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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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金井真希望是他听错了,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中川刚会为了一个店里的小姐如此委屈自己。
“中川,”梅崎的脸上不见一丝愠色,依旧只是高深的笑意,“我们来交换个条件。”
他疑惑地看着梅崎,“条件?”
“没错。”梅崎点点头,“你把你们的关系告诉我,我就把她交还给你。”
“我们的关系……”他迟疑了一下,视线移到了真衣身上。
真衣睇着他,唇片歙动地像有什么话想说。
他思忖了片刻,幽幽地说:“她是我做过记号的女人。”
“噢?”梅崎当然知道做过记号是什么意思,“你们上过床了?”
一旁的金井猛地一怔,“大哥,你什么时候……”见鬼了!他每天跟着中川刚,怎么会不知道他跟真衣上过床呢?
“十年前。”他突然说道,打断了金井的问题。
梅崎微顿,“十年前?”十年前,这妞儿应该还是个丫头吧?
“是,”他点头,“她跷家来到东京,我要了她。”
这时,金井才恍然大悟,“大哥,她是那个……那个……”这会儿,他全想起来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梅崎大哥,”他坚定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梅崎,“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梅崎笑叹着,“我对自己兄弟的女人也没兴趣。”说着,他打开车门中控锁,促狭地说:“要是她在跟我做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我可是会很伤脑筋的。”
得到梅崎的谅解,中川刚冷肃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安心的笑容。
他走到乘客座那端并打开车门,而真衣却还呆愣地坐在位子上。
“小姐,你还不下车?”梅崎玩笑似的问。
真衣怔愣地睇着他,一时还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
中川刚将她拉下车,替梅崎关上了车门,“谢谢你。”
梅崎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一笑,“没什么,不过……岛森的事,你自己真的要注意一点。”
“嗯。”他点头,一脸感激。
“我先走了。”
“开车小心。”他说。
梅崎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好好相爱,别再耍花枪了。”话落,他一踩油门,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旷的马路尽头。
中川刚拉着真衣回到店里,笔直地就往他后面的办公室走去。
大伙儿见刚才被梅崎带走的真衣又被他给带了回来,纷纷好奇地打量着。
待他与真衣进入办公室,莉莉、娜娜,还有那一票兄弟全挨近了惟一知情的金井。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莉莉盯着金井问,而其他人也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金井一叹,“一言难荆”
№№№四月天。xxsy。收集整理,请支持四月天№№№一进到他的办公室里,真衣就像是突然回了魂似的甩开他的手。
他转头瞪着她,眼底却夹杂箸一点庆幸。
是的,他是觉得庆幸,因为至少现在……她还安然无恙的在他面前。
“你到底想怎样?”她瞪着他,神情严肃地质问着。
“我想怎样?”他皱起眉心,微带懊恼,“我把你带回来,你应该先感激我才对吧?”
他以为她会因为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感动、感到欢欣,可是她居然又是这种教人气到吐血的态度。
“感激你什么?”她嗔瞪着他,“是你要我去的!”
这莫名其妙的家伙,一下子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一下子又摆出英雄救美的姿态!
没错,她是挺庆幸他能在最后关头出现,但是她不需要因此而感激得涕泪纵横、五体投地吧?
“是我要你去的没错,可是我反悔了,行不行?!”该死,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惹他发火。
也不想想会让他如此生气的到底是谁?要不是她十年前无故离去,要不是她一出现在他面前就一副存心跟他作对且痛恨他的样子,他会这么对待她吗?
“你反悔?”她一怔,突然想起他方才对梅崎所说的那番话。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还说如果梅崎要带她走就先打死他……他说那些话时是绝对认真的,只是……他为什么那么说?
他一副在乎她,好像已经爱了她一辈子似的,可是……当初一声不吭跑掉的不就是他吗?
如果她在他心里占着那么重要的地位,为什么十年前的那一夜却将她独自丢下?
他让她怨了他十年,让她在黑暗中度过青春的十年,然后现在才大咧咧又理直气壮地说她是他的女人?
这算什么?她又算是什么?
他可以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占有她,不高兴就一溜烟跑了,现在又突然发神经地要留住她,还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的反复无常可是浪费了她十年的光阴啊!
说句“她是我的女人”就要她忘记过去那灰暗的十年、就要她感激他救她脱离苦海、就要她毫无异议地留在他身边?
哪是这么简单的事?!哪是这么容易就能一笔勾销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气恨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她怎么过?那她又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过的?!她随便跷家到东京来晃一圈,然后屁股拍拍就走人,丝毫没有想过他是怎么的牵挂、悬念着她?
“我呢?”他目光如炬般地盯视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又是怎么过的?!”“你?”她哼地冷笑,“你快活多了吧?”她想起她第一天来时,他差点儿就在这儿跟一个女人搞上了呢!
他眉丘一隆,神情懊恼极了。“我快活?”他真是见鬼的快活!
“难道不是?”她迎上他燃烧着的眸子。
他眉心紧锁,几乎又要发标。“你……”他不否认自己是个狂狷的人,但她却是惟一一个有办法将他逼到近乎疯狂边缘的人。
瞥见他眼中的火花,她心上一震,隐隐地有点畏怯;可是,她不想表现出软弱的样子,不想让他觉得他可以吃定她。
“别以为你把我带回来就可以跟我要人情!”她说。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以为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跟你要人情?”
她没有搭腔,只是倔强而冷傲地瞪着他。
“你这个蠢女人!”他恨恨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把你带回来是因为我不想你被其他的男人碰?”
她眉心一拧,猛地甩脱了他的手。
“如果你不想我被碰,就别要求我留在这里!”她大叫着。
“留你在这是为了保护你!”他说。
“保护我?”其实他今天所说的每句话都打动了她,但是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十年来对他的恨及怨都是因为她喜欢他、忘不了他。
假如他真的在乎她,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应该像她一样,什么男人都无法碰!
“在这种地方满是像你这种肮脏下流的臭流氓,你跟我说什么保护我?”
她是个柔弱,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个性的女人,但是一卯上他,她就会变得异常刚烈。
这是因为她在乎他吧?如果她什么都不在意,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在你心目当中就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她迎上他的眼睛,一点都不肯软化地瞪着他,“你对于过去所做过的事,连一丁点的罪恶感都没有!”
他眉心聚拢,神情懊恼,“跟你相处一晚就让我整整一年不近女色,你还想我怎样?!”说着,他骤然地将她捞进怀中,低头叹近了她。
他浓沉的男性气息拂在她脸上,“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吗?!”他激动的神情、热情的眼眸让真衣怔愣得发不出声音,她讷讷地凝望着他,禁不住地轻颤着。
忽地,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热,眶眶里头隐隐有什么在蠢动着——那是眼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淌下眼泪……是恐惧?是惊悸?是羞愤?是懊恼?是……是感动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水野?”见她突然淌下泪水,他陡地一震。
“你一年算什么?算什么?!”她激动而哽咽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我……我这十年来都不敢跟男人交往又是谁的错?!”他一怔。
十年来都不敢跟男人交往?那不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她所说的男人。
他露出一记不合他身份年龄的稚气笑意,“这么说……我还是你惟一的男人?”
“碍…”她怔望着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
第六章
中川刚凝视着她,唇角微微向两旁扬起,他冷峻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他还是她惟一的男人,那也就是说……她之前说的那番话是骗他的?
“你根本没有男人,对吧?”他问。
真衣后悔自己不该一下子就露出馅来,她该继续骗他、继续激他、继续恼他、继续让他觉得他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然而,当她看见他眼底的欢欣,一种莫名的悸动也同时在她心底蠢动。
但是……她一向是个压抑惯了的人,当她要面对自己的感情时,总是显得犹豫而不安。
而当她的不安累积到一种程度,她会做出或者是说出与她本意完全相反的事跟话来。
“我有!”她迎上他的眼睛,心里其实是心虚的!
他微微地拧起浓眉,“你刚才说……”
“我只是怕跟男人交往,不代表我没有交往的对象!”她打断了他。
方才的欢喜突然一扫而空,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懊丧悻然。
“你交往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他问。
他想知道是谁能让她克服对男人的恐惧,是谁让她忘了他?!她斜观他一记,“不关你的事。”
“我想知道!”他沉下声线。
“你知道做什么?”她硬是跟他唱反调。
“你有什么不能说?”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他目光一凝,“你在骗我?”
感觉到他眼底的怀疑,她不觉有点心慌,“我为什么要骗你?”
“如果你没骗我,为什么说不出口?”
“你真想知道?”她瞑瞪着他,神情微愠。
她知道他如果没问个水落石出,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是既然要骗他就该骗个彻底,不要让他觉得半信半疑。
“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体贴,也很尊重我。”她随口诌着。
中川刚纠起眉心,“你在这儿上班的事,他知道?”如果她遇到的真是一个好男人,又怎么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到这种地方来?
换作是他,就算是累死自己,操死自己、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这般委屈。
“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他一震,“如果他关心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不想再跟他说下去,因为多说多错,尤其这还是她编出来的谎话。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她决绝地说。
她无法原谅他十年前对她所做的事,还有造成的伤害,真的无法原谅。
她气他当初抛下了她,现在却一脸真诚地说他想保护她,像他这般地反覆,教她如何能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呢?
“水野,”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似要拆穿她所有的谎言般,“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说谎的必要吗?”她别过头去。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要是他知道你在这儿上班的事,他会怎样?”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她有点急、有点慌,也有点恼。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他一定要逼得她失去控制,然后将所有的不满及怨对表现出来?
她觉得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不断地追问。
“你……你简直可恶!”因为回答不了他,她索性咒骂起他。
“我承认我是个可恶的人,可是你……”他那黑亮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窜燃着火光,“你却是个可恨的人。”
她一愣。
说她可恨?她哪里可恨了?从头至尾都是他对不起她,她可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如果你十年前不跑的话,现在就不是这种情况!”他愤怒也无奈地说。
“我跑?”
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地说她跑?是他自己承诺了会回来却没有回来的!是他让她等得心都碎了、死了……“你随便来东京晃一圈,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人,你让我……”一顿,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想……他是太激动了吧?
真衣睇着他,脑子里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她努力地回想一下,却怎么也整理不起来。
到底是谁跑了?是她吗?
不……不是她,她永远记得自己在那里等了一百三十二分钟,而他说他只是到街口去买吃的东西——“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当你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真的以为我自己在做梦……”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