,我表弟不是会认真的人,和他在一起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受伤。”
“谢谢你的警告,我知道黎柏蓝的情史。”
潘卫民偏头凝视她。“我还以为你完全不知情。”
“很难不知情,有心人早就放出风声。”她敢打赌,关於黎柏蓝那些不好的过去,正是潘卫民蓄意散布的。
“你不要把自己的前途赌在他身上。”
“我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她冷然地说。
“最好是这样。”他转身离去前,她瞥见他的嘴角有些僵硬。
潘卫民走後,闵乐琪摘下眼镜,揉揉眼睛。
潘街民说的没错,即使她这么排拒黎柏蓝,也不得不承认,黎柏蓝的确有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否则为什么光是一抹笑容便能使她心跳如飞?
他那么有魅力,又快继承黎氏,女人—定更容易爱上他了。
爱上他实在愚不可及。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他们绝无法放弃一座森林,安於一株树,即使现在喜欢你,有一天,他还是会喜欢上别人。
噢!该回到工作上了。她啜了一口咖啡,忍不住对著已冷了的咖啡皱起鼻子。
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她吓了一跳,结果咖啡泼洒到她桌上散置的纸张,她赶紧抓起面纸,开始擦拭这一团糟。
“哇,对不起,有没有关系?”黎柏蓝抱歉地说。
“没关系,再列印就有了。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问你,你还要工作多久?”
她耸耸肩。“不知道,搞不好要加班呢。”
“不准加班!”他口吻命令地说,“下班就回来,晚上敦我看财报。”
“那……我清理完这堆烂摊子就走。”她指指桌上凌乱的纸张。
“好,我先回去,晚上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我很好养,随便你买什么。”
黎柏蓝走後,她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差十五分五点,办公室外的同事根本无心工作,早巳收拾好办公桌,准备下班。
刚刚被泼洒到咖啡的资料重新列印出来後,她将电脑关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公事包要走。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关丽敏打来的。
“你再晚一分钟打来,我就不在了。”
“不在?你要去哪里?”关丽敏问道。
“回家啊!”
“这么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