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男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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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您好,我是叶心爱,好久不见了。”
“现在哪里工作呢,还是在家么?”电话接通后,老师先是有些意外,随后的语气中有吐露着高兴的情绪。
第十九章 找一份工作(2)
“嗯,不过我好像厌倦了这种生活,也许您是对的,我当初不应该辞职。”我谈了一口气,然后说,“您现在忙么,如果不忙,我想请您出来一起坐坐,从我离开报社,已经好久没见您了。”
“我最近倒是忙得很,刚刚从日报到了晚报,现在副刊部做主任,你也知道,我是做新闻出身,办公室主任那套人力资源管理的东西我搞不清楚,所以就跳槽了。”
“恭喜您!”谁都知道晚报的副刊部是很牛的一个部门,那个专栏“心事浮沉”,据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主持人,并不是说那个栏目有多难做,而是很多杂志社都盯准了泰晚的副刊部,每当时机成熟就会挖墙脚,据说最长的一任做了三年,就是洛可可,从那以后,几乎是每三个月换一次,到现在已经不知是第几代主持人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老师谦虚地说着,“你也知道,泰晚副刊部的流动性太大,专栏的主持人前天提出了辞职,我现在正发愁呢。你有没有兴趣,要不要试试?”
我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句“要”,结果把老师逗笑了。他说那好,我这就去跟总编辑打个招呼,你收拾收拾明天就来报道吧,别忘了带上的毕业证书和从业资格认证。至于吃饭,还是明天见了再吃吧,知道你有钱,所以得请顿好的。”
我兴高采烈地回答他“没问题”。
我拨通刘亚菲的号码,“喂”我得意地说,“我找到工作了,明天上班,去泰城晚报的副刊部,做专栏主持人。”
“你说什么?明天上班?不是做梦吧?”她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显然是不大相信我说的话。
“对,就是明天,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作为家庭妇女打电话给你,明天开始,我也是忙碌的上班一族了,不会再闲逛,也不会整天以看电视和花钱为职业了。”我劈里啪啦地说着,像是在回敬她之前的那句玩笑。
“好了好了,知道了。”她被我抢白得无可奈何,“叶大小姐不当家庭妇女了,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说吧,晚上打算怎么庆祝,我请客就是。”
“我要吃鲍鱼。”我想了想对她说,反正这家伙在好多地方吃饭都不用花钱,那索性宰一顿贵的。
“我靠!”她尖叫了一声,“我还没发工资呢!”
“别那么小气嘛,你刘大美女想请客,还用自己付款么?”我给她猛戴高帽。
“也是。”她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等我电话,我看看能不能抓几个冤大头付账,等下再通知你。
我说好的,随后回到了家。我对爸爸妈妈说刚刚找了一份工作,明天就去上班,他们听了显然很高兴,尤其是爸爸,他边喝茶边对我说:“你早就该这样,女孩子始终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否则会越来越空洞,越来越没内涵”,妈妈说得很简单,她只说“去上班也不错,如果要是很累得话就辞职,千万别委屈自己”,我用力点了点头,说你们放心好了。
下午4点,刘亚菲打来电话,说一个半钟头后在阿一鲍鱼见,我问她这回是哪个冤大头放血,她恶狠狠地骂了句“哪还有那么多冤大头,是我们家赵小帅,说要吃就找个差不多的地方,请他叶姐吃饭不能太寒酸。”
我说感谢泰城日报,感谢我的实习生,感谢中国移动,感谢你们家赵小帅,再顺便感谢你,今天我一定拼命吃,吃到想吐为止。
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吃很多,收到帐单的时候,刘亚菲轻轻拧了拧眉毛,问我为什么手下留情,我说出门之前已经在家里吃过饺子了,妈妈包的,里面统统是最新鲜的大虾,味道好极了。她马上扬起小拳头,说你妈妈包饺子你为什么不喊我,我妈妈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包饺子,我馋饺子都馋疯了,你不江湖。
我说我以为你在外面成天吃香喝辣不会喜欢家常便饭,所以就没喊你,要是你喜欢,下次喊上你就是。她说不行,今天就要吃,我说那好,你跟我回家吧,厨房里还有大半盆煮完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算我回请你好了。
她兴高采烈地结了账,又飞快把我拉到她的车上。我看窗外,路灯、法桐、高耸的大楼和步履匆忙的人们构成了这个城市最生动的夜景。明天开始,我将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中,像是冬眠之后的卷土重来般,像上足了发条般努力地创造出一些什么。不再需要看没完没了的韩剧,不再需要无所事事地逛街花钱,不会再为了没事可做而心烦意乱,这简直完美倒极点。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而我,永远是那样的渴望着快乐。
第二十章 第一场雪(1)
很多时候,忙碌也是一种乐趣。
因为厌倦了无所事事的日子,我应聘去了泰城晚报,就是洛可可之前的那个专栏。接她班的女记者怀孕了,我刚好补了她的空缺。两个月来,我穿梭于一个个倾诉者之间,再把他们的故事整理出来,Email给编辑,只要保证一天一篇就可以,不用坐班,这简直无比幸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倾诉者都精通普通话,这也让我有些头疼,但比起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我宁可牺牲自己的听觉。
上午9点,还没睡醒的我被刘亚菲的morning call吵醒,她说下雪了,要喝参鸡汤补补元气,20分钟后过来接我,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果然下雪了。整个世界都是素白的,此时此刻,我才猛然意识到:冬天来了。生活就是这样的,当你百无聊赖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慢;而一旦你有点事情可做的时候,时间又过得那么容易那么飞快。
我刚刚穿好衣服,刘亚菲就到了。她总是很准时,这一点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其实我蛮喜欢刘亚菲的,尽管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总是喜欢把我的玩具搞得惨不忍睹,尽管她总是喜欢不管不顾地拉我出去逛街,尽管她总是喜欢把最不喜欢吃的东西事先夹到我的碗里——比如说香菜,比如说胡萝卜。
今天她的穿着红色的高领的毛衣和黑色的羊毛长裤,这简直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天越冷她穿得越少,我依然记得去年圣诞节的那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而她的裙子下面只套了条黑色的丝袜。
“你今天穿得像个粽子,难道是改邪归正了?”
“赵小帅怕我得关节炎,这身衣服是他绑着我去买的,不穿不让出门。”她笑着说。
“原来是以暴制暴,还是你们家赵小帅有办法。那我用不用少穿点,弥补一下你的缺憾?”
“少鬼扯了,外面挺冷的,你该怎么穿就怎么穿吧。”
我挑出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黑色的羊毛长裤。临出门的时候,刘亚菲笑着说“我们俩真象双胞胎”,我说才不像呢,我可没你那么凶悍的上围。
小汽车飞快抵达了目的地——“妈妈家”。这是北塔大街最火的小店之一,因为这里有着全泰城最地道的参鸡汤。尽管我从不看韩剧,也从不用韩国化妆品,但这并不影响我对韩国料理的热爱。就像刘亚菲偏爱日本菜一样,我对韩国菜的喜好简直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尤其是他们的各色汤汤水水,从参鸡汤到牛尾汤,再到酱汤辣白菜汤和海带汤,每次喝起来都能让我感受到一种别致的幸福。
暖烘烘的电热地板上摆着几张别致的小地桌,笑容可掬的朝鲜族小姑娘用不流利的汉语帮我们点餐。随后人参酒、海带、白萝卜、辣椒叶等小菜一一端上,最后才是这一餐的主题——热乎乎的参鸡汤。
“隔壁有一条不错的围巾,挺衬你的,等会你去看看喜欢不喜欢,看好了我就买给你。”她说。
“你怎么了?干吗送我东西?”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离圣诞节也还有两个礼拜,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
“白送给你还这么多废话,真服了你了。”
“肯定有问题,你老实交待,这次准备怎么害我?”看着她直接把参鸡汤里面的香葱挑到了骨碟里而不是我的汤碗中,我觉得万分惊讶。换成是从前,无论我怎样抗议都是没用的,因为她就像个惯犯一样屡教不改,所以每次都是我妥协。今天她一反常态,又请吃饭又送礼物还不欺负我,这简直让我摸不着头脑。
“怪不得常欢总说你250,我看你真有点不正常!是赵小帅让我请你吃饭的,说要好好谢谢你这个媒人,我又不是有钱没处花。”她的小脸神采飞扬,就像一条神气十足的电鳗。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赵小帅良心发现,请了一桌谢媒酒,而不是刘亚菲一时兴起要摆鸿门宴,我可以放心吃了。
“看来你们还挺幸福的,说来听听吧。”我夹起一个鸡腿,边啃边问着。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打开刘亚菲话匣子的钥匙,她从此开始她喋喋不休地跟我讲述着赵小帅的种种好处:比如在买单的时候多么奋勇,比如在床上多么妙不可言,以及在给鱼喂食的时候多么心细如发。刘亚菲快要幸福死了,她这汹涌的幸福源自一个名叫赵小帅的男人,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直到我喝光了一盅鸡汤又消灭了大半只童子鸡,她的演讲才告一段落。
“所以今天你随便吃随便买,只要别吃进去一条鱼钱,就OK!”
“一条鱼钱是多少?”我很好奇,想打听个究竟。
“一千。”
刘亚菲显然已经被赵小帅同化,连度量衡都跟着改变了。我真暗自庆幸赵小帅不是卖化肥的,否则刘亚菲可能就会说“只要别吃进去一车化肥就行了。”
可刘亚菲一向以“咬文嚼字”著称,这次她居然脱口而出“一条鱼钱”这个不伦不类的特殊短语,还真是破天荒。
“赵小帅是不是特别喜欢王家卫?”我试探着问。
“他?”她嘻嘻笑着,“他从来不看王家卫的电影,说没意思,腻歪得慌。”
“那他肯定喜欢村上春树。”我得出结论。
第二十章 第一场雪(2)
“他说日本人的东西,除了篮球飞人和七龙珠以外,没有能看的。”
“他们家是不是雇了个日本厨子?”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他连芥末都不吃,再说了,又不是资本家,上哪雇得起日本厨子,你尽胡扯!”她笑着说。
做情感热线两个月以来,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能够导致一个女人的生活细节发生改变的,通常有两个原因——恋爱或失恋,有很多女人在爱上一个男人后,都会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来适应对方,而这些女人在失恋以后又会刻意恢复自己从前的生活习惯,以显示自己“已经忘记”了,或者正在“选择坚强”。
但在我的印象中,刘亚菲并不属于这一普遍人种。她永远是一个特例,因为几乎总是男人围着她转,总是男人下意识来迁就她。如果非要找到一个恰当的绰号来形容她,我认为这个名词毫无疑问应该是“爱情女神”。
她象是这个城市的宠儿,在别人看来似乎有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到了她的身上就变得那么轻而易举。她有着漂亮的脸蛋玲珑的身材;体面的工作毫无疑问能为她带来不错的收入。她每天开着自己的小汽车去上班,皮包里装着数不清的VIP卡,总是穿着最时髦的服装,说着最时髦的话,自然,身边也永远不会缺少时髦的男人。
她任性,骄傲,曾经为了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而甩了一个扬言要为她跳楼的男人,更是以“你看不懂王家卫的电影”而拒绝了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在她的爱情世界里,似乎永远只有“我”这一个称谓,而不是“我们”。即便真的说了“我们”,大概也是指她和我,或者她和她的另外一个好朋友许优,总之无论如何,男人们似乎永远只是她生活中的“锦上添花”,而从来都不是“必不可少”。
总而言之,从来都是刘亚菲改变男人,而不是男人改变她。可是这似乎有些不同,因为这个赵小帅并没做出任何妥协。是刘亚菲妥协了,至少她放弃了一贯的美学,放弃了日本料理,放弃了村上春树,还放弃了王家卫。
“你对赵小帅缴械投降了?”除了这一点,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够带给她这么大的转变。
“你少鬼扯。”她登了我一眼,又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新鲜,真的,从来都是男人围着我转,赵小帅是第一个不听话的,我甚至有点喜欢看他那吆五喝六的样子,觉得特别爷们。”
“天,你一定是疯了。你从施虐狂变成受虐狂了,你无药可救了。”我终于得出结论。
“要死了,你才受虐狂呢。不过说真的,他蛮对我胃口的,至少下面对胃口。”她笑得很贼,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好啦,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看你去主持色情频道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