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男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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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管我,赵小帅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你就是个暴君,法西斯,小希特勒!”刘亚菲的身体被牢牢圈着,嘴却不肯老实,“我后悔没多买几个热得快,你那些该死的金鱼,我早就该一条一条抓出来炒菜吃,省得整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它们,还费力不讨好。”
“谁说你费力不讨好了?”他拧着眉毛跟她理论着,这个镜头看起来很好笑:一个像泰坦巨人般高大的男孩子用披肩绑住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他想跟她理论,她却只顾着朝他吐口水,就像幼儿园里最蛮不讲理的小孩一样。“她就是欠收拾了,叶姐你自己回家小心点”,他说完这句后就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抗在肩膀上扭头就走。她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后就像跟面条一样放弃抵抗,软软地垂在他肩头。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胡子拉碴的小男孩,我大概坐过他的车,因为全泰城没几个人会在大半夜循环播放《铡美案》。我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城市真得很小,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再次乘坐之前坐过的出租车,这个比率应该也不算大。付车费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听见那边的女孩一直在讲“对不起对不起”,而男孩只是简短地骂了句“我操,你还是跟他走吧,不用可怜我”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又礼貌地将零钱和发票递给了我,在我下车之前,他还客气地说了句“您慢走。”
我在电梯上猜测着这个不难猜测的故事:也许是女孩子爱上了别人,又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打电话来道歉。也许那个女孩子还想得到前男友的原谅或祝福,可她未必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又想背叛,又不想受到良心的谴责,这多么贪心。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我一条条地给常欢发着短信,我告诉他刘亚菲和赵小帅掰了,然后又合好了,估计现在正幸福得一塌糊涂。
他也一条条地回复着,只不过驴唇不对马嘴。他说:老婆我刚洗过澡,老婆我想你了。
我愣愣地盯着电话屏幕看了好久,他那个特殊称谓让我微微翘起了嘴角。我飞快地点开通讯录找出他的电话号码又按下呼出键,我知道等下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也想你了。
第三十一章 家宴(1)
很多时候,女人嘴里说着“yes”,她心里想的就是“yes”,跟多时候,女人嘴里说着“no”,她的心里想的还是“yes”。
这句话用在刘亚菲身上显然很合适。
一大早,她就他电话过来数落着我,用那副显然是纵欲过渡的破锣嗓子: “你这个没良心的,赵小帅那个小杂种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总是那么向着他,昨天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抢走,喊都没喊一声?”
我心想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能像一袋大米那样轻易地被人扛走么,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放弃了抵抗,可嘴上却不得不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他要是再像扛麻袋一样把你扛走的话,我就报警,说他强抢民女,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的笑声中带着明显的满足,“改天叫上常欢一起出来吃个饭吧,赵小帅说了,关键时候还是他叶姐明辨是非,嚷嚷着要好好谢你呢。”
“心领了,只要你们别在吵吵闹闹,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死相,是不是又跟常欢约好了,所以才不肯出来?”
“你猜错了,不是常欢,是他的爸爸妈妈。”我对她说,“他们今天要过来泰城跟我父母见面,等下要去机场接他们。”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害怕么?”她笑着戏谑。
“去死啦,我又不是没见过他们,不过还真有点忐忑。”我实话实说,这种太过正式的场合总是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我又不能找出任何理由说我不去。
“祝你好运啦,赵小帅喊我了,改天再给你电话。”在我应了一句“再见”之后,她急三火四地挂断了电话。
我打开衣柜,仔细地挑选着等下要穿的衣服。那些露着胳膊和后背的礼服式长裙显然不合适,黑色的衣服太沉重,红色的又太轻佻,蓝色的会显得我脸色很糟糕。那件米色的毛衣倒还不错,只可惜去年春天跟常欢一起去北京的时候穿过,今天再穿,仿佛不大合适。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常欢打了电话过来,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说还没,因为想不出该穿哪一件衣服。他说就穿粉色的衣服吧,配上黑色的羊毛大衣,系一条或红色的亚麻披肩就会很好,我问他黑色会不会太老气,他说反正都是丑媳妇了,再怎么打扮也漂亮不起来,再说我妈喜欢粉色和红色,你信我的准没错。
两个钟头后,我按照常欢的建议,穿着粉色的毛衫黑色的羊毛大衣围着火红色的披肩出现在机场,经过25分钟的等待,终于看到一对穿着休闲唐装的中年夫妇走出了关口,并向我们走了过来。
常欢的爸爸说想好好看看泰城,所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就像个顺从的小猫一样陪着他的妈妈坐在了后面,她一直在跟我聊天,还问了几个“你父母最近身体如何”、“常欢是否经常出去喝酒,最近有没有感冒”一类的问题。
而我一直在温言软语地回答着她,说“我父母身体安好,蒙您记挂”、“常欢最近很听话,没有出去喝酒,也没有感冒,您放心吧。”
“小爱真是知书达理,常欢,你以后要好好对疼她,知道么?”她一边朝正在开车的儿子命令着,一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那是一双近乎完美的手,虽然她本人年过半百,可光看手却像是一个少女,十指尖尖,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黄金镶嵌的老式婚戒,火红的石榴石愈发把他的手映衬得细腻白皙,像是被捂热了的玉雕。
“您放心,我的媳妇我不疼,谁疼?”常欢话一出口,我的脸马上羞得滚烫,天知道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就害臊。
“好啦,仔细开你的车吧,有什么豪言壮语回到家里再说,小爱又不会跑掉,不用现在就表决心。”她笑了笑说。
终于回到了他家,我先泡了一壶黄山毛峰,这是我爸爸的最爱,不知道他父母会不会喜欢。茶盘和茶杯茶壶都是常欢从景德镇买回来的,白色的瓷杯配上淡淡的绿茶,看起来蛮漂亮。
他们并不急于喝茶,而是到每个房间看了看,然后又坐回客厅里的沙发上。他爸爸端起茶杯嗅了嗅,然后问我,“是你选的茶叶么?”我回答说是的。他又说“黄山毛峰喝起来很舒服,不像君山银针香得那么霸道,你很会选嘛,要是在旧社会,说不定还能当个茶博士咧。”我说是我爸爸喜欢喝这种茶,就买了些带到这边,也不知道和不和你们的口味,你们喜欢就好。他妈妈说“你伯伯在北京也是只喝这种茶,这次还带了一些给你父亲,说是要当作见面礼呢。”她又自然而然地抓起了我的手轻轻握着,“你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客气了。我和你伯伯都不是外人,跟我们不用这么拘谨,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个婆婆并不讨厌,跟电视和小说里的那些怪老太婆不一样。”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从认识常欢到现在,我只见过他们几次,除了他们的生日就是我订婚的那一次,严格说来,我跟他们还不算熟悉。但是今天,她这句小玩笑终于拉近了我和他们的距离,她保养得当的脸上笑意盈然,身上散发着温热的淡淡的香味,这种感觉简直跟我妈妈一模一样。
她笑着给我讲起了一些常欢小时候的事情:“你别看他个头这么大,小的时候绝对是个爱哭鬼,每次去姥姥家玩,那几个孩子总是喜欢欺负他,他总是哭着问我们怎么才能让警察帮着收拾那几个小朋友,我和你伯伯就告诉他长大了当律师,谁欺负你你就跟他打官司告状,如果你赢了,警察自然会帮你收拾他们,所以他从4岁就发誓要当一个律师,没想到最后还真的成功了。”
第三十一章 家宴(2)
此时我才搞清楚了,为什么每次我爸爸讲起我的陈年旧事,他都会听得那么起劲,原来听别人的糗事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我满脸坏笑地看着常欢,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可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跟我当初一样,大概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阿姨,常欢小的时候真有那么多故事么,他从来都不给我讲,您多讲一些给我好不好,我很想多了解他一点呢。”
“当然有啊,他还喜欢穿裙子呢,”她转头问常欢的爸爸,“远征,穿裙子照相那年常欢几岁了?”
“五岁,”他爸爸接过话来对我讲,“那天我刚刚买了台海鸥相机,想给家里的几个孩子照相,结果轮到他的时候,非要穿上表姐的裙子照,说那样才好看,我不许他穿,他就哭了起来,最后还是穿着裙子照了一张。”
“爸,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损毁我的形象么,以后我还怎么振夫纲!”他尴尬地笑着,跟父亲抗议。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振夫纲”,他的妈妈打断了他,之后又转向我,“这个臭小子如果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会把他小时候那些丢人的事情统统讲给你听,保证他束手就擒举手投降。”她俨然把我当成了儿媳妇,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自己人”的亲切感。
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我爸爸妈妈在家准备好了晚餐为你们接风洗尘,我们一起过去吧。”我开口征求他们的意见。
“你父母太客气了,不过这顿饭我们要吃的,上次你们订婚的那天,所有人都那么忙,都没来得及好好聊聊,今天总算有机会好好叙叙旧了。”她愉快地站起身来对丈夫说,“那我们走吧,别让亲家久等。”
我们再一次上了车,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我坐在常欢身边。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驶向我家,我陶醉于这种浓厚的家庭氛围中,并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了这样一对开朗可爱的公婆。从古至今,文学作品上总是不遗余力地渲染着婆媳之间的种种不合:从孔雀东南飞的刘兰芝到陆游的爱妻唐婉,再从六月飞雪的窦娥到吃糠咽菜的赵五娘,仿佛婆婆天生就是恶人,而儿媳妇天生就是被欺负的材料。不过从今天的事情看来,事有例外,我这位准婆婆似乎很和蔼,准公公也很开朗,至少一点都不古怪。
晚上的家宴简单隆重,妈妈烧了一桌子拿手好菜,两位爸爸又像订婚我们订婚之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把酒畅谈,而两位妈妈又凑到了一起,她们似乎很擅制定具体方案,不出两个钟头,就决定了:我跟常欢的婚礼在今年秋天的时候举行,他们还要搞点新派,说是要搞草地婚礼,有教堂有草坪,亲朋好友自助用餐,又方便又卫生。至于蜜月,他们建议去欧洲玩一圈,“反正一辈子就这一次蜜月,多去几个好玩的地方才不至于委屈了小爱。”这是常欢妈妈的原话。
而我和常欢一直在傻傻地笑着,就像订婚之前一样。家长们似乎乐得决定一切细节,我们不用自己费心,还能进一份孝心,何乐而不为。
“你发现了没,关于我们俩结婚的事,最兴奋的好像是他们。”在我洗水果的时候,他也跟进了厨房,还站在我身边,并一如既往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大概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吧?我表姐出嫁之前,姑姑和姑父也是这样兴奋着的,可是等表姐出嫁那天,他们好像又反悔了,行礼的时候,老两口哭得像湿抹布一样。”
“我估计咱爸咱妈不会哭得那么伤心,谁让我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婿。”他飘飘然地说着。
我转头看着对他说“少臭美吧你”,随后又拿了一个洗好的草莓塞到他嘴里,“赶快塞上你的嘴,免得再说些笑死人的大话。”
一阵女人的笑声突然从我们背后传来,我扭回头看一看,原来是两位妈妈。
“妈,”常欢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怎么过来了?”
“要是不过来,还看不到你门两个打情骂俏呢,”他妈妈对我妈妈说,“我们回去吧,免得被当作电灯泡。”
“对,就算他们肯当众表演,我的牙齿还受不了呢,会酸掉的。”我妈妈也笑着凑热闹。
“哎呀,你们!”我羞得满脸通红,又恶狠狠地看了常欢一眼,“都怪你这个坏蛋!”
“对,都怪我这个坏蛋。”他像个美国佬一样耸了耸肩,对妈妈们说,“我老婆害羞了,妈妈们高抬贵手别再笑话我们了,要不然最倒霉的那个一定是我。”
妈妈们笑着走出了厨房,常欢把水果端了出去。我捂着脸蛋坐在椅子上发呆,原来传说中的“天伦之乐”就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都选择了结婚生子,过普普通通的小日子。跟这种朴实浓厚的幸福比起来,什么野心,什么激情,仿佛都变得一文不值。平平淡淡,就像是“无招胜有招”,才是武功的最高境界。
第三十二章 不经意的失去(1)
我和常欢终于要结婚了。经双方父母商定,婚礼定在9月9号,是个星期六,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