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男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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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
“哦,那我买点什么过去?”
“什么都不用,你直接过来就行。”我想了想,又说:“他们在家乐福看见了你和小妤,我说那是你一起长大的表妹。如果他们问起,记得别说穿了。”
我说完这句以后,电话的另一端陷入了无声之中,良久,他终于说:“你半个钟头以后下楼吧,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我很不想下楼。但我终究还是穿好衣服拿好包包,并且跟爸妈打过招呼了以后走出家门。他的车就停在楼门口,他坐在车里等着,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是个很醒目的小亮点。见我走了过来,他飞快地把烟头扔到了车外。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有什么事,说吧。”我说。
“一句两句说不完,换个地方讲吧。”
“哦。”
他踩下油门,我随他驶入夜色中的泰城,我们脸上的表情,就像午夜一样凝重。我们来到了“塞纳”咖啡厅。
“一杯摩卡。”他说
“麻烦给我一杯橙汁。”我合上菜单,把它交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走后,我们就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中。他没有说话,我只顾低头摆弄着小盆栽。直到咖啡和橙汁都上来了,他才问了我一句“加不加糖”,我也只是说了句“不用”就再没了下文。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咖啡被喝光橙汁被消灭。
“你怎么不问我要跟你讲什么呢?”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问了也没用。”
他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和徐小妤……”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遇到这种状况会作何反应——或许是追根究底,或许是洗耳恭听,再或许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我根本没立场深究这个问题。我们有言在先,互不干涉,和平共处;况且我也没资格深究什么,因为我也在北京跟那个K荒唐了一夜。
所以我只能努力笑得大度而灿烂:“没什么,不用跟我解释,我能理解。”
“你从来不需要我解释,我忘了。走吧,送你回去。”
“你要说的,就是‘我和徐小妤’这五个字么?”我难以想象,他急三火四地把我叫出来,居然就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要送我回去。
“本来想多说一些,不过好像没必要了。”他有些阴阳怪气。
“其实……我没立场向你提问,不是么?”我一狠心,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那句话:“我不是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也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阴阳怪气,可我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问你呢?你希望我问么?我问了你就会讲么?我除了告诉我爸妈说她是你的表妹,还能做什么?告诉他们说那个是你的新欢,最近跟你打得火热的女人?还是更彻底点,跟他们坦白,把我们俩当年的约法三章都抖出来?你的烂账我都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越说越激动,等到最后居然充满了一腔怒火。
第十八章 回家(3)
就在我大声数落他的时候,这家伙的脸上居然渐渐露出了笑容,就像是中邪一样。
“你抽疯啦?被骂了才高兴是不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依旧怒气冲冲着。大概是他的表情让我有了继续强悍的资本,总之我像个泼妇般不依不饶。
“你别在这给我丢人了,大庭广众的,就像个母老虎。”他笑嘻嘻地点上一根烟,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依照我的经验判断,常欢每次窝在沙发里都是打持久战的前兆,不过我今天却无心恋战。“怕我丢人就赶快把我送回家去,我没心思跟你在这腻歪!”我依旧气势汹汹,底气却有些不足了。
“那你准备在哪跟我腻歪?”
“你去死吧,三句话不离本行。赶快送我回家,我妈等着我呢。”我想迅速逃离他带来的窘迫,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回家。
“哦,”他依旧笑得无比诡异,“那赶快走吧,别让咱妈等着急了。”
结账之后,我们一前一后冲向门口。跑在前面的是我,慢慢在后面晃悠那个是他。我用力拽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上。他没有马上开车,反而挑出了一张CD盘。音乐响起,是猫王的《It‘s now or never》,很动听的老歌。
“去我那吧,别回家了。”他的声音跟猫王的混在一起,我听不出其间是否有弦外之音。
“3P?”我歪着脑袋,很不客气地甩出了一个外来词。我无意干涉他的私生活,但也绝对没有兴趣参与那种变态的性游戏。
这俩个音节像是一把开启笑声之门的钥匙。他先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后来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他才挤出来一句:“你都快一万年没撒泼了,今天还真够劲。”
“我撒泼?你想3P还不许我问一句?这也叫撒泼?我靠!”我有些沉不住气,终于很没教养地骂了一句。
“行了,不跟你斗嘴了,我这就送你回去,不3P了。”他踩下油门,黑色的雅阁轻轻奔驰在马路上。
深夜的西顺城街灯火辉煌,就像是一条通往未来的时光隧道。我把脑袋转向窗外,数着一根根被我们甩在身后的法国梧桐。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漂亮的马路,有灯光,有梧桐,还有一些干净漂亮的小汽车。猫王的歌还在唱着,车还在行驶着。这样的歌,这样的马路,这样的灯光这样的梧桐树,这样的夜晚,让我有些感伤。
这样的一切该属于恋爱中的男女,该属于相互忠诚的情人。而我和常欢,究竟算什么?床伴?合作者?拍档?
统统都是。
但唯独不是“恋人”。
我们不可能相爱。
似乎永远都不可能。
“真的不去我那?”岔路口到了,我家向左,他家向右。
“不去,我要回家”
“我那没别人。”
“那也不去。”
“去了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像个运用花言巧语来求欢的骗子般锲而不舍。
“不感兴趣。”
“你肯定感兴趣。徐小妤准备结婚了。”
“你说什么?”我转回头,万分诧异地盯着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感兴趣。”红灯变成了绿灯,他没有向左转。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没心思听你那些莺莺燕燕的烂帐。”我假装毫不在意,冷冷地反驳着他,其实我心里是很好奇的。这个纤细的女人,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狂野,婚期已定,还有心思跟老同学鸳梦重温。更加让我吃惊的是,常欢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开始招惹有夫之妇了。
“她爸是高法的院长,我嘴里常说的那个‘法院的哥们’就是指她。”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他这番解释听起来丝丝入扣,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就是想告诉你,我最近没干坏事,真的。”车停在路边,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像是个诚恳的男孩。
“混蛋!谁想听这些?你告诉我这干什么……”如果一切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我在北京的一夜,成了什么?这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很快刺激到我的泪腺,我哭了起来,带着万分委屈的情绪。而且,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愧疚。
“如果今天你没发火,我就不会说了。”他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着眼泪,“你从来都不问,其实你问了,我多半会跟你解释的。”
“你凭什么总欺负我,有那么多的鸡,那么多狐朋狗友,就像一台播种机,我怎么问!”我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我们回家吧。”,他说。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回我的家,好么?”他的语气很温柔。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刚刚说起了“我们”,这个字眼,它像一个小小的火种,让我在微凉的秋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契约男友》PART3
第十九章 找一份工作(1)
无精打采的早上,突然很想找个人一起喝茶。
我拿出手机,在号码簿上翻来翻去,却终究没想好该打给谁,常欢,刘亚菲,甚至洛可可赵小帅,他们都在忙着上班,和我一样呆在家里的,恐怕就只剩下我的爸爸妈妈了。我问他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喝茶吃早餐,他们说早上已经吃过油条豆浆,现在还不饿,况且爸爸等下要修理他的盆栽,妈妈想打一件毛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先忙,我自己出去转一转,晚一点再回来。他们说好的,不过别回来太晚,如果不回来吃饭,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回来。
我跑到浴室里把自己梳洗干净,又打扮整齐,今天我要自己出去走走,谁让全世界就我一个人闲着。
我游荡到了北塔大街上,这里永远是热闹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仔细观察着那些同我一样悠闲的人们,结果发现之前的判断并不准确:街上很多人都是做生意的小贩,有的在卖电话卡,有的在卖水果,有的卖香烟,甚至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在出卖自己。其他的行人一律神色匆匆,从走路的频率来看,他们并不是在逛街,更大的可能是路过,路过这条热闹的大马路,再然后奔向他们的目的地——人家也是要工作的。
同我一样悠闲的,使那些少妇打扮的年轻女人们,她们通常面相姣好,戴着大颗的钻戒,有的身后跟着保姆,有的自己领着宝宝。在泰城,这种女人的统一称号是“家庭妇女”,即使不用大脑分析,也能知道这算不得一个褒义词。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跟她们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电视就是逛街花钱,再没任何事情可做的?我想到头疼,才终于想出了答案:订婚。从订婚以后,我就再没去过报社上班,有一天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让我在上班和辞职之间二选一。
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说:叶心爱,你的户头上还有300万,除非你穷奢极侈,否则下半辈子不用发愁;再然后,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选择后者。
那位主任据说曾经是我大学的老师,教过我新闻写作,据说我当年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只可惜我被卡车撞坏了脑子,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在我说要辞职的时候,他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你并不缺钱,可家庭主妇的生活并不适合你(他们都以为我马上就会跟常欢结婚),你早晚会觉得厌倦,到时候你才会发现,新闻才是真正能够让你兴奋的东西,就像你读书的时候那样。”
我还记得当时很客气地跟他说“我男朋友希望我能休养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也许会考虑重新工作,您放心,不会就这样变成家庭妇女的,我保证。”
我捂着脑袋坐在KFC里面,刚才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我猜,大概是挨着玻璃幕墙的那几个小孩子吸引了我,他们吃得很卖力,其中的一个甚至被沙拉酱蹭了满脸花。
我拖着腮看着他们,他们的妈妈们跟我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少妇一样,穿着价格不菲的衣服,戴着大颗的钻戒,瞪着无神的双眼,脸上有着让人同情的满足的表情。
就在我沉迷于恐惧之中的时候,刘亚菲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肯德基里面发呆。她说好好的怎么跑到那去了,我说突然觉得很烦,想一个人出来走走。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刚刚从健身房出来,累得要死,想好好歇会。
我笑着说你真腐败,别人辛辛苦苦上班工作,你却优哉游哉泡健身房,这简直没有天理。她反驳说说做她那行的,健身也是工作之一,“就像你现在的工作是逛街看电视花钱一样”。
我恶狠狠地说了句你少鬼扯,少拿家庭妇女的那一套来衡量我,我正在找工作,不出一个礼拜就会再就业。我说:“到时候我一定要比你还忙,省得你总说我无所事事。”
听说我要找工作,她立即兴致高昂,问我准备去什么样的单位工作,又问期望值是什么,我没好气地告诉她,说要到肯德基去擦桌子刷马桶,反正只要不在家,干吗都行。
她显然是被我的气话逗笑了,“嗯,好,你去刷马桶吧,如果业务熟练,还可以去赵小帅那做兼职,我让他付你10倍薪水。”
我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真受不了那个家伙,仿佛以欺负我为乐趣似的。从前我在泰城日报的时候,虽然要天天上班,可一大堆同事凑在一起很开心,尤其是开编前会的时候,看着副总编油亮的脑袋(那是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和编辑部主任那副可爱的一圈一圈的小眼镜,我几次忍不住偷笑,结果把他们笑得莫名其妙。
现在想想,也许我当初离开报社选择做一条寄生虫真的是大错特错。那位办公室主任果然有前瞻性,虽然我现在并不觉得“新闻才是真正能够让我兴奋的东西”,但至少我现在厌倦了无所事事的生活,我果然后悔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很想请老师出来坐一坐,吃吃饭,聊聊天。他的人生阅历比我丰富得多,听听他的意见,总是不会错的。我飞快地翻动着电话簿,谢天谢地,他的号码还在。
“张老师您好,我是叶心爱,好久不见了。”
“现在哪里工作呢,还是在